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那家伙比我想像中更易辨认,请他设法跟蹑任何像木玲的人,因她比较容易辨识,
而我则负责你们的安全。后来我诈作离城,但离开的只是我的手下,我则折返来跟踪在
你们的背后,看看谁会暗中对付你们。”
寇仲愕然道:“那为何不早点出现?说不定可合我们三人之力,一举宰掉那爱在兵
来刀往之际说法的混蛋魔僧。”
可达志苦笑道:“还说,你们两位大哥闪个身就把我撇甩,幸好我凭你们伤口的血
腥味,终成功跟踪到那里去。真想不到伏难陀的天竺魔功厉害至此,我一刀即试出无法
把他留下,否则岂容他活命离去。”
寇仲恨得牙痒痒的道:“真是可惜,纵使阴显鹤成功寻得深末桓所在,我们却要眼
睁睁错过。”
徐子陵睁眼道:“你和可兄放心去吧!我有足够自保的力量,伏难陀短时间内亦无
法查出我藏在这里。”
他并没有告诉寇仲感应到邪帝舍利一事,因怕影响他疗伤的效果。
寇仲却没忘记此事,问道:“你究竟有没有感觉?”
可达志虽见他问得奇怪,仍以为他在询问徐子陵的伤势。
徐子陵违心的摇头道:“一切很好,你放心去吧!千万小心点,你的情况不比我好
多少。”
寇仲犹豫片晌,断然点头道:“我天明前必会回来,你至紧要什么都不想,全神疗
伤。”
说罢与可达志迅速离开。
徐子陵晓得两人必会彻查远近,直到肯定没有寻到这里来的敌人,始肯放心去办事,
所以争取时间疗伤,在一盏热茶的时间后悄悄动身,往邪帝舍利出现的方向赶去。
可达志回到藏在树林边沿的寇仲旁,与他一起卓立凝望月夜下的龙泉城北的大草原,
道:“若我没有猜错,深末桓应躲在拜紫亭的卧龙别院内。道理很简单,深末桓既托庇
于韩朝安之下,而韩朝安的高丽则全力支持拜紫亭,由此可推知深末桓实为拜紫亭的人,
又或是临时结盟。”
寇仲叹道:“是否找不到阴显鹤留下的暗记,唉!真教人担心,这小子不至那么不
济吧?”
可达志微笑道:“敌人愈厉害,就愈刺激,我会倍觉兴奋,要不要试试一探卧龙别
院,若阴兄被他们宰了,我两个就血洗该地。”
寇仲听得心中一寒,这么爱冒险的人,若成为敌人,亦会是危险的敌人。淡淡道:
“那卧什么别院,是否那座位于龙泉北唯一山谷内的庄园?”
可达志讶道:“你也知有这么一处地方,它三个月前才建成,是个易守难攻的谷堡。”
寇仲道:“你可知我和陵少离宫时,给拜紫亭扯着向我们大吹大擂,一副成竹在胸
的模样,这对你有什么启示?”
可达志冷哼道:“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可以有什么启示?”
寇仲沉声道:“见你刚救过小弟一命,我就点出一条明路你走。拜紫亭绝非不知天
高地厚、妄自尊大的家伙,而是高瞻远瞩、老谋深算的精明统帅。只看他拣在雨季的日
子立国,当知此人见地高明,如此一个人,岂能轻视。”
可达志显然记起今天那场倾盘豪雨,又感受到脚下草原的湿滑,点头道:“拜紫亭
确是头狡猾的老狐狸,我会放长眼光去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寇仲摇头:“你若持此种态度,只能成为冲锋陷阵的勇将,而非运筹帷幄的统帅。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无敌大草原的狼军会吃亏呢?”
可达志皱眉道:“小长安终非真长安,城高不过五丈,像我们般刚才突然发难,便
可逾墙而出,拜紫亭凭什么令我们吃败仗?”
寇仲微笑道:“凭的就是你们的错估敌情。拜紫亭之所以这么有信心,不惧一战,
必有所恃。”
可达志一震道:“你是否指他另有援军?这是没有可能的,现在唯一敢助他的是高
丽王高健武,他正处于我们眼线的严密监视下,任何兵员调动,休想瞒过我们。其他靺
鞨大酋也是如此,全在我们密切注视下。”
寇仲道:“你忘记杜兴提起过的盖苏文吗?还说韩朝安与他勾结,若我没猜错,盖
苏文就是拜紫亭的奇兵。试想当你们全力攻打龙泉的当儿,忽然来场大雨,‘五刀霸’
盖苏文亲率精兵冒雨拊背突击,拜紫亭则乘势从城内杀出,猝不及防下你们会怎样?”
可达志道:“这确是使人忧虑的情况,盖苏文若乘船从海路潜来,会是神不知鬼不
觉,我们会留意这方面的。”
寇仲摇头道:“不用费神,若我所料无误,盖苏文和他的人早已抵达,藏身的地方
正是最近才建成的神秘庄院‘卧龙别院’。”
可达志动容道:“我现在开始明白大汗和李世民因何如此忌惮少帅,此事我必须飞
报大汗,着他提防。嘿!小弟真的非常感激。”
接着叹一口气道:“想起将来说不定要会与少帅沙场相见,连小弟也有点心寒。”
寇仲道:“有些话你或者听不入耳,为了秀芳大家,也为龙泉的无辜平民,可否只
迫拜紫亭放弃立国,拆掉城墙,交出五采石了事。那和打得他全军覆没,把龙泉夷为平
地没什么分别。”
可达志沉默片晌,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此事必须大汗点头才成,我自问
没有说服他照你意思去办的本领。”
寇仲道:“那就由我去说服他。首先我们要多掌握确切的情报,就由卧龙别院开始。”
可达志骇然道:“明知有盖苏文坐镇,我们闯进去跟送死有何分别?你老哥又贵体
欠佳,想落荒而逃亦办不到。”
寇仲笑道:“不是敌人愈厉害愈刺激吗?你也不想我被人把名字倒转来写。何况阴
显鹤正等我们去救他。他娘的!我愈来愈相信拜紫亭、深末桓、马吉、盖苏文、你的杜
大哥、大明尊教、呼延金等各方人马,结成联盟,要藉渤海国的成立扭转大草原的形势。
深末桓和呼延金两个混蛋该是后来才加入的,因为此两混蛋走投无路,故行险一博。”
可达志愕然道:“大明尊教理该因信仰关系与伏难陀势不两立,为肯与拜紫亭合作?”
寇仲道:“道理很简单,首先化身为崔望的宫奇肯定是大明尊教的人,其次是拜紫
亭派宫奇劫去大小姐的八万张羊皮,不但是引我和陵少到这里来的陷阱,更是助大明尊
教盟友荣凤祥除去生意竞争对手的手段,因为大小姐冒起极快,生意愈做愈大,说不定
有一天会取荣凤祥北方商社领袖的地位而代之。有财便有势,招兵买马更需财,为了求
财立国,拜紫亭只好不择手段。”
可达志摇头道:“这实在教人难以置信,大明尊教支持拜紫亭有什么好处?马吉更
是突厥人,杜大哥起码是半个突厥人,拜紫亭若冒起成新的霸主,他们哪还有容身之所,
你是否过度将事情二元化?”
寇仲道:“换个角度来看,你客观点的去瞧这件事,贵大汗颉利是否过于霸道,他
为何与突利交恶?突厥因何会分裂成东西两个汗国?”
可达志脸色忽晴忽暗,沉吟好半晌颓然道:“你的话不无道理,我们大汗为了扩军,
对各小汗和要看他脸色做人者确有很多要求。唉!就算他不高兴,我也要提醒他这方面
的问题和后果。”
接着冷哼道:“这都是赵德言成为国师后的事,他奶奶的!”
寇仲又道:“拜紫亭和伏难陀是两回事。照我看他们已是貌合神离,原因极可能是
因拜紫亭与大明尊教勾结。这够复杂了吧!只要多过一个人,就会发展出错综复错的关
系,何况是多方面人马,又牵涉到各自的利益,你的杜大哥可能因许开山卷进此事内,
大明尊教原想借贵大汗的手干掉我们,岂知偷鸡不着蚀把米,反促成贵大汗和突利的修
好。只从这点来看,马吉这个穿针引线的人,肯定与大明尊教和拜紫亭暗中勾结。”
说到这里,寇仲浑身轻松,很多以前想不透猜不通的事,此刻都像有个清楚的大概
轮廓。
可达志苦笑道:“我一时仍未能消化你的话,只好暂时不去想,我会安排你与大汗
见个面,说个清楚。”
寇仲一拍背上井中月,道:“来吧!我们充当探子,来个夜探卧龙别宫,看看里面
是否藏着千军万马。若实情如此,只要我们攻破此宫,拜紫亭只余乖乖听教听话的份儿。”
徐子陵翻下城墙,落在墙边暗黑处,幸好龙泉城没有护城河,否则以他目前伤疲力
累的状态,又要大费手脚。
他凭着过人的灵觉,觑准守兵巡兵交更的空隙,神不知鬼不觉的逾墙而出,否则若
让守兵缠上,将不易脱身。
此时他再感应不到邪帝舍利所在,不知是因功力减退,还是其他原因。他更不知道
赶去能起什么作用,但为了师妃暄,他要不顾一切的这么去做。正如他是师妃暄剑心通
明的破绽,师妃暄亦是他抛不开的牵挂。
他刚才首次向寇仲说谎,因为他不愿拖累寇仲,让他去冒这个险,何况此事不宜让
可达志晓得。
他也像寇仲和可达志般隐约猜到深末桓已和拜紫亭结盟,正因杀他们的责任落到拜
紫亭身上,所以深末桓等人没有出现。
徐子陵调息停当后,朝镜泊湖的方向不徐不疾的驰去。
他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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