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皱起眉头:“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裴婄摇头说道,她的心开始往下沉:“我走的时候,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花满楼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他连忙问裴婄:“你急着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那个,”裴婄看着花满楼焦急的模样,一咬牙说道:“她给我发了求救信号,我想,她应该遇到危险了。”
“她在哪儿?”花满楼抓住裴婄的肩膀,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道太大。
裴婄皱着眉头说:“好痛!”
花满楼连忙松手,有些歉疚道:“对不起。”
“没事。”裴婄揉了揉肩膀,说:“让我再和她联系一下。”
她抬头看到西门吹雪疑惑且询问的目光,遂即说道:“等我找到萧雅,会把一切给你做个交代的。”
“好。”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
“你在哪儿?”
“不知道,这里是一片树林。”
“你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肋骨好像断了。我好冷。”
裴婄紧紧地闭了闭眼睛,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告诉花满楼:“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而且,她受伤了,所以,她只能待在那儿,等我们去救她。”
“你能找到她吗?”花满楼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裴婄的身上。
裴婄挠了挠头,说:“我试一试吧!”
她面向皇城站定,伸出魔杖在空中画着奇怪的符号,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轨迹重现!”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许多如同流星划过的痕迹,有的很模糊、有的还很清晰。
裴婄指着其中两条清晰得如同刚刚划过的,银白色的轨迹说:“是这条线路,跟着它走一定能找到萧雅!”
“可是,它们在天上,我们要怎样跟着走啊?”司空摘星问道。
裴婄有些犯愁了,自己的火弩箭最多能载两个人,如果萧雅的情况不妙,是不能用瞬间转移的,那么,自己要怎样把他们全带回来?
花满楼突然想到,连忙说:“有一只夜骐,是和小雅一起来的。”
“唉!”裴婄惊讶地看着他,居然连夜骐都知道!?
于是,她点点头说:“好吧,我试着召唤它。”
但愿它能听从自己的召唤。
“夜骐飞来!”裴婄朝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喊道。
“什么都没有!”司空摘星朝她看得方向瞧去,只看到太阳冒出来的一点点红色。
裴婄深吸一口气,又喊:“夜骐飞来!”
大家都很期望它的出现,可是,他们只能看到太阳一点一点地升起来。再不出发,皇帝就要早朝了,那些大臣一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裴婄叹了口气,看样子这样是不行的,还是自己去吧。
就在她骑上火弩箭的时候,突然看到老实和尚指着天空,喊了一句:“那是什么?”
大家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漆黑的东西正在朝这边飞来。
“太好了!”裴婄笑了起来。
最后,裴婄载着西门吹雪,花满楼和司空摘星骑上了夜骐。在出发前,司空摘星对老实和尚说:“告诉陆小凤,我们会去找他的。”
说完,几人在老实和尚和木道人的注目下腾空而起,顺着那两条轨迹的指示朝前飞去。
当他们飞到一片树林上空时,轨迹消失了。裴婄朝下看了看,这里应该就是萧雅说的那个地方。可是,这地方那么大,她落在那一块儿了呢?
裴婄拿出金加隆,问道:“我们到了,你在什么地方?”
迟迟没有看到她的回复,裴婄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突然,从下面的林子里射出一道火红的烟火,接着又是一道,然后是第三道……
“她在那儿!”裴婄指着烟火喷出来的地方,大声喊道。她的人也已经驾着火弩箭,朝那个地方直奔而去。
“哦,我的天呐!”
当裴婄看到萧雅的模样时,不禁惊呼出来。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也皱起眉头,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小雅,你怎么样了?”
花满楼感到大家情绪的波动,知道她的情况肯定不好。于是,他朝着有她的气息的地方,摸索而去。
“小楼,我在这里,我、我没什么大碍。”萧雅有气无力地说着。
花满楼顺着她的声音,很快找到了她。他半跪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伤到哪儿了?”她的脸上有一些擦伤,现在已经肿起来了。花满楼知道,这些都是小伤,真正让她不能离开这里的,肯定是另外的伤。
萧雅努力扯动嘴角,笑了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痛得她直呲牙。
花满楼快要急死了,连说话都有些颤抖:“能站起来吗?”
“不行。”萧雅说:“我一动,胸口就疼得不得了。”
花满楼轻轻地将手抚上她的胸口,生怕弄痛了她。现在,他只想知道她到底伤在哪里,伤得有多重!
劫后余生
周围很潮湿,萧雅的体温也很低,她几乎要冻僵了。她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还好,花满楼和裴婄他们终于找到了她,她不会死在这里了。
花满楼在她身上摸索着,想要知道她到底伤在什么地方。很快,他摸到了一块凸起,应该是她的一根肋骨,可它现在已经断了,高高地凸现在那里。
“噢……”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脸上渗出点点冷汗。原本因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现在更加苍白。
花满楼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焦急地说道:“我们得把她带回去,找人给她接骨才行!”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弄不好她会死的!”裴婄反驳道,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那该怎么办?”花满楼没了平日的从容淡定,“难道就让她待着这里吗?”
大家看着他,谁能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花家七公子,竟然也会大吼大叫!?
裴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才说:“花满楼,你先别急,我们会有办法的。首先,我们要把小雅安置好,我可以帮她接骨疗伤的。”
花满楼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可是,小雅现在伤成这样,叫他怎么冷静?他又怎么会不急呢?
“小雅,你的帐篷呢?”裴婄蹲在她身边问道。
“我随身的小包里。”萧雅指了指那个小包,对裴婄说道:“快点儿,疼!”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裴婄立刻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瓶药水,凑到她嘴边说:“先把它喝了。”
“什么?”味道真难闻!萧雅把头偏了偏,问道。
“止疼药水。”裴婄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药水灌进她的嘴里。
“呃……真难喝……”说完,萧雅就睡了过去。
花满楼一把拉住裴婄,问:“你给她吃的什么?”
“放心,是一些止疼、安眠的药水。她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裴婄甩开花满楼的手,在她的包里捣鼓起来。
很快,帐篷被支了起来。萧雅也被大家小心翼翼地抬到帐篷里的床上躺好。裴婄又喂了她一些药水,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好了她的骨头。
她回头看到司空摘星惊诧的神情后,耸耸肩膀说:“我说过我会接骨。”
“就那么一下?”
“对,就那么一下。”
司空摘星不敢相信,她竟然毫不费力地,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就替萧雅接好了骨头。而躺在那里的人,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裴婄挥着手,把他赶出了萧雅的房间,并且反手带上了门。房间里,只留下花满楼在里面陪着她。
裴婄转身开始打量萧雅的屋子,不时“啧啧”几声。这哪里是什么帐篷,分明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小套房嘛!
客厅里还有沙发、唱机、还有一个壁炉。墙上挂着一幅风景画,满山的红叶迎风飘动。裴婄想,它应该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显示春夏秋冬不同的风景。
萧雅的房间里是她和家人的照片,墙上、桌上……到处都是。
另外一间是书房兼客房。里面有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柜,上面全是书!裴婄不禁感叹:读书太多,真的是会变傻的。
走进她的开放式厨房,裴婄开始煮咖啡。不一会儿,浓浓的咖啡香弥漫了整个屋子。
裴婄端着装好咖啡的杯子,走到西门吹雪面前,微微一笑说:“喝点东西,然后我再把事情慢慢讲给你听。”
西门吹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里面黑乎乎的东西,呃!味道真怪!
她又对在沙发上蹦跶的司空摘星说:“别跳啦!跳坏了你可赔不起!”
司空摘星也接过杯子,脸上闪烁着孩子般灿烂的笑:“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软?一坐下去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沙发。”裴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这东西现在可没得卖,你要是把它弄坏了,小雅肯定会……”她没说出后面的话,却对他做了一个挨揍的动作,和被揍后痛苦的表情。
司空摘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这两个丫头,在不戏弄自己的情况下,都还是很可爱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吐了吐舌头,说:“什么东西?都糊了。”苦拉吧唧的,真难喝!说完,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裴婄翻了个白眼,说:“这可是正宗的南山!”
萧雅的房门被打开了,花满楼又是那个温文有礼的翩翩少年。
他笑着对裴婄说:“小雅说,她也想喝一杯咖啡。”
“啊!?”裴婄惊讶地问道:“她醒啦?”刚要冲进去,她又折返回来,倒了一杯咖啡端在手里,慢慢地走了进去。
“嗨!亲爱的,你终于醒了。”裴婄看着半靠在床头的萧雅,笑着和她打招呼。
“是你煮的咖啡把我叫醒的。”萧雅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笑道:“好香哦!”
司空摘星站在门口直瘪嘴,那东西怎么会香?明明是苦的!
看到萧雅醒了,而且情况还不错,大家也都放心了。
西门吹雪终于开口问道:“叶孤城是你带走的,他现在在哪里?”
被他这么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