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阵列前端的两个步兵营开始向前推进,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从台泊河上的四座木桥上冲了过去。
叛军并没有严守对岸的桥头,而是选择了退却。冲过桥的两个步兵营迅速控制了桥头,并组成了严密的阻击阵形,为大军能够顺利通过台泊河提供保障。
“果然后退了,难道真是诱敌深入?可是这样的诱敌深入也太做作了吧?当我是傻瓜?”
我皱起眉头,冥思苦想,就是无法找出其中的破绽。
“不管了,既然叛军已经退却,就让近卫军团守住桥头,维持这样的局面吧。”
做出决定以后,我重新部署兵力守住四座木桥,另外广布游骑沿台泊河一线侦察叛军动向,以为防备。
后退的叛军察觉近卫军没有继续追击,复又进逼而来,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近卫军在我的命令下根本就不和叛军接战,只用弓箭射住阵脚,更在台泊河东岸组装炮台,增加远程攻击力。
终于,不能接受对峙局面的叛军投入大部兵力,对守卫在四座桥头的近卫军发动猛烈的进攻。霎时间,喊杀声、兵刃交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两边的弓箭手相互对射,漫天的箭雨如蝗虫般掠过河面,发出令人惊悸的呼啸声。
然而,人数、战力都处于劣势的叛军,如何能够撼动防守严密的近卫军团?双方激战片刻,叛军便失去了初时的锐气,丢下两千余具尸体再次后撤。于是,两军在台泊河一线又恢复了对峙的局面。
不过好景不长,谢亚努斯得到了第九军团送来的坏消息。
“司令官阁下,第九军团派人来说他们已经在马斯广场和叛军接战了,叛军在偷袭萨卢塔里斯门的时候,被第九军团从侧翼击破,现在双方混战不休。第九军团指挥官琼斯将军认为叛军人数太多,他坚持不了多久,需要近卫军团的支援。”
我看了看一脸焦急的谢亚努斯,无奈地下达了毁桥撤军的命令。
“谢亚努斯,我给你留下一个军团守卫台泊河一线,对面的叛军没有船只,你应该没有太大的压力。记住,你只要守住这里就是大功一件,守不住我就要你的脑袋。”
面对我的威压,谢亚努斯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询问:“司令官阁下,我还需要所有的炮台,您看……”
“没有问题,所有的重武器都留给你,还有问题吗?”我知道一个附属军团六千人想要守住这台泊河岸上的十余处河口有些困难,所以大方地答应了谢亚努斯的请求。
“没有问题了,司令官阁下。”谢亚努斯见我答应了他的请求,紧张的表情总算放松下来。
我见守卫台泊河一事已经安排妥当,立即率领近卫军团及其他所属部队四万余人轻装出击,绕过卡皮托山直扑萨卢塔里斯门。
“司令官阁下,第九军团因伤亡过重,已经向后撤退了。”
当我率领大军穿过卡皮托山下的弗拉米尼乌斯竞技场的时候,一名游骑兵从前方带回来了最新的战报。
“第九军团是从什么方向撤退的?”我急忙追问。
“第九军团现在就向我们这边退过来了,司令官阁下。”这名游骑兵喘着粗气回答,“再有一会儿就要到这里了。”
我坐在马背上环视了周围的地理环境,心里有了主意。
“阿尔贝尼。”我叫来身旁的副官,指着左前方八百步外的山坡命令道,“你马上率领所有骑兵去对面的山坡后面隐蔽,等我们这边同叛军接战以后,你再率领骑兵从山坡上冲击叛军的右翼,务必要将叛军冲垮。”
“如你所愿,我的司令官阁下。”副官领命离开,在集中了各军团中所有的五千余骑后,立即率队去山坡后隐藏埋伏。
我又命令原罗马城防军组成的五个军团的三万余人,依托弗拉米尼乌斯竞技场和庞培剧场之间约有三百多步的缓坡列阵,正面应敌。而我自己则指挥近卫军团的步兵和重步兵一万两千人,急行军至距离弗拉米尼乌斯竞技场右侧四百步外的沟渠下隐藏,只等叛军在前面同正面应敌的军团纠缠不清之即,便率领这万余人的精锐从沟渠中冲出,顺沿弗拉米尼亚大道由后攻击叛军。
我和近卫军团的众将士没有等候多久,便听见嘈杂的声音从沟渠下的平原上传过来,透过沟渠口上的草丛向下望去,无数的溃兵从平原的尽头向这边蜂拥而来,速度极快地奔过沟渠的下方逃往卡皮托山下的竞技场。
我皱了皱眉头,对第九军团败的如此彻底大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希望后面追击的叛军能够缓上一缓,好让这些溃兵们有时间收拢队形,稳住阵脚。不然,要让这些溃兵冲散了正面应敌的城防部队组成的阵列,那可就要出大麻烦了。
后面的叛军并没有按照我的想法稳步向前,而是紧跟字第九军团的屁股后面猛追,前后相距不过二、三十步远。就在我以为正面应敌的军阵会被溃兵冲垮而担心的时候,从弗拉米尼乌斯竞技场和庞培剧场两大建筑之间暴起一阵乌云,迅疾地扑向迎面而来的人群。霎时间,在落下的乌云光顾的人群中顿时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来,紧接着又是一片乌云压顶而来,吓得溃兵与追兵同时向两边散开,躲避头顶上要命的箭雨。
亡命奔逃的第九军团的士兵因为要顾及正前方箭阵的威胁,立即分散开来向两边退却,避免了军阵被冲击的危险。同时叛军在箭阵的威胁下,不得不停止继续追击溃败的第九军团,集结同样散乱的追兵组成防御阵形。如此一来,第九军团总算逃过一劫。
“无差别攻击?够狠,够果断,效果也很不错。看来指挥那些个城防军的指挥官还真是个人物啊,有两下子。嘿嘿,老子还真是福星高照啊。”我爬在沟渠的口子上看得合不拢嘴,嘿嘿笑出了声。
停止追击的叛军迅速集结兵力,以盾牌兵为先导,组成方阵缓缓向前。不过由于地势高低的落差,导致了叛军在远程攻击中处于劣势,在罗马城防军的箭阵的威胁下损失不小。
见势不对的叛军指挥官马上分出部分人马离开大队,绕过庞培剧场右侧的山坡冲击第九军团临时组成的防御线。正面的盾阵继续向前施压,而后的弓箭手阵列也缓缓向前移动。
正当叛军的盾阵冲上缓坡,就要散开冲锋的时候,埋伏在距离庞培剧场八百步外的山坡后面的阿尔贝尼动手了。五千骑兵从绕过庞培剧场攻击第九军团的叛军背后冒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径直冲向叛军后阵的弓箭队。
这一突发状况让叛军指挥官大吃一惊,急忙掉转箭头阻击蜂拥而至的五千铁骑,又组织后队为数不多的数千步兵护住弓箭队,抵挡骑兵的冲击。但是没有盾阵和长枪手的掩护,光凭一支数千人的步兵如何挡得住数量相差不多的骑兵的全力冲击?就在攻防双方接触的一瞬间,仓促结阵的步兵线立即变得支离破碎,紧跟着步兵线后面的弓箭队也被支解,在骑兵的冲杀中四散逃命。
我从沟渠中爬上堤岸,挥手示意沟渠里的近卫军士兵们爬上来,在堤岸上集结待命。
“重步兵居中,轻步兵护住两翼,组成双重队列前进。”我拔出斜插腰间的骨刀,在队列的最前面咆哮着下达进攻的命令,“保持队形,拿出你们是近卫军的气势来,让下面的那帮杂种知道你们是无敌的近卫军,向前,继续向前……用你们的气势压垮敌人,用你们手中的剑告诉他们,你们是惹不起的近卫军……”
随着一万两千名彪悍的近卫军所组成的严密队形出现在叛军的左翼后,原本依仗人数优势竭力拼杀的叛军顿时乱了方寸,哄然炸营。因为近卫军团的出现就表明了所有守卫罗马的军队全部聚集在此,那么佯攻台泊河的叛军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不然在没有罗马军队阻挡的情况下,佯攻台泊河的叛军不可能不会攻击罗马军队的后队,因为守卫罗马的军队的指挥官不会愚蠢到明知背后有危险,也不去分兵保护自己的背后。因为佯攻台泊河的叛军是最早抵达罗马城下的军队,守卫罗马的军队不可能没有和先期抵达的叛军接战。而我就是要给当前的叛军指挥官营造这样一种幻觉,瓦解叛军的军心,摧毁他们的斗志,从而以最快的速度歼灭敌人。等到这里的叛军主力已经被我军歼灭或击溃,就算是台泊河失守,也改变不了叛军败亡的命运。
现在,我只能希望谢亚努斯能够拖住台泊河对面的两万叛军,其他的就是消灭眼前的叛军主力了。
失去后营压阵的弓箭队及后备队支援的叛军,已然顶不住近卫军的威压,纷纷溃散逃命。我立即指挥缓缓逼近的近卫军加快步伐、趁势追杀,在阿尔贝尼率领的骑兵的协助下,将叛军主力的退路截断,逼迫已经失去斗志的叛军士兵弃械投降。
我挥舞着骨刀在人丛中迅疾奔走,在刀光与血影的交替中摧毁叛军士兵的意志,对不肯丢剑跪地投降的叛军士卒逐一杀死。踏着层层被血液染红的尸体,我不断地发出“投降不杀”的怒吼声,将己方的威势提升至顶点。在一万多名近卫军将士超人一等的战力的配合下,面对无法逃避的骑兵的追击,剩余的叛军士卒终于丢弃了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而此时的我已经穿透了叛军的阵列,手提被鲜血染红的骨刀站在了由第九军团的溃兵组成的队列面前。
“你们的军团指挥官在哪里?”我指着一名职务较高的军官询问琼斯的下落。
“司令官阁下,我们也不知道军团长在哪里。”军官一脸羞愧地回答了我的询问。
我忍住怒气,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分兵支援谢亚努斯,所以我命令这名军官集结第九军团的所有剩余的士兵,协助由罗马城防军组成的军团打扫战场,收容战俘。随后,我立即回到近卫军中,调整支援谢亚努斯的兵力分配。命令包括重步兵在内的所有近卫军士兵轻装上阵,全速向台泊河前进。而我自己则替下阿尔贝尼,亲自率领战后活下来的三千多骑兵穿过两个雄伟的建筑物,沿卡皮托山下的大道向台泊河全力驰援。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谢亚努斯并没有承受太大的压力,等我率领骑兵回到台泊河防御阵地的时候,谢亚努斯竟然还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