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人嘛……”
洗飞有意顿了顿,这叫卖关子。
“你快讲呀!我怎么想不出这人是谁呢?”连萧不洒也想听听这人是谁了。
洗飞道:“要说这人,我们三人都见过,不过只有小肥福气在,还……还吃,吃过人家的奶子哩!”
吾肥首先不相信地道:“胡说,那有这样的人?”
萧不洒也想不起这个人来,忙追问道:“小飞,别卖关子,快说呀!”
“好,我说。”
小飞一字一顿地又说道:“这、人、就、是、浴、室、里、春、色、大、刺、激、时、小、肥、撞、到、的、那、个、胖、女、人!”
“哈哈……”
“哈哈……”
三小不禁一齐开心地大笑起来。
※ ※ ※ ※ ※
洛河镇。
位于安徽境南面。
这是一个水上交通较为发达的小镇,因此与其他地方比较而言,还是颇为热闹的。
这一日,日头已近黄昏,萧不洒带着洗飞、吾肥为了追查杀害萧友财的真凶——神秘的红衣人,已来到了洛河镇上。
萧不洒看看天时,说道:“小飞、小肥,天不早了,你们看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暂住一夜,先吃点东西,明日再走?”
吾肥拍手叫道:“先吃点再好不过,我早有此意。”
洗飞也道:“是啊,我们虽可以几天不食人间烟火,但也不至于成仙啊,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填填五脏庙吧!”
萧不洒道:“好吧,我看前面好像有家客栈,咱们不妨过去看看。”
两人抬头看去,果见不远处有一客栈模样的金字招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当下三人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客栈走去。
来到那招牌下,三人这才看清,这是一客名曰“福来”的客栈。
只见那“福来”和栈门前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门庭若市,生意颇为兴隆。
“好,就是这它了。”萧不洒说着,带着洗飞、吾肥走进了客栈。
三人刚一踏进大门,只见门边的一长条柜台里正站着一位头戴瓜皮帽,领下有几咫稀疏的胡须,鼻子上架着两片“玻璃”的帐方先生,看样子约莫有六十来岁的光影,此时老者正“劈里啪啦”把算盘拨得震天响。
萧不洒上前问道:“喂,掌柜的,可有一间上等的房间?”
那账房先生这才停止了手指的动作,将鼻子两片“玻璃”往下拉了拉,低下头,两眼透过镜片,满脸堆笑地道:“三位小公子可是要住店?”边说一双贼眼骨碌碌的在人的腰间转来转去。
洗飞忍不住道:“废话!不住店我来‘马刹鸡’啊?”
那账房先生喜道:“啊呀!想不到三位对此还有兴趣。有有有!敝店随时都有‘鲜鸡’供应,保证价廉物美,随叫随到,包你满意。”
敢情他是向三小推销“暗娼”来了。
看着那账房先生的一脸猥琐样,萧不洒不免有点不耐烦,开口道:“到底有没有房间啊?”
账房先生忙道:“有有有!这就给你们三位开上一间上等的房间。”
“那就快点。”
“小二!小二!”账房先生扯开他那破似的嗓门朝里面喊了起来。
“来了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尖细的嗓门响起,跟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四、五岁店小二打扮的男孩子。
只听那小店二嘴里不痛快的嘟囔着道:“喊什么,整天跟催命鬼似的,在这儿干活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楣了。”
等他走到了近前,三人这才看清他的尊容,都不禁哑然失笑,因为他那长相也未免太有点对不起人了。
这小二不仅长了一脸的“麻雀屎”而且脸上的“重要零件”似乎都装错了地方,眼睛是歪的,鼻子是斜的,点缀巴不正,最可笑的是头上的头发东一撮,西一堆,竟是个“癞痢头”,整个是“有碍观瞻”极了!
那帐方先生命令道:“喂,小二,赶紧带这三位公子去楼上开个上等的房间。”
“那有上等的房间啊?不都住满了吗?”小“癞痢头”没好报地说,似乎是有意和那账房先生作对。
“你啊!还想不想吃饭了?你就不能‘灵活’一点吗?”账房先生顿时急得又是张口大骂又是对“小癞痢头”挤眉弄眼。
“小癞痢头”无奈道:“好吧,三位公子,请跟我上楼吧!”
于是,萧不洒等三人跟在那“小癞痢头”后面,朝楼上走去。
到得楼上,忽然一阵一阵又一阵的打情骂俏的淫浪之声从许多房间传了出来。
洗飞忽然拍手叫道:“哇!萧不洒、小肥,咱们好像又可以来个‘春色大刺激’了?”
吾肥在一边求道:“小飞,帮忙好不好?快别提你那个什么‘春色大刺激’了,上次的苦头你不没吃够吗?”
“哼,呆头鹅,你怎么一点情调都不懂呢?有的事,在当时,所无谓,事后有点‘后悔’;有的事,当时,吓得人惊出一身冷汗,事后想了反倒有些‘喜’。上回‘春色大刺激’掉到澡堂里,我们三人和师父怪老头,谁不吓怕,可是现在想起来有多趣。要不是有那回‘春色大刺激’,我们吾肥怎么配那……”
萧不洒正色道:“好了小飞,别乱说了,要知道咱们可不是出来玩的。”
“哇!”洗飞舌头一伸,再也不敢吭声了。
三人说着,已随那“小癞痢头”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客房前。
“小癞痢头”掏出身上的一大串钥匙,取出其中一把开了房门,道:“三位请进吧。”
三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看,只见屋子并不很大,里面的设施却很简陋,除了几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破椅子之外,别无他物,只是一切看上去还颇为干净。
显然,这并不是一间上等的房间。
洗飞忍不住叫道:“哇,‘小癞痢头’,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一堆破烂玩意,那能算得上一间上等的房间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小癞痢”一听洗飞竟口口声声喊他“小癞痢头”,不禁脸上气得变了颜色。当下又不便发作,只得忍住道:“怎么算不上上等的房间,告诉你,这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一般人不不让他们住呢!”
“喂,‘小癞痢头’,这里有好多风子、蟑螂、蚊子啊?”吾肥有点怕怕,他那一身肥肉最受这些小玩意的欢迎了。
“小癞痢头”反将一军,道:“哼,本店可是本地有名的客栈,怎会有这些东西,你们要是不放心,尽可以另找别处去住啊?”
萧不洒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对这个小二客气地道:“好了,好了,小二哥,我这两位兄弟出言不逊,多有得罪了,在下这里向小二哥赔礼了。”
“这还差不多。”
“小癞痢头”看着萧不洒又道:“其实,我有我的名字,你们要嘛喊我名字,要嘛喊我小二,怎么能喊我‘小癞痢头’呢?难道我单单是癞痢头吗?”
“怎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这鼻?这眼?这嘴?”
小飞道:“哦!你是说,单指你的‘癞痢头’,并不能代表你的全部特点?”
小二得意地道:“然也,我是十不全!”
“请道其详!”
萧不洒见他文诤诤的“然也”起来,便也以文对文。
小二道:“诸位请听我一癞、二斜、三塌、四豁、五耷、六挂、七麻、八稀、九八、十大,集中在头上一处,便是十不全了。”
吾肥叫道:“不懂,不懂?”
萧不洒再以文对文,言道:“请再道其细详!”
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这里没有秀才,只有四个小娃娃,没人会考究他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小二果然并不在意,得意地道:“这‘一癞’,你们已经知道,系指‘癞痢头’也;这‘二斜’,你们看我眼睛,系指‘斜眼’也;这‘三塌’,系指我是‘塌鼻子’也;这‘四豁’,系指我为‘豁嘴’,伪称‘兔唇嘴’也;这‘五耷’,你们看我的耳朵,如猪耳一般,向下‘耷拉’也;这‘六挂’是指我二腮帮子,就像这位胖公子一样,两边肥都的肉已‘挂下’也……”
小飞抢着说道:“‘七麻’我懂,系指你是‘麻皮脸’,也!”
小二边摇头,边笑道:“错了,错了!这位小瘦公子,可以用手摸摸我的脸皮,光滑照人,细腻如少女之玉肌,怎么能称为‘麻皮脸’呢?”
接着,他一整面容,严肃地又道:“这‘七麻’,系指我脸上有一百零八颗‘麻雀斑’也;这‘八稀’,乃是说我牙齿不够标准, ‘稀疏’也;这‘九八’最不可理解,但我一说便清楚,此‘八’者,‘八字眉’了;这‘十大’,指我脑袋特大,乃指‘大脑袋’也。”
“哈哈,好一个‘十不全’!了不起,了不起!”三人拍手欢呼。
萧不洒又客气地问:“再请问小二哥的尊姓大名?”
“石不全。”
吾肥惊道:“十不全?”
小二又摇头又点头,道:“是,又不是,‘音’对,不是指‘姓’不对。”
“再道其详。”小飞也“文”了起来。
小二摇头晃脑,意气风发地道:“此‘石’非彼‘十’,此‘石’乃石头之石也,懂吗?”
三人齐道:“哈哈,好名字。”
石不全道:“过奖,过奖!”
小飞忽地神秘兮兮道:“啊哈!注意,各位注意了。”
吾肥现学现卖,“文”道:“愿闻其详。”
小飞正经八百地道:“我们大哥叫萧‘不’洒,这位小二叫石‘不’全,排行皆‘不’,可不是天生的一对把兄弟吗?”
“哈哈哈……”
谈话间,几人已亲近得多了。只是萧不洒觉得石不全来历不明,还不能贸然谈结拜之事,便打岔道:“对了,石不全,不知你们店里可供应酒饭菜?”
“食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