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叫,强行暴出乾天罡气,将毒粉荡开。但罡气一撞到那冰壁上,又消于无形。怀孤鸿马上支持不住,呕出了一口血浆。冷千秋忙赶上前,往他脉门灌入真气。
等怀孤鸿心神稍定,他马上将天劫剑交给冷千秋:“我已不能再战。那冰壁很是邪门,你快用天劫剑去破破看。”冷千秋觉得握着悟真教的圣宝很是不妥,但眼下别无选择,挺剑直刺。“轰”的一声,冰壁全部瓦解,冰凌如飞花四散。张弄月精神一振,“天风海雨”再度挥出,将七彩毒粉全都挡在门外。怀孤鸿看得清楚,唐杰双手寒霜凝结:“刚才是他营造出的冰壁?好森寒的掌力。看来前几日在唐门,他是在掩藏实力啊。”
只见,唐杰已飞身跳起:“好一柄神剑!小姑娘,你就正面接一下我的‘玄阴七煞掌’。”看到唐杰掌心黑气直冒,连翼已感到这绝学非同小可,飞剑一扭。转向唐杰。但这样一来,水将们的攻势更加凶悍,追风剑手的气势又被压下。张弄月想上前帮忙,唐门的五毒阵又再度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传来惊雷般的破空之声,一柄巨剑从天而降,而且滔天的剑气如狂雨急下。巨剑的走势奇快,在人群中化作万剑急流。顿时惨叫连天,瀚海水将竟全部挂彩,且被一剑毙命,全跌入水中。张弄月见来了转机,一招“惊涛拍案”,将毒粉重重轰回,唐门众人再次重蹈覆辙,反被自己的毒粉所害,喊叫着沉入水中。但吃惊的是怀孤鸿和连翼,因为“无痕天剑决”根本救不了冷千秋。蓝剑距唐杰掌心才几寸距离,顿时被冻结上了厚厚的岩冰,重重地跌在船的甲板上。冷千秋的剑势有去无回,她已感倒浑身发寒,奇冷彻骨,但已无法收回送出的一剑。
就在这时,一道暴风疾使而来。“是那把巨剑的主人来了。”怀孤鸿注视着那团暴风,很是期待。因为能用一剑就杀败瀚海水将,这样的人,谁不想见?那暴风径直地与唐杰相撞,其后劲倒将冷千秋荡开,连翼展开轻功,在半空将她接住。
怀孤鸿已看清,那团暴风是个身穿白衫的中年人。“是叔叔!”连翼惊喜地喊道。四个追风剑手崇敬地叫了声:“门主。”中年人和唐杰正在半空对掌,忽然啪的一声,两人双双震开,轻轻落在船上。那中年人手上已布满寒霜,只见他真气一带,掌心现出赤芒,瞬时将寒冰化为乌有。
船上,唐杰仍威武地站着,但嘴上已喘着粗气,那中年人胸膛也起伏不定,显然两人功力修为相当。唐杰直视着他:“我见过你。你是擎天门的门主——连宝成。”那连宝成微微一笑:“好说好说。唐门主的功夫不错呀,只是你所用的不是贵派的绝学罢?”唐杰冷笑道:“不是本派的,还是别派的?”连宝成点头道:“没错,是别派的。不过这门派绝迹已久,你倒是还会他们的可怕武功,真是匪疑所思啊。”他顿了顿,又说道:“魔族的‘玄阴七煞掌’你从何学来?”唐杰满不在乎地说道:“关你甚么事?倒是你杀了我的人,你准备怎么办?”连翼怒道:“是你先要杀我们。再说,这里已是擎天门的地盘,你在这里撒野,简直太不像话了。”连宝成听着笑道:“唐门主,你很理亏啊。”唐杰一想,他身边已没了帮手,这里又是擎天门的地界,绝对不宜久留,当下说道:“今天不和你们计较,以后走着瞧。”说着,唐杰就迈开轻功逃遁得无影无踪。“别想走!”连翼还想再追,却被连宝成拦住:“穷寇莫追,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微风下,连宝成如一把剑伫立船头,风吹动他的衣角和长发,一副绝代剑手的风范。连翼注意着插在船上的巨剑,问道:“叔叔刚才用的,是甚么武功?侄儿怎么从来没见过?”白璧也好奇极了:“是啊。门主的这一剑好神通啊!”连宝成笑道:“这是我自创的一招。虽只一招,却凝聚三十六种变化和二十九个后着,且要挥尽十成功力刺出。我把这招命名为——擎天一剑。”汪丰跃拍手道:“好剑法,好名字。”连翼也满意地点头:“如此威力无涛的一招,只有配合叔叔的‘沧烛剑’才能发挥出神采。”连宝成摇头道:“也不尽然。好剑固然重要,但好的剑手更难求。你们所需要追寻的,应该是一颗无上的剑心。”众人点头称是。随后,连翼把怀孤鸿等三人介绍了一番,一起前往擎天门。
擎天门给人的感觉是雅静,占地面积很大,房屋也很多,但没有花捎的装饰。周围被花草树木环抱,擎天门就像在一个盆地里。飞鸟时时留恋盘旋,让这里充满鸟语花香的阳光般的气息。正是因为这份独特的雅静,让它列入武林六大仙境之属。
推开厚重的石门,眼前是个庄院,里面稀稀落落有几个下人在扫落叶,他们见连宝成进来,都上前行礼。庄院里又绕出一个人,是个高大挺鼻的少年:“义父。”他是连宝成收养的一个孤儿,也就是他的义子连秉。连宝成笑道:“秉儿啊,你果然长大了,心思也变得细密。翼儿他们果然遭了难,幸好我赶到才解了围。”连秉受到夸奖,很是得意:“义父过奖了,一切都是义父栽培得好。哦,对了,少林的玄忆大师已在‘望尘轩’久候。”连宝成很是吃惊:“玄忆大师来了?那得快去。”众人急忙赶去擎天门最大的高楼——望尘轩。
说起玄忆大师,是少林达摩堂的首座。前几年,怀孤鸿还和他见过三次面,倒也说过不少话。想起已很久未谋面,他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位得道高僧。
望尘轩内,一个黄袍僧人端坐在木椅上,眼睛微闭,手中的念珠不断地拨弄着,口中念念有词。连秉招待怀孤鸿等人在木椅上就坐休息,还上了茶水点心。连宝成当先走上前去,微微作揖:“玄忆大师远到而来,让您久等了。”玄忆睁开了眼:“好说。老纳此次来,是给住持传话来的。”连宝成很是恭敬:“请大师示下。”玄忆说道:“连门主没忘‘群英大会’的事罢。”
这群英大会三年举办一次,是“武林六大仙境”的联盟大会,除了这六个门派有出席,还会再邀请些有名望的名门正派。六大仙境靠这个大会交流思想,巩固实力。所以,他们这个大联盟至今都坚不可摧,成了武林中的镇邪之塔。
连宝成点头称是:“如此大事,怎敢忘却。”玄忆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慈祥地笑着:“很好。今年的群英大会非常严峻,据说沉默已久的魔族又开始骚动了。”连宝成马上反应过来:“是啊。我刚和唐门的门主唐杰交过手,他竟然会‘玄阴七煞掌’。”怀孤鸿插口道:“没错。此事绝对与唐门有关,我见识过唐杰的女儿唐雪琪使用‘封神魔印’,‘定身之术’,‘搜魂爪’这三套魔族绝学。”这时,玄忆才转过头来,看见了怀孤鸿:“你是孤鸿罢!好久不见,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瞧我都老成这样了。”随后他又问道,“你们和唐门动过手?这是怎么回事?”连翼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和盘拖出。本来,连宝成收到了连翼的飞鸽传书说要回来,后又听了连秉的话才出去迎接,恰巧替他们解了围,但不了解事情的始末。这下,他对整件事情明朗了。
玄忆的两道白眉微微上扬:“那你的师妹可安好?”怀孤鸿扶起了坐在他身后,面容憔悴的公冶玲。玄忆马上看出了端倪:“唐门的人给你服过甚么药物?”公冶玲小眉微皱:“那个该死的唐杰给我服了一粒红色小丸,之后我就浑身无力,真气提不上来,有全身骨质都松软了的感觉。”玄忆想了一会,说道:“小姑娘过来,让老纳给你把把脉。”公冶玲捋起袖管,玄忆两指往上一搭,感觉其脉搏跳动的很缓慢,节奏也较为紊乱,看来这毒药不仅让人肢体无力,更会涣散人的精神。“对,化骨软筋散。”玄忆立刻下出了正确的结论。怀孤鸿像是黑暗里看到了明灯:“大师,请您救她。”讲完,他就要屈膝下跪。玄忆手腕一翻,掌风一带,怀孤鸿只感觉被一股大力强行拖起,立刻在原处站定。“好骇人的功力!”怀孤鸿暗暗心惊。玄忆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老纳不会见死不救的。”看见怀孤鸿对自己的师妹如此体贴,其实也在情理,但在冷千秋的心里,却滋生出缕缕酸楚。
玄忆转过身,又对连宝成说:“那群英大会的事,这次希望由你操办。”连宝成连忙推辞:“这历来是武林龙头少林主办的。”玄忆缓缓地道:“你也得知了,住持他得了重病,在调养中。为防有奸人趁此找上门来,我和罗汉堂的首座玄名师弟要奋力保护。所以,抽不出空来。望连门主不要再推辞了。”连宝成只能接下玄忆的好意。玄忆又说道:“劳烦连门主去准备间空房,我要替这小姑娘疗伤。”连秉走上前来:“好说。大师太客气了,我这就去准备。”怀孤鸿作揖道:“感谢大师。”公冶玲也点头示意。
过了一会儿,一切就序。连秉把众人带到望尘轩后的一间空房,玄忆扶着公冶玲走了进去:“你们在外守着,这疗伤不能有任何的滋扰。”说完就合上了门。
屋内,玄忆和公冶玲相对盘膝而坐。“小姑娘,你听好了。我现在传你《洗髓经》中的部分口决,你按此运气。”公冶玲忙道:“大师,这是少林的上乘绝学,小女子不敢擅习。”玄忆摇头道:“救命关头,何必再管这些琐事?你服了化骨软筋散,是运不了一份真气的。我会先以金刚指力灌通你的气门,帮你运功。”公冶玲很是感激。
风浪大作,玄忆周身真气澎湃,僧袍似喝饱了风团团鼓起,长须和白眉都起伏飞扬。突然,玄忆快出一指,直点向公冶玲的眉心前半寸才停下。只见玄忆的指间暴现星点紫气,源源气流导入公冶玲的体内,公冶玲也被玄忆的真气笼罩,衣衫鼓动。玄忆一边运气,一边说道:“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