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死,定要你好看。哼!到时我一定一定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再给你鞭尸,要你做鬼也没得尊严,下了地府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链条上“哧哧”地来回割着,艾文一直在说话,倒没注意到已经割了很长时间,待她停下嘴来,方发觉原来辛苦了半天,竟是在做无用功,这所谓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对这链条压根就起不了作用,两者似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伤害。
艾文仔细地检查检查手铐,又不信地用力在链子中间乱砍,倒弄了半响,累得差点动不了,还是未能把这手链怎么样。
她泄气地一停手,苦喊道:“什么跟什么嘛!质量这么好,是不是存心想拴我一辈子啊?无极门的这些老混蛋,脑筋都坏掉啦?还是思想不正常,怎么就想着把女人和男人套在一起呢!他爷爷的,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她气愤地举起匕首在地上乱砍泄愤,却惊奇地发现,这地板的材料居然也像链条一样,砍都砍不烂,并且周围的石壁也是这德行,不容匕首对其起任何作用。
艾文哭笑不得,“是哪个老家伙给砌的密室,简直是掘坟墓嘛!要让进来的人都死在里面,是不是变态呀!难道他自己也不放过自己吗?这该死的家伙。”
她看了看匕首,突发奇想地道:“该不会是匕首失灵了吧?不然,明明是削铁如泥的东西,怎么会没有用了呢?一定是了,这匕首肯定是钝了。”
余光中,恍然瞥见额上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灵机一动,拉起头发,用匕首像理发师一样地削发。她向来不喜欢头发太长,也不喜欢头发太齐,所以一动起手来,不觉间竟把额前的头发削成了碎发的模样。不过,虽然没有规律,却别是一番韵味,令她看起来,个性更“刁”了。
前面的头发能削的她都没有放过,待到不能再削了,她拉过后面的头发,又想动手,但她这时却发现轩少虎原来已经醒了,只是像她刚醒时一样木头木脑地没有反应。
艾文停下手,随意地道:“你还没死吗?”
轩少虎懒懒地一哼鼻,“你巴不得我死吗?”
艾文愣头看他半响,呵呵一笑,“你死不死关我屁事,于我又没什么好处?”
轩少虎咋咋舌,“果然是个势利之人。”他一瞥眼地上堆积的凌乱碎发,忽地大惊,“你干嘛?怎把头发削了?想当尼姑吗?”
艾文讪笑道:“尼姑?有没有搞错?我竟然会想当尼姑?哇塞!我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么八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你都能想得到?”
轩少虎奇怪地看看她,“那你干嘛剪头发?”
艾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因为太长了呗!看我现在多轻松呀!只可惜后面的还是嫌太长了。”将匕首向轩少虎一递,“要不你帮帮忙,帮我削了点,我自己不好使力。”
轩少虎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
艾文见他那怕样,忽然奇发异想,“要不我帮你剪?剪短了很好看的。”
轩少虎知道艾文向来说到做到,他害怕地忙双手捂住头发,急道:“不行,绝对不行,你少打我主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任意损坏,便是对父母的大不敬,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肆意妄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你快把匕首拿开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干的,我才不会像你这样目无尊长。”
艾文被他的怪异言论逗得咯咯直笑,“看把你吓得,什么跟什么嘛!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头发也能跟父母联系得上,还大逆不道呢?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脑袋这么死板,还要留长发呢!哈哈哈……”
轩少虎被她笑得茫然不知其意,“笑什么?脑袋死不死板与留长发又有什么关系?”
艾文收起匕首,抑制住笑声,开始吹牛,“根据医学研究证明,头发也是需要营养的。这头发的营养从哪来呢?当然是从脑袋里面吸取而来,你想想,这脑袋的营养都被头发抢着吸走了,那人还能聪明到哪儿去?难怪你会这么笨呢!呵呵!”
她这番话,虽是互掐乱扯故意说来整轩少虎的,但也不是没有根据,只是离谱了些。
轩少虎茫然道:“说的什么呀!这头发会与聪明有关?我不信。”
“也难怪,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你是不会懂的,凭你这样,头发长不长还不是一样是个竹本口木子。”
轩少虎愣了愣,“何为竹本口木子?”
艾文狡黠地一笑,“合起来说呢,就是笨呆子。”
轩少虎一狠眼,“你敢骂我?”
艾文憋笑着,“骂都骂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本来就是很,很……”见轩少虎两眼死死瞪着她的模样,只得改口:“很那个嘛!”要说很笨的话也不敢明言了。
轩少虎脑袋一凑近,与艾文近在咫尺,声色俱厉地恐吓,“很那个?什么很那个?”
“喂——干嘛离我这么近?想要非礼我啊?”艾文用力往后仰头,试图离他远点。
轩少虎瞧她半响,故作大失胃口的样,“非礼你?切!你瞧你这德性,看了都叫人倒胃口,还有心非礼你,省省吧你!以为自己了不起啊!”
“好好好,这样就好。”艾文轻轻推开他,大拍胸脯,“能让你轩少爷倒胃口我就很了不起了。”
轩少虎忍不住失声笑出,“什么?这样就很了不起?你脑袋坏掉了?一个女人被男人这样损,应该惭都惭愧死了,想不到你竟然还幸灾乐祸。”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安全,因为这样才不会有男人来缠嘛!”
她这怪异言谈轩少虎似懂非懂,“那你岂不一辈子都没有男人来爱你?”
艾文喜叫,“哇塞!这样就更好了,本姑娘来到这个世界,本就不想和任何人发生感情上的纠缠,如此一来,走的时候岂不也很干脆?妙哉妙哉!”
轩少虎面露不屑,“这个世界?去!说得这么悬,好像你是神仙似的。”
“懒得跟你解释,反正你也不会懂的。”艾文突然伸出左手,抹开袖子,看看她那当做装饰般的粉红色的心形手表,“九点了,妈呀!到底是白天九点,还是晚上九点呀?我们到底在这儿困了多久了?”
轩少虎瞥眼她手腕上戴的东西,奇道:“你这是什么?怎么我都没见过?”
艾文故意举起手,在他眼前炫耀,“这是两千多年后的东西,名叫手表,你当然没见过了。”
轩少虎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他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反手在箱子里抓起一只模样很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艾文睁大双眼仔细审视半响,见这东西八面玲珑,马不像马,牛不像牛,象不像象,兔也不像兔,好像每种动物都很像,又好像每种动物都不像,她惊叹地叫道:“哇!什么呀?好奇怪的玩意。”
轩少虎将这东西往箱子里一扔,“这是五千年后的东西,名叫万物通,你当然没见过了。”
搞了半天,他原来是在学艾文说话,不但语句差不多,就连口气也是九分相像,听得艾文“噗嗤”一笑,道:“不相信我也不用这么别扭嘛!瞧你说话的口气和认真样,要是把你介绍到娱乐圈去,你保证发达了。”
轩少虎瞥瞥她,“哎!我说我们都快死了,你怎么就不能表现出点悲伤的样子来?”
艾文捉狭地一笑,“表现得悲伤一点,柔弱一点,好让你安慰我,对不对?呵!省省吧你!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脑中突然想起另一间石室里堆放着的白骨,她突然有些笑不出来了,表情生硬地持续半响,道:“你说,我们死后,化成白骨,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那么难看?”
“终于有点怕了吧?切!我还以为你铁打的,忘记了呢!”
艾文苦笑一声,凄然道:“如果记忆会让我们伤痛,何不忘了的好呢?”
轩少虎见她真的难过了,突然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我不是特意想逗你难过的,没想到你真的难过了。”
艾文潇洒地甩甩头,抛去那些不快,“想不到你轩大少爷也会向人说对不起,真是难得哦!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轩少虎笑笑,“我想我们死后化成白骨,应该会比那些人好看多了。”
“为什么?”艾文带着笑意的眼瞄向他。
“你看那些人穷凶恶极的嘴脸,一看就知道是坏人的象征,像我们这种好人,而且还长得这么好看,相信死了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关于这点,艾文极为赞成地点头,“我想也是这样,像我这么美,怎么会难看呢!”
轩少虎谑笑着扒她脑袋一下,“臭美,你看有哪个女孩子像你这么爱自夸自赞的?自己也不知羞耻。”
艾文立即反驳,“什么自夸自赞哦!吾乃全州选美比赛的冠军,也叫自夸自赞吗?这叫自信,懂吗?”
“我从未听说过有全州选美比赛之事,你编故事真有一套。”
“信不信由你,你反正已是将死之人,待死后下地狱,到阎王那儿去问问清楚不就得了。”
轩少虎不爽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死后就一定得下地狱?再说我下了地狱,那你呢?”
艾文眼珠一转,“我上天堂,和你不一样。”
轩少虎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咱俩拴在一起,我下地狱你不是也得跟着下地狱吗?”
艾文看看手铐,呵呵一笑,“是了,看来咱俩连在一起,还真不是件好事,唯一的办法就是都不要去地狱了。”
轩少虎嘴角轻轻一勾,“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不想死嘛!”
艾文表情滑稽地鼓鼓眼,“还这么年轻,谁想死啊!”
“本来嘛!我就一直奇怪,一直怕死的你,怎会变得不怕死了呢!原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狗改不了吃屎的性矣!呵呵呵!”
艾文撇撇嘴,“怕死又不是件丢脸的事,我干嘛要否定,我才不相信你会一点也不怕死。”
轩少虎嘲讽道:“怕死还不是件丢脸的事?这种话估计也只有你说得出口了。”
艾文不爽地懒得再理他,瞥过那一箱箱金银珠宝,突然好奇地想要戴一下古代的装饰物到底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