。不能为齐天龙报仇,不能抓到凶手,他这辈子,都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齐天龙。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浮现出来那个令人恶心作呕的家伙——林逍遥,林逍遥的分析都很有道理,陈飞扬完全不认为林逍遥是蓄谋嫁祸的凶手,这家伙只是一个迂腐透顶,酸掉大雅的书呆子罢了。这样的人他虽然很反感,却是绝对放心的。
那会是谁要害他,将他逼上这条背负杀师罪的绝路?
另外,那条重情重义的狼狗——欢欢,又是如何死的?
想到曾经和欢欢在一起的开心日子,他就忍不住一阵心酸。在圣武山庄,也只有欢欢才能够让他诉说心中的苦痛,有时候人的感情,恰恰不能跟人去说。每当他感觉不顺心的时候,只要摸着欢欢强大而柔软的身体,就会变得开心起来。而欢欢,别看是狗中最吓人的,体型可以超过一头不大的牛,却十分懂得理解主人的情绪,在他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十分顺从地摇着尾巴。他知道,再也找不到比欢欢更好,更勇猛,更重感情的狗。
若让他知道凶手,一定会让对方死得比狗还惨。
猛然,陈飞扬又立即打消这个念头,以恶止恶,终究不是正道,他不能放纵自己陷进去。
陈飞扬摇摇头,既然自己已经从圣武山庄逃出来,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吧,最重要的,还是怎么将那封信的内容解开,如何把自己的未来处理好。
二十四、客栈风云(1)
只是想到尚不明朗的未来,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陈飞扬摸出来那封信,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徒添更多的苦恼。
“她会不会是故意骗我呢?”
“既然是西域文字,那么,只要是西域人,就该知道的啊,为什么一定要问那个什么玉莎公主?”
“真是好笑,我又不认识玉莎公主,我去哪里找她?即便我找到,人家贵为公主,怎么可能随便回答我一个江湖游侠的问题?弄个不好,我就被当作奸细不明不白死在公主府里了。公主身旁,肯定是隐藏杀手不计其数。摆明那臭丫头就是故意糊弄我,想看我笑话。居心狠毒,妄图我死。”
“万一这根本就不是西域文字,我却跑到西域去了,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那丫头指不定要笑掉大牙,梦里缩在被窝里都在笑话我白痴大笨蛋呢。我难道真要去当这个傻瓜吗?”
“可是,神偷老童子这个家伙,心甘情愿当她马夫,这丫头应该不会吃饱没事情干,故意戏弄我开心。至于吗?再说,我们萍水相逢,我已经让她占够上风,她也该知足了,应该也不可能是故意逗我到西域去瞎跑一趟。她再狠毒,也没有必要害死我啊。况且,即便真要逗我,她也不该故意编造什么玉莎公主,随便捏造一个张阿三,李阿四什么的,不是更妥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如何,我还是前往西域一趟。”到后半夜的时候,思前想后的陈飞扬,终于拿定一个比较保险的主意。
只是,主意虽然拿定,整个人也变得亢奋起来,根本不可能再睡觉。
夜已深,连天窗外面的星星都寂寞了,困乏了,光辉没有刚出来那阵子璀璨。
而陈飞扬,还是无法入睡,只觉得身体里,有许多不安定的分子,在尽情游弋,搞得他身心无端高亢。
正在床上辗转难眠,却听到房顶上一阵细微的声音。
“有贼!”他立即提高百倍警惕,暗中运气,将自己的精、气、神都凝聚起来。如此,即便是再微弱的声音,他也能够明察秋毫。
房顶上的动静渐渐平息,看来那些夜行人,已经找到目标,开始勘探下手的地方。
果然,只听到房顶上一个瓮声瓮气的人,正压低声音说话。
“没错,那小子就在下面这个房间,我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很好。”
接着是一个很尖细的声音。
“香主,你看,这是我从老乡那里借来的蒙汉药。”
只听到那一个熟悉的声音,义正词严说:“我衡山派,可从来不用这等下三烂的手段。”
“香主英明神武。”
“我现在就把蒙汉药扔掉。”
“且慢。”
“香主还有什么吩咐?”
“咳咳,蒙汉药既然拿来,终归是花过钱的,也别浪费了。先留着,要万一有什么非人力所能控制的意外事件发生,再拿出来用也不迟。”
“香主英明神武。”
原来是那些吃过亏的衡山派弟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对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来说,还是能够听到的,陈飞扬也是好笑,看来这些人,他们同样是不甘心放过他的。他也算亲身体验到贤人的一句话——宁可得罪一百个君子,也不要得罪一个小人。
这时,一些稀稀疏疏的动静,上面的瓦被揭去好几块,露出几双贼亮的眼睛。
二十五、客栈风云(2)
陈飞扬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照样直勾勾看着房顶。然而心底里,却也不敢麻痹大意,这些衡山弟子倒也是惯犯,看他们所选的窥视点都十分隐蔽,并且形成一个有效的狙击圈,绝对是能够将房间里摆放的大床上面情况看个清楚完全的。
那几双贼亮的眼睛仗着在暗处,肆无忌惮地盯着仰躺的陈飞扬,眼睛里尽是复仇的火焰。
陈飞扬也就等着看他们下一步行动,他可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原本还觉得对不起衡山派弟子,现在好了,他不用再半点自责,并且,身为江湖义士,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衡山派整顿一下作风问题。
只是房顶上很久都没有动静,陈飞扬也是奇怪,不知道这些衡山派弟子,打算用什么方式对付他。
猛然间,陈飞扬嗅到门外一种奇异的香味,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天虎堂,想不到天虎堂的人也来了。”本来陈飞扬还打算好好捉弄一番衡山派弟子,现在只有祈祷他们快些离去,如果他们卷入到天虎堂这一局来,只怕凶多吉少。
情况有变,即定方案全部推翻,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终于,为救衡山派末流弟子,陈飞扬只好主动醒来,他咳嗽一声,翻身盘腿坐起,拍击几下巴掌,故意不满地自言自语道:“这什么破客栈,都还没到夏天,就出蚊子了,吸我这么多血。一定要投诉,住宿费只能减半给了。”
房顶上的衡山派弟子一听,都暗自焦急。
“香主,这小子命不该绝,居然是蚊子救了他。”
“香主,看来暗袭是行不通了,我这里有炸药,要不咱直接放下炸药,转身就走。”
“混蛋,我衡山派一向堂堂正正,不牵连无辜,炸药扔下去,威力巨大,你难道想伤害旁人不成!”
“香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
“妈的,就这样醒了?老子们辛苦这么久,正要下手呢。”
想不到衡山派弟子,还不快走。陈飞扬暗自焦急,却已经“哐啷”一声,门被推开。几个碧绿衣裙的女子,款款进来,直接把床围个水泄不通。
陈飞扬只好叹息一声,想那些衡山派弟子,既然一个比一个嘴吧肮脏,他何必还要替他们操心?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这一边没有遭到报应,迟早也有另外一边遭到报应。
这时,一个红裙女子出现在门外,看着陈飞扬,婀娜走上前来,笑盈盈说:“公子竟然被蚊子给咬醒,看来睡眠好不到哪里去,奴家真是心疼。要不要奴家为公子守夜,驱赶蚊子,给公子一个香甜的睡觉环境呢。”
房顶上衡山派弟子想不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青春妙丽的女子,一个个都看傻眼了,别说离开了,就连报复陈飞扬都给忘记,只是一个个直勾勾看着这些风情款款的女子。
女子看着那一笼还剩一多半的肉包子,秀眉一蹙,十分心疼地说:“公子,你居然吃肉包子?这怎么可以呢?公子,以后就由奴家给公子天天做可口美味的佳肴吧。”
陈飞扬婉言拒绝:“多谢,不过我早就吃腻山珍海味,反倒觉得这肉包子格外好吃。”
女子说:“那以后奴家也天天做肉包子给公子吃。”
陈飞扬只好抬头往上看。
那些女子也往上看看,然后红裙女子笑道:“一些小贼,早就发现,我们会处理的,公子不要担心,更不用劳神。”
房顶上衡山派弟子总算知道行踪暴露,当时也顾不得压低声音,都嚷起来;“香主,大事不好,咱们被发现了,放炸药吧。”
那香主可能是扇了那提议扔炸药的弟子一耳光,然后怒声道:“我衡山派从不伤及无辜!今晚上算便宜这小子,弟兄们,看我方向——风紧,扯呼!”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十六、客栈风云(3)
可是,还没有等香主率领手下逃之夭夭,就一个个眼冒金星,丧失抵抗力,萎靡在房顶上。还有几个直接从房顶上往下滚去……
这样大的动静,整个客栈上层的客人都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个究竟。
院子里已经被几个凶悍非常的女子控制,她们手持沉重的铁链和刑具,抖动得哗啦啦作响,娇喝道:“天虎堂办事,旁人一律走开!”
那些客人都吓的,赶紧溜之大吉,尤其那些天亮之后才交住宿费的客人,跑得比神还快。
至于开客栈的人,哪里还有敢来收住宿费的,早比客人们躲得还快,还远……
时间不大,客栈恢复往日的宁静。
天虎堂女弟子们,把那衡山派弟子,全都扔到陈飞扬的房间里,然后逐一清点一下他们随身所带物品,让陈飞扬都感到心惊肉跳,这里头有炸药,有蒙汉药,有天罗地网,有毒镖,有连环弓弩,有蜈蚣蝎子……下三烂的手段,应有尽有。
天虎堂女弟子正犯愁找不到杀人灭口的理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