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帮派她不愿透露,乃是因她不了解艾文的底细,而为防有人来探查她祖孙二人的底细,细心的她不得不先察看察看艾文的反应。
“我什么帮派的都不是,我连武功都没有耶。”艾文回答得倒是很干脆,“如果有机会,我也像姐姐一样投个门派,学个飞天遁地的武功来,叫人不敢欺负,出门也神气哦!”
她边说边想,美得甜到了心里。她以为学武是件容易的事,殊不知她若真正的遇到有人教她学武时,以她没有耐心和懒散的性格,恐怕多半也是半途而废。
“武功之事,姑娘能不学还是不学的好,整日飘荡在江湖上与人追打仇杀不是好玩的。况且姑娘生得这般标致,该在闺房里躲着才是,江湖恩怨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那女子见艾文没有一点心机,渐渐地也对艾文起了好感,但她却认为漂亮的女子都如绣花枕头一般,中看不中用。
“江湖恩怨我确实不喜欢,不过我也不是像西施那样的柔弱女子哦。”艾文眼中的西施差不多就只会讨好吴王夫差,其他的就真如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了。
闻及西施,那女子看着艾文,忽然轻叹一气,“姑娘美得倾国倾城,他日若被选入宫中,恐怕也是西施的下场了。”
艾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个姐姐倒不用担心,我不是西施,我不倾国,我也不倾城,而且我也绝不会进宫的。哎,姐姐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一个帮派的呢?”
西施的下场离她远得很,她感兴趣的还是女性怎么当剑手的问题。
那女子沉吟一阵,看了看坐在艾文对面的老者的脸色,见他闭目养神没有反对的意思,方对艾文轻道:“我与爷爷均是铜山派的。”
“哦!原来他是你爷爷啊!看起来好威风、好神气哦!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仙风道骨当然是艾文崇拜之下夸大其词说的,实际上那老者连一派掌门的威严都还够不上,充其量只是让人不知不觉地生出尊敬的感觉而已。
艾文说话时,余光中忽见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瞄着她们,于是,星眸也朝那些人看去,这才发现那些人看的原来是旁边的女子和她爷爷,眼神极度的诡异。
那些人本是跪坐在她这桌两米开外的方桌旁,直直对来正是在她的后面,但她斜坐着,一瞥眼就能扫见他们阴森狡猾毒辣的脸色。只是,她瞥眼时,那几人俱是避讳似地扭头去做别的事,仿佛不愿被人察觉他们的阴谋似的。
“真奇怪……”艾文猜不透那些人的用意,愣头愣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真奇怪?”那女子还只道是她在讨论她的爷爷。
艾文侧头又瞧了瞧那些人,示意那女子看,“那些人和你们有仇吗?你看他们阴险的表情,简直能令人毛骨悚然哦!”
“我不认识他们啊。”那女子偷瞟了几眼,未看出所以然,心头却也跟着犯疑。
“你看他们会不会是虎头帮的呢?我听说虎头帮的人凶残得很,最近还在四处欺负小帮小派,意图收归己用呢,其目的就是想一统江湖。瞧那些人狰狞恐怖的嘴脸倒是很合适做虎头帮的门徒嘛。”艾文想象力丰富,在这种关键场合,脑细胞又开始活动了。
但这些都是她两日前在鲁镇问得的消息,想不到今日就拿来开始卖弄了,说得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似的。
那女子不敢大胆妄言,摇摇头不发表任何议论。不过那老者闻言,却是倏然睁开眼睛,目光齐刷刷如放电般射向那些人,暗地里藏着一些恐骇。
半响,他突然正色道:“若是姑娘不提醒,老朽当真看走了眼。”
“呵,原来真是虎头帮的呀,我竟然一猜就中嘛。”艾文心下有些自豪和成就感,并且这成就感一起,她就又开始兴致盎然地扫目搜索,试图在厅中再发现点问题,不料这问题不找不知道,一找还真是不得了。
“那边那些人为何总是盯着那个老人?难道也有问题?”这是她再次发现的问题,说时玉指还悄悄地指向她发现的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
那老者阅历比较丰富,观了观,道:“说得不错,只不过那几人似乎不是虎头帮的,估计是被虎头帮收买来对付终南山派苗天风的。”
“哦!”艾文点头,细细瞄向苗天风,见那老人身穿粗布短衣,外套一件针织透洞的麻线褂子,头顶一束小辫子,直直地翘起,模样甚是搞笑。
“头发好搞笑哦!”艾文一看竟有人作此打扮,不禁有些想笑的冲动,但那人打扮虽随意,却也隐约可见他不凡的气度,故艾文又问:“那苗前辈可是终南山派的掌门?”
那老者赞赏地看看艾文,“此人正是终南山派的掌门,只是平生喜欢云游四海,所以常年在外。此刻看他神情焦虑,恐也是遭到了虎头帮的追杀,如果没猜错,他大概是要急着赶回总舵去了。”语毕,长长地叹了口气,令人听来倍觉悲凉。
艾文见他表情失落,遂道:“莫非老伯的铜山派也是正遭虎头帮的毒手?”此,在她发觉那些人以非比寻常的眼神望他们时就已然觉察到了,只是此番才道了出来。
那老者凝目望了艾文许久,方道:“姑娘真是聪慧,老夫祖孙二人已是被追得穷途末路了。”
自被虎头帮盯上后,他铜山派就没好日子过,其掌门师兄在大战中已经悲壮身亡,留下一块铜山掌门令牌到他手中,要他拼死保护,誓死不能落入虎头帮手中。
铜山派门人见令牌如见掌门,掌门令牌代表着最高的权威,此令牌若是被虎头帮夺得,那铜山派的弟子今后恐怕就要成为虎头帮杀人的工具了。
其实,说来也是那时候的人呆板,非要定个见令牌如见掌门的规矩,这臭规矩如若被除掉,那虎头帮即便得了令牌,不也是奈何他们不得吗?
“哎。”艾文亦为他们的日子感到悲哀,“看来江湖还真不是好混的。”
“妹妹知道就好,最好还是回家吧,别在江湖上飘荡了。”那女子对她好言相劝。
“多谢姐姐关心,可是……说来话长啊,暂时还得继续飘着。”艾文无奈地叹,还不都是因为这铁链啊,如果可以,她比谁都不愿在外荡着。
“莫非妹妹也是为虎头帮的事烦恼?”那女子以为眼下江湖中人都被虎头帮盯上了。
“不是。”艾文摇摇头,“我叫艾文,不知姐姐如何称呼?”自从在紫府亮了真名后,她现在也无须再隐瞒了。
“周彦霜。”那女子与艾文聊来,心情越来越好。
“哦,好名字。”扫了眼周彦霜坐的位置,艾文不由皱眉,“彦霜姐姐,你这位置……”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就是隐隐觉得不好。
“怎么啦?”周彦霜反脸一瞧背后的墙壁,没觉得有何异样之处。
“嗯——”艾文在脑中设计了一番那墙壁对她的害处,道:“彦霜姐姐还是换个位置吧,你背贴墙壁,实在不好。你想啊,这墙壁又不是很厚实,如若有人要害你,从墙那边一剑刺来,那你背上岂不要透个大窟窿?以你祖孙二人现在的处境,这种事不得不防哦。”
“霜儿,艾文姑娘说的不错,你快快到爷爷这边来吧。”那老者扫了眼周彦霜的位置,警觉性陡然提高。见周彦霜依言坐过去后,他又对艾文感激地抱拳,“老朽多谢姑娘指点。”
“哪里哦!”艾文窘然一笑,“我也只是在瞎猜瞎蒙而已,当不得真的。”
却料她话说完不了一会,周彦霜之前坐的墙壁处,竟然当真刺过来一剑,那剑明晃晃地闪现出刺眼的光芒。
这下,连韩虓和紫郁也要为之惊叹了,若不是艾文先一步提醒,此刻的周彦霜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那周彦霜惊得捂了捂口,双眸不信地看着那剑。
“哇,不会吧。”艾文看得讶然,她竟然误打误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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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暗藏杀机
墙那边的人似乎还怕一剑刺不死人,居然连连刺了几剑。瞧这架势,周彦霜若还坐在那里,就不只是一个窟窿的问题了。
眼见那剑再次刺来,艾文突然想戏弄戏弄墙那边的人,当下摸出给韩虓借来的匕首,从侧面对准剑身,一刀割了下来,“叮咚”一声,半截掉在地上。
“好险。”老者看着墙壁上的漏洞,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忙把周彦霜往他这边挪了挪,“霜儿,艾文姑娘救了你一命啊!”
“是啊,多谢艾文妹妹的救命之恩。”半响,周彦霜方反应过来,说吧,竟想对艾文一拜。
“别,别这样……”艾文忙摆手阻止她,对于这种场面,她可不太适应得过来,“没想到我竟然乌鸦嘴说了这么不吉利的话,真是抱歉哦!”
“没有你的乱说,又岂能有我周彦霜此刻的活命?哎——”看着墙上的窟窿,周彦霜发自肺腑地一叹,“想不到世道如此之乱,我不犯人,人也犯我。”
那老者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时,突然发现几个不坏好意的黑衣人在死死地盯着他们,他心下顿时一凛,拉起周彦霜,沉声低道:“霜儿,趁此时夜深人静,咱快走吧。”
“嗯。”周彦霜扫了眼那几人,拾起桌上的剑,跟在老者身后。
“前辈,姐姐……”艾文见他们走出两步,下意识地叫住他们。
“妹妹还有何事?”周彦霜反转脸来问。
艾文美目溜了溜,道:“我是想说你们这时候走的话,恐怕会更危险。”
“此话怎讲?”那老者知道艾文出口不凡,当下眉头一皱,凝神静听起来。
艾文站起身,轻道:“前辈可以想想,在这么多人眼前,他们都敢对你等下手,若是外出落了单,他们又岂会放过你们呢?”
周彦霜闻言,心头陡然一跳,与那老者面面相觑一阵,道:“那妹妹认为我祖孙二人该要何去何从?”
“这个?恩……”艾文窘然一笑,“我也不敢大胆妄言,只是觉得留下来在人多的地方也许会更好,至少他们不会肆无忌惮地取你二人性命。”
那老者想了想,颔首道:“姑娘此言有理,老朽差点又落入他们的陷阱了,多谢。”迟疑一下,二人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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