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指定的人呈现字面,指定人审阅完后便会消失不见。
但是,竹炭水可以将消失的墨汁吸附回卷面,便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雪仪,去拿竹炭水来。”
“嗯。好的。”
上官雪仪转身立即去取了些竹炭水,古尚寻锁眉感知着镇妖结界那边的状况,发现并没有人出入。
只可惜,自己感知不到石木汐的气息,除了镇妖山附近的结界是靠自身灵力维持,若是她出入,则能被察觉。但,其余的结界大多都是灵母所化,并不能知晓。
不过一会,上官雪仪就取了一支竹炭水,用常青的竹子盛满,交给了古尚寻,看着古尚寻纤指略过水面,白气卷起了一链条水线,平铺在白卷之上。
瞬间,腾空挥散的黑墨逐渐出现,铺回了白卷。
上官雪仪准备探头看个仔细,谁知古尚寻一望到若水村三字立即将白卷化成了粉末。
“。。。。寻。。。怎。。。怎么了?”上官雪仪惊讶地看着古尚寻的举动,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事交给我,时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古尚寻捏着袖子,知道石木汐定是去找秦元鹊对质,只可惜自己不得不帮李相权隐瞒此事,否则仙王同他勾结魔界制作绝心散一事也会穿帮,
只是李相权诡计多端,假公济私,借用仙王名义暗地炼制‘血子’。
上官雪仪看着古尚寻轻言后闭目羽化而散,她迷惘地坐在方才古尚寻坐过的地方,仿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感觉,认为石木汐正是那时仙乐游侠分崩离析的女孩。
只不过,既然古尚寻瞒着,定是为了自己不去汤这趟浑水,而招来不测吧。
上官雪仪拿出玉笛,轻吹了起来,笛音清雅脱俗,如泉溪皎月巧结成影,缓缓散落于银幕夜空,囊萤映雪星星点点,
而在雪絮飘散间,萧炙正穿着黑红羽袍,穿梭在倾城山的密林里,他往着自己的密道走去,只想远远地看看石木汐。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勇气,坦言带她去面对那些真相。他怕自己见到她后会羞愧,会被她察觉,会曝露。
他害怕了,自己那点真相就足以让人困扰,足以让人纠结。倘若,石木汐真是魔神,正于三界对敌,自己就算统了三界,也不敢去面对她的身份。
萧炙冷望着依依而过的夜景,低语自嘲道:“哎呀呀。。。我萧炙一直风流潇洒,独行独我,无所畏惧,如今,却被个丫头弄成这番畏首畏尾的模样,真是惭愧啊。。。”
而在他声音散空之间,
有位寒面红眼的娇人,正在风雪里沉闷着自己哭泣的心。
她步步行影,步步回忆,回忆那文墨书香教导,回忆那茶余饭后垂钓,回忆那灵丹妙药熬炼,回忆那百汇含英嬉闹,回忆那女扮男装诙谐,还有那云游四海行医。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赎罪幻化的泡影,一触即逝。
而这个罪魁祸首正是秦元鹊。
他此时正在闺院门口等着自己打一开始就心有疑虑的林景月,冷看着林景月一面愉悦,欢乐大方如常的归来。
林景月乐天派地开玩笑道:“哟,小水也不在这的,你也不用送她的,怎么今个还像以往在这候着呢。而且今个这么晚了,人影都难见了呢。”
“我今个候着的是。。。”秦元鹊扬着嘴角,故意拖长了音节,看着林景月一副做作的神情。
“什么啊?真是的,还拐弯子,说不说,不说我进去歇着了啊。”林景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装作要往着院子里去。
“洛姬。”
秦元鹊轻言,林景月立马变了神情,行走的身影停了下来。两人一个靠墙,一个背对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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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人外有人是追逐还是撤后
“我想,应该这么叫你吧。”
秦元鹊侧过靠着墙的身子,斜眼冷道。
“哈哈哈,什么啊,秦元鹊,你该不会是相思病犯了吧,再怎么也是该说水姬好吧!”林景月尴尬地转身开玩笑道,装作毫不知情,自己内心反复想着: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说。。。
林景月想起了方才在魔窟林外的那动响。
“怎么?看你样子应该想到我怎么知道的了。”秦元鹊邪笑地向着若有所思的林景月走去。
林景月一下冷了眼,眯闪着渗人的杀气,却又有着一丝胸有成竹,毕竟,今日将要离开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另外,究竟谁会去相信一个罪魁祸首的一派胡言呢。
林景月收了表情,冷笑回道:“哼,是又如何?你想怎样?”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秦元鹊见林景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是怒动了起来,两手抓住林景月摇问道“小水视你如亲姐妹,你究竟为何百般刁难,百般害她!”
“哼,视我如亲姐妹?从小到大,所有焦点全部在她一人身上,村子里的人全都夸耀她,她们石府,石大善人。她们家不过是小施一些柴米油盐,一些布料罢了。
然而我家呢,我爹身为村长,村子偏远不利发展,我爹就不辞辛苦奔波,渡河带着手下出巡,带各种经验,宝典,发展村子。我娘为了照顾我爹的身子,也不得以长期陪同在外,由此,我每每一人独守在家,从小就没有体验过家人的亲暖!但却不被任何人夸过坚强,甚至连怜悯都没有!
而我爹的所行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本分!他们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村长,就该如此奔波,我就该如此受苦。我的生辰和石木汐是一天,但是,全村的人都只知道她的生辰,而我,就活该没资格为我的诞生而祝福!就活该没人祝愿!就活该被人遗忘!
她接触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我更难堪!以我做衬托,将她的一切荣耀建立在我破碎的心上!”
林景月咬牙切齿,心里恨不得将石木汐反复践踏,让她饱受欺凌,饱受冷视!林景月又缓和带了些柔情,带着暗讽说道,
“好不容易,全村被毁,我和爹娘才能在京城安然过着一般人家的幸福,当然,这一切还都是感谢你,秦越人,秦蛊师,神医扁鹊的神丹妙药啊,让全村的人一夕尸骨无存。”
“你!你怎么会知道!”秦元鹊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也曝光了,毕竟‘血子’是机密之事,就连‘蛊’的大多堂主也无从知晓其中的内幕。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的药怎么用呢。。。在你八年前停了石木汐一家药的时候,我可是尽职的帮你继续喂养她们一家呢。哈哈哈。。。”林景月大笑后转了阴面,“只可惜,石木汐那个贱骨头命太硬!都是因为她还苟活着!‘蛊’才命人屠杀了我一家!以为是我爹泄露了秘密!”
秦元鹊愣看着林景月狰狞的面容,恍惚了神情,内心揪成了一团,“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会。。。你那时才那么小!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停了小鬼一家的药!”
“怪只怪我打一开始就讨厌这石木汐,所以格外留意着她。才发现,你停了她们一家的药,并且,‘蛊’为了更好的制药,省了漏洞,与此交换,我爹为了保住我和娘的性命,答应将自己的躯体托福给‘蛊’,找了个妖怪替代了他。
可我天性敏感,不需几日就知道了这妖怪不是我爹,不过我揭穿他后,明确表示要帮助他,他也非常欣赏我的心狠手辣,给了不少药丸,让我帮他喂那些在名单之外的村民们。当然,就顺便喂喂你遗漏的人了。
不过也多谢谢你,要不是你那次救我,将我放在石木汐家救治,调养。否则,我也不能几天下来细细观察,才知道她们断了药。”林景月浅笑道,目光狠艳,让秦元鹊不觉有些心寒。后悔当初自己救下了她。
“。。。你好奇我这么多,我倒也挺好奇你的,你个春秋时代的凡人,就算有‘蛊’的印记,也应该只能活上百年,居然能活到现在。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不管你的事,以往怎样都好,总之,你日后,别想再伤小鬼一分!”秦元鹊放完狠话回头甩袖而走,
他心知那夜饭局,掉落的鸡腿,和林景月颤抖的手。那一幕明明就是手腕的伤造成,而且是新增的内伤,便推测到她是对石木汐不利,才被石木汐体内特殊的灵气抨击而出。
但又不确定是有意还是无意,便在她的手腕放置了一针真气,加上石木汐体能有自己的真元,真气一旦感觉到真元危害,便会立即消散那段危害。即使她用超过石木汐护体的灵气再次袭击,也无用。
林景月看着秦元鹊的背影,故意调侃道:“只不过,我真是最近才知道,这天界居然和魔界勾结,还制造了血子这种东西。哎呀,你说,要是李相权知道了石木汐是那幸存者可怎么办,哈哈。”
“你说什么!”秦元鹊被一系列的内幕弄晕了头,气怒了心,忘了若石木汐服用了药物还活下,那必定是幸存者,更重要的,血子就不再是半成品!
秦元鹊转身抓起林景月的脖子,之间她任然笑着一点也没反抗的意思,继续笑道:
“不过,我想,你此刻更担心的,是石木汐知道了这些,会怎样吧。嗯。。。看这时辰。。。她应该在去找你的路上了,我可是给她送了一份大礼,一份有关秦蛊师苦研‘血子’的传奇哦。哼哼。。。哈。。。哈哈。。。”
秦元鹊慌张地松开了手,咽了咽,喉结在月凉下微动,崩溃在即的深情熏染着他整个身躯。林景月扬着嘴角看着秦元鹊失落的身影,她才没有告诉李相权,石木汐是幸存者,而是告诉他其是落网之鱼,让他以为血子是半成品。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比起李相权,拿他的女儿当棋子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