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留情,疾扑上去,见人就杀。
寇仲厉喝道:“呼延金何在?滚出来受死!”
一刀劈出,凌厉无匹不在话下,最要命是贯注上十成螺旋劲,领头的小头目连人带
刀给他劈得离地往后抛掷,命陨当场。
跋锋寒比以前更是势不可挡,偷天剑硬是挑开敌盾,顺势溯胸而入,再飞起一脚,
踢得敌尸撞在后方拥上的敌人处,来援的敌人东倒西歪,阵脚大乱。
但突然间前后左右全是凶悍的马贼,喊杀震天,剑斧纷往他们招呼侍候。人人双目
血红,务要置两人死地。
寇仲和跋锋寒却是夷然不惧,一刀一剑,所到之处伏尸遍地、染红嫩绿的春草。
不断有营帐起火焚烧,徐子陵展开另一套战术,凭着提纵之术,一时跃上营帐顶借
力,下一刻则来到另一篝火处,以脚挑起炭火投袭营帐,接又腾空而去,趁乱成一片的
当儿,随处放火捣乱。务令敌人摸不清他所攻,故亦无所守。
早前几个被放火的营帐熊熊燃烧,冒出大量浓烟随风飘散,弥漫营地所在的大片草
原,予徐子陵极大行事的方便。他的破坏从一端蔓延往长蛇营阵的另一端,一时人喊马
嘶,离帅帐较远的马贼还以为有大批敌人来施夜袭,竞相奔走,狼狈不堪。
虽有另一批人追杀徐子陵,却全无截停他的办法。“蓬蓬”两声,两敌即应拳喷血
倒地,徐子陵横闪至另—簧火处,火炭又像烟花般溅弹上夜空,往四周营地投去。
烟屑时浓时薄,敌我难分下,寇仲和跋锋寒浑身浴血杀至帅帐所在处,模样虽骇人,
但身染的鲜血大多来自敌人,本人只是些许皮肉之伤,他们功力高绝,又懂避重就轻,
即使敌刃临身,亦不能造成严重的伤害。
前方一声暴喝,呼延金的声音厉喝道:“你们敢情是活得不耐烦哩!”
跋锋寒和寇仲立时大喜,前者喝道:“少帅取马!”
他则人剑合一朝前疾冲,全不理会攻来的敌兵,所到处马贼东倒西跌,倏地一群人
正面迎来,其中一人长发披肩,身披枣红色战袍,内穿战甲,腰束钢索,面容狰狞,正
是契丹恶名最着的马贼头子呼延金,却不见梁师都之子梁舜明。
“咣”!
挡路的贼将施出硬架手法,砍中跋锋寒的长剑,却只挫退两步,显示出不凡的身手。
杀到此处,尚是第一次有人能在硬碰硬挡下不受伤。
两斧一枪,从左右侧杀至,令他无法对前面的顽强敌人施展杀手。
身后更不知有多少件兵器朝他招呼。
跋锋寒厉啸一声,腾身而起,顺势环视形势,整个营地全陷进火焰浓烟内,处处人
奔马走。忙收摄心神,一落而下,向被拥在各贼将间的呼延金扑去。
寇仲此时落在千里梦的无鞍马背上,爱马认得主人,跳蹄喜嘶。万里斑和塔克拉玛
干分别被缚在两旁,井中月划出,割断三条系索,更不停留劈在一名攻过来的敌人长刀
处,敌刀立断,胸口血光乍现,颓然倒地。
寇仲趁此敌人主力被跋锋寒牵制住的良机、嘬唇吹哨,命万里斑和塔克拉玛干跟在
千里梦后,一马当先地向另一边杀去,挡者披靡。
此际浓烟掩眼之时,马贼发觉到他是敌非友,但井中月早迎头劈下。
“锵”!
呼延金的长枪绞击而上,堪堪架住跋锋寒的偷天剑,跋锋寒借力弹起,呼延金两旁
立即腾起三名贼将,两刀一斧猛攻而至,使跋锋寒难再施杀着。
呼延金双脚竟陷进草地内近三寸之深,面色转白,受了内伤。
此一剑乃跋锋寒全身功力所聚,意图取他狗命,当然是疾劲凌厉至极点。
跋锋寒眼见呼延金仍屹立不倒,不由暗叫可惜,想不到呼延金武功如此高明,已知
错过唯一能杀死呼延金的难逢机会。
“哇”!
呼延金终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差点坐跌地上,用契丹话狂喝道:“快给我杀死他!”
跋锋寒亦给他在硬架时的反击之力震得气血翻腾,不过三脉七轮之气运转,立时恢
复过来,偷天剑命中最先攻上来的大斧,借力横空而去,同时发出尖啸,通知徐子陵立
即撤退。
跟着足点在未着火的营帐上,一个翻腾,无惊无险落在紧随寇仲身后的爱驹秃背上,
大喝道:“呼延金听着,我跋锋寒必亲手取你狗命,就此立誓。”
喝声传遍变成火场的营地。
两人三马,势如破竹的眨眼间离开放营,朝东北黝黑的草原驰去,身后是遮天蔽月
的火光浓烟。
徐子陵流星赶月的追来,飞身上马,三人纵声大笑,畅快非常。
以百计的敌骑从后追来,却只能是虚张声势。
跋锋寒迎风大叫道:“希望呼延金窝囊得会被火活活生烧死。”
两人当然晓得他在说笑。
寇仲大笑道:“到什么地方去配马鞍呢?”
他们施展人马如一之术,将追兵远远抛在后方,只能见到被马蹄踢起的飞扬尘土。
跋锋寒道:“在契丹和室韦交界处有道大河名黑水,那是两族聚居的处所,我们就
到那里碰运气。”
大笑声中,三人没进草原的暗黑里。
在长着长草和树丛的疏林区,一道小河像和人捉迷藏似的在大地蜿蜒而过,流往一
个梦一般静静躺在草树间的小湖泊去,随着日光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鸟儿在飞翔歌唱、
充满清晨的生气。
跋锋寒、寇仲和徐子陵三人在湖内畅泳,洗涤衣物,失而复得的三匹马儿则在湖旁
喝水吃草。
折腾整夜后,份外感到此刻的畅快珍贵。
寇仲道:“深末桓不是颉利的人吗?而颉利则支持拜紫亭立国以打击突利,为何呼
延金说深末恒会来抢五采石呢?”
跋锋寒正努力洗去身上染上的血渍,闻言耸肩道:“这个很难说,深末桓终非颉利
的直属手下,不听话亦不出奇。五采石就像和氏壁般成为君王的象征,谁不想据为已有?”
徐子陵道:“有什么方法可把深末恒诱往某一处去,再加斩杀,那就可为箭大师了
却心头之恨。”
跋锋寒道:“深末桓凶名尤在呼延金之上,且非常狡猾,恐不易中计。”
寇仲笑道:“只要他心切得到五采石,哪怕他不中计,我们就来个横行大草原,去
到那里打到那里,故意张扬,他和木珍这对夫妇档自然要来寻我们夺宝。”
又晒道:“他们的来去如风,怎及得我们的来去如电。”
跋锋寒欣然道:“既然少帅有此打算,我们不如到花林,那是黑水南岸最有规模的
墟镇,由突利、窟哥的爹摩会和南室韦的大酋清木瓜分管治权,远近各族的人到那里作
交易,等若另一个燕原集。由于这微妙的形势,谁都不敢带大批人马到那里搞事,正是
诱敌的最好所在。”
寇仲道:“花林离龙泉有多远。”
跋锋寒道:“只是十来天的马程,那处的鱼儿特鲜美,保证少帅可大快朵颐。”
徐子陵道:“不知会否能在那处遇上越克蓬?”
跋锋寒点头道:“机会很大。”
三人忽有所觉,朝西望去,草原边际隐见尘头。
寇仲嘀咕道:“真扫兴,想睡一觉也不成。”
跋锋寒悠然道:“你该感谢他们才对,这么多活靶子送上门来,给你练箭。”
三人同声大叫,扑上湖岸,迅速穿上湿衣,既难看,感觉更不好受。
寇仲道:“到花林定要买几套新衣服。”
跋锋寒晒道:“你当是洛阳长安吗?哪来现成的衣服,只能重金找人度身定做。”
来骑已清晰可见,约有百余骑,正是呼延金的马贼。
徐子陵道:“杀退敌人后,少帅不是就可以大睡一觉吗?”
跋锋寒张开亡月,道:“今次是射人不射马,他们抢人财物夺人性命,我们好该以
牙还牙,把他们夺来的健马去换新衣鲜鱼,并补充箭囊。”
劲箭横空而去,命中领头的一名马贼——
提交者:Rocki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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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卷 第六章 松花江畔
大唐双龙传 。35hf。 经典文学(第40卷)
第六章松花江畔——
经过五天的旅程,三人赶着四十多匹从契丹马贼抢回来的优良战马,离开大草原,
进入变化较大的山区,沿途尽是疏密有致的原始森林,覆盖着高低起伏的山野,林荫深
处清流汨汨,偶尔更可见到平坦的草野,春风吹拂下树声应和,令人神舒意杨。
寇仲笑道:“我现在才明白大草原的民族为何这么有侵略性。”
跋锋寒皱眉道:“不要一竹篙打掉一船人。大草原上有很多爱好和平的民族,与世
无争。”
寇仲正容道:“这并非恶意的批评,请你老哥告诉我,只想与世界无争,乖乖放牧
的,是否较弱小的草原民族?”
跋锋寒无言以对,苦笑道:“大概是这样吧。”
徐子陵道:“少帅你究竟明白了什么?”
寇仲道:“初抵大草原时,人人都会被大草原的壮丽景色震撼,但习惯后会有点单
调乏味,且有种策马狂驰,直奔至天地尽头,看看会有什么不同变化的感觉。像现在我
们来到东北的山区,感觉上便很新鲜,且燃起继续追求的欲望。我所谓的侵略性,就是
从这种倾向发展出来的。特别是像颉利般,手上有超过十万的劲旅,自然会想看到这像
潮水般的大军,横扫天下的痛快感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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