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同饮三江五湖四海水,千帆竞过船来船往皆兄弟”高人先说话,想探一下对方虚实什么来路,“阳关道独木桥,千条万条,你走哪条!”(笔者译:大家同是江湖好汉,今天碰见也算缘分,希望互不干涉,各走各路)
这实际是一句想跑的屁话,但父子二人却听得云山雾罩,但听得出是江湖的话,也就是“湖话”。川爹听对方最后问“你走哪条”,以为是让这爷儿俩选个死活,当时冒出一身冷汗,掌心也全是汗珠,川爹手中揉捏着,心中盘算如何应答。口气当然不能太软弱,否则对方会以为秦寿只是个摆设,如今既然有靠山,当然得说出话来凌厉一点,前提是这句话必须是一句“饶命”的话。
川爹道:“你走那条!”
川爹的本意是想表达我们初来乍到希望给条活路,你走的那条路就是我们想走的,因为那条路正是活路。是这样一个意思,但中国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深到一句话可以有好几种理解。
第十三回
对方实在没见过这么牛的主儿,愣是要夺自己的路,这明摆是挑衅。本来想两不相干,就此别过算了来年遇见一起叙叙旧吃个麻辣串儿之类的那是后话,可现在人家不领情,看来这回只有手段上见高低了。
是祸躲不过,想这二人手刃秦寿之事被我看到,料来也不会轻易放过我,那就别废话了。想到这里,高人咽了口唾沫,抱定必死的决心,又向前挪了一点。
川爹见敌人似乎是不同意自己的见解,有点夺命的意思。手心里汗如同自来水似的,还是没阀门的那种。
对方见面前长者两手有异内中必有乾坤,以为是要掏暗器,忙又退了一步。
“你我两不相干,我们到此确有要事,高人请便吧。”子川见局势不明,对方几次欲出手却又止住,想必是有所顾忌,担心秦寿惊起杀他个措手不及,于是又补充道:“我们保证不会伤你!”
此言一出,登时让对方头皮一阵发麻,汗毛倒竖似要从毛孔中窜出。
果然到此图谋不轨,莫不是他们也知道了其中别有洞天?好一个奸诈阴邪。如此急切遣我离开,必是趁我转身之时,掷出暗器夺我性命?好一个险毒。看来我所料非虚,想是这秦寿知道此事,落在这二人手中,引得他们来到此处。如今被封了穴道,看其面色如金纸仅有一息尚存,气血凝滞,内伤不下十处简直非人力所为,此二人功力绝非等闲。想到这里差点叩头惊呼饶命,但又一想那样或许死得更惨。
子川见对方面色凝重,以为是刚才一席话触怒了他,后悔莫及。不消片刻自己便要身首异处了。
现在如何是好?进是死,退也是死。此时此刻,众人的想法竟然惊人的一致。
时间似乎就在此处停滞,众人皆呼吸急促,驴也喘着粗气。突然,凌风掠枝梢,剪得一片绿叶,坠了下来。众人皆知自己的性命就如同此也一般微贱,叶归尘土之时就是自己灯枯有劲的死期。竟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原来在此处,叫我们兄弟一个好找!”远处传来彼此都熟悉的声音。大家经由不谋而合地感到——有救了!
三人异口同声齐呼:“救命——!”驴子也一阵哀嚎。
喊完后大家对视良久,恍如梦中惊醒。又一丝微风拂过,众人一齐瘫坐在地上。天啊,你为什么总在不必要的时候,刮这些可有可无的风呢?
肉搏虽未开始,但精神之间的较量永远没有停歇。这就是江湖,它可以将人的本性挖掘到极致,不管是战斗的本性还是求生的本性。此上一点,可见一斑。
飙风二侠撇下川爹父子二人前去请薛神医相救,不料医馆却没有他的踪影,询问得知其有事外出,无奈之得回来令作安排,却是不想竟然在此遇见,省得许多功夫。然而瘦子一喊之下,三人久久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整个身体也迅速瘫软下来。
“师兄,那个,你啥时练得狮吼功?”胖子以为是师兄那一声叫喊所致,当即问道。
“不晓得啊,难不成功力又涨了?”
三人在地上喘着粗气,驴子也已经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带着整个车身一斜,秦寿从车上滚落下来,又是一声很疼的巨响。秦川依旧在甜甜地睡着。
二人见状连忙扶起地上的薛神医,让他施展医术救人,否则真就坏了一条好汉的性命。
“薛神医,别歇了,”瘦子来回摇着神医的肩膀,“你倒真有闲情,远远看见你前两步后两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舞蹈教学的事以后再说,救人要紧啊!”
基本上是硬生生将他拖到秦寿面前,薛神医这才看得真切:身体裸露处灼伤严重,非是寻常之火所致;有多处淤青,辨其颜色形成时间较短,但时间不等;出气多进气少,这样的呼吸方式很是费力,他研究过这种临床症状的患者,惊奇的发现有30%是死于缺氧,而60%却是费劲力竭而死,想来这种呼吸方式应该不是很方便。还有10%的死亡原因不明,根据施救缓急而定,有时候能救活有时候就挂了,具体尚在研究之中,已经作为课题上交了。
既然都是同出一脉,一个学校任职,红包之类的客套就免了,刻不容缓,闲话少说,胡思乱想暂且放在一边,撸起衣袖切脉辨症。由于长时间没有认真诊断了,一时忘记了切脉的位置。
这可如何是好?。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四回
一时间薛神医竟想不起切脉的位置,也难怪平时诊断基本上都是以开药为主。
一个病人坐在面前先是打量一番,这对于给他开什么档次的药是一个参考,乡绅富贾自是不能轻绕很宰一番,贫民贱卑就开点在他们精神接受能力之内的,免得当场背过气儿去,急救那边儿还得忙活;接下来问“哪不舒服?”漫不经心地听患者讲述痛苦的经历,恍惚地进行确诊;下一句是“先开点药吃着吧”,虽然有时病情听得不是很明确,但坐堂的郎中却总能开出药方来,实是一种奇迹,尽管不乏保胎给打胎的,腰腿疼给治痛经的等等,患者来追问,就冠以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此生横祸连连非凡药能解,搞得最后医馆倒更像相命馆;最后也是最能衡量一个郎中办事效率的一句“下一个!”
如今救人在即,只好使出看家本领,这招本打算有朝一日在皇帝面前展示,如今同门有难也顾不得许多了,从衣衫里掏出三条麻绳。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瘦子立刻问:“神医,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什么时候了还搓麻绳?”
“庶子,休得胡言,稍后自有分晓”神医两手一扯,三条麻绳立时绷直,气运丹田,左臂一挥,麻绳挟着“嗖”声飞出,胖子道;“葵,葵,葵花宝典!”
麻绳似有灵性,直飞系在秦寿的上臂,自己折回打了个结,牢牢束在肱骨上,立时向后一退,麻绳绷紧,横在半空,神医右手捻了三条麻绳在指尖,敛神闭目细细察觉其中千象。
“莫,莫不是失传已久的悬,悬——”风“悬”了半天没“悬”出来。
众人齐道:“悬丝诊脉!”此言一出,当即同声更改“悬‘绳’诊脉!”
“我说薛神医,你也太雷了吧,这山寨版的也山的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瘦子一时没找到确切词汇,“总不能拿个麻绳来凑数吧,视觉上接受不了啊!”
神医举掌,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个时候是最考验功力的。众人只好屏住呼吸,由得神医细细诊断,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否则让人觉得很肤浅。胖子低声询问了他们走后的情况,子川重新讲述了一遍,倘若不是二人及时前来,估计这仨人就得弄成个神经衰弱。胖子讲述了眼前这位薛神医的来头。
薛神医,原名薛仁利,生卒年月不详(尚未猝死,卒年可能详)。天山神医万灵犀之入室弟子得意门生(神医的徒弟当然也是神医了,毋庸置疑)。二十五岁尽得师父真传,之前跟随其云由各地(公费),历遍名山大川,访奇人异士,熟知世间百草奇毒(基本上那些旷世的濒危物种都被这些搞研究的我们称之为研究生给糟蹋了)。二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事是一段空白,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没有说过,因为从没有人问起,是一片少人涉足的领域。之后他意外出现在这个世界,那时正值建校初期,师资力量薄弱,他主动前来当然求之不得,就把原来医馆的馆长给踹了,把他安插到那个位置,从此在那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年。怎么说呢,应该说他的人生是残缺的,但他的人生绝对是成功的,因为正是那种神秘让周围许多人久久地关注他,谈论他,使他的名声依旧不减当年。
一盏茶后,神医完工收绳,还是一扯一收,干净利落,麻绳在手中倒了几个来回,绕在手里,揣入怀中。神医手捋髭须,绕是一番自在,可见已有眉目,秦寿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神医别卖关子了就,现在啥时候了还摆什么造型,等一会儿人都凉了!”飙在一旁急道,“你刚才手中拿的是个什么宝贝,莫非真是‘悬绳诊脉’不成?”
“肤浅,这叫冲绳,”神医饶是趾高气昂,看来一番专业知识炫耀在所难免。果不其然,笔者刚想完,他就卖上了,“所谓悬丝诊脉其中的丝,是由苗疆金蚕所吐,浸于秘配药剂中七七四十九天,再以文武火烘干,丝线细滑韧性十足,可随心律而动,和血脉而行,五内回声皆分毫不差,肝腑脾脏若见于眼前;不但是这选材有讲究,使此术者尖指必须十分敏感,非是经过长年艰苦训练不能为之,他研究此术半生,也只是学得皮毛,”神医顿了顿,似是说累了,道,“水!”
胖子赶忙递上。
神医虎泯一口,接着道:“我这冲绳之术不比悬丝,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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