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见两个儿子如此懂事,心中感动,伸手将他们搀扶了起来,慈爱地望着两个儿子微微颔首。
母子三人互相安慰了一番,薛氏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了井氏和钱氏等人,又收敛了笑容,低垂下眼帘,郑重地问道:“天广,晟睿,既然你们都无意见,那么今日,娘便做主了。”
“是。”段天广兄弟抱拳躬身,心中暗道:这样大的一笔财富,早些说清楚也好,省去了今后的许多纷争。
薛氏手持着盘龙金杖站起身来,缓缓踱至井氏面前,神色轻松地说道:“井氏,老身知道,你算计这宝贝许久了。”
老祖宗的话才说了一句,井氏已是浑身一颤,平日里口齿伶俐、甜言蜜语的她此时此刻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反驳,生怕激怒了薛氏。
而段晟睿一听此言,却是立刻横眉怒视着井氏,紧咬钢牙,脸颊通红,羞愧不已。
薛氏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看来你定是很喜欢这宝贝了,若当真如此,那老身便将鸳鸯盏送与你。”
钱氏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嘴角都要撇到耳根去了,狠狠地白了井氏一眼,转头再不搭理他们。
井氏一听,亦是心中大惊,她眼眉一挑,诧异地望着薛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说老太婆这是在有意试探我吗?井氏的头脑中迅速盘算了起来,颤抖着朱唇,既不敢脱口称是,也不愿断然拒绝。
就在井氏犹豫之际,段晟睿上前一步,才要替井氏拒绝掉此事,却被自己的母亲回手一展盘龙金杖阻拦了下来。
“晟睿啊,我是在问井氏,你不必替操心。”薛氏也不回头,只断然喝令道。
段晟睿也只好退了下去,重重地叹了一声,也转头不再看下去了。
而井氏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假装怯懦地小声言道:“娘,您这是何意呢?既然这是段家的珍宝,那您就算要传,也是传给我家相公吧?”
既然不明真假,便不能妄下定论,不如周旋一下,试探试探虚实再说。这是井氏半响才琢磨出的应对之策。
薛氏一听,抿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轻松地解释道:“非也,老身是说,送给你井氏,而非我儿子段晟睿。”
“送给妾身?”井氏假装不明白老祖宗所言,闪动眸子不解地小声嘀咕着。
薛氏郑重其事地颔首言道:“不错,是送给你的,也就是说,将来这‘翡翠鸳鸯盏’要如何处置,任由你井氏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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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集 艰难的取舍
一点心雨:卷三断案的部分已经真相大白,接下来是将宅斗的部分收尾。可是看着每日下跌的收藏数字,心雨不禁要问了,这宅斗大戏不受欢迎吗?不过想来应该不是,有可能是心雨写得太过无趣了吧。好吧,尽快结束卷三,开启新的一卷:***。抱歉啊,卷名还不能提前透露呢。哈哈。
第3…148问:你能抵得住诱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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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氏羞涩地掩口一笑,低垂着眼帘进一步确认道:“呵呵,老祖宗,您可真会说笑啊,妾身一介女流,如何能有这样的权利?”
老祖宗薛氏见井氏对自己赠送鸳鸯盏一事始终心存疑虑,于是上前一步,“砰”地一下紧紧钳住了她的手腕,严肃地重复道:“井氏,老身此刻还不糊涂,并非是在说笑啊!”
井氏只觉得自己手腕被老祖宗捏得生疼,忍不住咧着嘴呻吟了出来,连略带风韵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段擎杰见状忙凑了过来,抱拳求老祖宗手下留情,替自己的母亲辩解着。而哥哥段擎宇却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躲到了一边,心中暗骂母亲怯懦无能,想着,若是老祖宗这样来问自己,那自己肯定当仁不让!
薛氏狭目见那井氏被自己钳得已是浑身抽搐,冷笑了一声,便放开了手,背过身去回到了正座之上,盘龙金杖在地上轻轻一敲,口中厉声言道:
“井氏啊,老身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绝不反悔!你若同意,便可立即领走这鸳鸯盏,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只不过还有个条件:你拿了鸳鸯盏,便要立刻离开段家。从此与我段家再无半点瓜葛!关于文巡按审理鸳鸯盏以及鸳鸯盏本为一对之事,万不可泄露半句!”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一惊。
段晟睿的另外一个小妾钱氏眼珠不错地盯着那闪耀着宝石光芒的鸳鸯盏,心中暗道:这等好事如何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她忍不住朝着井氏瞟去了一个嫉妒的眼神,心中愤然不已。
井氏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心中却是一转。她这才明白。原来老祖宗送自己鸳鸯盏,是想收买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泄露她薛氏的这点秘密。
井氏自以为参透了老祖宗的心思,于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点傲慢,高挑着眼眉,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老祖宗,朱唇轻启,柔声问道:“老祖宗。此话当真?”
薛氏眯着眼睛淡定地一笑,颔首言道:“当真。你拿了鸳鸯盏尽管离去,我段家之人绝不阻拦。”
井氏一听,嘴角掠过一丝狡猾的微笑,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缓缓转向了鸳鸯盏。
这时候。段晟睿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几步跨到井氏的身边,脸色铁青,低声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可乱来啊!”
那井氏并不理睬自己的相公,而是上前几步,躲开了段晟睿,来到了薛氏的面前,昂首冷冷地道:“老祖宗,倘若妾身带走了鸳鸯盏,而把自己的儿子留在段家,妾身会心有不安啊。只怕有人会为此刁难擎宇和擎杰。”
薛氏早就料到井氏会有此一说,只不过没等到她答话,段擎宇便忍不住急急地插话道:“老祖宗,您便好人做到底吧,让我们做儿子的随着母亲一起走。”
段晟睿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紧咬着钢牙怒视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教训他们一顿才解气呢。
而钱氏一听说井氏的儿子也要跟去,心中暗自嘲笑道:哼,傻小子,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老祖宗是绝对不会允许段家的子孙跟着这个娼妇走的。
钱氏的女儿嫣儿躲在角落之中,眼见着自己的哥哥也要离开段家,原本好好的一个大家庭,这就要七零八落,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不过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家,现在这个场合之下也不敢说上半句话,只得在心里默默地惋惜着。
老祖宗薛氏抬眼瞟了一下孙儿段擎宇,脸色愈发煞白,嘴角不忍地抽动了几下,心绪起伏不定,只将手中的盘龙金杖握得更紧了。
好半天,薛氏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低垂着眼帘,冰冷如霜地淡淡言道:
“好吧,擎宇、擎杰,你们两个也可以选择跟着你们的母亲一起走。只不过条件也是一样,只要出了我段家的门,你们便不再是段晟睿的儿子,与我们段家断绝一切关系。”
说到这里,薛氏才突然眼眉一挑,严厉地打量着段擎宇兄弟,随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言道:“你们,自己决定吧。若是你们选择留下,便仍是我段家的子孙,老身担保,谁也不会以此事奚落或者难为你们的。”
还不等薛氏说完,段擎宇便欣喜地一下子跃到了母亲井氏的身边,掩口在母亲的耳边悄声言道:“娘,咱们就放开胆子拿了那鸳鸯盏走人吧。这宝贝世所罕见,可保咱们几代人大富大贵啊!”
井氏见大儿子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意,不禁心中美丝丝的,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而她又转头望了望二儿子,只见擎杰两眼中尽是迷茫,仍沉浸在老祖宗方才的话中感动不已呢。
此时,大儿子段擎宇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了,他狂喜着几步奔到桌前,一把抱起了那“翡翠鸳鸯盏”,紧紧地揽在怀中,回到了母亲井氏的身边,激动地说道:“娘,这宝贝今后就是咱们的了。”
井氏也是一脸的兴奋,用手轻抚着那翠绿的鸳鸯盏,心中愈发得意了。
“你这个不孝子……”段晟睿见状怒不可遏,双手颤抖地点指着大儿子,那圆睁的虎目中已尽是血丝,简直像是要喷出火焰一般。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愤怒,段擎宇却不以为然,一条腿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有恃无恐地笑道:
“爹爹,您也不必如此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这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既然我们留在段家也得不到这么好的宝贝,那儿子也只有不孝了。还望爹爹您宽宏大量,能够成全我们。”
大儿子这话彻底激怒了段晟睿,他挥着拳这就要上前狠狠痛打儿子一顿。而段擎宇机灵,见势不妙,早就闪身躲到了母亲井氏的身后。他知道,父亲就算是再气恼,也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武,更何况这女子原是他的小妾!
幸好此时段天广也及时来到了段晟睿的身边,展臂制止了他的冲动之举。
而幸灾乐祸的段擎宇坏笑不止,竟还朝着自己的弟弟一努嘴,口中言道:“擎杰,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过来!”
听擎宇这样一说,段晟睿立刻转头怒视着自己的二儿子擎杰,那双目之中渐渐溢出了点点泪光。
段擎杰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他既希望得到那稀世珍宝、希望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却也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父亲和这一家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擎杰的心中犹豫不决。
而他在父亲那充满愤怒的目光背后却分明体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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