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他手中紧紧握住剑柄,“无耻的女人,今天就是你这贱人的死期。”
偷情春娘妩媚地向他抛个眉眼,“你舍得吗?姐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杀我呀!到底是有过夫妻之情的……”
梅寒实在是听不下去,他剑身一扬,喝道:“看剑。”一剑直刺过去。
“哎哟!小哥儿性子别这么急嘛!姐姐我这就来了。”她柔嫩的语声令人骨头都要酥软了。
但她口中说着话,手下却没闲着,一双鹰爪,指甲足足长二厘米,有如铁钢利剑般抓向梅寒。她的鹰爪掌可没她说话那般柔软,只见她五指一张,招招狠毒得俱是足以致人于死命的杀着。
梅寒出手间,拼尽全力,恨不得立即将这女人毙于剑下。可怜他究竟是后生小辈,敌对经验不足,也未有偷情春娘那般狠毒和高强的武功,眼见十招一过,便渐渐落入下风,显出败相。
以偷情春娘的作风,在她手下吃败仗的人,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是以梅寒吃败仗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直站在旁边未有举动的冷雨心,见梅寒这边的情况,口中轻叱一声,“梅少爷,我来帮你。”
声音犹在空中荡漾,人已掠了过来,剑花一射,解了梅寒的危。
梅寒见有人帮忙,顿时信心大增,腕下挥剑如雨,与冷雨心的剑光密密地织成了一张剑网,罩向偷情春娘。
偷情春娘是何等老手,她眼见已无活路,脚下突地一蹲,仰头倏然从冷雨心与梅寒的中间如白驹过隙般滑去丈远,翻身一跃,鹰爪又在俩人来不及换招之时抓来。
梅庄出来的其余二十人,在韩虓等人动手时,就被那剩下的两名红衣人直接攻击。必杀令使者出手便要人命,因而这些平时只会修花剪草的护卫,动手间,未使出三、两招,就惨败得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袁一泯一看,只道是表现的机会来了,暗地得意一笑,一双判官笔朝这些护卫点将过去。他出手辛辣,或点或刺,在众人中间一游,立即放倒几人。
红衣四人的“四象神功”威力无穷,出其不意,死死地将韩虓圈在其中。四人使的一手剑法,均以快、狠、辣为主,招招奇快无比,刮人耳目,犹有后着,一剑贯接一剑,未让韩虓有唤气的机会。
韩虓全力以付,丝毫不敢大意。他神剑在握,使出了名满江湖的“孤天神剑”与这四人周旋到底。可以说这是他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费了如此大的心力还拿不下的劲敌。
对敌的空隙间,他突然瞥见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十九名护卫,已有七、八人倒下了。顿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意念,“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白白地牺牲。”
他心下一急,手中长剑越挥越快,快得令人无法看清是从哪个方向刺出来的。
这五人的身形,全是以快攻快,以快制快,稍有不慎,便有丧生的可能。地下的枯叶,随着这股劲风的带动,漫天飞舞,惨声呼呼,仿佛地狱之门已在此开启。
倏地,韩虓长啸一声,啸声有如龙吟,直冲云霄。啸声一过,长剑碧天劈下,“刷刷刷”地连续使出“孤天神剑”中的招式。将“孤天神剑”的招式在一瞬间全数使出来,便是这套剑法的精髓所在。
正在攻打梅庄护卫的两名红衣人随时注意着这边的局势,此时一见四人陷入危机,忙向袁一泯喝道:“退后两丈。”
袁一泯不明白其中道理,事实上必杀令使者的举动,他一向也不明白,因而听到喝声后,他忙腾空跃起数丈,倒翻两个筋斗,疾去三丈之远。
两名红衣人喝声一过,自己也退去丈远,大袖一挥,抖出一个像盒子模样的东西,对准被他们甩开的众人,按机关横扫射去。
“啊……”刹时,几声惨呼,众人一齐倒地,没有一人幸存。
这就是传言中令人闻之色变的江湖第一暗器“漫天飞雨百花针”,传言此针泡过奇毒,见血封喉,一旦发射,便如漫天飞雨,密密麻麻,无人能避及,但这暗器已失传百余年,却不知如何会在必杀令使者的手中出现。
梅寒、冷雨心与偷情春娘三人离针射的范围较近,为避其祸害,不得不分开来自保。
偷情春娘边撤边骂:“小兔崽子,没见老娘在此?想连老娘也一起杀吗?……”越骂越是难听。
044 密室之吻
韩虓这边,一连几招下去,便见四人抵挡不住的受了重击,两人当场毙命,其二人虽未死亡,胸前也是受了剑伤,鲜血直流。
那偷发暗器的两人一举得逞,人也退到那受伤的二人身边,横剑在胸,保护着这二人。
韩虓见伤亡惨重,忍住心下的悲痛,道了一声“撤。”立即退去数步。
红衣人中领头一人见韩虓有意退去,自己也无意再战,朝冥氏兄弟大声道:“住手,由他们去。”
荆山二怪早已不想恋战,倏然虚劈一掌,掩住身形,与雷鸣撤散开来。
雷鸣无取胜把握,看二人离去也不追击。他与冷雨心、梅寒一同退至韩虓处,悄声询问,“你没事吧?”
韩虓当然有事,他被最后那招“四象神功”震得血气翻腾,脉象尽乱,但他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暗调内息,“没事。”
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实力,给对方一些神秘感,在这时是很有必要的。
适才发话的红衣人,审视韩虓半响,道:“将阁下视为第一强敌,果然没错,此无人能破的‘四象神功’都被你击败了,可见你非同凡响。下次你若出庄,对付你的将会是‘九九连环阵法’,希望你有心理准备。破去此阵,在下看你气色并不那么如意,比‘四象神功’还强上三倍的‘九九连环阵法’有没有能力破去,回去好好想想吧!走!”一挥手,与身后几人一同隐入林中。
回到庄内,众人俱是忍耐不住,纷纷前来寻根就里。庄主梅子桓更是急于知道事情的结果,为了梅庄的安慰,他极是希望早,点摸清必杀令使者的底细,好再作打算。
韩虓不说一句话,他一脸的漠然,径直回到房间,盘脚坐在床上运行两周天,方调息好体内的逆流,恢复了功力。
开门出来,只见梅子桓父子已在此等候了多时,梅寒一见韩虓,未等他开口说话,忙上前关怀道:“大哥,你还好吧?”
韩虓感激地点点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刚才庄外的事……”
梅寒脸上蒙上层悲苦的情绪,“我已经都告诉爹了,那么多的兄弟……哎——”
韩虓惭愧地瞄向梅子桓,“对不起庄主,请恕韩某无能为力,竟连自个兄弟都保护不了,韩某真是惭愧。”
梅子桓道:“虓少侠无须自责,此事万万不能怪罪虓少侠。”仰头叹了口气,又道:“少侠为我梅庄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梅庄上上下下无不为之感激。今日之事,少侠已经尽了力,相信梅庄那些枉死之人,泉下若是有知,也会非常感激少侠你的仗义相助的,只可惜可能无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了。”
“韩某所做之事,从不奢求报答,只是庄主您又何须说出如此丧气之话来?”
梅子桓忧心道:“必杀令使者实力雄厚,第一关就令我梅庄损失如此惨重,若再闯第二关、第三关,那我梅庄还有人吗?更何况还要伤及无辜,令轩苑山庄的少年英雄在此受累,老夫……老夫于心不忍啊!”
“庄主何须灰心……”于当下情形,韩虓也是难过,他尽量安慰着,但他话未说完,梅子桓却又打断,“少侠请听我说,保护梅庄不是那么容易之事。必杀令使者的‘龙象神功’,少侠虽已击破,但等待少侠的却是‘九九连环阵法’,少侠又如何破法?……”
“在下相信,任何阵法只要在我手下走过,在下就一定能寻出破解之法来。”韩虓口气中满是自信。
梅子桓挥手摇摇头,踱步至庭院中,双手背负背后,背对着韩虓两人,凝目望向西方将黑未黑的夜幕。
半响,缓缓道:“五十年前,‘九九连环阵法’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一时,当时不少武林人士都来设法破解此阵,但奈何均负伤而退。若不是此阵法主人事先已有声明,不可取其一人性命,恐怕大多数人都是有去无回了。哎——想不到这阵法失踪了这么些年,竟又突然冒了出来,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面对此阵法,老夫担心韩少侠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老夫决定……跟他们妥善求全。”
为了他人安慰,梅子桓经过再三考虑后,终是选择了放弃,可见在做人的品德上他值得人尊重绝不是徒有虚名。
韩虓闻言,忽地一惊,“妥善求全?庄主您可要三思啊!再说了如何妥善求全?是照必杀令使者的要求来办?还是牺牲您梅庄所有人的生命,放我轩苑山庄的人出去呢?如果真如此的话,庄主,您也太小看吾等了,吾等六人来此,誓在为梅庄主您解难,如今大难未解,吾等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难道庄主您是要吾轩苑山庄的人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梅子桓听得更是难过,“少侠严重了,只是如今事有突变,老夫不得不做个妥善的安排,老夫不能因自家的利益而自私到让那么多人无辜送命。他们与老夫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眼看着他们死去,老夫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理解?”
顿了顿,尽量抑制住自己无意中流露的激动情绪,又道:“必杀令使者于梅庄已是势在必得,他们请了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即便是破得了‘九九连环阵法’,但他们一旦真正打进庄来,庄内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的?届时还不是白白牺牲生命。这几天的对峙,老夫已想了很久,与其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还不如用我梅家四口人的性命与他们做交换,反正他们要的也是这些。”
韩虓明白了梅子桓的意思,连忙阻止,“庄主万万不可作此决定,虽然较实力来说,我们是有差别,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吾等就绝不能放弃。”
梅寒及时接口:“可这希望如何得来呢?”大概他和他父亲的想法也有相同之处。
韩虓稍一分析,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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