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担心奈哲尔会反咬一口?”费奇接口道。
书乐笑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斯艾尔,又看向费奇:“别说的这么难听——”说完他站在安斯艾尔看不见的角度用嘴型对着费奇继续道,“毕竟奈哲尔也和伯爵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伯爵的眼光。”
费奇瞪了书乐一眼,这个男人从来都爱这样。喜欢乱来,这下又让安斯艾尔多了一个讨厌自己的理由。真不知道这回找书乐来当安斯艾尔的保镖是对还是错,反正现在费奇是后悔了。脸皮这么厚的没见过,但是比自己还要厚真的是……
让人咬牙切齿!
“书乐说的很有道理,我也相信奈哲尔不会背叛我的。”即使奈哲尔已经出去,但是这样的话他似乎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安斯艾尔冷淡地看了费奇,“我相信他。”
费奇无奈地举手投降,眼睛里全是笑意:“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伯爵不觉得这样说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吗?”在大家信服奈哲尔就是血猎之后,费奇的提议确实无可厚非,但是……
这样的话有由费奇说出来让人心里好像梗着,吞吐不是。气氛更为尴尬起来,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困境。
“公爵大人,我们还是好好准备吧!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不用再去理会!我觉得只要血猎不再来伤害我们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菲琳说着,目光只是微微触碰到费奇又迅速地转开,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有些胆怯却又想要慷慨激扬地表达这一切。从来菲琳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但是面对这样的公爵她又显得生涩。
或许是因为古老饮血者血液里的诱惑才会让她至此吧。
“菲琳说的不错,我们来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吧!”
……
已经出了城堡的奈哲尔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他承认着几年来的荒唐,但是他也已经开始慢慢地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只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背负着这些。甚至是在去年找到自己的族人们,在发现自己成为了血族时候的失望和憎恨。
那样的眼神奈哲尔永远记得,但是他的力量已经有很大的提升,加上吸食活人鲜血的原因更加是没有人伤害得了他。他的痛苦没有人能明白,所以他想强加到那些以自己为猎人的骄傲抹杀地干干净净,才会将他们变成血族啊……
说到底这些都是自己酿成的错误,奈哲尔颓丧地想着。
“有什么好苦恼的?如果你和我一起合作的话,我认为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这一切都是你想要去做的。”这时候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奈哲尔的面前,这个男人很认真地看着奈哲尔,他简直就像深夜到访的恶魔,只要你交出灵魂,你将会得到一切。
奈哲尔惊讶地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人:“莫德?”
莫德笑了笑,“别惊讶,我只是想和你合作而已,我想你是有兴趣的,毕竟你也曾是信奉猎人家族条规的人吧?不过我知道你变成血族之后想法就变了,你是爱他的吧?同样,他也爱着你,但是现在的你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位公爵。”
“那又怎么样?”
“我可以帮助你永远地得到伯爵,是永远的。让那位一直牵绊着伯爵感情的人永远滚出伯爵的记忆。”莫德笑道,很满意地看着奈哲尔的表情变成惊讶,“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可以相信的话。”
“……我才没有喜欢上安斯艾尔,只是感激他救了我而已。要不是他当时强硬地将我变为血族,我现在……”奈哲尔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样的话让他很快就想起了安斯艾尔的吻,明明那么冷淡,但是那个吻实在让人回味,霸道强硬,却又是无比温柔的,给他喂下毒药之血。脸上不由地服气了笑意。
“你现在已经死了吗?”莫德接道,“死去的人永远不会感受到温暖的,我们现在只是换了一种生活的方式罢了。你不觉得现在比还是人类的时候更加自由了吗?”
确实,不论是力量还是思维,都变得无与伦比的强大。而且他并不厌恶喝血,只是伯爵变得不是很在意自己,任何事情都在放纵着他,即使一夜杀掉一个晚会的人们,他都不会又任何的责备。他会找更多的男人女人来城堡狂欢,却没有得到伯爵的反对。他将那些讨厌的女人变成血族,他一直在冷眼看着。
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当初说着想要和自己永享永生,却从来不再愿意给予他更多的温存,给他的只有更多的冷淡。真是太可恶了,而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想要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让他注意自己,让伯爵会为他生气,伤心,失望。可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宽容。
着其实从来不是他想要的啊,伯爵啊,你真的是不知道吗?其实你的心里从来都住着另一个人吧?那个将你变为血族的人,在那个人身上有你全部的愤怒,憎恨,甚至是你还没有变为血族的……喜欢。
“好的,那么我答应你。”
奈哲尔如是说。
、二十九章加害与发觉
等到第二天晚点,大家已经准备好一切。奈哲尔也是那时候才回来,他并没有避讳大家,还是保持一贯的微笑。“都讨论好对策了?是需要我的帮助?”
“确实,你现在是莫德最想要得到的人,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的话,我觉得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只是你愿意帮助我们来伤害那些和你一族的人吗?毕竟你还是血猎,不是吗?”费奇说道,这回他可是当足了黑脸,一份情面都没有留给奈哲尔。这也难怪,毕竟是这样的事情关系到所有血族的性命,费奇这样的话其实并不过分……
只是这个人是奈哲尔,伯爵唯一认真对待的男人。现在却被费奇这样的针对了,不论是谁都会想到另一点上去。公爵对伯爵从没放弃过,即使伯爵憎恶他,他也不以为意,甚至想着哪一天伯爵会回心转意。现在不同了,情敌不仅仅是血族,还是猎人的子孙,对大家的安全有着极大的威胁。
“费奇!”安斯艾尔皱眉道。
这个人是摆明了说给自己听这样的挑衅吗?什么时候都是都改不了这样的恶习,真是丢人现眼。安斯艾尔“傲娇”地瞪了费奇一眼,于是费奇默默消化为“安斯艾尔”式媚眼……otz
“我是无所谓,只是有些人不愿意让我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我是无所谓,只是想知道伯爵的想法。”奈哲尔在提到安斯艾尔的时候,声音明显缓慢了下来,很显然,奈哲尔想要知道安斯艾尔是怎么想他的。
“我愿意相信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到。……别在让我失望。”最后一句话是指血猎事件,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纵容,安斯艾尔想起几年来并不如奈哲尔还是人类时候过得开心,果然每个人别为血族都会变得与以前不同吗?那么当初让自己变为血族的费奇为什么还要紧紧追着自己不放?
因为他有着让所有人艳羡的美貌?
不,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岁月,这个世间有太多美貌的人了。为什么这样冷言冷语地对待他,仍然不知道放弃?记得费奇说过因为他没有变得像其他饮血者那样狂热,那种对血族的厌恶甚至背叛自己身体的需求不去饮血,这对于费奇来说或许是另一个为安斯艾尔着迷的缘由。
“当然。”
后来……一直在旁观着的安斯艾尔开始将一切慢慢记起来。很多事情,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安斯艾尔也难以相信这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这些就是费奇想要表达的吗?奈哲尔的背后,只是现在的奈哲尔明明……明明是自己找上去的。
对了,那时候也是。要不是自己擅自主张地将奈哲尔变为血族,又怎么会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明明不是有意为之,却让这一切变得……甚至连一点负罪感也提不上来,这就是饮血者的悲哀吗?热爱的杀戮和死亡,只能身处黑暗。
想起费奇,为什么一下子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憎恨他。难道是……因为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不,明明沉睡了五百年,他的时间是停止的。他的感情也是停留在那个世界的。
那么后来的事情呢?安斯艾尔试图继续观望下去,只是似乎来得太久,女巫给予的能量都在消散。根本就无法支撑到看到最后,到底是怎么样的结局。太想知道了,也太不想知道了,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都不是安斯艾尔所希望见到的。心里的答案实在是……太复杂了!
安斯艾尔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啊、有一张特写脸正在自己的眼前。
“你终于醒了!要是还不醒过来,我估计我就要将这个老巫婆变成尸体了!”费奇显得很愉悦,确实,活了这么悠久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发觉时间是这么难熬,好在在最后关头安斯艾尔苏醒了,不然可保不准他会什么残忍的事情。“看到过去了吗?”
“嗯,但是没有看到最后。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睡上了五百年?费奇你可以告诉我吗?”一把推开凑近的脸颊,安斯艾尔开始询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但是有转念想到……在看见费奇正要张开嘴巴说点什么的时候,安斯艾尔不顾西泽和女巫玛希两人,直接用着自己的能力迅速地离开。
果然……还是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吗?因为想到了太多的过去。知道事实无异于是另一种伤害。
对于安斯艾尔这样的行为,费奇暂且理解为闹别扭吧?其实是因为到了过去所以发现以前的自己是无比无比的好?费奇不禁自恋的想起来。但是摸摸下巴深思起来的时候又觉得……貌似安斯艾尔并没有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当然除了在安斯艾尔变成血族之前,还是那时候的安斯艾尔可爱啊,实在是太怀念那张会笑的脸了。冷冰冰的,实在让人难受。
费奇一脑补就入了神,安斯艾尔早就不见了踪影。
“哎——伯爵,你等等我啊,我还有真相没有对你说呢!”
安斯艾尔加快了脚步,早就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模样:“何必要等到这种时候才告诉我?我并不会相信你的话。”
“不相信我的话?还是……根本就不想去面对现实?其实,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度过五百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