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比对上边的洞口却还有极远的距离,但除此之外,还能有更省力的办法么?李虚毅将身子弯俯跪地,目光叹惘着说不出的惆怅意味道:“文丫头,来,趴到我背上,我们一起过去帮助你哥。”
温文极为顺服地趴在李虚毅厚实的后背,回看大青蟒仍还呈现跪拜之态地伏压着幽鳞巨头,没有说更多的话。
就在李虚毅纵跳飞点地借着拼接木块来到温格近旁,那条原本盘成静态的大蟒蛇忽然嘶嘶出声地突然钻入水底,这使得李虚毅心里咯噔一下充满了惊恐与死寂。
水中顿显出波斗汹涌的暗态,浪潮起伏之激烈宛若电动层云,澎湃不止的浪花激溅到两侧岩壁上噼啪如无数鞭子在抽响,更有腥色的鲜血从水底缓慢冒腾出来。
有饱含挣扎的凶头大怪样子狰狞地从水底骨刺离离地擎天而起,温格惊悸回头看去,这怪兽有着青蛟的半边龙面,下生却是盘刺着硕大白骨,像是鸵鸟的腔盆耸态般驮着短重的双翅。
样子之怪,当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更诡异的是它还有与泥鳅相似的笨笨尾巴,它此时正被大青蟒死死纠缠着,半边蛟面露出了血红的獠牙,一头往那大青蟒咬去。
这样古怪而且离奇的异兽之争超乎了李虚毅平时对武功百态的认识,他并不惊惶兽争之后的结果,却只是极为快速地将温文塞给已经勉强上攀两步的温格。
也直到这时李虚毅才知道,大青蟒突然扑进水面是为了阻击这凶险未知的蛟面水怪!当时三人在水边壁旁,又何曾发现了这悄悄逼近的庞然怪物!
他必须要全力攀爬到顶上的巨斧刃口才行,谁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池边江面还有多少比这蛟面水怪更离奇的动物呢?湿淋流水的衣服滴答滴答地溅起轻细水花,荡开的是对未知的巨大慌乱!
上攀的凿口越来越艰难,何况是三人一起攀附在已经千年之久的滑壁上,温格只能焦急地看着鞭子抽在尖石上却难成为卷势将之勾住。
大青蟒与蛟面水怪的缠斗似乎到了决胜关头,两大怪物的赤血与青血已经丝缕浸在江水之中,持久战中比拼气力凶击的局面已经彻底改变!
但大青蟒并不理会缠附在他腹部磨咬残刺的蛟面水怪,却昂扬起青鳞巨头悠扬挪凑到爬在最下的李虚毅脚边,连带一个快如电闪的斜引,竟是目的未明地将李虚毅三人颇为勉强地聚到了平摊开的青鳞蛇头上。
温文只觉得那些鳞片湿滑的像青苔未经脚步轻吻般,她的身子摇晃和歪向之下就要落坠到狭长江面,好在李虚毅早在鳞片的接缝处立住跟脚,坚挺扶带后已是将她护得牢牢的。
“看来我刚才的那个主意说得很对嘛,你看,这蛇头正在逐渐升起,嘿,离那个巨斧刃口已经越来越近了!”温格涨着绛红色的冬瓜脸骄声长喊道,语气中的喜悦和畅快就像蛇头向上掠扬起的卷荡风波!
“站稳,一定站稳,这蛇头已经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晃荡了,我们在这蛇头上根本就是无力稳住身位,尽可能地蹲下,即使卡血掐肉也要抓住这蛇的内侧淡鳞。”李虚毅险中不乱地在旁大声呵斥道。
大青蟒开始渐渐经受不住蛟面水怪铁了心的猛力撕咬,蛇头渐有侧歪落坠的势头,也就在此时,李虚毅三人距离那个可能是刑天修习秘洞的地方也已不到两丈之远。
“不能再等了,温格,你我要极快做好合力将你妹妹先行扔带过去的准备!”李虚毅旁眼下俯之间已是看到大青蟒气力不止,连甩尾的动作也渐渐虚弱起来,这说明大青蟒很可能将因此倒下了。
两人默契十足地在双臂用力,即使温文仍旧害怕得大嚷也各心自绝地柔传了过去,而蛇头在强撑时候离巨斧刃口更近了两米多,温格斜觑之间已经看到洞口的青苍苔痕。
“我用鞭子中风芒之力将你轻推过去,快!”又一阵轻微的颠簸继动起来,他牙关顿咬时候的甩手抽带,银弧鞭挪闪如蛇地现出了诡影连翩化舞。
刚好这时,颓败势成的大青蟒借着最后的微力将蛇身全部贴壁扬起,它斜靠向内的巨大头颅几乎和巨斧刃口连成了平壤相接的大道,李虚毅预算在胸地反手将温格不含内元的鞭子轻剪下来,往前势大力沉的撞击后,温格不自禁地跌在了柔软的暗苔里。
就在他跨步继续向前的时候,大青蟒全身软若豆腐地狂落下去,李虚毅顿时失力空中,整个人就像被猎人弓箭射落的鹏鸟般昏聩得只听到隆隆风声。功亏一篑的瞬间!
蛟面水怪得意如狂地看着大青蟒如同塌陷的大厦轰然倒坠下来,从青蟒肉身里拔出的嗜血的青红獠牙,原本森白的骨刺似乎因为啜饮鲜血有了活络之色,它的双翼却始终是紧缩状态。
第038章 五弦遗线
它就这样口水垂涎地看向从高空直坠到江面的李虚毅,贪婪之色溢于言表。这蛟面水怪好不容易从泅居极苦的双栖之地苦修逃出,没想到一逃出来便有如此诱人的食物,又如何不骄傲自得一番!
也就在蛟面水怪骄狂到疏忽漏空的时候,原本死浮在水面的大青蟒倏忽窜动起来,尖毒像死神一样直接袭向它防守降低到最弱的死穴位置——青蛟面下的短颈。
蛟面水怪剧烈地翻腾起来,忙得李虚毅四处乱躲,有时稍微反应慢了点,还会被重重坚固如长枪大刀的水势穷击伤落。而等到水面终于安静一点的时候,李虚毅撩开湿漉漉的发茬开看两者的最终争斗结果!
可以看到,蛟面水怪半靠在陡峭乱石上面,脖颈已被穿成了箭射的深锐,更为主要的还是,它的通向翅下心室的经脉已经完全变成了墨青的毒色。毒已攻心还有何解?这也是大青蟒最终能反击得手的主要原因。
大青蟒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伤痕累累不说,伏在石岸面上只是眼睛还碧色潭清地睁开着,它似在无气力地盯着李虚毅,李虚毅眉色平顺,对这大青蟒的感激已难流露脸上。
“小毅子——你能听见吗?这个洞口我们一定会等你一起进内探险的,我们三人永不分开——”温文站在刑天用巨斧“戚”劈出的刃洞门口,轻扬着微显艳红的流衫,被风偶尔呛到肺口也不能减弱她此刻的呼声。
“对,永不分开——”李虚毅流露出安暖的笑容,却又很快掩之无形,他曾对他父亲李重进说过同样的话,对,还有他的一家子老少,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不得安享天伦。
这时,稍经喘息之后的大青蟒忽然有了新的行动,它用尖毒牙齿将蛟面水怪的尸身从短翅背下直接狠咬下去,并不吞吃。
又在横拆成两半之后,它似乎颇为小心地吞吐着舌尖,将蛟面水怪的白色骨刺层层剪除,等到最后张口含衔出一把五色玲珑的、繁齿圆印的光色钥匙。
它将这把繁齿光钥衔到李虚毅跟前并且轻吐出来,恰落在了李虚毅的掌心,不多不减的力气使用。
李虚毅还没来得及把它捧在手心细细观摩一番,大青蟒早已就势用黏糊糊的舌头将他往空中一撩,这使得他只能动作干净地把光钥妥藏到了衣襟内里。
如上云霄般地听任江壁风逝,李虚毅在飞升到一个弧圆高度时候,大青蟒缓慢无力地探出青血微流的巨大脑袋,粗笨而僵硬地将他兜带在脑尖的轻凹位置。
叠坐连云梯般,李虚毅纵飞排云地从江波中连升上去,在能近对着温文甜热的花笑脸蛋和温格坚实的搀助臂膀,他心事如弃地从蛇头上往下前迈了三两步。
就在这转瞬即走的步伐之间,大青蟒蛇竟是落坠极快地沉入江面,李虚毅回头细看之间,青蟒的巨大脑袋里原本微流的青血已经如朝霞喷薄般狂涌了出去,散扬得狭小江面满处都是。
原本该是流不绝的腥气,落在李虚毅三人的眼中却比赤血更加鲜红!若不是大青蟒蛇不惜牺牲自我,他们又如何能站在这里,这也使得李虚毅更加揣想当初变故。
可是久想之下犹是不知,对于这个铁质的戒指,他只是将它作为爹爹李重进送他的寻常之物,毕竟,李重进当时没有更多的说明和简介。
“哈,我们铿锵三人组就要进洞咯,迎接我们的将是什么呢,嘿,其实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因此而离开这个鬼地方。”温文稍有兴奋地扬臂喊道,劫后余生使得她的热情重新被焕发出来。
而她湿漉漉的发梢落在李虚毅眼里,有着府院门前细雨轻柳的柔媚,如果可能,他是安于这样的季节冒险的。
“谁都不能掉队哦!”温格朗笑一声,鞭子起收处一马当先地直往巨斧刃洞闯去。沿路平铺着失水苍苔,两侧更是垂下着无叶缠藤,这比起下面不是水就是怪石的景象又是另一番风光。
按理说在这样深入地底不知几许的腹中藏洞里,光线该是幽暗全无的,但是李虚毅所在的地方不但光线充足,还形如白昼。偶尔抬首向天还能捕捉到几丝诡异的炎火烟,仿佛这洞中的光明都是由它撑起的。
“我们不会再遇见什么打怪物吧?”温文想起蛟面水怪仍是一阵后怕,也难怪,如此庞然大物潜伏在水中逼近竟是无声无息的。
“我们已被斩断了退路,既然退无可退,无论前面遇到什么都勇闯到底吧!”李虚毅眼神坚定地说道。
苍苔与缠藤连片的平垂郁色仿佛被回窗闭拢了般,越往前走去,前面的蕨类植物和矮短灌木便以肉眼可辨的数量减少,等看到虎形耸立的顽石和龙形盘旋的粗壮虬树分呈洞门的守护神般占据左右,李虚毅等人都停下了匆匆待行的脚步。
“龙虎风云,是为洞天。霜雷之劫,何其虚妄。”温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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