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凯和文秀:一个有问必答;一个从不质疑,两个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不为自己所知的牵绊,到底是什么呢?
而唐凯一见文秀如此认真,冷笑了一声。一边摇着头,一边言道:“秀秀啊,以你我的交情。能帮你的,我肯定会帮的。但这一次,你真的错了。你抓了我来,非但不能收获半点内情,反而让你和王爷撕破了脸。你这又是何苦呢?”
“交情”?这两字深深印在刘飞的心中,他暗想,看来这位驸马与秀秀交情匪浅呀!
沉思中的文秀一听这话,顿时七窍生烟,气呼呼地骂道:“你闭嘴!哪里就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还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何得不到岳父信任吧!”
秀秀毫不客气,一语道破唐凯的痛处。唐凯不禁心头一痛,尴尬不已,俊朗的脸颊上悄然浮上一丝红晕。他浓眉一挑。斜眼瞟着秀秀,又转头扫了一下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刘飞三人,不自然地冷笑了三声,站起身来,缓缓言道:“秀秀。你当真要和潞安王作对吗?”
文秀狠狠白了唐凯一眼,随口言道:“这还用问?都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唐凯轻蔑地环视着屋中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别说你只是个假冒的巡按,就算你是真正的八府巡按,你一无钱、二无权,手下连百八十个精兵都不称,你拿什么和潞安王斗呀?”
文秀气得双拳紧握,真想上前揍上唐凯一顿才解气,她沉着脸,一拳击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问道:“我说唐凯,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呀?要是皮痒了就直说,不用拿些风凉话来气我!”
尽管秀秀气势汹汹,但唐凯的脸上却无一丝的惧色,反而望着文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声言道:“如何当了这些日子的巡按,你这脾气秉性就一点都没改改呢?我是顾念这你我当年的那点情意,才说这番话的,若是换做别人,我才懒得废话呢,我当真是为了你好啊!”
“当年的情意”,这几个字再次触动了刘飞的心,他的脑海中顿时涌出了各种猜测,但那些猜测还未成型,便又随即他被他一一否定,他暗自劝诫自己:不可如此多心!
而这“当年的情意”,唐凯不提还好,这一提及,反而勾起了文秀那些伤心愤恨的往事,她不禁怒视着唐凯,心潮涌动,漆黑的美眸之中再无半分温和,那紧握着的拳头一下便举到了空中。
文秀刚要挥拳教训唐凯,却被身后的刘飞及时拦住,他见秀秀情绪有些激动,便赶忙凑了过来,一边拉住文秀,一边面带微笑着插问道:“呵呵,唐将军果然见解不凡,那么依唐将军之见,我们又当如何呢?”
唐凯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刘师爷,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眼望着别处,冷漠地答道:“所谓‘欲速则不达’,你们与其现在以卵击石,不如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以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啊!”
“哦,有理,有理,领教,领教了。”刘飞故意谦逊地言道。
而文秀则厉声反驳道:“哼,我今天放过了潞安王,明天他便成了当朝皇帝,到那个时候,再想撼动他才是难于登天呢!”
唐凯一听不屑地转头问道:“谁做皇帝与你何干呀?本质上,不还是封建帝制吗?这有何区别?”
“这……”文秀憋得双颊绯红,却是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下头、撅着嘴讽刺道:“哼,你是金牌大律师啊,谁有你的口才好啊,我是说不过你。”
刘飞刚要上前劝解,却听见有人敲门,罗镇虎开门一看,原来是“伶俐鬼”,他来禀报巡按大人,王府师爷于百之求见。
唐凯一听这话,得意地仰面而笑,掸掸身上的尘土,言道:“呵呵,有人来接我回去了。”
文秀狠狠瞪了唐凯一眼,口中言道:“做梦吧!”而她心中亦是有些心虚,她不曾料想到于百之会来得这么快。
刘飞见文秀神情犹豫,上前一步,抱拳言道:“大人,学生去看看。”说完,转身去了前厅。
文秀感激地望着刘飞的背影,那美眸之中还带着无限的歉意。
刘飞走后,文秀便叫罗镇虎将唐凯带到无人的房间好好看管起来,自己则悄悄跟在刘飞的身后,只躲在墙边,暗中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于百之一见只有刘飞出来应对,心中略有不满,但表面上,却依旧是笑容可掬,抱拳拱手,热情地问候着刘师爷,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寒暄之后,两个人落座,于百之便问起了驸马爷唐凯之事。刘飞低垂着眼帘,只轻描淡写地答道:“呵呵,于师爷,我们文大人在大牢之中发现了唐将军的玉佩,而昨晚大牢惨遭山贼洗劫,我们大人请唐将军来解释一二,请问于师爷,难道这有何不妥吗?”
于百之沉稳地微微点点头,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提起杯盖,品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香茶,那目光恋恋不舍地停留在茶盏之上,口中却已不紧不慢地问道:“文大人果真是于大牢之中发现的王府玉佩吗?”
刘飞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于百之,冷笑着答道:“于师爷,你这是哪里话,堂堂八府巡按,岂有虚言?众多随从侍卫、大牢官兵皆可作证啊!”
于百之夸张地点点头,放下茶盏,探身言道:“哦,原来如此。可是即便唐将军的玉佩丢在大牢之中,也不能断定我们唐将军就与那伙山贼有染吧?”
刘飞一听这话,也频频颔首,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随后,也探身凑到于百之的耳边,恳切地言道:“于师爷放心吧,我们大人明察秋毫,是绝对不会冤枉了唐将军的。”
于百之瞥着刘飞,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挺直了身板,眼望着大门的方向,收起方才的和善,态度陡然一变,厉声言道:“刘师爷,据我所知,唐将军的玉佩,多日前便不知道丢在了何处,且昨日唐将军从未去过大牢,这点,服侍驸马的小厮们皆可作证。如此即可证明唐将军与山贼无关,就请巡按大人快快放了唐将军!”
刘飞听了,只淡然一笑,依旧保持着一张那份亲和,也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缓缓言道:“看来于师爷是有备而来啊,师爷这番话,在下定会转告文大人的。”言毕,便径自继续品茶,再不搭理于百之了。
于百之不禁心中气恼,略带不满地质问道:“怎么?难道说八府巡按便可随意扣押良民百姓不成?况且驸马乃是皇亲国戚,并非普通百姓,更不可随意处置。这若是有人因此奏上一本,引得皇上龙颜大怒,只怕巡按大人的乌沙难保了。”言毕,于百之俯身抬手,指着自己的头顶,那脸上的笑容奸诈中带着几分严厉。
正文 第七十二集 伤人的冷漠
一点心雨:行文至此,秀秀他们究竟为了什么一定要斗倒潞安王呢?一开始只是为了自保,因为只有除掉潞安王,假冒巡按的秀秀他们才能过上真正踏实的日子。后来也是为了报仇雪恨,潞安王杀了秀秀周围许多的朋友,秀秀自是心生恨意。再后来,其实也是骑虎难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上一集中,唐凯的劝诫不无道理。而秀秀坚持,有时候也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或者职业本能吧。
第2…72问:有时候,好话也伤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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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于百之的这番威胁,刘飞只一笑而过,不动声色、表情轻松地言道:“呵呵,于师爷多虑了。谁说我们大人扣押了唐将军呀?我们大人只是请唐将军来驿馆喝茶详谈,并且现在他二人正是相谈甚欢,这会儿,怕不好打扰吧?”
于百之一见刘飞不为所动,脸色一沉,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只有在这里坐等了。”说完,他叫下人又为自己添了一杯热茶。
刘飞一见这架势,便知于百之今日怕是要在这里死磨硬泡了,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爽直的声音:
“于师爷若是要在这里苦等,那本官也不拦着,只是究竟要等上一天、两天,还是十天、八天,这可就不好说了。”
刘飞和于百之转头一看,原来是文秀一身绯红官袍,凌然而出,那精致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原来秀秀在暗处听于百之兴师问罪,心中焦急,于是耐不住性子冲了出来。
“哎哟,大人。您不是和唐将军还在密谈吗?”刘飞赶紧起身,抱拳问道,那言辞间,显然带着几分责怪。
文秀淡淡一笑,摆手言道:“唐将军累了,已经休息去了。”
“哦哦。”刘飞点点头,恭敬地退到了文秀的身后。
于百之也赶忙起身向八府巡按躬身行礼,秀秀不等于百之开口,便抢先言道:“于师爷,若是你一味愿意等在这里。本官只可提供桌椅床铺,其他的,比如说。一日三餐,本官可就爱莫能助了。”
于百之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只强压在心头,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言道:“呃,文大人,既然已证明唐将军与案件无关,那就请大人早早放回唐将军,在下也好向王爷交代。”
文秀好奇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不解地问道:“唐将军只是与本官闲谈。何来‘放回’二字?于师爷,我看你是误会了!”
“文大人,你带人抓走唐将军之中。王府侍卫个个看得清楚,若只是请唐将军到府上闲谈,如何会刀剑相向呢?”于百之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文秀叹了口气,摇摇头言道:“怎么?本官所言,于师爷你不信吗?”
刘飞也在一旁附和道:“于师爷啊。当初发现玉佩之时,大人有所怀疑。那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