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盆血水,朝龙又是心痛。
以为可以进去了,哪知要推门时,彦娘又是摇头,劝道:“龙少爷,艾文姑娘已经躺下了,打掉孩子她心情不是很好。本来龙少爷应该去安慰她,但是,当艾文想着另一个男人之时,也许你不该进去,给她点时间吧,她很自责。”
“不陪她吗?不是说要陪着她吗?”朝龙不懂了,那可是彦娘自己说的话呀!
“让她静一静吧。”彦娘继续缓缓而幽然的开口,“女人有时候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也想要有自己单独的时候,也有想躲着不让别人看到她哭泣的时候……而这时,龙少爷……”
言及此,给朝龙送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彦娘端着盆离开了此地。
回眸想了一遍彦娘适才的话,朝龙怔愣地望着那扇房门,该听彦娘的吗?真的不去陪艾文吗?真的要给她空间让她静一静吗?
彦娘是女人,活了这么多年,她自是比自己懂得多,那么听她的也许……没错。
原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女人了,听了彦娘这番说词,朝龙才恍然觉得自己对女人的了解不过是表面的,肤浅的东西而已,要想真正的了解女人,恐怕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夜已深,人已静,在这夹杂着刺骨寒冷的风中,一抹白影静静的矗立着,不言不动,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栋小小的房子,体察着房中些微的声响——艾文在哭,身体连连的颤动,痛哭之后,她又轻轻的抽泣,无法抑制住的悲伤充斥了她整个瘦弱的身体。
隐隐的哭声传入朝龙耳中,每一声都那么的让他心痛,不想进去打扰艾文,但心却无时不刻不在她身上。
一点一滴的数着时间,原来夜也可以这般长,长到心慌慌然无法再等了这天还是不亮。
终于,东方冒出了一点曙光,朦朦胧胧的笼罩在这偏僻的客房上。
现在该可以进去了吧,迟疑着朝龙走上去推开了房门。
炕上的艾文被子盖了半截,反身趴在床边,垂下的头发遮盖了脸颊,看不清她是睡了,还是没睡。
轻移身过去,朝龙坐在了旁边,屏气凝神地看着艾文。
无须再做其他举动,只要陪在艾文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了。
但冷不防地,艾文微抬脑袋靠到他腿上,不哭也不闹,安静的靠着。
朝龙观之心下震撼,原来艾文也是一夜未睡,伤心哭泣了一夜,艾文啊……
朝龙心下酸楚,低头看着艾文,冰凉的手指扒开她额间的乱发,见她脸上还有泪痕,食指又轻轻的抹了去。
触及面颊的手,艾文垂下的眼帘轻抬看了下,而后柔弱无骨的纤手拿过朝龙的手掌朝那日自己使劲咬的手腕处凝目看了看,开口道:“朝龙,很痛,对不对?”
“不痛。”朝龙似乎未将艾文咬他的事放在心上。
艾文皱眉瞧着,不痛……两排牙印深得发青发紫,能不痛吗?
但明知朝龙说的是假话,她却并不反驳,看着自己的杰作,抱歉而情不自禁的朝那排牙印上轻吻一下,
朝龙心下一颤,情绪有些波动,艾文吻他,艾文……
嘴角淡然的轻牵起一个美好的弧度,他黠然道:“就当是在朝龙身上打个记号,好不?”
“记号……”听闻这“记号”二字,艾文眸中隐有光泽,手指摸向唇角,曾几何时韩虓也在这里打了记号,呵,韩虓……
“以后看到这牙印,就知道艾文已经和朝龙溶入骨髓里了。”看不出艾文在想什么,朝龙又继续道。
“谢谢你……”艾文言语不明地谢着,虽然不点明,但她知道朝龙在外守了一夜,想进来最终都忍着不来打扰她,她确实需要时间冷静,所以她感激朝龙的成全。
是呀,昨夜,屋内,屋外,两人不同的心情,一样的静默,因为理解彼此,所以感激。
为了打胎的事,艾文耿耿于怀了一个多月亦未回过神来,整日木然的坐着,抱着那把凤弦琴发呆,抱的很紧。
这琴是韩虓送的,因而她觉得对不起韩虓的同时,还异常的思念韩虓,想得严重之时,心几乎都碎了。
所幸的是打胎之后,她身上的毒发作的次数竟然少了,想是流了太多血的缘故,所以身上的毒素也减少了不少,似乎她身上的毒就是要顺着血液才能流出体外,这就是她每次毒发时,只要吐掉那口毒血后,便会觉得好受很多。
彦娘是厨道高手,艾文郁闷得吃不下饭,她便下山去找些吃了生血的材料熬汤,即便艾文不吃饭吧,喝下这汤也很养身体。
某日,午后的阳光挥洒下一大把灿烂的光芒。
趁着天气暖和,扶着艾文,朝龙又与她坐到了百年青松前的那块圆石上,静静地看着西方的天空发呆。
沉默了一会,朝龙手臂揽着艾文又将她拥入怀中,这似乎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哪怕艾文想反抗,他也会强迫。
“艾文。”他轻然开口了,“真的那么想要孩子吗?那朝龙给你一个,好不好?”
艾文抬头愣他两眼,“怎么给?”经一个多月的思付,她已经想开了许多,孩子没有可以再要。
朝龙面上带着邪气,摸摸鼻道:“像我这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男人,若是生下我的孩子,那也是人中龙凤吧?”
“切!”艾文口中嗤了一声,手肘拐他一下,道:“鬼才给你生。”
“你是说要变成鬼了才给我生啊?那不好。”朝龙一脸的苦瓜相。
“不是,那不一样。”朝龙邪气发作之时,艾文真的拿他没辙。
“没有不一样啊!”朝龙一耸肩,神色好生怪异,“你就别太计较嘛,不管是韩虓的,还是我朝龙的,最终不都是你生的吗?你只要想成是你的,不就万事都能想通了吗?”
闻言,艾文坐起身呆头呆脑地看着他,明眸瞪大,讶然道:“你什么脑袋啊?径直赶得上二十一世纪的人了,这种事你居然能作如此想?”
“赶得上了吗?那么说我跟你没有思想上的差距嘛!”朝龙越来越臭屁了。
“怪事了,你……韩虓,难道你对韩虓就没有……没有……”艾文心中觉得怪异,她本是想说“难道你对韩虓就没有芥蒂吗?也没有吃过醋吗?”可是话到嘴边她就说不下去了。
“有,没有那怎么可能?”朝龙似乎听得懂她隐含的话,神情异样的看着她,直言不讳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耶,哪能容得下别人再拥有你啊?不过,韩虓嘛,我一定会和他挑战到底。”
艾文心虚地坐离他远点,“难道你们想血拼?开什么玩笑?那样的话那我自个回二十一世纪得了,省得闹出人命来,还落个千古骂名,说我艾文是什么什么祸水之类的。”
“呵呵,恐怕你回不去了,没有时光机你怎么走啊?”朝龙倒是很自信。
艾文白他一眼,“没有时光机那去找回来不就行了?时光机在冷雨心那,我知道。”
“是嘛?”朝龙怔愣着,“那样你真会走啊?那是不是我得去把时光机毁了才行?”
“你敢!”艾文面目嗔怒道:“敢毁了时光机,我便毁了你。”
“这么说我还真不能和韩虓血拼了?”朝龙头皮有些发麻,男人之间的事艾文都管,着实有些棘手。
艾文摇头嘲笑道:“瞧你那德性,还以为我是你们的玩具似的,切!要是有人给你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你还不得气死?”
“谁?谁敢?”朝龙越来越觉得不能不小心了。
“呵呵!”艾文一笑置之,不回答,美眸瞄向了远方,闹闹可以,但若真那样的话……恐怕她做不来。
沉吟一阵,她又道:“朝龙,带我去见韩虓,好不?我……很想他。”
朝龙闻言心中狠狠地抽了下,别开头,径直否认:“不,不想,不愿。”
侧头看看他,艾文有些难过,想韩虓,真的很想韩虓。
心中难过之时,胸口突然的难受起来,感觉告诉她,毒又要发作了。
“朝龙……”脱口叫了声,艾文眉头皱着,弯身痛得直不起来。
“艾文。”发现了不对,朝龙转头来扶着艾文,面色焦急。
艾文心下好恼火,这毒都已经折磨她这么久了,怎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呢?
太忍受不了这痛,所以当所有的火气在胸中越来越膨胀后,艾文气愤的运功于掌,翻腕猛然朝前面拍去,她要发火,她不是好欺负的。
但闻掌风过处,那棵百年青松就这么砰然倒地,震得地上摇晃了下。
好厉害的掌劲,朝龙略微惊诧时,忽见艾文又吐了一口血,青中带紫。
看到那血的颜色,朝龙心脏都要碎了,怎会这样啊?
“艾文,艾文……”好害怕艾文没任何预兆的离他而去。
喘了两口气,艾文渐渐的缓过气来,突然觉得胸口畅通无阻,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于是安慰朝龙道:“别担心,从来没觉得这么舒服过。”
“真的吗?”听了艾文之言,朝龙总算放松了些,艾文没事就好。
“总这么吐血也不是个办法啊!”背后突然传来冷嘲之声。
二人掉头一看,原来是峨眉派那未来的继承人。
“你什么意思?”看到她,朝龙没好脸色。
“什么意思?”那女子冷目瞥过艾文,目中闪过一丝厌恶,“是想告诉你,单独练‘洗心经’也没效果的话,可以去仙湖洞找罗医怪叟解毒啊。”
“仙湖洞罗医怪叟?”朝龙重复了句,沉吟着收索脑中记忆,他对这人有印象吗?
“那罗医怪叟是谁?”艾文好奇地问。
079 罗医怪叟
“呵,你去了就知道了。”那女子面色异样,眼神看得人心头怪怪的,说话没有一点出家人的味道。
“简直废话,要去了才知道的话还问你干嘛?”艾文嘟囔一句,眸光瞟向了屋檐一角偷看她的净心。
看到艾文把询问的眼神投向她,净心道:“师姐说的不错,只是那罗医怪叟不是好人,艾文施主还是别去的好……”
“净心!”
似乎还想说什么重要的内容,陡然的被那掌门继承人吼了一声,在她的淫威下,净心果然不敢再说话。
“看来峨眉派不容我二人了。”从那掌门继承人的面上,朝龙看出了几许赶客的味道,当下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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