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王,应该姓唐。当初船上,她设了好大一个骗局,她根本不是王员外的女儿。”怀孤鸿用眼睛的余光看去,其他四人的表情也是同样的惊讶。
唐墨仍怒气未平:“唐雪琪,还不快替我们解了定身术,你这可是对大哥我和爹不敬啊。”这下,怀孤鸿明白过来:“唐雪琪,好一个唐雪琪。”只听唐雪琪慢条斯理地说道:“别生气嘛!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哥,巫月教可得罪不起,你杀了叶旋的人,叶旋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也只有施定身术,才能让你停止杀戮。”唐墨冷冷地道:“叶旋是很强,但我未必怕了他。再说,我已杀了他的人,又怎样了?”唐雪琪说道:“所以啊,你必须不要报酬地送上三倍量的‘三尸蛊’再加些唐门秘制的珍品,这样才能平息你和巫月教的怨仇。”
那个老大骂道:“哪有这么容易?咱兄弟的命就值这些破玩意吗?”唐雪琪笑道:“破玩意?你真是甚么也不懂。单是我们给你们的这些东西,都是千百年难遇的,如此人情还不够吗?”那老大反驳道:“反正人命不是物质能抵的。”唐雪琪毫不相让:“叶旋向来以大局为重,‘三尸蛊’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在成大事面前,他是会放下小恩怨的。你们难道敢违逆他的意思,坏了这宗交易吗?”那老大顿时语塞。唐墨不满道:“我不是个卑恭屈膝的人,送那么多珍品,我不愿意。”唐杰忍不住开口道:“墨儿,巫月教真的不好惹,和他们相斗,就算我们不败,也会元气大伤,就拿这些珍品去消消灾罢。”父亲也开了口,唐墨只有答应。
唐雪琪见双方都已顺服,很是满意,于是她伸出纤手扬到半空,打了三下响指,“子午定身术”立时瓦解。唐墨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天宝库”。唐健冲到唐雪琪面前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姐姐,你外出了那么久,我真的好想你啊。”唐雪琪楼住了他的头:“好弟弟,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也应该长大了,别再像个女孩子一样扭捏了。”唐健高兴地点了点头。唐杰也走了过来:“雪儿啊,这次你出去历练,倒是成熟了不少,处理事情变得这么果断。”这时,唐墨已拖着懒散的步伐走了出来。
只见唐墨捧出了一个大宝箱,打将开来,里面有十个小锦盒,十个长木匣。唐墨打开一个小锦盒示众,好几条绿柔柔的小虫在爬动,那就是“三尸蛊”了。随后他关上盒子,又将木匣一一打开,里面有七彩玉灵芝,天河水石,九转再造丹,天邪赤云玉等等,都是让人眼红的上上品。“好个唐门,看来这天宝库内是个大金矿啊。”怀孤鸿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走罢。犬儿的过错,老夫会给叶旋一个交代的。”唐杰很恭敬地行了一礼。唐雪琪补充道:“你们死去的弟兄,我们来给他们厚葬。你们快些回去复命罢。”巫月教众狠狠瞪着他们,无奈地离开了唐门。
怀孤鸿一行人乘巫月教众不注意溜出了行进队伍,来到唐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休息,讨论事务。
五个人进入客房坐下,连日来的奔波都已经腰酸腿软。冷千秋最感莫名:“那个王……唐雪琪竟没有死,真是奇了。”萧虹尹严肃道:“现在无暇关心这个了,眼下事态很严重。你们知道叶旋向唐门要‘三尸蛊’干嘛吗?”连翼凝重道:“这‘三尸蛊’是用来控制人心神的毒药,看来叶旋又在布置阴谋。”张弄月似想到了甚么:“糟!聂师弟被巫月教的人抓走,你们说叶旋会不会对他下手?”怀孤鸿也紧张得跳了起来:“很有可能。我们要快去摩天谷才行啊。”萧虹尹摇了摇头:“不然,我觉得唐门还有很多玄机,不如我先行摩天谷,你们今晚夜探唐门。”张弄月疑道:“唐门还有甚么可查的?救聂师弟要紧。”萧虹尹道:“所以我要先行一步。你们去唐门,说不定还可以听到些机密,这更便于行动。”怀孤鸿立马听懂:“是啊,这总比盲目地去摩天谷的好。”大家意见达成一致。
夜晚,告别了萧虹尹后,怀孤鸿对连翼说:“劳烦你保护千秋,我和弄月去就行了。”冷千秋还想要求,却被连翼打断:“是啊冷姑娘,这里就属孤鸿和弄月轻功最卓绝,人多了反而不好。”冷千秋只有默许。于是,怀、张两人再次换上夜行衣,来到唐门,悄无声息地从外墙飞入。在漆黑的氛围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两人记着早上走过的路,踏着青石板小道,摸索到百湖堂去。那里灯火正亮,两人迈开轻功,绕到后窗偷听。
房内传出了唐杰的声音:“这么晚了,找我有甚么事?”“今天白天发生的事,让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雪丫头越来越嚣张了,竟爬到了我的头上。”说话当然是唐墨。唐杰又说道:“有甚么不服的呢?你啊,做事总是那么鲁莽,真该向雪儿多学学。今天的事过去也就算了。”说完,他顿了顿,似又想到了甚么,续道:“那女娃娃还好罢?她还不肯就范吗?”唐墨怒道:“可不是?她倔强得很。我就不信,收不了她的心。”唐杰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对一个女子如此痴迷。咱是干大事的,别被这种小事拌住。”唐墨叹了口气:“我去看看她。”唐杰缓缓道:“跟她好好说。别忘了,我们抓她来有更大的目的,别坏了整个的布局。”怀孤鸿很想知道唐氏父子抓了谁,张弄月也是这样的想法,两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紧紧地跟在唐墨后面。
两人的轻功造诣当真出神入化,唐墨竟一点也没察觉。不久,唐墨来到了一间小屋旁,他轻扣几下门扉,轻声喊道:“玲妹,在吗?”屋内传出女子的声音:“你来做甚么?”这下,怀、张二人如遭电击,呆在当场,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声音,不是公冶玲又是谁?但怀孤鸿仍旧保持镇定。唐墨又说道:“我有话和你谈。”公冶玲冷冷地道:“太晚了,我要睡了。”唐墨着急起来:“就一会儿。”门内不再有声音,看来是默许,唐墨缓缓推门而入。怀、张两人马上飞到窗边,用手指沾些唾沫,把窗纸弄破一个洞,向里观看。
屋内,公冶玲脸色憔悴,但身上的一套粉色长绸甚是整洁,头发色泽黑亮有条理,显探虽被软禁,但照顾和还算周到,烛光下,依然楚楚动人,看得怀孤鸿既心动又心酸,想起多日来对她的牵挂,不由满面清泪。
公冶玲微闭着眼睛,说道:“不是有话要讲吗?怎么又不说了?”唐墨的眼神中充满着关切:“你又瘦了,今天送来的饭菜又没吃吗?难道住在这里,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公冶玲不答。唐墨叹了口气:“我明天要去‘碧海’,那里风景宜人,我想你可以随我前行,去散散心。”公冶玲睁开了眼:“该去散心的是你,而且该散散你的良心,我没那闲情。你走罢,我要睡了。”唐墨的眼神变得很悲伤,随后又变得很愤怒:“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忽然,唐墨张开双臂,像一头疯兽扑向公冶玲。公冶玲还来不及反应,已被按倒在了地上,并且被捂住了嘴巴,唐墨伸出了野兽般的恶爪,将公冶玲的上衣扯开,顿时露出了雪白的粉肩。
只听訇然的破窗之声,怀孤鸿和张弄月冲将进来。“师兄!”公冶玲又惊又喜。唐墨忙回过了头:“你们是谁?敢夜闯唐门。”怀孤鸿火冒三丈,以快绝的手法扇了唐墨一个耳光,直打得他脸部高舯,满嘴是血。唐墨只觉得眼冒金星,对方出手竟如此之快,自己连躲避的余地也没。怀孤鸿怒目圆睁:“听好了,我乃玄武宗怀孤鸿,你赶污辱我师妹,今天别想有活命。”张弄月吼道:“和他啰嗦甚么,杀!”唐墨被打,顿时也怒火烧身,他把嘴角的鲜血抹去,眼睛死死瞪视怀孤鸿,手中早已抽出了烈天刺,怀孤鸿不想泄露学无相功一事,于是又重新换用墨尘剑,张弄月手中的折扇也跃跃欲试。
“喝!”暴吼一声,唐墨的烈天刺以“流星疾雨式”幻划出万千花影,团刺怀张两人。怀孤鸿向旁边一躲,闪到公冶玲身边,替她将衣服穿好。公冶玲乍见怀孤鸿立刻扑入他怀中嚎啕大哭,怀孤鸿拍着她的脊背,不住安慰:“是师兄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公冶玲哭完后,缓缓道:“我要回去。”怀孤鸿点头道:“一定,我来了一定带你离开。”
此时,张弄月已和唐墨斗了数十招,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唐门,一大群人蜂拥来到,将小屋围住,唐杰,唐健和唐雪琪也很快赶来。唐门内顿时被浓重的杀气笼罩。
二十 九死一生
那日,玄武宗的“比剑夺魁”结束后,怀孤鸿走在山坡上散心,恰好遇上公冶玲(见第四回)。之后,公冶玲因恨怀孤鸿有意让招而生气离开。谁知,她跑开没多少路,一团劲风袭来,将她死死裹在核心,顿时她感觉骨痛欲裂,呼吸困难。忽然,一条强有力的臂膀将公冶玲夹起,尽管她奋力呼救,但来人身法奇快,她只感觉耳旁风声策策,整个人已被带入半空,远离当场。
抓走她的人是司徒烈,就在司徒烈回蚀日会的途中,却与叶旋夹路相逢。说起来,叶旋倒和司徒烈有些交情,当他问起司徒烈抓公冶玲所谓何事时,司徒烈声称萧虹尹杀了他的四个手下,他要先抓公冶玲,之后一步步把玄武宗搞得鸡犬不宁。叶旋听得直摇头,他说如今玄武宗实力正旺,和他们正面对敌,势必伤亡惨重。既然公冶玲已擒到手,倒可以趁此实施一个大计划。
据说,在玄武宗的练功场所“归元洞”内,藏着佛家武学密本《大日如来咒》,这是一套对呼吸吐纳讲究极为高深的内功,修练它,可以固本培元,修身养性,甚至能去除人心中的杂念,达到武学中的“浑然忘我之境”。而像叶旋和司徒烈这等人物,并非正道,所以身怀的内功也充满戾气,戾气越重,杂念魔心越多,这样的话,功力很难精进,若强行提升,只会走火入魔,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