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这上党王亲自出阵,手起刀落,裴猛将人头落地,江南兵将见了,无不畏惧。
这王僧辩见了,才请求投降,并遣舟舰迎接。
高涣因此威名大振。
在天保八年,高涣还被高洋皇帝封录过尚书事,虽然这在当时,仅只是多数宗室的荣誉名号,如同现在的全国政协副主席。
有如此功劳,上党王高涣就算犯过严重错误,也不至于通过测字,测出来他这老七,就是老“黑”,而把他杀了。
事情的真象,很可能就是因为高老七确实有本事,才性命不保。
高老二会测字,高老七也应该情报工作搞得好,再不就是身边也有会阴阳八卦的术士,料定此番杀身之祸,就会出在邺城西北五里漳河上的紫陌桥。
看来是高洋回到邺城后,才让破六韩伯升去办这事。
破六韩队长刚出城门走不多远,来到紫陌桥头边,就遇上了大力士高涣。
破六韩队长做为皇帝的卫队长,自然也是一身武艺,但遇见了和当初的楚霸王也有一比的高涣,自然不是对手。
破六韩被杀,高涣却逃跑了。
这又是可奇怪的地方:这上党王高涣,文韬武略,不会打这种只管上半截,没有下文的糊涂仗。
但是,说他跑了,也就只能是跑了。
是向东跑的,这一点,和前面的情节连贯起来。
他跑着跑着,前面却遇到一条拦路的河,这一点,也和楚霸王有相似之处。
不同之处是在于,他身后不见追兵,大概因为他是大力士的缘故,没人愿意先上前受死。
他渡过了这条没有说清名字的河。
楚霸王是不肯过江,那条江叫乌江,这一点,也不同。
楚霸王是在江边自刎了,而这上党王,却是从河里爬上岸,遇见了土人。
他一定跑了很远,但应该没跑出国去,因为土人把他抓住,送给了他二哥,高老二。
高老二念在兄弟的名份上,并没有马上杀他,而是把他用铁笼子装了,与永安王高浚,也就是高老三,一同关进了地牢。
而这高老三,是为了什么事,也进来了?
高老二是皇帝,让他进来,并不见得要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但原因总是有的。
要说这高老三,却是一个最让他当皇帝的二哥烦心的人。
此人豪爽有气力,善骑射,虽然喜欢打猎,但聪明宽厚,上上下下的人,对他很敬畏,也很喜欢。
只是在几兄弟年少时,他欺服过高老二。
小时候的高老二,性格懦弱,人长得丑,时常有鼻涕挂在脸上,每次去见老爹高欢,高老三都要对跟在他身边侍奉的人说,把他的鼻涕擦干净。
按说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这高老二,是心胸狭隘之人。
且高老二当皇帝,开始干得不错,但后来就变得**,喜欢烂酒如命。
高老三却以当弟的身份劝他,且是一种教训的囗气,话说得难听,什么因酒败德,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此之类的话都说得出来。
兄弟之间,按说也没有什么。
但小肚鸡肠的人,感受不同。
还有就是,这高老二还喜欢赤身**,与宫女嬉戏乱来。高老三当然又看不贯,就又来干涉,并说这不是皇帝干得出来的事,让高老二脸没地方放。
并且还把当时把持朝政的杨遵彦叫来,讽刺他对这种事为什么不劝告皇帝。
高老三这样做,却犯了忌讳。
因为从高欢起,即不允许王爷们与大臣有往来。
这杨遵彦害怕见过高老三的事被发现,就抢先向高老二作了汇报,高老二听后大怒,且不由得骂出囗来:这个小人,真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这高老三还不识相,对为件事却是不依不饶,回到他的封地,还要不断地上书,耐心地劝告高老二,这当然是在不断地培养出高老二对他的愤恨。
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让高老三发现了,当皇帝的高老二,对他的态度恶劣,所以当高老二下诏,让他到京城来时,这高老三终于想明白,这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以有病在身为由,推脱不去。
他这样做,终于给了高老二机会,把愤恨体现在了行动上:派人抓了高老三。
由于高老三在百姓中名声很好,所以几千人哭着为他送行。
而这种情况,其实对高老三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到京城,高老三就被装进铁笼子。
由此,高老三与高老七汇合,关在了北城地牢下,吃得是溲饭烂菜,自然是苦不堪言。
过了一段时间,这高老二忽视想起了关在地牢中的高老三,就带了人,到地牢看这两兄弟。还让人唱歌跳舞,这是在故意重演他高老三曾劝告他不要干的事。
意思是说,怎么样,你不让我干的事,我偏要干,你现在牢里,还有什么说的?
不仅如此,还让高老三跟着唱,而这高老三现在变了,因为害怕,声音颤抖、悲凉,高老二见了,心中不觉一阵难受,动了善心,要说这高老三,也没什么大错,打算放了他。
没想到长广王高湛,也就是高老九,说了一句话:猛兽安可出穴?是这话让高老二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这高老九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在高老二之后的之后,做了北齐第四任皇帝,却是有名的绿帽子皇帝。
此时他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兄弟不和,而是因为他是站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当皇帝的立场上看,这比他有能耐的高老三和高老七,即等同于猛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兄弟自相残杀,可以说是自古少见的。
那牢中的二兄弟,听见高老九说出这样的话,就等于让高老二宣布他们的死刑,就叫他的小名道:步落稽(是一个古代部族的名称,源于匈奴,不知为何取这个怪名),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
边上的人听见,都很悲伤。
而这高老二要杀了这两兄弟,竟亲自动手用槊去剌在铁笼中的高老七。
怕杀不死他们,又派壮士刘桃枝,用槊朝铁笼中乱刺,那槊每剌一下,这兄弟二人抓住,就把它折断,同时号哭大呼。
见用兵器杀不死这二人,于是高老二就命人向铁笼中投火把和木材,把二人活活烧死,然后又填以石土。
后来这二人尸体被挖出,皮肤和毛发都没有了,尸体烧得象黑色的木炭,天下为之痛心。
而这高老二,还把自己的妃子陆氏和李氏,分别送给执行死刑的两个刽子手刘郁捷和冯文洛
正因为发生了上面这段插曲,竟莫明其妙地让司马消难受到牵连。
牵连来自于上党王高涣。
他当初刚刚逃跑,还没有被抓住时,就有朝中人士议论,说是这上党王逃叛,看起来很象上奔成皋而去的。
说这话的,是御史中丞(监察部常务副部长)毕义云。
因为这人与司马消难的堂弟司马子瑞有矛盾。
毕义云年轻的时候,当过拦路抢劫的土匪,到了晚年,才当官的,看来有点象疯人院的北齐朝迁,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在高欢当丞相时,说这人很称职。
但他却因旧习不改,当了高官,却仍然与地方官勾结,重操旧业,且打劫所获财物很多,因此面被告发,但高欢认为这人性格严酷,能办事,就说这些告发他的事是伪造的,其他的人敢怒骂不敢言。
而这位毕老大,却不放过那些告发他的人,有好几位检举过他的官吏,都被他编个什么罪名杀了,所以这家伙的“威名”日盛。
在高欢受禅让当了北齐皇帝后,这人干起弹劾他人之事来,却能出手不顾对官大官小,是不是公爵候爷。
在他升任最高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后,做这种事就更狠,所以积怨甚多。
因此告他的人很多,尚书左丞(四品,副部长级)司马子瑞,也奏请弹劾此人,但效果仅只是让毕老大被处以罚金,官是照样当。
正因为有以上缘由,这毕某就借机报仇,派御史(地厅级监督官)张子阶,到北豫州地面,搞起捕风捉影的事来。
而这张子阶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司马消难的家人抓了起来。
司马消难知道后,感到灾祸降头,于是派他的亲信中兵参军裴藻(中兵参军即卫戍部队参谋),谎称有私事请假,然后抄小路进入潼关,请求向北周投降,并愿意将北豫州及其所管辖的郡县,做为见面礼奉送。
这应该是凡行此路者必守的规矩。
北周晋公宇文护闻知此情后,对得到这笔意外之财,喜出望外,于是派遣达奚武、杨忠去迎接。
这达奚武是柱国、杨忠是大将军,即北周的正副元帅。
二人亲自出马,带了5000士兵,从小道进入,一路快马奔驰,深入北齐境内五百里,并前后三次派人先去给司马兄报信,可见急如星火,生怕送到嘴边的这块肉给弄丢了。
但是,这信使却有去无回,不仅是信送到了没有不知道,而且事情很可能有变。
达奚武和杨忠带人到了离虎牢三十里的地方时,达奚武时觉得不对劲,准备放弃,打道回府。
这时杨忠说,往前走,可能会死,但往后退,则不可能活。
于是,杨忠独自带了千余骑,借着夜色,来到齐镇(即虎牢,此处是齐国之镇的意思)城下。
只见这虎牢城,果然名不虚传:四面皆是悬崖峭壁,老虎进去,也应该出不来。
这时却听见响起了一片敲梆子的声音,看来城内的确有变,且早已作好了战斗准备。
武柱国赶来,见此情景,只带了数百骑向西逃跑。
但杨忠却很镇定,命令剩下的人马不准动。自己待那城门自动打开,看起来也许是诱兵之计,却顾不了许多,冒险进入。
杨忠显得很从容,缓缓而入,并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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