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子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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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子 完结+番外-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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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篮在一楼停下,潋滟呆呆地站在原处,耳边的哭喊声,早已在他心里刻上了深深的印记,他朦朦胧胧中只听到那拔高的尖叫和凄厉的哭喊,连什么时候身边的太监都退了出去都不知道。直到,潋滟在那篮中站立了约一柱香的功夫,才有宫人上前轻声唤道:“殿下!已经到了楼下了!请殿下移驾吧!”

    潋滟神情恍惚地被宫人叫醒,见到自己如此失态地呆立在原处,潋滟连忙跌跌撞撞地从那吊篮内闯了下来,顾不得别的,推了眼前挡着的人就往集仙阁外奔。

    虎惧带了人在集仙阁外守候,突然听到惨烈的叫声还以为是王子那厢出了什么事,碍于集仙阁外大内侍卫的重重把守,他只好忍住猜疑按捺住脾气,正在踌躇之际,就见到王子跌跌撞撞、毫无头绪地从那塔楼中奔了出来,虎惧稍愣了一下,领了亲随就追了过去。

    潋滟被虎惧强行送上了宫轿,宫轿一路出了南门,早有王子府上的八宝车等在门外。浑噩中潋滟也没有什么反应,人一直死气沉沉的,呆滞地看着一个地方眼珠都不转动一下。虎惧让车夫驾了车在前方开路,仍让潋滟乘坐宫轿,自己也在心里揣摩着到底这个王子在那集仙阁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八宝车气势磅礴,赶车的车夫素习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恰巧今日逢单日,正是帝京城区的大集,赶集的百姓尤其多,这车夫一见路上众人纷纷退避王子宝车,一时心头得意,不由得大意起来。正巧在要拐上正十大街的街道上时,有两个挑夫挑着两担木材从另一头也正转弯过来,车夫本已欲拉马勒缰,但见那两个愣头青的挑夫不知回避,硬要抢道,顿时心头气不过,松了缰绳任那四匹大马冲着挑夫踏了过去,索性有那两担巨大的柴草挡住了冲势,两个愣头青挑夫才有机会从马蹄下拣回小命。不过,那些被马匹冲散了的柴火就四处散了一地,大半条街上都是。

    街上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是为挑夫说话,指责马夫的不是,待见到马夫车上悬着的“阵”字小旗时,纷纷住了口,只在一旁暗地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虎惧骑着大马跟着马车,护着宫轿,一见发生了这样的事阻碍了自己的行程,十分不悦,当即命令马夫纵车踏过去,马夫得了靠山,扬了马鞭照着马屁股狠命一抽,拉车的马匹长嘶一声,弹动着马蹄就要从那还倒在街头的挑夫身上踏过。

    潋滟被那马的嘶鸣声惊回了神智,从半开的轿帘往外一看,正好看见马夫纵马的一幕,潋滟见那地上的挑夫吓得闭紧了眼睛,连忙高声喝道:“住手!”

    马“桀!桀!”叫了两声,腾空弹蹄,也不忍从那脚下所躺之人身上踏过,马夫一听王子开了金口,哪里敢不从的,也勒了马缰绳,口中“吁!吁!”唤着,那马总算是稳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下。

    潋滟见那两个挑夫呆愣着不知所措,掀了轿帘就往下走,虎惧亦步亦趋地跟上,脸上有些不乐意这个王子违背他的意思。

    潋滟慢慢走到那两个挑夫身边,正要蹲下来,虎惧连忙开口到:“殿下,时候不早了!”

    潋滟意识到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心头虽然可怜那两个受了惊吓的挑夫,却不得不做出王子的样子来。他吩咐虎惧给了那两个挑夫十两银子,挑夫不明所以地东张西望,不敢乱接。

    “拿去看大夫吧!也算是赔偿你们的柴火钱。原是我们的马车不对再先。”潋滟轻声说着。

    这样一说,那两个挑夫才算明白过来,忙接了银子叩头道谢起来。这一幕让潋滟心中感伤,这些穷苦百姓只要得了一点点的恩惠,就会忘却加诸在身上的苦痛。

    虎惧不高兴地瞥了出神的潋滟一下,从前两日他离开之后,这个冒牌王子好像改变了许多,虎惧直觉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了,他对于潋滟本就疑心已生,这两日这种怀疑更是加深了,虎惧心中莫名地有些担心起来。

    车队解决了路上的障碍之后,又照常动身了。潋滟回到自己的宫轿里,无精打采地四下瞥了一下,就放下了轿帘。宫轿一路通行无阻地返回了王子府。

    在车马陆续从侧门从大门进入王子府后,从拐角处探出两个精壮的身影来。二人皆是清一色的玄色装扮,其中一人穿的是锦纱,另外一人则是麻衫。

    锦纱男人一摇手上纸扇,眼睛注视着王子府的动静,口中却对这麻衣人低声说道:“你千里迢迢从山里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小王子?为何现下又不光明正大前去拜访?”

    麻衣男人长着一张个性的脸,脸上稀稀拉拉的胡渣子倒不显得污脏,反而更显这人的魅力,男人的眉毛很浓密也很性格,一看其眉就知此人豪迈仗义,不过此刻,麻衣男人却是蹙紧两道浓黑的剑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亥!”锦衣男人发觉了麻衣男人的不对劲,出口叫道。

    麻衣男人睨视了锦衣男人一眼“你不觉得不对路吗?虽说我俩与凛冽不过萍水之交,他几时有此良善之心去关心身边所生之事的?”

    锦衣男人呵呵笑道:“有何奇怪?人不都是会变的吗?就像你,先前在一起时总是嫌恶他任性傲慢,分别了不是才发觉对他不同别人吗?他如今寄人篱下,当然要收敛许多,有何奇怪?”锦衣公子笑开了眼,边说边摇晃着手上通白的纸扇,扇上书写着四个大字“拈花公子”。

    亥勍不发一语,凭他素日对于凛冽的了解,这个王子虽然心地不坏,可这平日里王子的架子没少端,更加不会对身旁百姓多看一眼,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贵族王子,怎会突然就变了性?他再看了一眼那高宅大院,暗中思考着如何才能不动神色的进去,近处看上几眼。

    “花世语,能否弄到里面的地图?”亥勍像锦衣男人问道。

    花世语暼了一眼王子府的高墙,嘴边噙着一抹笑意,“不难办到,不过,银两可要不少哦!”

    亥勍不待花世语说完,就从怀里掏了一沓厚厚的银票出来,看也不看就递与花世语,花世语自然地接过,也是看也不看就收入袖中,“两个时辰之后,给你详细地图!”

    亥勍点了点头,四下又看了一遍,发觉自己所隐匿的角落处正好有一堆废弃的青砖,青砖堆在墙角处刚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算是比较隐秘之地。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手的五根手指均是长得骨骼嶙峋,比常人长了许多,且手指尖细,骨节突出,指根结实,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亥勍伸出手,如同插豆腐一般轻松地将五根手指齐根插进那铺了青砖的路面,仔细探寻了一番之后,他抽回了手指,在自己探得那处用石子打了个标记。

    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就离开了那里,一路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四十章
章节字数:3555
    潋滟从白天自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藏在屋里足不出户,虎惧只安排了近身侍卫守在暗处,自己还是抽空出去寻着凤莱的下落去了。

    到了晚间丑时二刻,正时万家熟睡的时候,这王子府附近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阵低沉的洞箫声,箫声婉转凄凉,在夜色中格外的引人共鸣。潋滟正躺于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一听到如此沉郁的箫声,想到夭红和自己的遭遇,心中一阵酸楚。

    突然,暗中监视他的那三个近身侍卫像是着了魔一般,皆由暗处鬼魅般地现身出来,一反平日里对潋滟不闻不问,冷漠无情的面孔,一下跪倒在潋滟的床前,齐声抱拳行礼道:“殿下,主人到了,我等前去迎接。”

    潋滟正沉浸在感怀之中,突然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唬了一大跳,连忙自床上翻坐起来,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这三个“变脸”男人。

    那三个近身侍卫其中两个跃出了室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返回,且带回了另外两个人………正是鄞儿与修缮。潋滟一见鄞儿如此胆大竟又来了,先是为他担心,继而又是高兴起来。从他早间见过夭红之后,就一直想寻一个信赖之人吐露吐露心中烦闷,这时见到有主见的鄞儿怎么不开心。

    三个近身侍卫退避暗处,尽责守护起来。鄞儿殷切地拉了潋滟与榻席间坐下,也招呼了陪着他的修缮同坐。

    潋滟一见鄞儿热切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哥哥!”鄞儿不解地睁大眼睛。

    “没事!只是想起了受苦的红儿!”潋滟说着将早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鄞儿,鄞儿一听,也沉默了下来。因他原想着,夭红的情况比之潋滟要好上一些,只要人救出来再请莫一白帮忙解一下毒那就不妨事了,况且,燕帝对待夭红还是挺关切的,故而对于夭红的事没有潋滟那么着急,今听了潋滟一讲,心里也没了个谱。这燕帝到底是如何看待夭红的呢?如果真正疼爱怜惜怎会舍得如此伤害他?

    “我是想着,一月半后的‘受礼节’期间救出红儿的,只是,红儿行动不便,我一人也不知如何着手。”潋滟将自己的想法一气告知了鄞儿。鄞儿一听,虽觉得考虑的有些简单,但也不乏为一个好契机。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滟哥哥放心,宫外我有相熟之人接应,帮手也够,到时应该不成问题。”鄞儿说着看了看身边一直听着他俩说话的修缮,笑眯了眼,修缮宠溺地笑笑,点了点头,大手一下搭上了鄞儿的脑袋上,状似挺大力气,不过是轻柔地揉弄两下,鄞儿也是乖乖地缩了肩,低了头,任修缮轻抚他的脑袋,乖巧得如同一只‘巴儿狗’。

    潋滟看着眼前这两人之间无声的亲昵,心中某根神经一下被重重拉扯了一回。他出身低贱,做了小倌之后,也一直有些自卑,虽然人缘不错,却从没有与那些恩客像这样体验过情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因在花街见惯了逢场作戏,自己从未对此种感情报有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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