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惜过后,亦只能同情,在一片纠结的目光中,窦惜玉却是温婉如玉,面容平静的伸手指旨:“臣女谢皇上龙恩!”
南宫绝大笑,亦起身,双手抱拳,冲凤座上的窦皇后一拜:“儿臣谢母后凤恩!”
说罢,一手抓起窦惜玉,点足轻跃,已经飞出了德阳殿,直到落入太子府,窦惜玉还闭着双眼,惨白着小脸,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身上的舞衣因着南宫绝的轻扯,而滑落肩头,满园的夜色,竟不及其千分之一来得赏心悦目。
“好看!”南宫绝背手而立,细细的打量着她在月色下更加魅惑人心的容颜,凑近,便闻到她身上浓郁的芳香,婉如置身于百花丛中,却并不令人反胃。
深深的吸了一口,如愿以偿的看到美人身子一颤,畏惧的退缩了一步。
“你的月事来了吗?”碧波湖边,他纵身一坐,锐利的双眼专注的在窦惜玉身上打量着,问出来的话却让人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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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分忧
窦惜玉微微一怔,瞪圆了双目,白晰的脸颊一瞬间便涨得通红,而后小声道:“回殿下,已经来过了!”
“一年来几回,一回几日?”南宫绝别开双眼,转望向碧波湖面,微风吹起她散落在额前的几丝乱发,吹过她冷竣的面容,竟是那般的惊心动魄,好似从魔界走出来的妖孽,又好似从天际失足落下的谪仙。
她便横在这两者之间,那般的矛盾。
窦惜玉疑惑的偷瞧了她一眼,小声道:“一年十二回,每回五日!”
“冯公公说的竟是真的,他懂得真多!”南宫绝点了点头,小声的嘀咕着,也解了心中那点疑惑,紧接着,眉心又微微一拧,她的月事呢?为何没有来?
窦惜玉看着与她年纪相仿,听她的语气似乎已经来了很久了。
想到这里,南宫绝的眉心微微一拧,思索着,是不是要让万无双替她瞧瞧这个问题了?
窦惜玉偷瞧着南宫绝的表情变化,心中对她问起月事之事,是十分的不解。
难不成,南宫绝是想找个女子延续后代?试探她能不能生育?
“殿下,惜玉的身子没有问题,只是……皇后娘娘说了,惜玉和殿下都未长成,这事还得再过一年方可行……”
勾唇浅笑,眉眼间尽是女子的柔情,艳红的舞衣在碧波湖上异常的显眼,晚风吹起她的衣袂,贴上她柔软婀娜的身姿上,沉静似水,却又妩媚似妖。
她的声音极轻,带着一丝女子该有的羞涩。
南宫绝半眯着双目瞧着她,同为女子,说不羡慕是假的,她也希望自己能披上美丽的衣裙,寻求一方庇护的港弯,可惜,她身上背负的太多,寒冰的死,和自己十五年来所受的种种,都不允许她就此放手。
“听闻窦小姐琴技了得,可否抚上一曲?”勾唇,换了个庸懒的姿势半靠在湖边牡丹亭的柱子上,墨黑如曜石的双眼望着窦惜玉。
手指微扬,风、雨已经迅速的备上了琴案,上头架着一把绿宝玉的古琴,沉静高贵,犹如它的主人一般,傲视九州。
冯公公奉上茶点,静静的在一旁侍候着。
“碧瑶?”窦惜玉震惊的看着面前碧绿的琴,绝美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这可是世间最俱价值的古琴之一——碧瑶?世人追捧了数百年,没想到,竟能在太子府一睹其风彩。
窦惜玉上前一步,纤长的手指爱惜的抚上那凉薄如冰的琴身,每一根弦都是集天地之精华,聚万物之奢侈,她微微颤抖,纤长的睫毛掩下她温婉的双眼,那里头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抚琴者的爱慕。
“嗯,窦小姐若是喜欢,便抚上一曲,兴许本宫高兴了,这琴便送你了!”南宫绝伸手接过冯公公沏好的温茶,用茶盖轻拂浮在上头的上好叶尖,递到嘴边轻轻的抿着。
窦惜玉这才收回手,福了福身子,在案前坐下,手指置于琴弦,轻轻拔动,清脆的音乐犹如它的名字一般悦耳。
她心中一喜,知道这琴是货真价实,正要畅抚一曲。
却被南宫绝制止:“窦小姐,本宫突然想听一曲《相思引》”。
窦惜玉原本要弹的并不是这首曲子,手指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很快敛下了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手指轻挑,悦耳的琴音便由那碧瑶翠绿的身体中流转开来,清脆悦耳,起初是缠绵似水。
好似两只难分难舍的鸳鸯正相依相偎,嬉戏追打,甜蜜温馨。
慢慢的,琴音扭转八度,场面骤变,一人充军赶赴杀场,一人相思断了愁肠,相隔两地,浇不灭的情,数不尽的爱,犹如涛涛洪水连绵而至,只让人越听心中越是不畅,最后化为一道伤……
弹完这曲,窦惜玉已是满脸泪珠,而冯公公以及周围的几个小侍,也红了双眼,正掩着嘴儿,压抑的揭着眼泪。
南宫绝半眯着双眼,与这周围的伤景格格不入,她冷冷的看着窦惜玉,直到她揭干了泪珠,这才缓缓拍手,道:“好!赏!”
窦惜玉上前一步,正欲谢恩,抬头之际,竟见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便立在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那人身长玉立,白衣裹身,清冷的面容掩不去他一身的风华,清澈如水的黑眸里透着淡淡的伤。
他一手扶树,一手执箫。
便是那一瞬间,他已经挡在了窦惜玉的身前,清冷的眸子微微敛下,掩去那眼中的起伏,撩袍跪下,轻道:“爷若是想听乐曲,奴愿意为爷分忧!”
南宫绝仰头大笑。
好个‘分忧’,只怕能让他心甘情愿分忧的人,不是南宫绝,而是面前这个窦惜玉。
即使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投在窦惜玉的身上,南宫绝也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她所不熟愁的怜惜。
他不舍得窦惜玉被她糟践,不舍窦惜玉供她玩乐。
“也好!”止住笑意,南宫绝拂手,示意冯公公将窦惜玉带下去,她上前一步,执起千漓歌的手,凑近他的耳边:“今夜,便看你能不能替爷分忧!”
说罢,张狂的将千漓歌带往她的寝宫。
窦惜玉回头一望,身后已无一人,耳边只闻冯公公的催促声:“窦小姐,快些走吧,夜里风大!”
太子府又岂是常人能游走观赏的地方,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窦惜玉是皇后的人,冯公公心里自然知道这层关系,他极护着南宫绝,自然不想她在这个档口与皇后撕破脸,彻底绝裂,这对南宫绝来说,并没有好处。
好看的双眼微微一拧,眼中冷意一现,但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窦惜玉温顺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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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换或不换?
南宫绝拉着千漓歌一路行至寝宫,里间的案台上已堆满了未批阅的奏折,其中有几本被她清理了出来,特意的搁在了显眼的位置。
指了指案台前的位置,南宫绝示意千漓歌坐下,自己则捏起那本迟迟未落手的折子放到千漓歌的面前:“北方天灾,颗粒无收,今年的冬天是南启的劫!”
千漓歌拿着那折子,眉心拧成了结,这事他也略闻一、二,只不过,不知竟是如此严重,看来,工部之前对此事是多么的敷衍,竟连个伤亡及损失都未有人上报过。
想必是一些地方官员,怕朝庭怪罪下来,生生将这个消息给压制了去,使得朝庭一直以为只不过同往年一般,小灾小难罢了。
“这……真是岂有辞理!”千漓歌合上折子,脑海中满是愤满,似乎恨不得立即飞到北方,好好整治一下那些欺上瞒下的地方官员:“殿下,地方官员一定要严惩,不然,北方的百姓年年遭殃,生灵涂炭啊!”
南宫绝在他身侧坐下,手指轻敲着案台,似乎对此事并不稀奇:“若是朝庭肯彻查,地方官员又岂敢如此放肆?换下这一批,下一批就好了么?”
她的语气极轻,似乎只是在说一些风花雪月的小事一般,但听在千漓歌的耳中,却是震惊的半日说不出话来。
难道这些年来,南宫绝的残暴、恶劣、荒淫、愚蠢,都是装出来的么?他愣愣的盯着南宫绝,像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名美如谪仙的男子,满脸的阴戾,浑身的血腥,为了夺得鉴宝大会的首魁,他竟血贱当场,将所有参赛者杀了个精光。
他忘不了,她立在腥臭的血泊中仰头大笑的模样。
那一日,千家将他送到了南宫绝的身边……
“怎么?不认得爷了?”南宫绝皱眉,感觉自己做人是失败的,回到帝都一个多月了,似乎自己每每有些作为,都会被人当作怪物一般盯着看。
“没有,奴在想可否向周国借粮,以缓不时之需!”尴尬的收回目光,千漓歌重新将思路拉回北方的天灾上。
乔子隐已经去了一月有余,按理说,也该是回朝的时候了,却迟迟未有动静,怕是那边已经起了动乱了。
南宫绝勾唇一笑,千漓歌倒是与她想到了一块。
北方人口众多,单凭朝廷开仓放粮,或是拔银子救济,也只能解一时之需,接下来还有整个冬天要消磨,若是接应有差错,只怕会动到国之根本,进而整个南启都会遭遇粮食短缺的问题。
因此,南宫绝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位于四国中央的最强国——凤国。
“说的轻巧,这借粮可是难事!”心中虽极为赞同,嘴上却给千漓歌下了一道难题,她迫切的想知道千漓歌的想法,千家向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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