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看了看竹汶麟,不由道:“竹公子,今日见你脸红时的模样,还是蛮有几番趣味的。”
话音刚落,另一旁的纪茗纤忽然拂袖掩唇,忍不住噗哧一笑。
竹汶麟站在两人中间,一脸尴尬,只能随之挤出几丝傻笑。
正在这时,一声惊叫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来源处正好是县令大人的居所。和谐的氛围被打破,三人互望了一眼,连忙迈开脚步。
刚来到林园门口,只见宋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纪茗纤连忙问道:“宋伯,发生什么事了?”
宋祥一脸焦愁的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爷他醒了!”
“爹醒了?”纪茗纤默念了一声,面露一丝欣喜,随后又带着半分疑惑,问道:“宋伯,爹醒了是好事,但刚刚的叫声……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宋祥道:“正是如此。老爷虽然醒了,但面色发青,印堂处绕着黑气,现在在房里见人就咬!”
“什么!”众人听后惊呼一声,竹汶麟望向不远处的居室,率先迈开了脚步。
刚行两步,突然“轰”的一声响起,只见居所的正门直直倒塌下来,一脸凶煞的纪士贤双手按住一个下人的双肩,张开嘴迫切想要朝那个下人的喉咙咬下。那个家丁面带惊恐,求生的本能让他用手死死撑着纪士贤的脸,让他的嘴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竹汶麟见状,往前一跃,双指并拢急速朝纪士贤两只手腕各点了一下。纪士贤的双手随即松开,身体向后倾退了几步,还没站稳,一点蓝光从后方飞速射来,没入了他的眉心。纪士贤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纪茗纤连忙走上前,扶住爹的身体,面露焦色望向竹汶麟,道:“竹公子,爹到底怎么了?”
竹汶麟道:“纪姑娘不用心急,先扶县令大人到床上休养,待我把过脉后,再商议。”
半个时辰后,居室内。
竹汶麟用针灸之术锁住纪士贤八大经脉,又聚气于指连点下一百零八道穴位,最终将纪士贤体表流窜的黑气压了回去。
竹汶麟擦拭了一下额上溢出的冷汗,转身对屋内众人,道:“县令大人体内的戾气已被我锁在命脉玄关外,暂时不会侵入心肺,近段时间,应该无碍。”
纪茗纤走上前,面带一抹惆怅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爹,随后对竹汶麟说道:“竹公子,爹为何会变成这样?”
竹汶麟叹了口气,道:“虽然妖魔已经离开县令大人的身体,但大人由于受妖气侵体时间过长,以致于体内自生戾瘴,若不根除,恐怕不久后,大人的身体和心性都会被妖化。”
此言一出,屋内响起了一阵哀叹之声。
姜楚问道:“竹公子,可有办法驱除大人体内的戾气?”
“办法还是有的。”说完,竹汶麟想起了《济世相水》中的一段记载,不由道:“相传世间存在一种异兽,名叫玲珑,他们以妖气为食,能驱万千毒瘴,为众妖克星。如果能找到此物,县令大人便有救了。”
纪茗纤听后,美目闪出一丝神采,道:“竹公子,请问在哪里可以寻到玲珑?”
“玲珑既然以妖气为食,自然出现在众妖聚集之所,人间有三大妖界,其一为青城山锁魂渊,另外一个便是南诏国,还有一个正在此地。玲珑属于仙兽,而青城山又为名门正派,锁妖塔内自然没有此物,而经过南诏一役,南诏的妖魔骤减,如此一来,他只可能出现在落雁谷了。”
竹汶麟又道:“纪姑娘请放心,我此行要去长安附近了却一桩心事,到时候,我定会去到山中寻找玲珑兽,争取早日归来为县令大人解除病症。”
话语刚落,纪茗纤的眼中忽然闪出一份莫名的情触,她微低下头,芳唇开启,道:“竹公子,茗纤可否与你一同前往?”
竹汶麟微微一怔,随即道:“纪姑娘乃千金之躯,一路劳苦奔波,恐怕……”竹汶麟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并没有拒绝之意。
纪茗纤道:“为人子女,定当一生尽孝。若是不能和竹公子同行,茗纤只好只身前往了。”
“纪姑娘,我们还是一起去吧。”竹汶麟连忙说道,心中涌现了几分莫名的紧张。
随后,竹汶麟转过身子,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布包,递向宋祥,道:“宋管家,这里面装的是仙灵参叶。你将它们用玉器承载,每日取七克点燃,放在县令大人的床头,则可保大人一个月安宁。
宋祥自然知道眼前之物绝非凡品,接过后不由道谢:“多谢竹公子对纪府大恩。”
“宋管家不必客气。”竹汶麟淡淡说了一句,既而再度望向纪茗纤。
两人的目光刹那接触到一块儿,忽然,两人同时张开口。
“竹公子。”
“纪姑娘。”
竹汶麟略惊了一下,随即欣然道:“纪姑娘请先说。”
纪茗纤关切道:“既然爹现在安定了下来,你劳累了一天,是该回房歇息了。”
“你也是,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赶着上路。”说完,竹汶麟将目光转向屋内众人,道:“各位,在下先行告辞。”声落,竹汶麟快步走出了居室。
屋外,漫天星光,璀璨夺目。竹汶麟仰头遥望,突然面生憧憬道: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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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柔和的曙光照在众人身上,两匹骏马停留在纪府前。
纪茗纤步到宋祥跟前,道:“宋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爹就有劳你照顾了。”
“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老爷照料得安安稳稳的。”宋祥一脸和蔼的说道,随后,他的目光多了几分不舍,道:“小姐,你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上,可要多多保重身体。”
“放心吧,宋伯,我并不是愚钝之人,况且一路上有竹公子照应,你不用太过担忧。”说完,纪茗纤将目光转向姜楚,道:“姜大哥,娘几日前已经去往长安探访故人,户部尚书张大人是爹的挚交好友,爹休养的这段时间,一些事将由张大人安排。到时,会有新官来清水县上任。”
姜楚听后,自然知晓纪茗纤的意思,不由道:“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协助新任官员,将清水县治理好。”
纪茗纤面容流露一丝欣慰,随后转过身,走向了竹汶麟那边。
竹汶麟道:“纪姑娘,我们是否该出发了?”
纪茗纤连忙道:“竹公子,请等一下。”
刚说完,不远处前来送行的百姓队伍中,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一名中年汉子背着一个半丈之高的长形木匣走了过来。他将木匣从身后取下,递上前道:“纪小姐,你要的东西已经完工了。”
纪茗纤凝望了一眼,道:“把它交给竹公子吧。”
竹汶麟面露惊奇道:“纪姑娘,这是?”
纪茗纤宛然一笑,道:“竹公子身负神兵,但整日被黑布裹住,难免有损灵性。所以几日前,茗纤特地在陈师傅那定做了剑匣。”
陈木铁接话道:“竹公子,这个剑鞘可不简单啊,所用材料乃是纪小姐亲自找来的黑羽玄木,光是研磨就用了一整天,再加上后续工作,花了足足三个日夜。如今它可谓轻盈如鸿毛,坚硬赛铁石。”
竹汶麟听后,接过剑匣,细细观望了起来,只见剑鞘的中部呈现一片幽黑之色,四个角为菱形,镀着白银,阳光的照映下,显得夺目生辉。他不由将剑匣打开,一阵古木清香扑鼻而来,剑鞘内部有一个剑槽,应该是兵器放置之处。
竹汶麟取下背后的承影剑,将包裹在上面的黑布揭开,一阵绚烂的紫光闪过,在场众人不由微微合了一下眼。随后,竹汶麟将承影剑放入剑槽中,竟然正好合适。由此可见,绘画剑鞘图纸之人,何等用心良苦。
竹汶麟将玄木剑匣关上,背到身后,将目光转向纪茗纤,充满感激的说道:“多谢纪姑娘。”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竹公子用得上就行。”纪茗纤带着一丝欢喜说道,既而,她如水的美目流露出一抹眷念,遥望了一眼纪府,便道:“竹公子,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两人相继上马,正要离别。
身后的姜楚突然叫道:“竹公子!”
竹汶麟转过头,面带少许疑惑。
“一路上,你可要照顾好小姐!”
竹汶麟点了点头,道:“姜捕头,你也多保重。”
话语刚落,两匹骏马相继轻嘶一声,刹那间尘土飞扬。
这个别离的清晨,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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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福镇,位于长安西南边陲,临近长安。
相传在隋朝末年,这里原本是一片乱坟岗,后来一支隋军残部逃窜到此,当时已经入夜,且众将士疲惫不堪,将军便下令在此处休息。
从中有一名叫七福的百夫长入睡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片屠戮的场景,大人小孩各种凄惨的表情在他脑海不停的闪现。七福一梦惊醒,发现周遭除了几名巡逻的士兵外,大多都已入睡,但梦境中的惨状令他再也无法安眠,而他的耳边,更是离奇传来断续的哀号声。这让七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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