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连心的问题?顶多是五指痛连心而非十指那么惨。”
徐子陵有点不忍的朝那人道:“我们问你几句话,倘乖乖的老实答了,我们立刻放人,
保证你手脚齐全。”
两人自小混混开始拍档多时,深懂心战之术,一唱一和,层层下压的去摧毁对方抵抗的
意志。
寇仲像此时才看到那人般,定神瞧他道:“昆直荒在那里?有机会定要和他坐下来喝水
响米酒,畅谈近况。”
那人浑身一震,显是因寇仲看出真相而大感惊骇。
只有徐子陵知道寇仲最多只有五成制敌把握,但这小子就若他的井中月般,最爱出奇制
胜,大胆博他娘的一下,说得似十成十的样子。
首先他们从他不纯正的口音听出他是契丹人。其次,契丹诸族无不畏惧突利,只有阿保
甲这契丹大酋,敢不卖突利的账,于花林外联同深末桓和铁弗由伏击他们。昆直荒是阿保甲
手下负责办此事的将领,此人由他派来打探他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寇仲把踏着那契丹人的脚完全放松,那人的手回复自由,却不敢抽回去,恐惧神色从他
双眼直喷出来,显示他防卫的堤防几近崩溃。
寇仲微笑道:“是汉子的就答是或不是,只要说出直话,请代我向昆直荒问好。”
那人更不敢把从寇仲脚底下的手完璧归赵,颓然点头道:“是!”
寇仲移开大脚,拍拍那人的肩头笑道:“早点说不是没事吗?”
扯着徐子陵回到街上,朝坐在食店的那伙人走去,低笑道:“我感到有点似回到扬州那
段令人难忘的岁月,本领不够,只好靠偷蒙拐骗过活。”
徐子陵笑道:“蒙拐骗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小扒子。”
寇仲哂道:“自命清高怕已变成你的一个老毛病。我是老实人,只懂说老实话,勿要见
怪。”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自命清高的老毛病?说到底就是指我不肯助你去争霸天下。还说
甚么兄弟!但人各有志,我不来怪你,是因为我懂得尊重别人的志向。”
寇仲开笑道:“趁还有点时间,不若我们去圣光寺真仙,只有在真仙跟前,陵少你才会
显露你的真脸目。”
两人立定食店门外,朝内瞧去,占据门旁第一桌的三名外族壮汉,为他们的来势所慑,
竟同时回避他们的目光。
徐子陵日光落在其中一人手背上的刺青,心中一动道:“崔望身体好吗?”
三汉同时轻震,虽微不可察,但怎瞒得过他两人。暗叫可惜,因为若能暗中跟踪,大有
可能寻得崔望的巢穴,现在他们是心有余力不足。
其中一人答道:“徐爷误会啦,我们是烈爷手下,那日在花林还隔远见过两位大爷。”
两人更无怀疑,只有在中土长期逗留者,汉语才可能说得这般道地,且带上东北口音。
另一回纥汉子道:“烈爷叫我们在这里听候他的吩咐。”
寇仲微笑道:“少说废话,三位兄台请!”
三人你眼望我眼,接着如获皇恩大赦般狼狈地溜掉。
寇仲着徐子陵回到街上,那辆可疑的马车早去远,寇仲欣然道:“这可说是个意外收
获,你怎么看?”
徐子陵思索道:“崔望的手下,大有可能亦是烈瑕的手下?我们在兜兜转转后,总回到
最初的起点处,许开山既是大明尊教的重要人物,更是狼盗的幕后策划者。”
寇仲兴奋道:“只要证实烈瑕和狼盗有关,我们可公然找烈瑕祭旗。哈!这算否假公济
私,不过老宁曾说过凡事均以后果为重,总言之是为世除害就成。”
徐子陵笑道:“无论中外,都要讲理。一天你未找到确凿的罪证,只是凭空猜想,仍难
入烈瑕以罪。”
两人转入横街,切往前方的朱雀大街。
寇仲低声追:“还有没有跟踪的傻瓜?”
徐子陵摇头道:“没有感应。”
寇仲沉吟道:“我想到个杀深末桓的方法,不知是否可行?”
徐子陵淡淡道:“小弟洗耳恭听。”
寇仲油然道:“但却要两个假设成立,我的杀奸大计才可施行。第一个假设是美艳夫人
私下保留五石,并没有交给伏难陀或拜紫亭。第二个假设是深末桓想把五石抢到手。只要两
个假设均属事实,我们可以美艳为饵,把深未桓这大鱼引出来,以灭日弓赐他一死。”
徐子陵皱眉道:“美艳和我们非亲非故,怎肯听我们的摆布?且我们根本不知她藏身何
处。跟踪管平不会有用,他绝不会直接去找她的。”
尚差两个巷口将未雀大街,人车明显多起来,气氛热闹。
寇仲推徐子陵转入横巷去,站定,此时若有跟踪者赶上来,肯定瞒不过他们,笑道:
“其他事由我去花精神,你先说这两个假设可否成立?”
徐子陵摇头道:“很难说,直的很难说。”
寇仲微笑道:“有甚么好为难呢?找美艳问个明白不就成。假设五采石仍在她手上,那
就代表她并非为拜紫亭或伏难陀讨回五采石,而是为她自已。若实情如此,我有七、八成把
握可以说服她作钓大鱼的饵。”
徐子陵道:“今晚尚有石之轩这令人头痛的问题,我们已是应付不暇,更自身难保,你
仍要分身去做这近乎不可能的事,算否好大喜功,又或不自量力。”
寇仲否认道:“我只是积极进取,谁敢伤我的好兄弟徐子陵,我寇仲绝不会放过他。且
正因深末桓等想不到我们在这种劣势下仍会主动反扑,深合出奇制胜的要旨,你必须支持
我。”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明白到他因自已伤得更严重而动真怒,不惜一切的进行反击,点
头道:“好吧!我该怎样支持你。”
急剧的蹄声从远而近。一名骑士旋风般在巷外掠过,迅即勒马回头,奔进巷内,甩蹬下
马松一口气道:“终找到两位老兄。”
赫然是与跋锋寒齐名的突厥高手可达志。
寇仲笑道:“你不是闻得我们身受重伤,故赶着来杀我们吧!”
可达志然牵马来到两人身前,先向徐子陵打个招呼,上下打量两人,讶道:“表面真看
不出来,只是脸色苍白点。不过拜紫亭说少帅胸口那一剑,差点要掉少帅的命。究竟是谁干
的?”
寇仲压低声道:“是深未桓和韩朝安干的好事,他奶奶的熊,这口气我怎都咽不了。”
可达志点头道:“我也有点从其行事的卑鄙无耻猜到是深未桓,少帅有甚么用得着小弟
的地方,尽避吩咐,韩朝安这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
徐子陵讶道:“深末桓夫妇不是一直为你们大汗办事,可兄不怕大汗不高兴?”
可达志冷哼道:“只看他既要争夺五采石,又与韩朝安暗里勾结,两位该晓得他是甚么
货色。”接着微笑道:“不是早说好吗?在龙泉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均感意外,更有些敌友难分的奇怪感觉。
寇仲待一伙三名市民走过后,目光投往巷口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沉声道:“我们要杀死
深末桓,可兄是否感兴趣?”
可达志欣然道:“不瞒两位,小弟刚接到指示,着我不要让深末桓活着回戈壁,你说我
是否感兴趣?”
两人心中同时一震,翻起惊涛骇浪。
杀死深未桓,可能是突利和谈的一个条件,也大有可能是颉利的意思,而事实上这更是
一石二鸟的上上策略。
深末桓夫妇可被利用的价值,随着颉利和突利的修好,变得愈来愈低。
狡免死,走狗烹,声名狼藉的深末桓夫妇肯定会带给颉利很大的负面影响,削弱他在大
草原的威信。把他们处死,既可讨好突利以示诚意,更可在各族间重建正面的威望。
更厉害处是不让逐渐接近成功的古纳台兄弟独得此殊荣。
再深一层去看。颉利在奔狼原之败后,即全面改变策略,拣的是近交远攻之计,先团结
大草原所有力量,然后组成联军,大举南下侵犯中原,更可美其名是要收抬李世民,还可对
突利说是助他的兄弟寇仲得天下。
能因应时势作出这种决断,难怪颉利能成为大草原的霸主。
这些念头刹那间在两人脑海闪过,既无奈又为难。
寇仲暗叹一口气,以杀深末桓的事势在必行,只好暂时抛开一切,办妥此事再说其他,
点头道:“好!可兄是一言九鼎的人,我信任你。”
可达志肃容道:“可达志绝不会辜负少帅的信任,此事该如何进行?”
寇仲道:“拜紫亭一方是否晓得我们和可兄现在的关系?”
可达志微笑道:“这么秘密和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小弟怎肯揭破。他刚才找我说话,故
意使我知悉你们受到重剧,正是借刀杀人的阴谋。”
寇仲心中暗骂,亦猜到拜紫亭对颉利突利两叔侄言和一事,仍是蒙在鼓里。
缓缓问道:“他有否提到五采石。”
可达志道:“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妄想,怎会略过不提。对少帅适才没有立刻将五采石送
他,他显得耿耿于坏,但说到底他还是不希望我干掉你们后,把五采石私吞了。”
寇仲和徐子陵均抹过一把冷汗,晓得早前在四合院时拜紫亭确有杀人夺石之心,只因看
不破寇仲虚实,又对突利与他们的关系深存顾忌,才不敢轻举妄动。
徐子陵插入道:“伏难陀有甚么反应?”
可达志摇头道:“到龙泉后我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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