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点点头,兴奋地说:“好,那咱们也一同去……”话未说完,又转头巴巴地望着刘飞,假装怯怯地问道:“这回总可以了吧?”
刘飞含笑言道:“当然,当然,文大人请。”说着恭敬地弯腰展臂。
秀秀的脸上显出了春光般的笑容,昂首阔步,摆出了一副威风的官架子。刘飞和李皓轩见状互视了一下,忍俊不禁,三个人一起走出了厢房……
此刻的知府府衙又恢复了宁静,整个绍兴城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月光如银,大地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一切都显得格外神秘,尤其城郊的这所老宅。
偌大的厅堂少有家具,异常空荡寂寥。只一点微弱的烛光,闪烁不定,不但没有给这屋里带来光亮,却反而让那昏暗更显凝重。
正座上,一位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龙眼菩提佛珠手串。
那男子一身锦缎黑衣,领口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面白如玉,目若寒星。几十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半分印迹,只是那老练镇定的神色暴露了他的年纪。
虽已不是翩翩少年,但依旧英俊不凡。空旷的厅堂只他一人,门窗大开。萧萧晚风,带着深夜的寒意,肆意吹拂着男子的脸庞,却不见他有一丝的瑟缩。
忽然,门外急匆匆走进一灰衣老人,躬身抱拳参拜正座男子,沮丧地言道:“王爷,潘老大他们……”话到一半,老人偷眼瞟了一下正座上自己主人的脸色,轻叹了一声,这才试探着轻声说道:“他们失败了,太子如今无恙。”
原来正座上的男子是当今皇帝的次子,已经被封为“荣王”。而进来的老人是荣王的手下姚冬,他虽已年过半百,却还身强体壮,是王爷手下最为重要的亲信之一。
荣王一听“失败”二字,手上把玩的动作顿时停住,脸色陡然一转,如漆的眉毛微微一纵,恶狠狠地骂道:“一群废物!”
只这一句话,吓得姚冬立刻低头躬身,口中怯懦地附和道:“是,是奴才们无能,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
荣王狠狠白了姚冬一眼,余怒未消地问道:“潘老大他人呢?”
“他……他和两名手下被太子侍卫活捉,现下关押在知府大牢中。”姚冬硬着头皮汇报着。
“什么!”这消息让荣王不由得大怒,“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掌击在了身边的桌上。
“啪”地一声脆响,姚冬的心也随之一抖。他双腿瞬间发软,跪在主人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小声念叨着:“呃……主子息怒……主子当心气坏了身子啊……主子,您的身子要紧啊……”
屋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一触即发。摇曳的烛光映衬着这王爷惨白的脸色,他开始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眼角眉梢再没有了方才的那份淡定。
不过他并没有震怒,因为他知道,此刻,愤怒是最无用的,要赶紧冷静下来,好好思索思索才是。
好半天,荣王才定住了脚步,转身回到正座坐稳,冷冷地一摆手,口中缓缓言道:“你起来吧。潘老大屡屡失手,这次的事,也在本王意料之中。”
姚冬见王爷主人并未发怒责骂,忙趴在地上叩头谢恩,然后才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凑到主人身边,问道:“王爷,要不要奴才找人把潘老大干掉?”
此言一出,荣王立刻转头瞪着自己的这位手下奴才,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剑一般,断然答道:“不!”
姚冬困惑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其解,只好磕磕巴巴地问道:“王爷,这……您……”
荣王轻蔑地瞟了姚冬一眼,摆手言道:“放心,潘老大他们不会出卖本王的。”
“呃……可事有万一啊,只要潘老大活着,终究对王爷不利。”姚冬依旧不死心地劝道。
荣王却有些不耐烦了,语速极快地训斥道:“你还不明白吗?太子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只怕人家如今正做好了圈套,等着我们送上门去呢!”
姚冬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边点头边奉承道:“哦,王爷果然英明。”
“哼,告诉你手下,撤!撤得越快越好,务必撤得干干净净!”荣王厉声吩咐道。
“是,奴才即刻去办。”姚冬领命转身而去。
屋中又只剩下荣王一人,可他现在却连把玩手串的心情都没有了。才半盏茶的工夫,他满心的期待就化作了一片云烟。这样的挫折,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而在这沉重的打击之下,荣王却依旧不肯认输,他的脑海里已经在盘算着新的、更为宏大的计划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十七集 婉婉夜梦
一点心雨:为什么又断更了呢?是因为心雨下大工夫去置办鱼缸和水草去了……呵呵,这是玩笑话,真正的原因是心雨的家人病了。这个春天有些不寻常,只看看这忽冷忽热的天气就知道了。周围很多人都生病了,心雨只能祝福他们快快好起来,也真心祝福还在关注着心雨和《流云飞秀》的各位朋友。
第4…57问:你有没有过在领导面前伪装自己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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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冬迅速办妥了荣王交代的事情,急急地赶回到自己的主子身边,小心翼翼地一一禀报。此时的姚老头远没有一个年长者当有的那份老道与镇定,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惊胆战。
而正座上的荣王面无表情、冷峻异常。他低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听着姚冬的汇报,手上不时轻揉着自己心爱的手串。
姚冬禀报完毕之后,依然谦卑地躬着身子,等待着荣王的指示。而荣王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一步步悠闲地踱至窗前,抬头欣赏着漆黑夜空之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半晌,才淡淡地言道:“去,去请向姑娘来。”
一听这话,姚冬苍老稀疏的双眉微微一皱。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即刻领命,而是站中原地,满肚狐疑,两手在腰间微微甩动着,口中轻轻地嘟囔着:“她?这……”
对于姚冬的举动,荣王倒是并不生气,转过头来,嘴角一扬,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己多年的心腹。幽幽地说道:“潘老大这招棋咱们已然输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个小丫头的了。”
姚冬低头思忖了片刻,犹豫再三,仍忍不住担心地劝道:“主子,刺杀太子的计划可是潘老大他们精心策划了许久的,即便如此,却还屡屡失败。如今。咱们如何能将宝押在这样一个小丫头身上?”
荣王听完此言,不屑地撇嘴一笑,几步凑到了姚冬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言道:“呵呵,这世上之事有时就是这样怪异。”
姚冬心头一动,努力揣摩着主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却是怎么也参不透其中奥妙,只得迷茫地望着荣王。尴尬地点头附和。
而荣王这时候却已经丢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姚冬,毅然一个转身,回到了正座坐下,坚决地下令道:“速请向姑娘过来。”
“是。”这一次。姚冬不敢有丝毫迟疑,忙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工夫,一位年轻女子款款而来。只见这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裙。身姿优雅,容貌惊艳。飘飘然宛若仙女一般。
“向婉梦参见二爷。”女子微动腰肢,飘然行礼,甜润的嗓音如同天籁。
荣王微微颔首,含笑言道:“婉梦不必多礼,坐吧。”
向婉梦礼貌地躬身谢过,随后大方地转身坐下,低垂着眼帘,只盯着自己身前的裙摆,只在嘴角挂上一丝客套的浅笑,冷艳幽芳,如出水芙蓉,一尘不染。
殊不知,淡定的神色之下却隐藏着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她已跟随荣王多年,荣王也待她不薄,不仅锦衣玉食,宠爱有加,就连称谓上都有别于旁人。尽管荣王对她一直恪守礼数,但婉梦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王爷鸟笼之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只是,虽为别人笼中赏玩之鸟,但向婉梦这些年来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孤傲冷僻的性子。仿佛唯有这层冰冷才能包裹住自己原本脆弱的一颗女人心。
向婉梦如此性格不知道得罪了王府之中多少人呢,大家都说她恃宠而骄。唯独荣王对此不以为然,反而更加欣赏这个独特的姑娘了。
今晚的向婉梦依然面如冷月,而荣王却丝毫不在乎,仍探着身子,关切地嘘寒问暖。
几句寒暄过后,荣王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眯起眼睛盯着这位惊为天人的女子,语重心长地问道:“婉梦啊,这几年,在王府中过得可好呀?”
一听这话,向婉梦忙站起身来,飘然行礼,口中恭敬地答道:“很好。”
“本王待你如何?”荣王紧皱起眉头追问道。
这一问,让向婉梦的心一沉,她仿佛已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再继续预测下去。迟疑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眼眉一挑,双眸紧锁住荣王,声音略有颤抖地说道:“二爷待我恩重如山。”
荣王欣慰地点点头,随后长叹一声,略带沮丧地继续言道:“婉梦啊,你知道吗,潘老大他们彻底失败了……”
此言一出,向婉梦心里立刻了然了。她嘴角微微一颤,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带着一点心酸、一点苦涩、一点无奈、似乎还有一点绝望。
“二爷不必苦恼,您若有用到婉梦之处,婉梦必定尽心竭力为二爷分忧。”向婉梦上前一步,言辞铿锵,一扫方才的温柔典雅。
荣王听到向婉梦大表忠心,自是心中欢喜,但表面上,他仍一副苦痛不堪的样子,凄惨地摇头言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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