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成为城中一热门话题,无不歌颂两人天作之合。
落尘坐于房中等待吉日良人迎娶,一身红装,却一脸惆怅黯然,完全没有欲嫁人的满面喜色。自己怎能开心得起来,成此佳事,却害得哥哥陷于不幸,自己何来乐之?现虽身处“绛云阁”知道红叶哥哥就在隔壁,却不能上前探之,不知哥哥可好,自己何以安心嫁为人夫?
哥哥,都是落尘害了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落尘,可落尘的无知却害你陷于不义!你让落尘找到幸福,可你自己呢?你让落尘如何能丢下悲伤的你你独自承欢?未见你好,落尘如何能快乐得起来?
正当落尘愁苦不安,奇妙的琴声响起,是哥哥!虽未曾哥哥弹起,但绝对出于哥哥之手!落尘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趴在门口让自己听得仔细。音律陌生古怪,却轻快豁然,映照出弹琴唱曲之人逍遥而洒脱,仿佛不架于世间,不为世尘所纷扰,独自一人乐得快活!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奇特的音律,古怪的填词,红叶一歌起引来无数争议,有肯定有非议。
哥哥,你是唱给落尘听的吗?落尘明白了!落尘不会让哥哥失望的!屋中的落尘此刻已泪流满面,却不再阴霾,流露喜色。安静的坐于床边,等待吉时出嫁。
红叶房中
“你放心吧,落尘如此聪慧定会明白的,他会安心过活的!”看到满脸忧虑的红叶我安慰道。
红叶回一个笑,点点头,淡淡的说:
“只是今后的日子要靠他自己了,他那般性子不知道是否会得到快乐!”
“各人有各福,他这般聪明不会让自己太难过的。你是他唯一的牵挂,你快乐了他也会快乐的!”虽然风云雪对红叶做的事让人不可原谅,但是风家毕竟是大家,而且婚礼如此隆重奢华也可证明风云雪对落尘颇为尽心,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已经非常难得,落尘沦落风尘有此归宿已算是很不错的了。
“希望如此!”红叶叹了口气,自己能为落尘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今后的路就得看他自己的了,只不过自己的路又在哪呢?
“红叶,如今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身处风尘不由己,我能如何?”红叶满脸黯然。
“我把你赎出来,可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紧张。
红叶闻言欣喜不已,可突然想起什么又暗淡下去,语气冷淡。
“你是在可怜我吗?”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释,生怕误会,同情有的时候是一件很伤人的事。
“那是为何?”红叶进一步追问,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因为你是我的伙伴,是我的家人!”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么多的事情,只觉得应该做就去做了,总觉得红叶像自己的家人一样,自己有那个责任。
“家人?你是想赎我回去当你的弟弟吗?”红叶淡然的冷笑。
“我要你当我的丈夫!”
话落,我呆了,我不知道自己竟会说出此话来,而且是那样的肯定不容质疑!我一直想要把红叶赎出去,在红叶不再认为我是可怜他的时候,可是自己却从来没去想过把红叶处于什么位置,可当红叶说要当我弟弟的时候,我竟然就这么喷出这句话来了,从心底反对这样的关系。
“当真?”红叶压住心中的激动,重申一番。
“红叶,你可愿意?”我有点担心的问道,害怕听到否定的回答。此刻我很肯定,我想与红叶共度次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当然……愿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十里望河又迎来它最为繁荣的时刻,美人争艳,文人把酒吟诗,纸醉金迷。
红叶房中,满面焦急的青儿在屋中来回转悠,不停的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却换来一次次的失望,更焦虑不安,步子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还不来啊!”青儿嘴里不停的叨咕,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青儿,你再转我头都要晕了!”旁边抚琴的红叶看着青儿焦急得濒临崩溃的样子,淡然的出声制止。
青儿终于停下脚步,消停了一会,又按耐不住了,趴到窗台上张望,开始自言自语:
“那安小姐怎么还没来啊?现在都已开始入夜!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青儿掐指算日,没错啊,说好是今日迎娶公子的啊,就算自己算错,可这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闻言而来,不会错的啊!不会是安小姐出了什么事了吧?或者安小姐想悔婚?呸!呸!呸!掌嘴!
青儿急得快哭了出来,而红叶则逍遥淡定,没有半分担心焦急,悠闲自在的品茶,一副架于世俗的模样,惹得青儿哭笑不得。
如今清城有两大惊闻。其一,乃前几日风大小姐迎娶第一花魁落尘,富家女子独占花魁早为不奇,但那日迎亲场面却是让人瞠目结舌。“绛云阁”至风府以红色地毯铺连其道,一路张灯结彩一片绚丽艳红,到处敲锣打鼓,唢呐吹响,爆竹烟花,喜乐震天!那迎亲队伍更是浩浩荡荡数百人,一路欢歌撒花欢歌,那喜轿乃十六人大轿,奢华夺目。据说当日落尘身上喜服乃天蚕丝锦,由天下最第一巧手以金丝银线穿秀而成,而那喜冠上镶着一颗稀世夜明珠,180颗滴血珍珠,由第一巧匠精心打造,雍容华贵。并且风府宴请宾客狂欢三天三夜,场面之奢华铺张,在清城中前所未有。莫说纳个花魁为妾,就是一个贵族公子明媒正娶为夫也稀得此般待遇,这足以看出风大小姐对落尘用情之深,使得人人无不艳羡落尘得此良人眷恋。
而人们未从风大小姐与落尘绝世婚礼中缓过神来,又传出另一花魁红叶要下嫁她人。虽然红叶声名不在,甚至落于低贱,但是曾经也可谓艳压群芳独占熬头名声在外,并且其倾慕风大小姐却其遗弃可谓是人人皆知,如今风大小姐刚成亲其便要下嫁他人,让人揣测探究。而更传出下嫁之人无所作为,矮小丑陋,这不禁引人无限遐想,昨日红花娇艳,今日枯萎落魄,只能草草搪塞于人。有人为之惋惜感叹,更有人风凉嘲笑。
前者嫁娶津津乐道,后者讥讽鄙夷!有前者为先,更是挑起人们心中邪恶之念,看他人风光无限,只能羡慕观望,而他人悲凉惨状,却满足自己高于人的欲望,看你昨日风光无限,如今得此下场,该!世态炎凉,谁会怜惜失势者?
人们等待看红叶的笑话,青儿怎可能不知!但如今已到良时却久久未见人,此乃何意?如果其中出什么差错这让公子今后如何做人?从安小姐赎出公子到今日已有十日,之中再未见过此人,虽然自己深知安小姐是一良人,可是看着天色渐晚,望河逐渐灯火通明人满为潮繁华似锦,却不见半点动静能让人不担忧吗?再者公子已把自己全部家当交付此人,如果……青儿拼命摇头不敢想象下去,只有拼命张望,希望能看到那人出现在大道之上。
而红叶此时却全无青儿般担忧顾虑,轻松自在,欣喜期待。每每心中泛起涟漪,但一看到身上红装便又平静下来。此衣乃昨日那人派人送来,红艳似火,落地三尺,垂顺飘逸,无半点累赘修饰,而头上仅扎一小髻,以红缎绑之,顺着乌黑的秀发自然飘散,既如出尘仙子般的洒脱又有妖精般的妩媚。这几日从未见到那人,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在夜深入睡时有人在自己额头上轻轻一吻,而第二天窗台上总会摆着一大束鲜花,他知道那人来过。
她说,她要为我们准备一个难忘的婚礼,让全城的人都为之惊叹!
她说,这几日她会为此而忙,没有时间见他,让他不要因此挂念!
她说,我会让你幸福的,也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幸福的!
他相信她不会食言!
那日他把他所有的积蓄交付于她,让他用此去赎出自己,因为自己知道自己虽不再如从前风光,但是要想赎回自己仍需要很大一比钱。更重要的是,他想为他们做些什么,而不是一直让她在付出,成为她的负担。她接到这比钱,没有别人那种欣喜若狂,也没有别人感觉是在羞辱自己,只是淡笑的说,也好,这样会让你感觉你是自己的,得到人格上的独立!我会用原本打算赎你的钱策划我们的别样婚礼。于是有了上面的话,后来的事。他知道她是那样的不同,却是那样的值得信赖!
正当青儿在那焦急的张望,正当红叶陷入自己的思绪,望河中突然传来震天乐曲,欢快而喜庆,让人之心都被其鼓动,河上璀璨灯光照得通明,人们的惊呼声震耳欲聋,望河两旁一片沸腾,把阁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全挤到看台上,探究何事。
“对面的红叶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河上传来古怪奇特的乐曲,众人齐唱声势浩大,把那歌词中的“红叶”听得仔细,引来一片喧哗,热闹非凡。红叶与青儿正不知所以然,堆满笑脸的花爹爹带着一群小倌把红叶七手八脚的拉到看台中去,原本拥挤的看台因主角的到来,自动留出一条道来,红叶此时才看清眼前场景,一时间目瞪口呆,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数十条大船于望河之上,连成一片把眼前整片都覆盖住搭起一个高大的金色舞台,灯光璀璨,风格独具,耀眼精致,台上分为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