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是友非敌
55、是友非敌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还是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难道,这一着棋让对方看出来了,要不,按照江湖人的脾气,她们应该出来了呀,何以却一直不出现?真是怪了。
“那个人哪里是人,根本就是鬼吗。要不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杀了那么多人呢,无冤无仇的。”
“无冤没仇就不能杀人吗?杀人,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即便需要,理由很简单,简单到可以说心情不好,想找点刺激的来玩。杀人,有时候,其实也就跟踩路边的草一样,是因为一时兴起。”
“杀人是要偿命的,谁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很难说呀。这个世界怎样的人都有。不是有好多人不想活吗。自己都不活了,总得找个来垫背吧,那才不孤单的去。你看看历代皇帝或有钱人家的陵墓,陪葬的可不只是器物,还有人。”
“我看你们还是别说了,说不定,那杀人的就在我们周围呢,小心他听到了,今晚轮到你遭殃。”
刚才还津津乐道的人,听这话,立即都闭住嘴巴。祸从口出,这点道理,少有人不懂。不过,总不能因为这样,全都不说话了吧?当然,让众人都不说话,那可是个难事。
“该不会,他也把我们这里的人全都杀了吧。”
“照他的杀法,百分之九十有可能。”
张一剑坐在靠楼梯的桌子旁,慢慢地吃着面条,那神情,全然不在意众人说了些什么。但实际上,却不是如此,他在认真听着呢,比谁都认真。
在对待事情上,原本应该参与却越是表现得不在乎,不关心的人,他才是真正的最在意最在乎者。
“恩公。在等人呀?”
“嗯——喔,不是,在吃东西呢。你呢,要不要一块儿吃。”
“行。我也正饿着呢。不过,得是我请客。”
猎户打扮者边在张一剑的对面坐下来,边叫喊道:“丘老板,这桌加一碗米饭,一碟蘑菇炒猪肉,一碟麻辣鱼片,两壶女儿红。钱呢,连同这位公子的,算到我身上,从猪肉钱里扣就是了。”
“好嘞。三号桌外加一碗米饭,一碟蘑菇炒猪肉,一碟麻辣鱼片,两壶女儿红。”
上菜的事,自有店小二张罗去了。
“看样子,你是这的常客。”
“喔,我是这的客户。平日里打得的猎物,大都拿到这来卖。所以,跟这的人都熟,你要是找人,我帮你,准没一会就找着。”
张一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我留意你许久了。”
“什么?你——留意我?”
张一剑立即警觉起来,重新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一身农户打扮,双目有神,有如一对黑宝石。伯父经常说,人不可貌相。武功越是高强的人,越是不显山露水。难道,他也是她们的人?
“呵呵。恩公见怪了吧。我早见着你。不过,当时正忙着,没能过来跟你打招呼。这不,我忙完就赶紧过来了。”
“你真是打猎的?”
“当然。那天你不是见了。再说了,就我这衣着,我不是打猎的,我还能干吗。喔,光自顾说自己的,差点忘了。刚才我在后院里,见到一个女的,她让我把这纸条给你。”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我早就该料到了。要不那天怎么那么凑巧,会碰见他在树林里,可他干吗把我带出林子呢?
“她还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不过,看她神情,是想说什么。她是恩公相好吧。我想也是,要不然,怎会那么好看呢。”
张一剑看了字条,立即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剑,“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我当时没注意。好象是出门往东去了。”
张一剑突然起身,但又立即坐下。
“出了什么事?”
“没事。”
“她刚走不久,若是恩公追去的话,幸许还能追上。”
“这纸条真的是别人叫你转给我的。”
“什么?难道恩公不相信。”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
嘴上虽说相信,但相不相信对面的男人,只有张一剑自己心里清楚。既然自己都提防着对方,那对方提防自己,也没什么希奇的。
“好酒菜来咯。”
“我要走了。”张一剑对猎户说。
“什么。这就走了?”
一个人,如从天而降般横在欲离开的张一剑面前。
“是你。”
“不可以是我吗。你好象很不高兴见到我。”
“你——你们——”
“你让开。”
“我是好心的。你要是不想喝,那我也不勉强。请。”夏雪让到一边。
张一剑从夏雪的身边疾步离开。
“恩公。喝杯酒再走吧。”
“他要走就走吧。他忙着呢。不象我游手好闲。我来跟你喝。”
“这位兄弟是——”
“我呀。是你那位恩公的好朋友。”
“喔,原来是恩公的好朋友呀。失敬失敬。”
“好。好。”
夏雪边吃鱼片边说好,也不知是说鱼片好吃,还是在回答人家的话。
往东去的路赶了一阵子,见前面都没人,张一剑停了下来,展开手里的纸条。
“朋友,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站在无人的大路上,四下里静悄悄的,读了纸条上的字,天大胆子的人,也会心存胆怯。张一剑的手习惯地握住剑柄,同时屏住呼吸,竖起两耳专注地听。风,相约呼啸着,欢快地从张一剑身边吹过,那张丢弃的纸条随风孤独地飞舞,颤抖地飘向远方。
呼啸的风中,好象有人的哭叫声:抽泣,叫骂,诅咒,……
第五十六章壮志未酬
56、壮志未酬
好多的人,个个身上背着把刀,从他们的衣着上看,绝对不是朝廷的军队,也不是江湖上的帮派。他们个个脸色黝黑,饥饿挂在他们的脸上,困倦聚在他们的眉梢。
“叔,我好饿。”
“把裤带紧紧,等过一会儿,杀了敌人,叔回去煮米饭给你吃。”
“真的。好久没有吃上米饭了。”
“叔几时骗过你了。”
“那敌人什么时候来?”
“就快了。”
一双小手解了裤带,然后拉紧,然后摸摸肚子,咽咽口水。
关隘处,一队人马走过来。骑着马儿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前锋,手提着把长龙大戟,他的身后,是千来个壮实的士兵。他们刚从一个村子里出来,嘴上的鸡汤香还隐隐可闻,手里还拿着一些女人身上的东西,旌旗随风飒飒飘扬。
“杀!杀!”
杀声震天,敌兵立即慌乱了马脚。
“叔,我又杀死了一个。记得等下要多打碗饭给我哟。”
“叔,你在哪儿呀?叔——”
刀戟声,马嘶叫声,淹没了那孩子的叫喊声。敌兵被突来的袭击慌乱了手脚,但他们毕竟是久经沙场过的,所以,在洗手的时间里便开始进行有组织的反攻。
“他们只不过些山民,杀死他们。”
知道袭击自己的是些山民,且人数也才百来人时,敌兵发怒了,手里的刀霍霍地响。而刀过处,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倒下,震起一片尘土。尘土飞扬,淹没了鲜红的血。
战斗结束得很快,百来个生命,在瞬间全都躺在地上。还没死的,也缺了胳膊少了腿,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不过,那呻吟声在嘎然而止的脚步声中停止住,手没断的,摸索着去握身边不远的刀,没手的,则怒目视着来者。假如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怒视的双眼可杀掉了千军万马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偷袭我大军,你们是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狗日的杂种。我恨不得把你杀了,喝你的血。”
“你还骂人。来人呀,把他给我杀了。”
两个士兵从队列中跑出,一个押着人跪下,一个扬起刀。耀眼的阳光下,那刀上的血迹还鲜红如新。噗的一声,人头落地,有如足球般向前滚了几滚,在马脚下停住。
“叔叔!你们杀了我叔叔,我要杀死你们。”
“杀死我们。你来杀呀。”
挣扎,是徒劳的,身上绑满绳子,两边还有人押着,除非有分身术,要不然,别说是替人报仇,就是自己性命都难保。
“小孩,告诉我,你们倒底是什么人,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他杀了我叔叔,我要他偿命。”
“将军,我看就不必问了。从他们衣着看,一定是附近些山民。”
“将军,我看也就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山民。”
“山民?难道他们不怕死吗。他们可比我们所碰到的敌军勇敢多了。”
“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
“我杀了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将军,那小孩还在骂人呢。”
“将军,这种人多一个不如少一个。”
“斩了他,咱们耳朵也就清净了。”
“嗯。”
“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
“是。”
“狗日的,我就是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棵小树旁,士兵用脚踢小孩的后腿。小孩扑的跪在草丛上。小孩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有一双手压住了他的肩膀,他连动都不能动。
刀在山风的轻拂中干净利索地扬起,之后只见寒光一闪,两股鲜红的血喷到小树上,把小树的树干染成黑红。
“你们这些禽兽,你们太没人性了。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一个人手中拿着剑从天而降,在落地的之前,踢倒没了头的尸体。
“叔叔,救我。”
“别怕,孩子。有叔叔在呢。”
“你是谁?胆敢杀我士兵。”
“杀你士兵。我还嫌他们弄脏了我的手。”
“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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