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呆坐的轩夫人美艳的容颜转到一边,她在哭,或者说她想哭,只是不管是哪一种情态的流露,在下人面前她都想隐藏起来。
“雷鸣……”看到雷鸣长长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知觉,艾文心中更是酸楚,泪扑扑的掉了下来。
走到床边,探探雷鸣鼻息,她心头又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但纵使如此悲伤,她亦不会忘记对雷鸣加以施救,当下不管众人的疑问,找人把雷鸣搬到地上。
跪在雷鸣身边,艾文忍住臀部所有钻入心底的痛,两手合并往雷鸣的胸上压去。
“你在干嘛?”跑进屋的轩少玲在之前听到雷鸣死的消息就已经哭了,待见到艾文对雷鸣的身体猛烈地按压后,更是愤怒。
“你给我闭嘴,歪一边去。”艾文冷瞥她一眼,很是冷静,将雷鸣的胸部垫起一点高度,继续运用她所了解的急救常识,对雷鸣又压又击,试图让他的心脏恢复跳动。
“艾文,不行了,雷鸣少爷还是没呼吸。”罗青跪坐在一边神情凄怆的提醒。
“不,雷鸣没死,雷鸣你醒醒好不好?拜托你醒过来好吗?我不要你死,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真不会游泳……”艾文边压边诉,这曾经让人觉得温暖的胸膛啊,此时冰凉冰凉的,全无一点热度,这让她更伤心了。
“为何雷鸣师兄死了你还不放过他?”轩少玲悲伤的跪倒在雷鸣面前,盯着艾文,眸中落泪的同时,恨的简直想杀人。
移目瞟过来,轩夫人首先惊异的是这丫头怎的还没死?难道那毒对她不起作用?还是她自己解毒了?
将雷鸣推入池中,让雷鸣冤死,这丫头实在不可活,却料她张嘴正想恼怒的发命令时,竟见那丫头搬开雷鸣的嘴,深吸一气,嘴对嘴的输气进去。
刹时,惊愣了一室的人,这丫头疯了吗?还是爱得太疯狂了,人死了也要跟他接吻。
一次,两次……艾文重复地做着人工呼吸,一点不放弃,而后压压雷鸣胸膛,又继续口对口的送气,似乎天塌下来她也不相信雷鸣会死,甚至是不让雷鸣去死,因为她接受不了,刚刚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这会就变成了这样一具冰冷的……她受不了,受不了……
时间慢慢地溜走,一室静得听得见咚咚的心跳声,隐隐的众人都知道了这丫头是在救雷鸣少爷,是以,俱都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神情极是紧张。
与雷鸣冰冷而微薄的双唇相触着,艾文再也管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即便是女子看得很珍惜的吻她也不在乎,她只想救雷鸣,这心情急切,真切,绝无丝毫虚假。
可雷鸣总是不醒来,这让她越发地焦急,深吸一口气,她双唇又凑上了雷鸣冰凉的唇,却哪知刚接触的瞬间,雷鸣突然睁开眼来,看到艾文大大咧咧的“吻”到他唇上,顿时柔软的感觉致使他“啊”的一声惊天霹雳地叫出,脱口道:“敢毁我清白?”
众人一听,再定睛一看,霍然诧异地惊呼——雷鸣少爷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死了以后居然又活过来了。
水眸瞪得老大,艾文盯了他半响方反应出雷鸣活过来了,刹那间惊喜连连,不仅卸掉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而且埋藏于心底的深深的负罪感也终于解除。
“你终于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艾文欣喜地大叫,只是老天,误会大了,她不过是在给他人工呼吸啊!
“呕……”肚中涨得难受,雷鸣头一歪吐出了好多池水。
跪坐在旁边看到死了的人也能活过来的轩少玲此时一脸的呆相,端是以为见鬼了。
“雷鸣,你没死,没死……”艾文激动地哭出声来,担心,难过,她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会心弦一松,就再也憋不住地抽蓄起来。
“死丫头,你敢毁我清白?”缓过气后,雷鸣还在计较这事。
丫的,八成他有处男情结。
看着他,艾文泪眼朦胧地愣了愣道:“我哪毁你清白了?”
“你,你……”流目瞥了眼房中之人,雷鸣说不出口。
嘴角凄然地笑笑,艾文抱怨道:“都怪你,你不戏弄我,我能让你掉入池中吗?”
“鸣儿,到底怎么回事?”轩夫人终于惊吓并惊喜过来。
闻言,雷鸣在艾文的搀扶下坐起,抬眼瞄向轩夫人,虚弱的道:“师娘不要担心,都是鸣儿玩心太大,和她闹得不小心掉入池中,还望师娘不要怪罪到她头上。”
轩夫人眉头一挑,流目看向艾文,却是对雷鸣道:“这丫头差点害死你,你还为她说话?”
“师娘不要多心,不是为她说话,只是说事实而已,这事确实怪鸣儿不好,若是因为此事而让她受到惩罚,那鸣儿会很过意不去的……”
雷鸣尽量地护着艾文,本来这事他就有责任,因而他不想把罪过都推到艾文身上,再则他即便没有责任,但艾文是个有趣而让人愉悦的女子,单这点他也不想艾文受伤。
于是乎,此事终于在他的坚持下不了了之。
回到罗青住处,在罗青的帮助下,艾文一身湿衣好不容易脱了下来换上那一般刀剑都刺不穿的白衫龙衣。
趴在床上,艾文屁股疼得揪心,幸而有嫁衣神功护体,不然恐怕要落得下身瘫痪的下场。
她倒是咬牙忍着了,罗青却是担心地哭出,艾文中毒未解,着凉未好,又加一伤,这要如何是好啊?
“青儿,我头好昏哦!还有姜水吗?”艾文全身无力地趴着,眼帘耷拉下来,似要晕过去。
冰凉的手拭了一下艾文额头,烫得吓人,罗青语声隐有哭意的道:“艾文,你好烫啊,那冰冷的池水让你又着凉了。”
“哦!”脑袋靠上手臂,艾文叹道:“别担心,没关系,只要雷鸣不死,我病几天也无所谓。”
正在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
“吴妈?”转头看到来人,介于有上次事件的发生,罗青吓的脸色惨白。
“云丫头,你命还真大啊!”吴妈语意双关地夸着艾文,踏入屋后,几个面目阴森黑煞的武士走了进来,带着危险气息的剑在柔弱的灯下反射出了刺目的光芒。
这几人正是上次来监督艾文吃饭的四大高手,上次只是握着剑鞘,而这次剑身都直接拔了出来,似乎要杀艾文的心更加坚定了。
抬头看向来人,艾文脑子转了转,心下震骇不已,吴妈带着这些人来是又要她的命了吗?
目光动处,艾文及时地朝罗青道:“青儿,出去。”既然被人看成了眼中钉,那她可不能害了罗青。
嘴唇颤抖着,罗青想要拒绝,但在艾文的怒目以示下,她不得不从了艾文。
“云丫头。”将手中托盘送到艾文眼前,吴妈毫无人性地道:“要怎么死,你自己选。”
艾文观之心神凛然,一把匕首,三尺白绫,一杯毒酒,无论选择哪一样她都必死无疑。
她一向怕死,此刻好想反抗,可是四肢酸软无力,全身根本动缠不得,上一次她太过自信,以为那毒奈何她不得,哪知身体太弱,免疫力下降,导致自己平白无辜的受了一番罪,而今,余毒未解,若再中毒,只怕再无活命的机会。
沉吟中,艾文呆呆地不敢举动,她不想死,人生才活了二十二年,哪能这么随意地死去呢?
蹙眉瞄向吴妈身后的四人,她看出来了,似乎只要她不选择,那四人就可以当场解决了她。
“云丫头,别愣着,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
艾文白她一眼,截口恨道:“什么云丫头?我根本不是罗云,本人行不改名,艾文是也,若非要问我姓什么,那我只有跟博士姓卢卡斯。别左一个云丫头、右一个云丫头的叫,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吴妈闻之登时怔愣,脱口道:“你不是罗云?”
“当然不是,我乃无极门门主,杀了我,无极门早晚踏平你轩苑山庄。”想起初来时落入水潭中部的洞中那老人未说完的话,艾文信口乱编,即便死,她也要让人活得不安心。
此言一出,不仅吴妈,就连她身后的四人也震骇不已,无极门门主居然潜伏到了他们山庄了?而他们竟然不知道?只是,若然是无极门门主,那她就更得死了。
“你说谎!无极门门主会是你这样一个小丫头?”吴妈惊骇地反驳。
“小吗?”艾文对此嗤之以鼻,道:“若是没出息,即便活得像你这么老了,还是一事无成。”
吴妈气得面目扭曲,好可恨的艾文,临死也要在她心窝捅上一刀。
“别啰嗦了,该选哪样赶快抉择,否则吴妈就帮你了。”
艾文冒火地简直想扇她一耳光,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大概就是她这一类人了。
又自看了眼那托盘中取命的三样家伙,艾文心底发出了深深的悲凉,突然的觉得自己今夜似乎非死不可了。
抹脖子,流得一屋子的血,那样死太凄惨;吊脖子,伸出长长的舌头,那样死太恐怖;喝毒酒,忍受非人的痛苦,那样死太难受。
想来想去,怎么死都不行,但在吴妈的再次追问下,她只得道:“喝毒酒吧,只是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毒吗?”
暗中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毕竟世上最怕死的人,恐怕她要排第一。
“鹤顶红。”面对必死之人,吴妈倒是诚恳的很。
艾文眉中一动,鹤顶红她听过,传说此毒乃毒中之最,中者即便不七窍流血而死,也会全身五脏溃烂而亡,用此毒来害人,端是惨无人寰。
移目瞄向吴妈等人,艾文此刻看他们怎么看怎么觉得生厌,不过口中却是平静的道:“那么上次的呢?”
“冠蛇毒,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不死,知道了后,那么你也该上路了。”吴妈自心底透露出意外之情,仅次于鹤顶红的冠蛇毒,吃了后不死的似乎至今仅此一人。
“哦!”艾文沉吟着,害怕地端过酒杯,凑到嘴边,嗅了嗅气味,不敢喝下去,她不想死,不想死……
“如果你不敢,那么吾等来帮你。”吴妈身侧之人突然看不下去的要出来帮忙。
“不用你。”艾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口喝下毒酒,入口的感觉,似乎没有异味,可是刚进入了肚中,立即就发出了燥热之感,随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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