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娘比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妞儿都要美,为何你总是要迫她走呢?她表面凶巴巴的,
但对我们着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把我们送到镇门来。”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作想,正因这恶婆娘美得厉害,我们
和她又曾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才要特别提防。大丈夫以功业为重,尤其我们功业未成,
更忌迷恋美色,以致壮志消沉……嘿!你在肖甚么……,哈……”
两人笑作一团时,天已微明,外面隐隐传来婢仆活动打扫的声音。
寇仲搓着仍是酸痛不堪的双腿,道:“待会让我骗那沉县丞说要骑马逛逛,那么溜
走时既可快点,又有骂腿代替我们的丞相和大将军的贵腿了。”
徐子陵苦笑道:“你懂骑马吗?”
寇仲傲然道:“有什么难的,只要爬上马鞍去,矫正了马头的方向,在马屁股上敲
他娘的两记,不就成了吗?”
徐子陵正要说他,“砰砰砰”敲门声起。
寇仲以为又是那模样儿不俗的小娟姐姐,赶咳了一声道:“进来!”
大门敞开,又矮又胖的沉县丞旋风般冲了进来,来到两人床前,手忙脚乱的施礼道:
“两位大少爷醒来就真好了,昨夜下管得到消息,贵叔宇文大人正发散人手,四处找寻
两位大少爷下落,我已连夜遣人去舆令叔接触人于文大人随时会来。两位大少爷见到令
叔时,千寓勿忘了要翕为下官说两句好话。”
寇徐两人像由仙界丢进了十八层地狱之下,登时手足冰冷,魄定魂呆。
沉县丞还以为他们欢喜得呆了,打躬作揖道:“我吩咐了下人侍候两位公子沐浴更
衣,下官将在太厅恭候两位公子共进早鳝,下官先告退了。”
他才退出去,接善便来了包括小娟在内的四位小婢,悉心侍侯他们,比起昨天,更
隆重周到多了。
要命是和陈望都来了,殷勤陪侍一旁,教他们一筹奠展,无计脱身。
到舆沉县丞共进膳时,那阵仗更加不得了,十多名衙差排列两旁侍侯,吃得两人心
惊胆颤上苦不堪言。
给徐子陵在抬下重重踢了一脚后,寇仲哈哈笑道:“不知县城附近有甚么名胜古迹,
横竖我叔父尚未来,就借此机会略作观赏游玩,也不枉曾到此一游。”
沈县丞的五官全挤到一起,露出个难看之极的笑容,赔笑道:“近年来盗贼四起,
两位大少爷还是不宜到镇外去,否则若出了事,本县怎担当得起。”
寇仲心中恨不得把他捏死,表面当然装作欣然从命道:“县大人真想得周到,嘿!
县大人的好处,我们两兄弟自会如实报上叔父,让他论功行赏,不过我们两兄弟最怕闲
在屋内,这样吧,县内有没有什么青栖妓寨一类的寻乐之处,唉,离开大都后,便一直
没有……嘿!县大人也该知道没有什么了,本以为到了扬州,就可快活一番,现在睡得
精满神足,怎也要去……哈……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县大人了。”
后面的周干道:“但楼内的姑娘怕仍未起床哩,”
沉县丞喝道:“未起床便教她们起床吧!”
面对寇徐两人时,立即换回笑睑,频道:这只是小事一件,下官会安排一切的了。”
再向周平喝道,“还不去好好安排。”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暗忖若不能借青楼鼠遁,他们伟大的前途和宝贵的小
生命,都要宣告完蛋了。
两人坐在马车内,由沉县丞亲自陪伴,朝县内最具规模的青楼开去。
北坡县乃扬州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县城,热闹的情况并不比扬州城逊色多少,由于属
隶江都郡,有直接外销渠道,故手工业特别兴旺。
可惜两人心悬小命,纵管沉县丞口沫横飞地推介自己在县内的德政,沿途指点个不
亦乐乎,两入却是无心装载,随口虚应。
尤其看到十多名县差策马护持前后,那感觉和被押赴刑场的囚犯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其实寇仲已韭常有急智,想到只有和青楼的姑娘躲进房内,才有机会避开别人视线,
但能否成功溜走,却仍是未知之数,那能不暗暗心焦。
最大威胁是宇文化及随时会来,将他们打回原形,既失面子又要丢命,那种窝囊感
觉真是提也不用提了。
每次当沉县丞望往窗外时,两人就暗打手势,以惯用的方式商量逃生大计。
马车声势浩荡的驶入院内去。
两人随沉县丞走下马车时,几名睡眼惺忪,姿色普通之极的妓女,在一名鸨母率领
下,向这两个冒牌公子施礼。
两人对视苦笑时,蹄声骤响,由远而近。
寇仲、徐子陵这对难兄难弟,心知要糟,正想拚力逃命 。35hf。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时,劲风狂起,由上方压下。
沈县丞和众衙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纷纷往四外拋跌,混乱间似乎见到一道白
影自天降下。
到爬起身来时,寇仲两人巳不翼而飞,只有被劲风卷起的尘土,仍在半空飘荡着。
白衣女抓着两人的宽腰带,窜房越脊,瞬息闲远离北坡县,在山野闲全速飞驰,似
若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绝处逢生,差点忍不住喝采叫好,但却又怕触怒了白衣女,只好闷声不响。
不片刻,二人来到江边,只见渡头处泊了数艘小艇二岸边有几个渔夫正在整理修补
鱼纲。
白衣女想也不想,强登其中一艇,把两人拋到艇内,挥剑斩断系索,抓着船橹,运
劲猛摇。水花四溅下,小艇箭般逆流而去,把大怒追来的渔夫远远拋在后方。
两个小子给她掷得挥身疼痛,哼哼唧唧坐起来,你眼望我眼,见白衣女脸罩寒霜,
那敢说话,气氛骇人之极。
小艇全速走了最少二、三十里水路后,白衣女冷哼一声,放缓船速。
寇仲鼓起勇气,试探道,“大士你是否一直跟着我们,否则怎会来得这么凑巧?”
白衣女看也不看他们,微怒道:“谁有兴趣跟着你这两个只懂偷扼拐骗的小鬼,只
是见宇文化及派人搜索附近的乡镇,才再来找你们。”
徐子陵恭散道:“多谢大士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会报答大士的。”
白衣女不屑道:“我并非要做什么好心,只是凡能令宇文化及不开心的事,我都要
去做,所以不用感激我。到了丹阳后,太家便各走各路,以后再不准你们提起我,否则
我就宰了你们这两只小狗。”
寇仲哈哈笑道:“各走各路便各走各路,将来我们若学成盖世武功,看你还敢小狗
前小狗后的叫我们。”
白衣女先是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
“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其么本领来。所以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找门可以赚钱
的手艺学好它,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才最是正经。”
两人听得大受伤害,呆瞪了她好一会后,徐子陵忍不住道:“难道是我们资赁太差
吗?”
白衣女叹了一口气,俯头看善两人,出奇地温和的道,“你们当知道自己连要我骗
你的资格也没有。你们的资质比我曾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前晚那么折腾仍没有生病,
实在难得,只是欠了运道。”
两人得她赞赏,稍为回复了点自尊和信心,齐声道:“什么运道?”
白衣女一边摇橹,一边道,“那是练功的运道,凡想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者,必要
由孩提时练起。据我师傅说,每个入想把任何东西学至得心应手,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就
是五岁至十五岁这十年之内,就像学语言,过了这段时间才学,怎也语音不正。武功亦
然,假若你们现在才起步,无论如何勤奋,都是事倍功半。若只是做个跑腿的庸手,迟
早给人宰了,那就不若不去学了。明白吗”
两人呆了起来,只觉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意义。
寇仲终是倔强心性,一拍背后宝书,嚷道:“我们或者是例外呢?而且我们还有秘
籍在身,怎也会有点不同吧?”
白衣女秀眸首次射出怜悯之色,摇头道,“说真话总是令人难受的,你们得到的那
本书我查看过了,叫《长生诀》,确是道家的宝典,但却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最
好找个地方丢掉了它,否则说不定终会因它而大祸临身。唉,照我看那只是骗人的东酉,
人怎么能长生不死呢?”
两人脸上血色立时退得一分不剩,说不出话来。
艇上一片难堪的沉默。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
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
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
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次日清晨,城门开时,白衣女便和寇徐两人混在赶集的乡农间混入城内。
两个小子都是意兴索然地带着因失去了对将来的梦想而破碎了的心,行尸走肉般随
着白衣女漫步城内。
白衣女显然是首吹来到这里,浏目四顾,兴致盎然。
他们入城后,沿着主街深进城内,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有天窗采
光,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非常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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