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都可听得一句不漏。现在便让我们来玩个有趣的小玩意儿。”
虚行之似已知晓涫涫口中的玩意儿,双目露出苦涩无奈的神倩。
寇仲苦笑道:“你似乎有乱闯别人温暖之家的不良习惯,有屁快放!”
涫涫仍没有瞧往他们,平静地道:“对女孩子怎能如此口出污言?我只想问你一句
话,究竟是和氏璧重要,还是虚先生的生命重要?”
三人均大感头痛。
涫涫现在的神态动作,优美高雅,动人之致。白衣黑发配上她那对赤足和绝世容颜,
更是极尽女性的娇妍温柔。但三人都知她随时会下手杀人,不会有半点心软。
而这一招最厉害处,便是让虚行之亲耳聆听寇仲的答案,教他不能耍花样。
寇仲捧头痛苦地道:“和氏璧真的不在我手上,教我怎样交出来呢?”
跋锋寒和徐子陵亦相对苦笑。
涫涫闻言为之一愕,仰起俏脸,往三人瞧来,接着娇躯剧震,一对有如永远被迷雾
笼罩的美眸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梳头的动作倏止。
虚行之眼中反透出充满希望的神色。
跋锋寒接口道:“不在我们这里就不在我们这里。看在虚先生性命的份上,我跋锋
寒可破例立誓证明和氏璧确不在我们手上,若你仍要下手杀害虚先生,我跋锋寒誓要杀
尽阴癸派的每一个人。”
涫涫像回过神来般,秀眉紧蹙道:“究竟有甚么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为何你们的神
气都像脱胎换骨似的?”
三人心中懔然,知道涫涫眼力高明,瞧穿了他们精神修为上全面的突破。
徐子陵淡然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昨晚我们确曾到净念禅院盗宝,可惜连和
氏璧的影子都未见到时,便给了空发觉行藏,只好知难而退。其后又横竖闲书,便依
《长生诀》上的方法联手练功,竟意外地得到些突破成绩,但和氏璧真的不在我们手上。”
跋锋寒和寇仲心中叫妙。这番话由一向不说谎的徐子陵口内吐出,自然比寇仲说的
更有说服力。
涫涫露出一个引人遐想的思索表情,幽幽一叹,收起梳子,柔声道:“说出来你们
也不会相信,因我真的相信和氏璧不在你们手上,因我懂得‘听音辨情’之术,刚才寇
仲那句话确是发自真心,但子陵兄这番话却有不尽不实之处。但既与和氏璧无关,奴家
自然无暇理会,和氏璧究竟是谁偷的?你们该仍没有这本事。”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亦心中骇然。
魔门的秘功绝技层出不穷,教人心生寒意。
寇仲苦恼道:“若师妃暄有你这分辨真伪的本领,我们便不用再背这黑锅!”
“啪!”
涫涫一掌拍在虚行之背上,后者立时回复说话与动作的能力,当然仍知机地不敢轻
举妄动。
涫涫移转娇躯,变得以粉背对着四人,瞧往窗外围墙间的小园子,柔声道:“今趟
你们是水洗难清。不过在我听到这消息时,我便感到奇怪,为何盗宝者是一个人而非三
个人?但了空既认定是你们做的,当然有他的道理。”
跋锋寒冷冷道:“现在你想怎样?”
涫涫娇憨地微耸香肩,浅笑道:“假若你们肯把杨公宝藏的秘密说出来,我可助你
们安然离开。现在除了我们外,还有谁敢开罪静斋那群女人?”
寇仲苦笑道:“我看你的听音辨情并非时时灵光。当年我娘来不及把宝藏说出来便
过世了,你教我现在拿甚么跟你作交换?”
涫涫“噗哧”娇笑,把美好的娇躯别转过来,含情脉脉的瞧着寇仲道:“还要说谎。
可别忘了我们从你的手下身上查知所有关于你们双龙帮的事呢!”
徐子陵冷哼一声,虎目神光电闪。
如非因虚行之仍在她控制下,致投鼠忌器!这刻他便会动手。
涫涫目光投到徐子陵俊逸不凡的脸庞上,轻叹道:“两方双争,不是你杀我,便是
我杀你,但因应形势和利害关系,也可以暂时来个合作吧?”
跋锋寒哈哈笑道:“小姐敢否和本人单打独斗一场。其他事则待分出胜负后再谈。”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以对,想不到跋锋寒有此一招。
他们虽在功力上因和氏璧突飞猛进,但还须一段时间去消化和修练,那时尚或可有
和涫涫一拚之力,但现在却是赢面极少。
涫涫从容笑道:“若你不是生就自我毁灭的性格,便是天生的蠢材。”
跋锋寒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淡淡道:“你爱说甚么都悉随尊便,跋某人只要
知道你是否够种接受挑战。”
涫涫皱眉瞧了他好半晌后,点头道:“你是看穿了我不会与你们动手,才如此口出
狂言。但小心我会忽然改变主意,越俎代厨的替师妃暄收拾你们。”
跋锋寒双目射出利比刀刃的光芒,深深刺进涫涫的秀眸去,摇头沉声道:“我亦知
你既不会亦不敢那么做的。最微妙的原因是你和师妃暄决战在即,故而双方均要保存实
力,在这种情况下,你敢和我跋锋寒决一死战吗?”
寇仲和徐子陵恍然大悟,同时心中叫绝。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主动权全操在涫涫手上。
她既可落井下石,把他们这藏身之所泄漏出去。
又可下手杀死虚行之,以泄心中对他们不肯合作的怨恨。
但跋锋寒却点出了她唯一的弱点,就是害怕因苦战而实力受损,致被师妃暄所乘。
换了在别个地方,这威胁可能不会生效,但在这师妃暄可随时出现的城中,涫涫岂
能不无顾忌。
所以只要她下手加害虚行之,三人将会不惜一切的与她恶拚,绝不留手。
涫涫“噗哧”娇笑道:“跋兄怕是误会了。我绝无出手杀人之意,只是闲着无事,
想和你们聊聊天稍解闷儿吧!”
寇仲长身而起,哈哈笑道:“这就最好。来!我们大家喝杯香茗如何!说到底你都
是客人嘛!”
边说边往厅心的桌子走去。
虚行之趁机离开长椅,笑道:“该由在下这个作主人的斟茶奉客才对。”
跋锋寒和徐子陵则全神监视涫涫,蓄势以待。
涫涫飘飞而起,穿窗落到院子里,娇笑道:“祝你们好运!”
声落一闪不见。
虚行之舒了一口气坐下,犹有余悸的道:“这妖女记性真好,以前在竟陵只隔远瞧
过我一眼,便知我是谁。今早我和徐爷联络时,她该刚好在附近,故给她看个一清二楚。”
跋锋寒皱眉道:“那你是否今早便给她制着呢?”
虚行之点头道:“她跟踪我回到这里来,然后我便昏迷过去,真奇怪,她为何不用
卑劣手段迫我说话?”
跋锋寒沉声道:“你可能早已说了。魔教中道行高者均懂得甚么迷魂、移魂一类邪
门手法,能令你在睡梦般的状况下吐露一切秘密,而被拖术者事后一点都不晓得。”
虚行之道:“难怪我的脑袋仍怪难受的。”
寇仲苦笑道:“涫妖女只因见我们功力大增,一时无奈,才罢手而退。但以阴癸派
有仇必报的传统,定另有算计我们的手段。此地似乎不宜久留,但我们又可以躲到那里
去?”
跋锋寒长笑道:“我们现在最大的心障是觉得自己理亏,所以老是想找个地方躲起
来避风头。但其实只要我们能克服这心障,便索性大碗酒大块肉的在这里等待子时的来
临,看看别人能拿我们怎样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虚行之一脸茫然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寇仲搭着他肩头道:“有酒吗?”
虚行之笑道:“家中怎可无酒,让我到后面去拿酒。”
寇仲陪他到后进去,顺便向他解释所发生的事。
跋锋寒和徐子陵各自静坐了好半晌,然后不约而同地移往桌子前对坐下来,前者冷
然道:“若我没有猜错,下趟再遇上涫涫时,必是一场恶战。”
徐子陵点头同意,却皱起眉头。
因他们功力猛进,已成了阴癸派一个严重的威胁。
涫涫不立即动手,是希望让他们先和师妃暄一方拚个两败俱伤,而她则可坐收渔人
之利。
跋锋寒见徐子陵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讶道:“你可是想到甚么特别的事?”
徐子陵回过神来,思索道:“刚才祝玉妍该隐在后院某处,当时只要证实和氏璧真
在我们身上,她会立即出手抢夺,幸好和氏璧真的不在我们处。”
跋锋寒深吸一口气道:“这才合理,只凭我们在作出突破前的身手,涫涫已没能力
应付我们三人的联手。所以她必另是有所恃,才敢在这里等我们。”
徐子陵吸了一口凉气道:“只一个涫涫便可教我们头痛,若再加上个祝玉妍在一旁
虎视眈眈,我们的日子岂非更难过。”
跋锋寒大笑道:“明天的太阳将是我们最渴望见到的东西,生命要这样才有趣味,
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才会感到生命的弥足珍贵。且武道之要,在于置于死地而后生,只
有不害怕死亡,才能克服死亡,不被死亡征服。”
徐子陵欣然道:“好一番豪情壮语,要用酒来助兴才行。”
“砰!”
一掌拍在台上,叫道:“酒为何仍未来?”
寇仲捧着一壶酒奔出来道:“来了!来了!两位大爷请原谅则个。”
虚行之为各人摆杯子,寇仲则负责斟酒。
“叮!”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然后一口喝尽。
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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