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墙缺了一口,不过在夜中藏身,足以。
艾文看了眼庙门,又转头来瞪韩虓,他明明有力气,却为何还要将全身的力量靠到她身上来呢?害得她累得快断气,但目睹韩虓强忍痛苦的脸,她就不敢作如此想了,为了保护她,韩虓强行用力,断然要扯动伤口,此时恐正流血不止。
“韩虓……”艾文轻唤他一声,仰头望向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表情让韩虓心下不觉一动,艾文她……不,瞬即他又忙收敛心神,移目瞟向庙内,暗中告诫自己,别老是自以为是。
“蓝儿,你别躲啊,师娘会好好疼你的,如果一次就让你死,师娘也舍不得啊……”
“师娘,您绕了我吧,师父他老人家不行了,但徒儿可以给你找很多很多男人啊……”惊恐而颤抖的语声显示出无限的害怕。
听到这无耻的对话,艾文全身一颤,肉麻得起鸡皮疙瘩,侧目看向韩虓,却没想到韩虓也正向自己瞟来。顿时,她全身不自在,别扭地躲过韩虓目光,轻道:“是偷情春娘?”
那柔媚的声音,立即让她联想到此人。
“你敢确定?”韩虓看她的眼神分明作如此询问。
艾文瞥他一眼,点头,她知道偷情春娘的确淫…荡,没想到会淫…荡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徒儿也不放过,却不知那将要死在她石榴裙下的蓝儿是谁?
暗中正自纳闷,耳旁忽听韩虓道:“如果是偷情春娘的话,那她的徒弟该就是蓝小千了。”
艾文闻之一愣,“蓝小千?蓝小千是她的徒儿?”
是了,以前好像听韩虓提过,可是,蓝小千若被偷情春娘糟蹋死了的话,那她二人的铁链岂不永远都打不开了?
“蓝儿,你别躲啊,蓝儿……”
听到偷情春娘这一声声柔媚的叫唤,艾文全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起来,难受得要死。
感觉到她的难受,韩虓侧目看着她,表情邪乎,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呼:“艾儿。”
“……”艾文听之一抖,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歪头斜身看着韩虓,唏嘘道:“你,你干嘛?哟,肉麻死我了。”干嘛这样叫她?难不成得偷情春娘真传了?双手一抱臂,难受得抖抖颤颤。
瞧她这夸张的反应,韩虓满意地勾勾唇角,一耸肩,又去观察庙中情况。
艾文异样的眼神瞟着他,素不知原来韩虓也不是好鸟。
“蓝儿……”那一声蓝儿又来了。
看艾文抖颤,韩虓又笑,全身透着邪气。
艾文气得牙痒痒,拳头一比,狠道:“你给我闭着嘴,再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韩虓不以为然地继续勾唇,道:“现在蓝小千正处于危急时刻,咱得想办法救他才行,要不然他死了,我们可怎么办?有那力气就去好好对付偷情春娘吧。”
“嗯,那你说怎么办?偷情春娘不好对付耶!”艾文暗中不禁佩服他,没想到他在取笑人的时候,脑子还能灵活地思考。
“实在不行,那也只有打她一打了……”
沉吟一下,艾文及时地拉住韩虓要上前行动的趋势,目中一闪智慧的光芒,嘴角冒上自信地微笑,“我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韩虓眉头一挑,有办法,那更好,省得他去和偷情春娘纠缠,要知道每次见偷情春娘,他都有一种要吐的冲动。
“呃……”艾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狡黠的水眸转着,就是不说话。
“到底什么呀?”韩虓头皮发麻了,这表情简直让人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嘿嘿。”艾文干笑下,道:“待会你别当真哦!”
“那你说怎么办吧?需要出去吗?”
艾文摇头,“咱把她吓走就行了。”
“你能把她吓走?”韩虓好生不信,偷情春娘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艾文这黄毛丫头能把她吓走?
艾文莫测高深地笑笑,微一清嗓子,作一下准备,朝庙门扬声道:“朝龙,这里有间庙诶,我不想走了,要不咱去歇歇?哦——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了哦!龙哥哥真好耶!”
朝龙?她居然是把朝龙搬出来,还龙哥哥呢,哟!这回该换韩虓起鸡皮疙瘩了,他神情异样地瞧着艾文,大翻白眼,没想到艾文也能说出如此媚惑人心的话来,当真有些意外,只可惜对象不是他。
其实天知道艾文对着朝龙的时候能不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艾文之前提醒过他别当真,他也确实不当真,只是没法不介意。人的心和理智很多时候似乎都难以协调一致。
“龙哥哥呀,我好讨厌那个偷情春娘哦,你说咱会在庙里遇到她吗?呵呵,要是遇到她就好了,到时你帮我修理修理她嘛,上次她捏我脖子,我现在都还觉得气愤呢!要不再把他挂在竹竿上暴晒个七天七夜如何?哦,不对,应该是冻个七天七夜如何?这天似乎冻了,经寒风日日夜夜的吹打,若是在身上结一层冰,变成冰美人那就更好了。哈哈,想起她冷得全身惨白的样,我就高兴呢!朝龙,你说好不好?”
黄莺出谷般的语声优美动听,有些兴奋,貌似有多高兴似的。
其实,这全都是说给偷情春娘听的,那偷情春娘惟独怕朝龙,此时不搬朝龙出来救命更待何时?
但闻语声过后,庙内突然停止了打斗。
约摸静止了几呼吸的时间,偷情春娘突然迈出庙门,蹑手蹑脚的向四周偷瞄了几眼,不耐烦地低语几句,终于一耸身,悻悻然消失在夜空中。
“耶!”见她一走,艾文高兴得伸出食指和中指轻声庆祝。
“你成功了。”韩虓眼神扑朔迷离地瞧着她,心下不觉生出郁闷的感觉,艾文那样叫朝龙,她和朝龙很熟吗?而她和自己……
“都说了叫你别当真。”艾文别扭地笑笑,“咱快去庙里,别把蓝小千也吓跑了。”
“嗯。”韩虓脑子沉闷着,脚步跟着艾文一起动。
进了庙,便见一个头发凌乱且衣衫被撕得破烂的男孩躺在草堆上,其形似乎艾文再不施以方法吓走偷情春娘,他就得遭毒手了。
见到二人,他一抹嘴角溢血,撑着靠到背后柱子上,邪笑道:“呵,原来不是朝龙,是大名鼎鼎的韩虓啊,美女姐姐,你鬼着呢。”
听言,艾文审视着他狼狈不堪的样,手腕露出,示意道:“我救了你一命,帮我把这铁链解开算是报答吧!”
蓝小千无精打采地瞥了眼那铁链,不买账,“呵呵,救我一命吗?我还没抱怨你坏我好事呢!”
“什么?坏你好事?”艾文愣头看着他,以为听错,他刚刚明明是要被偷情春娘……要知道那偷情春娘身下可没活口,而他……搞不懂了,男人都这般贱吗?
想来也不对,韩虓就不是这样。
“哈哈哈……”一串张狂的笑声爆发而出,指着艾文和韩虓,蓝小千冷眼中含着讥嘲之意,道:“我还道自己已经丢脸到了极限,却没想到你二人为了解开铁链,半夜三更衣衫不整的就跑出来,还扛着个被子,丝毫不比我好嘛。嗯,难道你们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吗?哈哈哈……”说罢,又是忍不住地爆笑。
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是不错了,只是他这话和那说话的口闻直直的让人往那方面想去,好像她艾文和韩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咳咳。”韩虓半握拳捂唇咳嗽两声掩饰过去,蓝小千的利嘴他可听得不少,因而懒得作计较,不过这话虽然不雅,倒也受用。
“你个臭小子,找死,胡乱说什么呀?还笑……”艾文气愤不过,一脚踢去,顿时叫蓝小千抱脚喊疼,她穿的可是靴子,这一踢之下,受伤当真不轻。
这庙内供奉神灵的地方,一堆烂泥,四周自顶梁上悬浮而下的红布徐徐摇曳,墙角处两具棺材不合格调地横摆着,在这幽暗的夜中,给这破损的庙宇平添了几分惧色。
扶着韩虓在离蓝小千不远的草堆上坐下,艾文又道:“不想死你就给我闭嘴,小孩子家的,什么话都说,全学坏了。”不亏为偷情春娘的徒弟,什么风花雪月之事他都全没当回事。
“小孩子?”蓝小千不以为然地咧嘴,神情别样地看着艾文胸前,邪笑道:“我蓝小千如今十七了,还是小孩子?美女姐姐,你别把我看得太小,小心你会吃亏的哦!”
艾文一听他说话,火气就冒,再一看他眼神,气得简直想海扁他一顿,刚才出门情急之下忘了穿那件白袍,是以此时就只着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可是这装扮在二十一世纪遍街都是,稀松平常得毫不起眼,那会怎的没发现男人都这么好色呢?
有意无意的拉过披风包住自己,艾文不屑地瞪他一眼,骂道:“十七岁?十七岁还不是小孩子一个……”
她或许还没发现紧身的t恤已将她身材的美好暴露无遗,而成熟性…感的曲线则成了最能引诱男人欲…望爆发的危险象征。
“美女姐姐,你还真是漂亮耶……”蓝小千一双色眼一瞬不瞬的游离在艾文身上,自上而下地瞟着。
“少废话。”艾文一声吼去,丫的,她漂亮她知道,可不是拿给男人消遣的,更何况这男人在她眼中还真和小孩子没区别。
“快给我把这铁链解了。”艾文手一伸,命令似地要求蓝小千就范。
再次瞥及铁链,蓝小千一双明亮之极仿佛暗夜里星辰的眼眸蓦然射出精明的光芒,兀自在心中思虑一阵,面上突然露出自信的光辉,狂妄道:“这铁锁似乎有些奇怪,做工不同寻常,不过却难不倒我蓝小千。嗯,如果美女姐姐肯让我亲一亲,或是抱一抱,那我就给你解。”说罢眼神色迷迷地发出渴求的信息。
韩虓听之剑眉一拧,好生烦躁,艾文是他蓝小千能碰的女人吗?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他冒火地刚想出手教训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蓝小千,却忽听“砰”的一声,艾文一拳揍到蓝小千眼眶上,口中还不爽地吼:“你个小屁孩,想吃我艾文的豆腐,去死吧你,再敢乱说,我打得你满地找门牙。”厌恶而傲气的脸色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一拳造上去,蓝小千眼眶顿时逞青紫色。
瞥眼他狼狈的样,韩虓冷笑,“真是投错师门了,在偷情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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