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剡道:“若不是张帮忙,文丞相的事迹也无法传播的那么深远,他也时常来看望我,我实在不忍心把他教坏。只是他现在自认天下无敌,心高气傲,这些也是xing格使然。”张可以说是邓剡的得意弟子,提起他来邓剡免不了多说了几句。
陆崖闻听忽然想起一事,道:“邓叔叔,张是否真的就是天下无敌?”
邓剡道:“据我所知,单打独斗也好,领兵打仗也好,他还没败过。”
陆崖道:“邓叔叔,今ri我在教军场偷听李恒说话,他却说桑哥派了一个什么高手来对付张,不知道这个人又是谁?”
邓剡摇摇头,道:“这个你应该问你爹,我对江湖上的事,实在……知道的不多。”
陆崖又问道:“那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太真道人,乃是张的授业师父?”
邓剡想了想,道:“这个……我倒是曾听张提起,不过那人早在崖山海战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陆崖道:“若真是如此,那张莫非真的就天下无敌?”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难怪自己每次见到张都觉得紧张,也许真的是被他的名头镇住了?
其实他童年两次遇见张,张那时的神勇便早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中,因此如今再见,仍然觉得害怕。
邓剡笑道:“那倒也未必,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定今年真有武功高强的剑客把他打败也说不定,这样也好,免得他太高傲了。不过李恒素来与张不和,如今又多了一个桑哥,确实不好对付。”心中正在犹豫,是否提醒一下张,此话自然不能明说,只是叫他小心为上就好了。
邓剡又问陆崖去教军场干什么?陆崖把李恒训练狼群之事告诉了邓剡,邓剡闻听大惊失sè,陆崖把与陆秀夫所定计策讲给邓剡,最后拿出陆秀夫的信,“邓叔叔,我爹叫你务必亲自将这封信送往忠义岛,叫赵m派些人手来。”
邓剡收起信来,道:“希望此役可以告捷,大宋只有靠你们年轻一辈了。”
邓剡又留陆崖在府上吃了晚饭,其间,陆崖向邓剡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以及众豪杰大闹苏州,独闯鱼柳帮等等之事,邓剡对陆崖赞不绝口。陆崖觉得与邓剡交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相比之下和陆秀夫很难说这么多话。唯有提起尹兰之事的时候,邓剡不发一语,似有所思。陆崖虽然谈得高兴,却也注意到邓剡脸sè的变化,但是古代对男女之事讳莫如深,他也不好询问。
二人交谈到深夜,陆崖这才起身告辞。出得门来,见天空中不见星斗,yin云密布,一场大雨似乎就要来了。
忽听邓剡在房内吟诵道:
雨过水明霞,cháo回岸带沙。
叶声寒,飞透窗纱。
堪恨西风吹世换,更吹我,落天涯。
寂寞古豪华,乌衣ri又斜。
说兴亡,燕入谁家?
惟有南来无数雁,和明月,宿芦花。
陆崖驻足听完,微微一笑,大踏步向秀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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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上)盼归期独醉神伤
陆崖回到秀苑众人都已经睡下,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天的事,怎么也睡不着,窗外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窗棂扑棱棱直响,叫他心烦,不知道兰儿现在怎么样了,爹爹为何对张伯伯信中所言只字不提呢,到底有什么任务这么机密,到现在还不说与我听,似乎忠义岛所有的上层人物都知道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唯独瞒着自己,究竟是什么事?
正胡思乱想间,一阵大风把窗子吹开,陆崖起身去把窗子关上,夜风吹得身上冷冰冰的。回过头来下刚想重新躺下,隐约间却看见贾步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正在喝酒。
陆崖奇道:“大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贾步平嘻嘻一笑,并没回答他的问话,却转而问道:“我刚才看你心神恍惚,是不是想媳妇了?”
陆崖摇着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贾步平喝了口酒,咂咂嘴,醉醺醺地说道:“你愁云盖顶,眼泛桃花,yin邪欺心,还傻不愣登,蒙在鼓里,我早说过你要有大祸。”
陆崖感觉贾步平的言语,话里有话,便问道:“大哥,你知道什么?”
贾步平招招手,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过来。”
陆崖把耳朵凑到他近前,贾步平低声说道:“我知道个屁。”说完哈哈大笑。
他满口酒气扑面而来,陆崖捏着鼻子说道:“早知道大哥要拿我开心。”心想,我怎么能信他的话?
贾步平道:“贤弟呀,你也知道你哥哥的本事,真的知晓yin阳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不过我倒有句话要奉劝于你……”
陆崖别过头去,颓然向枕头上一靠,闭着眼睛装睡,不想再听他说。
贾步平也不在意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做人不要那么执着,有些事你明白就好,有些事还是糊涂的好。”
陆崖道:“大哥,你指的是什么?”
贾步平道:“我的意思是,狐狸jing吃人这件事,你能否不要插手?”
陆崖道:“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了陈掌柜了。”
贾步平冷笑一声,道:“什么陈掌柜,他乃是前朝丞相,你的父亲——陆秀夫。”
陆崖闻听,虎躯一震,“你……你如何得知?”
贾步平道:“我大罗金仙转世,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吗?我只是劝你,你调查那件事可以,只是知道结果之后,不要和陆秀夫讲。”
陆崖低头不语,忽然一个转身,将金抄在手中,抵着贾步平的下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贾步平吓得双手撑着床,萎缩在床角,道:“贤弟,我好言相劝你怎么反倒要打我呢?我这脑袋可禁不起你这一下。”
陆崖虎目圆睁,瞪着贾步平道:“你怎么知道陈掌柜便是陆秀夫,谁告诉你的?”
贾步平道:“我就是知道,你若信我,便不要问,我未去报官,说明我不会害他的,你又何必知道那么多呢,之前我和你讲了,有些事难得糊涂,你如何逼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陆崖心想不错,他若是报官,陆秀夫纵然无碍也免不了有些麻烦,见他执意不说,便又问道:“之前在醉太白你就几次三番阻止我爹查探此事,究竟所谓何故?”
贾步平眼珠转转,说道:“我……我只是不想被砸了饭碗啊,有什么不对,你若说与你爹爹知道,我以后还怎么做法事?”
陆崖此时已经觉得这贾步平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可他是师父的好友,没可能对自己不利,至于他所说的话,陆崖半信半疑,再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大jiān大恶之人,最多是一个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
陆崖收起金,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为何隐瞒于我?”
贾步平这才惊魂稍定,道:“你要吓死哥哥?这事和你说了也无妨,你们说的那个狐狸jing我认识的。”
陆崖道:“那是你说的他是狐狸jing,我们可没说。”
贾步平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说的,狐狸jing。不过他不是坏人啊,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若叫陆秀夫知道此事,不但砸了我的饭碗,对我的那位朋友也不利。你若想知道真相,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他,到时候自然分晓。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和陆秀夫说这件事,陆秀夫那边的瞎话由我去编。”
陆崖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要瞒着陆秀夫,陆崖不禁犹豫起来。他对贾步平所说将信将疑,与他相处这些ri子,虽然他说话做事都颠三倒四,可陆崖相信贾步平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对自己也算诚恳,又是师父的老友,自己的结拜大哥,种种原因,陆崖决定相信他一次。便道:“如此明ri你带我去见他,我答应不和我爹说也就是了。”
贾步平大喜,“既然如此,贫道也信你一次。不过我那朋友现在有点难处,明ri需要你帮忙啊。”
陆崖道:“要我帮什么忙?搬尸体?”
贾步平道:“你到时候听我的指挥就好,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一件法器。”说着贾步平从腰间取出一物,上边一圈一圈地盘着东西,金光灿灿,陆崖这才看清,那物竟是自己的金,不知道何时到了他的手中。
陆崖顿觉惊奇,贾步平说道:“这是蓬莱玄丝制作而成的兵器,你看可和用?”
陆崖拿在手中,觉得改造后的金比之前沉了不少的,再看整个兵器用蓬莱玄丝交错而成,这费力之功也不知用了多少时间,金外面套着九十多个小环,也是纵横交错的玄丝扭绞而成。其中一条金头上竟然被磨成了锋利尖锥形状。两条金尾部各镶嵌上了金环,金环可以相互扣锁,严丝合缝,合在一处却又成了一条黄金枪,当真是巧夺天工之作。陆崖道:“你为何改动我师父的兵器?”
贾步平看了看陆崖,道:“陆崖,这其实是你师父叫我改的,你感觉怎么样啊?”他此刻也不叫贤弟了,而是直呼其名。
陆崖一听是师父叫改的,便道:“怎么是我师父叫改的?可我师父教我的是双鞭,不会用使枪,要来无用啊。”
贾步平道:“辛老鬼叫你拿给我看金秘籍,正是要我替你改良金,这早在当年就约好了,当年我答应你师父,若他拿秘籍给我看,我便用蓬莱玄丝帮他打造神兵,辛老鬼如今没来,叫你把金和图谱带给我,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才是揽月金真正的传人。所以今天我就把它给你了,至于怎么用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只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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