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通迭不失骂出声,“就是因为他们这些龟儿子王八蛋,才使得我袁老儿迟来了这么些天,若不是青衣神君紫字老儿滑头得很,把他们引了开去,恐怕我袁老儿还在底下跟他们周旋呢!”
梅子桓惊道:“袁老你是说青衣神君紫字也来了吗?那他人……”
袁不通道:“他人还在山脚下跟那伙人捉迷藏,不过咱们不必为他担心,以他一人之力足以玩得那伙人晕头转向,只是想上来也是要费一些力的。”
韩虓闻言,微微颔首,“既然山脚下有那么多的敌人,紫字前辈能够困住他们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袁不通欣赏地看看他,“韩少侠说得极是,以一人之力去困住那么多人,间接的也是帮了梅庄不少大忙,所以在下面也好。”
梅子桓眉头纠结,“只是怕出了什么意外?”
公孙继戏谑道:“青衣神君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倒是你,这件事过后,你可要出意外了。”
“老夫能出什么意外?”梅子桓神色不解。
“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刚好紫字那老儿此番出来也是为了给他儿子寻一个媳妇,他帮了你,你便欠他一个人情,他若开口要你把女儿给他做媳妇,难道你能不肯吗?哈哈哈。”公孙继面色狡黠,说了后还大笑三声。
梅子桓微微苦笑,“老夫费了这么多劲,就为了保护犬儿与小女,照这么一来,不管梅庄的得与失,老夫势必都要失去儿女了。”
公孙继立即大肆嘲笑,“别说得这么难听,公孙某人又不是要你儿子做上门女婿,说来还是我公孙某人吃亏了,白白送一个女儿给你。”
梅子桓浅笑,“是是是,看我糊涂得。”
上官卫看他们越说越回不到正题,于是道:“那么吾等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呢?”
袁不通白他一眼,语声讥讽,“那还用说吗?江湖人就要用江湖人的解决方法,今日已经晚了,大家休息好,待明日大打一战再说,我袁某就不信他们会有三头六臂,哼!即便有三头六臂又能奈我何呢?”
韩虓道:“在下也赞成袁前辈的这种做法,更何况,在下也很想领教领教所谓的‘九九连环阵法’到底有多厉害。”
“说不定只是些破玩意儿,三两下就解决了的,反正你韩虓喜欢挑战,让你见识见识也是好事。”雷鸣毫说得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九九连环阵法’真不是吹嘘的,传说至今还无一人破得了,”梅寒反而替他们担心了。
雷鸣谚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从现在到以前是无人能破,但从现在到以后可就难说了,信不信我们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就要为你开此先例了,你只需坐着看好戏就得了。”
他轻松自如的模样似是未把世人谈之色变的“九九连环阵法”放在眼里。
梅寒仍觉得心虚,“不过,我还是很担心,红衣人紧急之时发射的那一盒毒针,想要躲开,真不是易事,若是大哥破了他们的‘九九连环阵法’,那他们一气之下,再射一发,大哥岂不有生命危险?”
公孙继奇道:“什么样的一盒毒针?”
韩虓想了想,“在下在书上看到过记载,像那种用小盒子横扫发射的暗器,应该是百年前引起过一场轩然大波的‘漫天飞雨百花针’,此针虽毒,不过一盒却只能发射一次,所以无须对它感到害怕。”
雷鸣懒懒地接口,“传言在百年前,此暗器争到最后,只剩下了两盒,纵使必杀令使者都已拿到手,但数量这么少,想必他们也不会随便发射,更何况这种针某些人是让得开的,若没有十成把握,我想他们还不至于随意浪费。”
梅寒终于放下心中大石,“这样就好,我也希望如此。”
公孙继夸赞道:“两位少侠真是见识多广,百年前神针魔使无影前辈研究出来的这‘漫天飞雨百花针’,自掀起了那场武林浩劫之后,就很少有人会再提起此人以及与此人有关的毒针,因为他的人和他研制的毒针一样叫人惧怕,想不到两位少侠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沉吟一阵,又道:“从你等描述的今日之战的情况来看,必杀令使者会发射此毒针,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只是想声势吓人,给梅庄来个下马威,好叫吾等知难而退,但如今既然已清楚的了解到此针的来源以及它的数量,那么吾等就不必对它有所顾虑,放手去战就是了。”
长河五狮在一旁傻坐了半天,早就不自在地动来动去的了,这会见那边半响未有人答话,暗地里自喜终于有机会表现了。
于是,老大狮一忙抓紧机会插口,“那么说明日就准备开战了?”
袁不通冷瞥他们一眼,“怎么?有问题吗?”
狮一忙摆手,“不,不,不,没问题,我长河五狮此番就是专程来叫他们好看的。”
狮二道:“不错,我长河五狮闯荡江湖的目的就是要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杀尽所有大奸大恶之徒,明日一战将是吾等的开端,吾等一定使尽全力,替梅庄主您讨回个公道。”
他说得义正言辞,豪气云干,其他四人也不禁为之情绪激昂,纷纷拱手向梅子桓担保自己同仇敌忾的决心。
梅子桓坐守正中,听了这些乐于助人之话,感动得老眼含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晚上,众人用过餐后,便各自回房养精蓄锐,备好明日之战。
即将进入冬季的夜晚,风总是特别有寒意,随意刮一下,便像是恶魔的亲临,顿时扫起千层黄叶。
这时候的守卫,抖抖颤颤地站着,时而仰望天空,时而望向梅庄外面的世界,他们希望天亮,却又害怕天亮;不希望死去,却又绝不害怕去死;每个人的心理都很矛盾,但都在为梅庄不懈地努力着,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性男儿,头可断血可流,却惟独威武不能受到屈辱。
必杀令使者似乎还没有真正的来进攻梅庄,所以,尽管夜晚有一股冷煞之气,还是安然的度过了。
次日,天灰麻麻亮,从梅庄高墙上跳下了十一人,径直去找必杀令使者挑战。
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出来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高手。至于梅子桓,仍然指挥着梅庄所有有用之士,以确保梅庄的安全——在出去的十一人未回来之前,梅庄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其实,韩虓等人为了以防万一,出庄之后,并不离庄太远,这样即便有某些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必杀令使者仍然在庄外五十米远的林中,夜以继日地坚守梅庄,未有丝毫怠慢。
此时见着众人出来,自己方也尽快地调配好人手,迎了上去。
但这次挑战韩虓等人的人,却并不是上次的红衣人士,除了九名黑衣人与四名蓝衣人之外,其余的均是在上次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些他们认识的恶名昭彰的武林败类。
颠三倒四袁不通最是看不惯这些为虎作伥的鼠辈,见了面,骂了句“原来是你几个龟孙”,人便跳上去,左右攻出几拳。
他几十年的修为,功力确是不凡,这恨极之下攻出的几拳,更是刚猛凌厉,威力冲天,所到之处,刮起一股袭人的劲风,击得人喘不过气来。
袁不通动上了手,其他人也觉没什么好说的,各各拔出刀剑,冲了上去。
一场混乱的战争。
林中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之声和偶尔发出的惨叫之声。
来人虽多,但有九人却是专程来对付韩虓的,他们便是昨日红衣人提到的练“九九连环阵法”的九人。
这九人身形飘幻,招式诡异,招招攻其不备,手到之处简直超乎想象,比起那日围攻轩少虎的威力,岂止强上了百倍。
那日他们特被叮嘱不可伤及轩少虎性命,是以,出手间顾虑重重,生怕稍有不慎,便被顶头上司责罚。但此次情况完全不同,他们的对手是武功高强的韩虓,并且也未有限制,所以施展起来,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尽量的发挥威力,再则他们也想试试韩虓到底有没有传言中那般出神入化。
韩虓一把“孤天神剑”,挥上削下,倾力而为,他自出道以来,从未感觉到这般吃力,也从未这般认真的去应付敌人。
“九九连环阵法”,九把刀剑连环出击,相辅相成,基本没有一丝破绽。韩虓身在其中,仿佛钻进了某个铜墙铁壁,周围都坚实得找不到出击的所在。他终于领会到了“九九连环阵法”的厉害,果然如传言般完美无缺,一点不容人小觑。
幸而韩虓也非弱类,他翻腕扬剑,迎了几招,便施展起轻功,使其身形形如鬼魅般叫人摸不着边际,手上剑招更是以快见长,容不得人反映。
因而,在这危急的情况下,施展“九九连环阵法”的九人一时也奈何他不得,但同样地韩虓也拿这九人没办法。
在韩虓等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被困在密室中的艾文终于醉醒了过来。
她木然地睁开双眼,久久地没有举动,好像那酒不仅醉了她的人,也麻痹了她的意识,以至于她人虽醒了过来,意识却还没恢复过来。
大约过了柱香时间,她终于渐渐恢复知觉,按按太阳穴,也想起了自己是在密室中。
推推轩少虎,“喂,喂,还不醒吗?”见轩少虎睡得跟死猪一样,她于是懒得再理他。
环顾一周,一切都还依旧,原以为醒来之后,就会有奇迹出现,想不到这美梦在醒来后就破灭了。
坐着坐着,她无聊中不自觉地拿出向韩虓借的匕首把玩起来。匕首的精致,剑鞘的完美,无一不令她忘神,这样的艺术品,即便是看上一辈子,她也会觉得很有趣。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门,“笨,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用这削铁如泥的玩意儿来割断手铐呢?哎!完了,我艾文何时变得这般迟钝了?看来这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再不回去,脑袋都要生锈了。”
她推开轩少虎还靠在她肩头的脑袋,将手腕靠在地下,边割手铐边念叨。
“他爷爷的朝龙,拿我时光机干嘛呀?要是有时光机,说不定我就能返回去,不用在这儿要死不活的了。这个朝龙,你姑奶奶我要是不死,定要你好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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