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心想索xing睡不着,不如到马棚看看大黄。想罢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大都的夜里风好大,陆崖被风吹了一下,觉得jing神了不少,来到马棚前,大黄似乎也在睡觉,一声也没有。
陆崖走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啊,今天我见到爹了,你知道吗?”
大黄鼻子里发出突突突的声音,马头连连点动,就好像它听明白陆崖说的话一样。
陆崖接着说道:“可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虽然我不愿意叫他爹,可今天我还是叫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爹,我怨恨他,却偏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也遇到过两难之时,比如尹兰,你记得吗?”
大黄又突突地点点头,陆崖接着说道:“尹兰有难之时,我却去救了张伯伯他们,那作恶多端的和尚我又放走了他,人有的时候真的很难选择。”
大黄嘘溜溜地叫着,似乎在安慰着他。
陆崖又道:“所以这次我选择原谅了父亲,可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原谅又能如何,他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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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下)城隍庙狼迹迷踪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狼叫,大黄后蹄猛蹬地面,口中突突突的声音更大了,陆崖赶紧伸手揉了揉着大黄的头,“大黄别怕,那些狼不会过来的。”心中却想,现在天下太平,蒙古人为何在教军场里面养狼,不知道张又要去对付谁了。
陆崖正想着,一个黑影从房上跳下,夜幕中看不清面目,身材不高,动作迅捷,陆崖喊了声,“谁?”
那黑影头也不回,向西南方向的月亮门跑去,陆崖赶紧飞身上马去追。那黑影好快的身法,几步来到门前,跃墙而走,大黄也神骏异常,一个冲刺将门板撞飞,静夜中咔嚓一声,那门板飞裂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
前面那人一听便知,身后这是一匹宝马。当下提气飞奔,专找些拐弯抹角,偏僻狭窄之路来走。大黄在后面紧追不舍,堪堪要追上之时,黑影一纵身越过一道墙,便又走了。陆崖只好催马绕路去追,如此这般,过了有盏茶时间,那人忽然不见踪影。
再往前追,荒无人烟,尽是些残垣断壁的荒僻小路,追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距离却是不短,回头看看秀苑已经淹没在黑夜之中,眼前则是一间破旧的城隍庙,虽然还未出大都,可这里却是异常的荒凉。除了几捧衰草,几棵歪脖树,便只有这间残破的庙宇。
陆崖心中惊疑不定,下马来到庙前,见庙门紧闭,庙前两只石狮子,一只已经坏了脑袋,陆崖小心翼翼推开庙门,吱呀呀门轴响动,听起来格外yin森可怖。
门一推开,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陆崖伸手捂着鼻子,借着星光向里观看,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隐隐约约见供桌上似有圆滚滚的一物,不知道是什么。
陆崖迈步进去,觉得地上又湿又粘,走了几步也是如此,他来到供桌前,把眼睛闭了一会,然后再睁开,借着外面这一点点的光亮,陆崖看见了自认为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恐怖的景象。
面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下面用四根筷子支撑着摆在自己面前,那脖颈处尚在向下滴血,脑壳已经没了半边,蜈蚣、蝎子、蛆虫正从那伤口处一只只地爬出来,那头颅的一只眼睛向上翻着,另一只眼睛却看着自己,陆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飞起一脚将供桌踢翻,只见供桌下,白骨森森的断手断脚散落一地,像是被什么野兽舔干净了一样,接着一副肋骨跌落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却已经被地上的血染红了。
就在这时,庙门被风一吹,咕咚一声关上了,陆崖隐约看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陆崖定了定神,似乎听见野兽的喘息声,又听见大黄在庙门外跺着蹄子的声音,似乎非常不安。
就在这时,腥臊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劲风由下而上升起,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已经就在他的咽喉附近,陆崖虽然只能看到这么多,但是他此刻也知道自己定是遇见了什么野兽。在京城,如此繁华的都市之中居然能遇到野兽,陆崖做梦也想不到。
此刻不容他多想,迅捷无比地向后一跃,躲过咽喉处致命一击。他来得匆忙,身上并没有任何武器,在黑暗中,赤手空拳与一个看不清身形的野兽相搏,这简直是自取灭亡。须得尽快走到外面,方能料敌之先。
就听呜嗷一声,那野兽又向他扑来,陆崖赶紧闪身,不想被地上的肋骨绊倒,陆崖此时已知,袭击他的乃是一头饿狼。
陆崖看不见,饿狼却看得见,见陆崖摔倒,它一跃而起,把陆崖肩头按住,利爪深深刺进陆崖肩头,接着张嘴又向陆崖咽喉咬去。口中唾涎滴到陆崖脖子上,又湿又黏。陆崖虽然武艺不凡,可与狼打架还是头一次,心中不免惴惴。便是在鱼柳帮独自面对那么多水寇也未曾有今ri这般害怕。
一股热浪迎面袭来,陆崖把头向旁边转去,躲过咽喉上的致命一击,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身手更为敏捷,抬起左腿用膝盖向上一顶,那饿狼哀嚎一声,向后飞去。
陆崖顺势站起身来,只觉得背后汗毛竖立,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喊道:“畜生,我陆崖今ri岂能被你吃了?”
那饿狼瞪着眼睛在原地徘徊踱步,此刻它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吃的,它低着头,眼睛死盯着陆崖,正在寻找下嘴的机会。
那狼一身漆黑,唯有两只眼睛反shè的光陆崖能看得清楚,只见两个绿点,忽明忽灭,陆崖现在也只有牢牢地盯着那一点点光亮,不敢妄动半步。谁知,那绿光忽然消失不见,真仿佛鬼火骤灭一样,陆崖正奇怪怎么没光了?忽然感觉身后有湿漉漉的气息传来,陆崖不由得一惊,这匹狼居然这么聪明,定是把眼睛闭上,然后绕到我的身后偷袭。
等他刚想明白,身后呜嗷一声,那狼的前爪已经攀上他的小腿,接着小腿肚一阵剧痛,显然已经被那狼紧紧咬住。
陆崖举起拳头对准狼头,一阵猛击,打了十余拳,那狼也不松口,口中呼噜呼噜地直叫。此刻那狼的眼睛睁开,正瞪着陆崖,陆崖竖起食指,猛地向它左眼戳去,这一下那饿狼可受不了,惨叫一声,终于将紧咬着的利齿松开。
陆崖一纵身,飞起一脚将狼踢倒。那狼哀嚎两声,转身向庙门跑去,那庙门本来是向内开的,想不到它竟然用前爪将庙门拨开。就听远方呼哨声响,那狼也顾不得大黄就在面前,向哨声响处逃之夭夭,陆崖此时已知道有人搞鬼,可现在却再也无力去追。
大黄在风中伫立,不安地踱着步子,陆崖经过方才与狼一战,现在也是瑟瑟发抖,他满身的血水和汗水被夜风一吹,顿时觉得好冷,颓然坐在石阶之上,回想一下也觉得后怕,逃走的狼足有小牛般大,莫非成jing了吗?真的是张所养?可那黑影身材矮小,又不像张,这狼、这黑影与张又有什么关联?用筷子支着的死人头又是怎么回事,狼怎么会自己支筷子呢?那黑影的身材与王孝相仿,莫非是他?向南曾见过他押送饿狼,可他为什么押送这么多狼来京城,比武大会将近,这一切的幕后莫非有什么大yin谋?
此刻天将破晓,可城隍庙的周围仍然又黑,又冷。
远处,一个黑衣人站在高坡上,静静地向这边看着,口中喃喃自语:“再有一个国师就要练成了,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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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上) 奇兵器惊梦之雷
陆崖回到秀苑天sè微明,他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把血衣褪去,塞在床下。此刻平静下来,只觉得伤口疼痛,周身疲累,倒在床上,各种思绪纷纷涌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崖才沉沉睡去。这一次倒是没再做噩梦,一直睡到下午。
仿佛半梦半醒中听见庭院内啪的一声巨响,陆崖坐起身来,推开窗子,却见马可波罗正在院内忙活着什么东西。
陆崖昨夜被狼袭击,好在只是皮外伤,他年轻力壮休息一夜,便觉没什么大碍,只是小腿还隐隐作痛。
他穿上衣服起身来到院内,见地上放着一堆竹管,马可波罗身前还有火药,硝石、铁弹之类的物品。陆崖问道:“马大哥,你几时来的?”
马可波罗正蹲在地上专心地研究着什么,右手拿着根竹管仔细打量,左手拿了把锤子,对着竹筒底部比来比去,听陆崖问他,也未停下手里的活计,随口答道:“我早就来了,见你睡着也就没打扰你。”他站起身来,说道:“我这是把家都搬到这来了,要在比武大会之时送给大汗一件礼物。这间秀苑不错,正好拿来做实验。”
陆崖奇道:“做实验?你要送什么礼物可以讨大汗的欢心?”
马可波罗把手里的竹筒举在陆崖面前:“就是它。”
陆崖拿过来,把竹筒的另一头对着自己的眼睛,向里面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马可波罗赶紧抢过来,“别对着自己,很危险。”
说着他把竹筒调转过去,对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然后用锤子向竹筒底部用力一敲,就听啪的一声巨响,一个铁弹飞出,正打在那棵树上,只见木屑纷飞,大树被打掉了一大块。
陆崖心想,这打在人身上自然死定了,不禁拍手叫绝。原来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陆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很厉害。”
那竹筒已经被震裂,马可波罗把它随手一扔,“还没有什么名字,而且现在还在实验,将来换成金属管,再提高shè程,肯定比弓箭要强的多,就是打铁弹的速度太慢了,比不上现在常用的弓箭,我过些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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