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认为,黑爪部落不算威胁,整个西部荒野都不算威胁,只要你身后的势力出手,没有什么拿不下来吧?”突然间,高峰明白地犰的肆无忌惮,心中也是暗自懊恼,他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么一层关系。
“你还知道什么……?”这句话是从地犰牙齿间挤出来的,一双手已经拳握在一起,若是高峰继续这么说,说不得一拳轰杀了事。
“我还知道,这一次你身后的势力也不敢插手即将到来的灾祸……。”高峰突然大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有不要命的打算。
“灾祸?就凭黑爪?还是凭西部荒野十二个部落联合?”地犰也不是笨蛋,转眼便说出高峰的危言耸听,同时站起身,大有耐心耗尽准备动手的打算。
“三万荒人战士,你的二长老难道没有告诉你,夜魔的部落只是荒人西迁的前锋么?”地犰猛地僵直,双眼爆发出灼亮的光泽,死死地盯着讥诮的高峰。
“荒人一开始就骗了你,他们根本没有打算和你合作,先灭了黑爪部落,再灭你地犰部落,然后吞并整个西部荒野……。”高峰用最激烈的言辞继续说着他今天的来意。
“哈……,哈哈……,哈哈哈……”地犰突然笑了,抱着肚子在宝座上打滚,眼泪花子都要笑出来了,高峰却始终没有动弹,他知道,地犰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你想要说的?好了,我知道了,你准备怎么死?”地犰突然停止小声,凶戾的盯着高峰。
高峰心中大急,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都不怕的疯子,和疯子将道理是没可能的,他们有自己的观念,并不会受别人所影响。
“既然你认为地犰部落能抵挡黑爪部落和荒人部落的联合攻击,就杀了我吧,随便你怎么杀……。”说完高峰便闭上了眼睛,似乎等着最后的时刻。
地犰望着高峰年轻稚嫩的脸颊,突然有些犹豫,在他的理解中,没有人不怕死,即使部落勇士在战场上同样怕死,只不过很少有人表现出来,而高峰也怕死,可为什么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语气竟然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
“你真的认为,黑爪部落会为了你联合荒人部落么?”地犰心中不爽,决定粉碎高峰最后的依持,高峰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说道:“快点动手吧,早死晚死都是一样……。”
疯子有疯子的世界观,不受别人影响,但他们也比一般人更加好奇,地犰奇怪的看着高峰,却找不出任何假装的痕迹,本来犹豫,突然念头一转,面色骤然凶横,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从高峰身前的沙地上冒出来,狠狠一拳砸在高峰心口。
“扑……。”一口鲜血喷出,高峰骤然倒飞了出去,下一刻,高峰猛地睁眼大声吼道:“我敬你是个强者,给我一个痛快……。”
“呵?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你想死都死不了……。”地犰的好奇心再次被牵引,故作高傲的说道。
“我是黑爪部落未来的首领,你杀了我,黑爪未来几年也生不出第二个继承人,前前后后,黑爪部落死在你算计下的人不少,黑爪为什么不倒向荒人部落报仇?”
高峰的回答让地犰哑然,高峰说了一句大实话,黑爪没有时间再找他报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向来以仇还仇的荒野人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恶气,到时候,有了熟悉西部荒野的黑爪部落当带路。党,地犰部落连躲避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三万荒人?你以为我是沙鼠脑子么?你说我就相信?”地犰故意这么说,心中却已经相信了六分。
“整个中部的荒人都下来了,你自己可以去看,就在夜魔的部落……。”高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是生是死就是这一下了。
“你们是怎么从恐怖死神手里逃出来的?”地犰突然蹲在高峰身前不远,一副好奇而憨厚的摸样问道,和之前的疯狂狰狞判若两人。
“诅咒之地你知不知道?”高峰的反问让地犰一愣,随后他猛地抬手,止住高峰的话头喃喃之语道:“你让我想想,先别说……,诅咒之地?我去过,那年地方很危险,呆久了人难受,难道?”
“对,人难受,恐怖死神也会难受,我怎么没有想到?一旦恐怖死神难受,就会……。”
“就会露出破绽,虽然恐怖死神会隐身,但不会隐藏脚印,沙枣面……。”“哈,我知道了,用沙枣面就能印出它们的脚印……。”地犰换了一个人一般,欢喜的抓耳挠腮,高峰半真半假的解说去掉他心中的疑问,同时也让他马后炮了一回,但他还是没有放过高峰,猛地抓住高峰的脖子提溜了起来。
“三万人的荒野战士,我肯定要亲自看一下,我也猜出你的来意,想和我们联合,你倒是好脑子,可我也不是笨蛋,不会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地犰比川剧变脸还要快速的转换,让人目不暇接,高峰再也不说多余的话,他的生死就在地犰的一念之间,而他也感觉到,地犰对自己的忌惮比对黑爪更大,犹如被拎包一般,高峰被拎出了大厅,让所有的地犰勇士高呼,让所有随高峰而来的少女花容失色……。
正文 077 惊闻
更新时间:2013…01…12
“我是黑爪,黑爪部落的黑爪,你们的首领在那儿,让他来见我……。”黑爪站在一座险峻高山的山脚下,望着戒备森严的部落大声呼喊,在他身后,一队抬着恐怖死神标本的部落勇士人人抱臂于胸,高傲的仰头……。
“麻烦通知一下,我是黑爪部落的二长老,我有重要消息告诉你们的首领……。”小眼睛的二长老站在峡谷口,望着木栅栏后面的部落勇士谨慎说道,在对方狐疑的眼神中,二长老从屁股后面掏出几片尨角拿在手中晃动,下一刻,木栅栏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部落勇士用最亲切的笑容列队欢迎兄弟部落的二长老。
杆子抱着自己的獠牙刀,孤独的坐在山峰之上,望着远处依然在迁徙的荒人部落,那片被脚印踏平的红沙地上,稀稀落落的队伍络绎不绝,仿佛荒野中所有人的荒人都聚集过来。
他的背影如此孤寂苍凉,在黄昏降临的暮色里有着渲染似的意境,换个前世的画家看到,正是最好的绘画题材。
杆子望着那些迁徙的荒人,心中前所未有的澄净,不说无尘污垢,却也有了几分超然的出尘,在他脑中,从懂事到现在的一幕幕场景走马观花,成功的,喜悦的,遗憾的,痛苦的,纠结的,还有惨烈的,痛快的,各种奇怪的情绪都在心头荡漾,不知何时,他的眼睛有了几分湿气,他突然觉得,人生是如此短暂,又如此的漫长。
就在杆子细数这辈子的成就与遗憾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让杆子不由地一震:“终于来了?”
本就抱着侥幸心理,却知道未必能瞒得过荒人,在这个时候,心中所有担忧和纠结全都放下,就如他被高峰打败,重新走上战场寻找荣誉一般,整个人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猛地抽刀起身,望着远处黯淡的红云,沙哑而高昂地说道:“等了这么久才来,你们荒人都是吃屎长大的么?杆子爷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说完,杆子猛地转身,暴戾而凶狞,鼓涨着血红的眼球,龇牙咧嘴的杀意盎然,举起的獠牙刀刚劲有力,准备一记力劈华山将来人劈为两半。
“杆子叔,我就拿了你两块熏肉啊,你不用这么计较吧?”
豁牙一声惨叫,杆子止不住身形冲上来的一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
地犰一直在试探高峰的底线,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这种试探从他见到高峰之后便没有停过,在部落面前,地犰将自己伪装成宽厚仁慈的首领,用堂堂正正的王者之风让下面的人和他一条心。
可以说他不需要以部落为借口,便能让部落勇士为他效死,这种绝对的控制力,比用武力和威望去压服别人更加有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受到反对,不管是错的,还是对的。
除了地犰部落已经死在高峰手中的大长老略微察觉之外,其他人都没发觉,他们如此爱戴,恨不能赴汤蹈火的首领内在却是个疯子。
都说疯子与天才只是一线之间,没有人知道,疯子的世界不会有其他人或者东西的地位,他只为自己活着,整个世界都与他为中心,所以高峰在地犰的手里,永远谈不上真正的安全。
而高峰也在和地犰的接触中,知道了一点,让他真正绝望的一点,地犰并不在乎地犰部落是否毁灭,也不在乎他属下的安危,因为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游戏,一场让他娱乐的游戏。
他带高峰离开地犰部落的目的也并不是为荒人部落的入侵而担忧,他的目的只是因为,对荒人的兴趣比对高峰更大。
正因为如此,他只带了高峰一个人离开了地犰部落,去侦查沙人的规模,而高峰始终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就连睡觉地犰都能锁定高峰,让高峰感觉自己被看不见的绳索给束缚。
“你怀里到底抱着什么东西?”土蜥还是高峰那头土蜥,所有权已经不再属于高峰,地犰在无聊中,看到高峰死死的抱着一个有着双头龙标志的盒子。
“没什么,只是一件搞不懂的盒子。”高峰眼神闪烁不定,不再去看盒子,转而看向远处赤红色的天际。
“真的?”疯子多疑,地犰尤为多疑,注意力始终放在盒子上的双头龙上,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又不是家族成员,怎么也对禁忌文明感兴趣?“
高峰微愣,他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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