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大林村的村长林有才。”
孙子纲看着李有才充满老茧的黑手,微微皱了皱眉,就当没看见他一般,两只手背负在身后,根本就没有伸出来的意思。
“嘿嘿,俺们乡下人的手,确实不干净!”李有才脸色有些尴尬,讪讪将手向后缩了回去。
只是李有才的手刚缩回去一半,便被另外一双手握住,徐本初从一侧闪身过来,握住林有才的手说道:“林村长,你先带我们去盗墓现场看一下吧!”
这一路上,徐本初心里都惦记着那被盗的墓穴,也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被那些盗墓贼给糟蹋了,想想都觉得痛心,这刚到大林村,便迫不及待地让林有才带自己去现场看一看,也好做一下文物发掘的准备工作。
“等一下,我跟你们一块去!”秦泽有些不放心,忙放下东西和徐本初一起跟在林有才身后,朝着村西口的小山走去。
至于其他人,自然有村里管事的老人来安排这些文物局的工作人员的住宿问题,除了几个人住在了村里大队部空闲的几间房里,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借宿在了有闲房的村民家里。
“就在这座小山上!”林有才带着秦泽和徐本初到村西口,指着一座不高的小山说道,“今天天也晚了,我看你们俩也坐了一天车了,咱还是回去吧!反正上面有我们村的两个村民守着呢,明天再来看也是一样!”
林有才这也是为秦泽和徐本初着想,在他看来,这些城里人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而且现在天又快黑了,虽然这小山不算陡峭,但万一要是出点啥事,他这个村长可也担待不起啊!
倒不是林有才看不起这些城里人,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就在几个月前,村里来了几个玩什么驴友的大学生,跑到这里来爬野山,没想到半夜就被困在了村东头的小山坡上,还是林有才带着好几个村民,连夜将他们营救下来的呢!
在林有才看来,这么小的山居然都能被困住,林有才感觉自己说出去都嫌丢人。
“林老哥!还是让我上去看一眼吧!我这人就是这毛病,今天要是不看上一眼,恐怕今天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放心吧!林村长,没问题的!”秦泽也连忙打包票说道。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求的,要是明天起来可别喊腰酸腿疼!”林有才看拗不过徐本初,嘿嘿笑着将丑话说在了前面。
“恩,绝对不会!”秦泽笑着说道,“还要麻烦你在前面带路了!”
“没事,没事,只要你们身体吃得消就可以。”林有才也不多计较,迈步带着两人向山上爬去。
一路上,三人便走边聊,秦泽和徐本初不时地夸上林有才一两句,很快就和林有才打成了一片,这让林有才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走在前面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徐教授,还有这位秦兄弟,你们俩身子骨可真是不错。一点都不像城里人。”林有才在前面带路,不大的一座小山,没一会时间他也爬得有些气喘吁吁,再看徐本初和秦泽,徐本初只是额头上出了点细汗,而秦泽更是面不改色气不喘的样子,林有才不由也对这俩人心下佩服起来。
“前面就是了!”翻过了一个小山包,林有才指了指前面的一处山坳处说道。
秦泽抬眼望去,林有才所指的方向,正是自己在山下查看大林村风水地貌时所看到的藏风纳气之所,此处林木葱郁,灵气极为充沛,就算是普通人到了这里,也是感觉神清气爽。
林有才带着两人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快到那一片树林时,旁边闪出了两人,一看是林有才,忙点头哈腰嘿嘿笑着说道:“村长,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们俩兔崽子送点酒来,晚上好好在这看着,可别出了什么差错!”林有才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皮壶村里酿的米酒,扔给了两人,也不管两人乐得眉开眼笑,指着旁边一个挖开的洞穴,痛心说道:“徐教授,就是这里了!真是一帮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居然还动用炸药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敢这么祸害,也不怕遭了报应!”
果然,那洞口看上去是刚被炸开不久,里面还有一股硝烟的味道,好几棵大树都被火药的冲击力直接撂倒了,看这粗犷的手法和做派,看来这应该是北派盗墓者所为。
至于这墓穴是哪个朝代的,秦泽和徐本初对视了一眼,秦泽便捡起洞穴处掉落下来的几片瓷片碎片,仔细看了两眼,肯定地说道:“看来真是一处唐代的墓穴。”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再呆在这里也发现不了什么,林有才又嘱咐了两个守在洞穴口的村民几句,就带着秦泽和徐本初返回村里去了。
三人边说边聊,走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一群村民在村口处围成了一个圈,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村长,好像出了什么事。咱们进去看看吧!”徐本初心里一紧,别是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员和当地的村民起了什么冲突吧!徐本初带队干这野外发掘的时间长了,心里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些村民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
林有才也是面色一变,当下在前面带路,分开村民们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况是,才算松了口气。
被围在中央位置的是孙子纲和孙润二人,此时两人都是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半躺在地上,一张脸蜡黄,没有半点血色,显然是得了什么急性病。
一旁的人都围在一旁,脸色焦急,但却都是束手无策。
“牛大壮,牛大壮!赶紧过来看看!”孙有才看到这种情况,扯着嗓子喊了两嗓子,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有些不情愿的走出人群,这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络腮胡子密密麻麻,将整张嘴都给围了起来。看起来,这个赤脚医生像杀猪匠更多过像一个医生。
“你个憨货!”林有才给了这叫牛大壮的汉子一脚,“没看到有人生病了吗?还在人群中窝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这个俺可不敢看!他们城里的人,命都可金贵了,要是俺给看出个好歹来,那卖了俺也赔不起啊!”牛大壮似模似样地为孙子纲诊了诊脉,在孙子纲的双手捂着的痛处按了一下,孙子纲顿时惨嚎了一声,吓了牛大壮一大跳!
“不行,”牛大壮站起身来摊了叹手,说道,“他这个病有点急,俺可治不了。”
“村长,就不麻烦这位医生了。”孙子纲看着五大三粗的牛大壮,脸上也是冷汗涔涔而下,越看越觉得害怕,此时听他这么说,立刻说道,“还是麻烦你把我们送到乡卫生所吧!”
孙子纲此时也没了办法,这大邻村缺医少药的,还是到乡卫生所看一看靠谱一点,毕竟乡里的医生怎么也比这个毛毛躁躁的赤脚医生来得靠谱吧!
“现在可来不及了!乡里离俺们村可是有好几十里的山路呢!”孙有才此时也犯了难,要是这两人真是在自己村有个好歹,那可真是交代不过去了,“而且天也黑了,就算开拖拉机也得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我就怕到了那,你们两个都得疼得晕过去了啊!”
“孙教授这病来得这么快,我看根本就撑不到乡卫生所。”秦泽此时站了出来,刚才他一直在旁边观察,对孙子纲和孙润的病情有了些了解,虽然这俩人有些讨人厌,但好歹也是两条人命不是。
“小子,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就算你死了,我们也死不了!”孙润此时疼得脸上铁青,但还是嘴硬地对秦泽说道。
秦泽抢了他外聘专家的名额,所以他自然不会给秦泽什么好脸色看的。
“呵呵,我是好心救你一命,没想到你还不乐意。那就悉听尊便了。”秦泽说着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地上疼得直冒冷汗的孙润,好整以暇说道。
“小秦,我这侄子脑子有点一根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孙子纲瞪了孙润一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刚才你说我们撑不到卫生所,是不是看出我们得的是什么病了?”
看了孙子纲一眼,秦泽爱答不理的说道:“我家里是中医世家,也曾学过一些医术,如果孙教授觉得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试试!”
“小秦,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懂医术啊!”孙子纲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抓住秦泽的手说道,“快帮我看看,我这疼得快受不了了!”
先不说秦泽医术怎么样,至少看上去秦泽要比牛大壮靠谱多了!
虽然已经被看出了孙子纲和孙润的病症所在,秦泽还是蹲下去给孙子纲把了把脉,又询问了孙子纲几句病情。
询问完之后,秦泽又在孙子纲和孙润的胸口前按了几下,当下把两人痛得呲牙咧嘴,哇哇大叫个不停。
“我们村这里,缺医少药的!”看着秦泽蹲在地上忙活,牛大壮摇了摇头,“这就算是看出是什么病来,也不见得有药能治啊!”
听到牛大壮这么说,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次他们来到大邻村,除了几个人带着随身的急救小药箱之外,可是什么药都没有,要是孙子纲和孙润的病一般药物治不了,那可就难办了。
“小秦,怎么样,有把握没?”徐本初此时也是一脸凝重,在秦泽旁边蹲下来小声问道。
“放心,好医生,都是讲究就地取材的!”秦泽笑了笑,说着便从围观的几个小孩身后背着的猪草篓子里翻了翻,找出了几根有着紫红色叶片的草;拿到孙子纲和孙润面前,“这几根草就是最好的草药,只要你们吃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秦兄弟,你这不是乱搞吗?这可是几个瓜娃子打的喂猪用的猪草,这种草就算喂猪,猪都懒得吃;你拿这草让两个活人吃,这不是开玩笑吗?”牛大壮看到秦泽,本着医生的医德提醒秦泽道。
孙子纲和孙润听到这话,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