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听着小宝奶声奶气但不乏真诚的这声“爹”,心中一暖。眨了眨大大的眼眸,深吸了口气,抑制着那眼眶中的盈盈热泪,伸手将小宝揽在了怀中,激动地赞道:“小宝真棒!”
而她身旁的刘飞亦心中感动。低着头,口中念叨着:“这小子……”而那眼角的余光却不舍地落在了秀秀的身上再不肯离开。
只有李皓轩此刻心情有些复杂。那俊秀的面容渐渐沉了下来,原本美好的微笑消失殆尽,看着小宝与文秀和刘飞的亲热样,他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丝失落与担忧,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皓轩不禁低下头细细思索了起来……
秀秀他们在这边和小宝嬉笑闲聊着,段氏兄弟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也是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而白玉娇那边早已来到了老妇人的身边,和颜悦色地柔声劝解着,花了老半天的工夫,费了老大的口舌,好不容易才让老人止住了悲声。
白玉娇忙问了老人的住处,转身回来告知了文秀和刘飞。刘飞请罗镇虎辛苦一趟,将老人背回家去,罗镇虎欣然应允。段天广怕罗镇虎返回时于山间迷失了方向,主动要求同去,让众人暂时原地等待他们二人回来。
临走之前,秀秀凑到小宝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小宝点点头,跑到了那老妇人的跟前,一把拉住那老人的衣襟,神情真挚地言招呼道:“老婆婆好!”
那老妇人见小宝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于是俯身拉着小宝的手问道:“好,好,你是哪家的孩子呀?真乖。”
小宝一回身,指着白玉娇答道:“那是我娘亲。”
老妇人见到小宝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含着泪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言道:“原来如此。”
小宝忙伸手帮老妇人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继续言道:“老婆婆,我叫文小宝,我和爹娘正是要去段家庄呢,婆婆今日受了惊吓,回去要好生休息,呃……过几日小宝会去看望婆婆的,好吗?”
老妇人欣慰地点着头,紧紧抱着小宝答道:“好啊,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拉钩!”小宝郑重地将小拇指伸到了老妇人眼前。
这时候,白玉娇几步来到了老妇人身边,一把拉回了小宝,撇着嘴教训道:“谁稀罕你这小孩子家的玩意儿呀!”
文秀和刘飞也来到了老人身前,叮嘱着老人回去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切不可再有轻生之念。那老妇人感激地行礼谢过了众人,眼望着群山深处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那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无助与绝望。
待到老妇人他们走后,段逍遥背着手,一边不住地摇头,一边捋着山羊胡叹道:“啧啧啧啧,这便是医者之无奈,救得了人命,却救不了人心啊!”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亦是一片悲凉,低垂下眼帘,也跟着摇头叹气。刘飞让李皓轩带着小宝先到一边玩耍,随后转向白玉娇问道:“文夫人,那老人家到底是因何事自尽的呢?”
白玉娇同情地望着老人的背影,答道:“哎,是她唯一的女儿过世了,她这个做母亲的经不起这个打击,才想要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唏嘘,秀秀则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顿时心如刀绞。自己这样突然地消失无踪,对母亲而言不一样痛如丧女吗?也不知道母亲如今怎样了……
一想到这些,秀秀便觉得心痛不已,鼻子一酸,一滴大大泪珠从眸子中滚落下来。秀秀赶紧背过身去,踱出了几步,避开众人,假装欣赏林间的风景,趁着无人之时,忙抬手划去了腮边的泪珠。
刘飞早就留意到了秀秀神情有异,他让大家在树荫下休息,自己则追到了秀秀的身后,微笑着打趣道:“呵呵,我们巡按大人这是怎么了?想家了?”
文秀也不回头,只昂首望着远山,用尽量平和地语气固执地答道:“没什么。”
刘飞转到秀秀的身旁,偷眼瞟着秀秀那带着泪痕的脸颊,心中不禁阵阵酸楚。他也随着秀秀远眺着群山,深情地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天下做母亲的,都是一样……”
“我娘会坚强地好好活着的!”秀秀不等刘飞说完便用颤抖的声音插话道:“我相信,不管我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回去,我娘都会好好活着的!”
刘飞侧头狭目,望着秀秀那坚毅的眼神,点头言道:“对,因此你也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
听了刘飞这话,秀秀心中略略安慰了些,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望着刘飞那满脸的关切,心中倍感幸福。她暗道,此生能得此知己,亦不枉我穿越而来啊!
秀秀狠狠地一甩秀发,似乎是要将刚刚的那点凄凉全部摆脱,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挂上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而刘飞则沉浸在这个美丽的笑容之中,忘却了世间的一切……
一个时辰之后,罗镇虎和段天广才回来与众人汇合,大家一起朝着村庄正中的一户人家继续前行。
那是一户大家,粉墙围起宽敞的院落,隐约可见院中那高大的青砖瓦房。林间一条溪边小路通往正门,倒显得幽静别致。
段天广带着一行人正是走进了这家院落,众人还未进门,早早便有人跑进大院通传去了。段天广等人绕过影壁墙,只见段家众人已纷纷迎出了正厅,男男女女站了十几位。
为首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满头雪白的银丝,如冬日山头皑皑白雪,长发被老人整齐地盘在脑后,发髻之上别着古铜色的发簪,还带着一点宝石吊坠的装饰,古朴大方。
老人体态丰满,身上一袭淡紫色碎花绸缎长裙,简约典雅。尽管额头眼角已是布满了皱纹,但透过那红润的肤色、在那弯弯的柳叶眉稍、还有那樱桃一般的红唇边,仍可依稀寻到老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老人虽然手拄一根硕大的雕花檀木拐杖,但身姿挺拔,精神矍铄,漆黑的一双眼眸中依旧是熠熠的光彩,而眉心一颗红痣,更为老人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之气。
见段天广兄弟出现在了眼前,那老人激动得向前跨出了好几步,那拄拐的手腕都在微微颤抖着,一双眼眸之中闪出了晶莹的泪光,满脸都是欣喜与安慰!
正文 第三集 段家的玄机
段天广紧走几步,跪倒在了老人面前,含泪高呼道:“娘,天广回来了!”
文秀众人一惊,原来这老妇人竟是段天广的母亲薛氏!
薛氏微微欠身,嘴角微动,频频点头,一手轻抚在段天广的脸颊之上,激动地言道:“好啊,回来就好!”
段天广向母亲行礼之后,又起身将此刻躲在罗镇虎身后的段逍遥拉了出来,兴奋地言道:“娘,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段逍遥涨红着脸,羞答答地蹭到了母亲面前,深深埋着头,就是不肯抬不起来。
薛氏眉头微纵,红唇颤抖,眯着眼睛神情地唤道:“啊,原来是五儿……五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让娘等得好苦啊!”说着,薛氏泣不成声,顿时泪流满面。
段逍遥见状,心中一痛,“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面前,抱住母亲的双腿,竟仰面嚎啕大哭,如同归家的孩童一般。一边哭着,他一边愧疚地自责着,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回来看望母亲。
薛氏见段逍遥如此大哭,倒是破涕为笑。无奈地摇着头,将手掌抚在段逍遥的头顶,柔声言道:“哎,我的五儿,这么多年了,竟还是这个脾气啊!”
在众人的劝解下,薛氏逐渐控制住了情绪,用罗帕沾去了眼角的泪花。倒是段逍遥,那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再也阻拦不住,好半天才勉强止住了哭声,抽泣着站起身来。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寸步不离,只用一双小眼睛,嫉妒地望着自己的大哥!
因为段逍遥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不曾娶妻。而段天广此时已被自己的妻儿围住,家人关切地嘘寒问暖,三代人团圆一处,自是其乐融融,七岁的小孙儿明明早已是调皮都骑上了段天广的肩头。
与小孙儿亲热了一阵,段天广才放下孩子。向母亲介绍文秀一行人:“娘,这是文公子一家人,都是孩儿的朋友。他们要在段家庄借住几日呢。”
薛氏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众人,微微点点头,热情地言道:“好啊,老身欢迎啊!后院有的是空闲的厢房,诸位不必客气!”说着。薛氏转头吩咐身边一个的面容清秀、身姿娇小的姑娘,让她立刻着人去打扫厢房。准备迎接客人。
文秀、刘飞等人抱拳拜谢,随后,段天广让儿子平海带着大家去后院安顿下来。
刘飞边走边向段平海了解着段家的情形:原来薛氏早已年过七旬,膝下原有五子,如今只剩下段天广、段晟睿和段逍遥三人;段天广和段晟睿皆是早早成家,已然是儿孙满堂,他们一个在外带着杂耍班卖艺为生,一个留在家中侍奉老母;至于薛氏最小的儿子段逍遥则是年少便离家行医,至今尚未婚配;刚刚服侍在薛氏身边的那个小巧玲珑的姑娘是段晟睿的小女儿段嘉懿,年方二八,正值妙龄,却是个性格泼辣直爽的小辣椒,倒是薛氏十分喜爱这个小孙女,日日带在身边。
“如今,晟睿三叔膝下已是儿女成群,而我爹就只有我和昀汐两个。爹爹从小便宠爱妹妹,事事依从着妹妹,甚至不曾强求妹妹习武。自从妹妹出事,爹爹便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啊!”段平海说着,浓眉抖动,眼中竟泛起了点点泪光,他急忙稳了稳情绪,转头望着文秀和刘飞,恳切地继续言道:“平海希望文姑娘和刘公子此番定要将妹妹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我爹爹安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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