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别人隐私的恶习,但是以防万一,不得已。
“我……出生在离这儿挺远的一个小县城,从小除了学习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就考上了这座城市的大学,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大城市比电视里演的要生动,视野大的多,什么都有。不像我家,肯德基都没有……”
女孩说开始就开始,没有任何寒暄,也没有任何花哨。只是,这时的脸色稍好,似乎回忆很美好。陆福双很快适应,神经也放松下来。而屋子里只飘荡着女孩淡淡的倾诉声。
“我发誓我要留下来,我也要生活在繁华中,我的孩子不能像我一样,傻兮兮的,什么见识也没有。我很努力。很多人都在玩,他们就想要那张文凭;很多人也在学,或许像我一样。我也在学,我知道我需要更多的知识,获取留下来的机会,我不想浪费时间……”
这时女孩停下了,还转过头看看陆福双,居然淡淡的笑了,只是清秀的笑容却有自嘲的意味。
“除了写作专业,我没有特长,我知道选择的机会很窄。但是,我依旧信心满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务员这个词开始在我耳畔回荡,我变得憧憬!我买了材料,精心准备,还向成功的学姐请教。上天垂爱,我成功了!我以为我的理想就要插上翅膀,可以飞了……”
女孩突然笑出声,手指居然轻轻拍打着腿面,甜蜜的情感在流露。陆福双感觉这就是初入社会的甜美吧?
“上班不久,局长找我去他的办公室谈话。我记得我当时受宠若惊,特别紧张。结果,谈话的内容却让我至今难忘。局长说‘实习期是考验一个人是不是符合公务员的关键时期,很多人没能通过考验,最终与公务员失之交臂。王佳佳,一年的实习期‘好好把握’,到时候转正的‘字’我才好‘签’!’我很想感谢局长的提点,他却推过来一张卡,是一张大酒店的会员卡。我的心瞬间就紧张了,我就是再无知,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一天,我脑子一直嗡嗡的!什么也干不下去。我挣扎,我思考。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来自小县城的小女孩了,凭什么我面试笔试第一,他就敢刷了我?我掏出那张卡,逼视的看了一眼,又塞到包里!我告诫自己努力工作,不犯错误,他要是真敢刷我,我就告他!”
“好!”
陆福双一直听着,他蹙眉,很窝火,听到这里居然下意识点头。
女孩转头,她看着陆福双笑了,像是感谢,这个笑容终于可以纳入漂亮的范畴了。似乎女孩感觉这也是她的骄傲。只是转而,她又叹息,又进入倾诉。
“事实证明,他也不敢硬来!一年的实习期,我努力工作,没落下什么把柄,顺利转正了!当时我还小小的庆祝了一下呢!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有得手的猎物,暂时放我一马而已!可能是他厌倦了某些人吧,又开始打我的注意,一边和我说有个什么职位,历练历练,我有机会;一边就给我加担子。我有写不完的材料,总是加急。不言而喻,就是想让我加班!我偏不上套,到点我立马走人!有一天,真把我逼急了,我翻脸了,我真累了!大城市的繁华我没享受到,其中艰辛到深有体会!结果,他就摔了东西。却也不过如此!”
女孩脸上有讥笑,也有得意的微笑。
“冠冕堂皇,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很好的手段!不过,你真的有志气!”
陆福双有感而发,这就是潜规则吗?只是,既然这样了,为什么又有今天的悲苦?他的眼神在询问。
女孩又抬头看了陆福双,似乎看出陆福双的疑惑,微笑变得凄苦。
“因为干了太多的事,所以办公室的人都看我不顺眼,我又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我和别人相处的并不好!还好有个年轻的男人一直支持我。他没有城市人的虚荣,他表白了对我的爱意。我很喜欢他的勤奋朴实。只是,我犹豫能否接受他的爱,更不敢说自己的烦恼!同在一个屋檐下,同样都是异乡人,他一个新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会让他徒增烦恼。可是,有一天,他捧着玫瑰,在一家非常有气氛的西餐厅对我求爱!他说爱我一生一世,为我遮风挡雨!陪我白头到老!我感觉……幸福的颤抖!我再也忍不住,接受了……”
陆福双听的投入了,完全置身这个故事中,他感觉挺浪漫啊!郎情妾意,苦尽甘来的小甜美啊?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陆福双抬眼却捕捉到女孩直直看着茶几的眼神,眼泪止不住的流,流过脸颊,落在她的手背上。
陆福双微微转头,看见了茶几上的玫瑰。光线有些暗,但肯定是玫瑰。这么说来,这个故事已经到了眼前?悲剧的事情,就在这一两天?不知道为什么?陆福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怪怪的。
他只能又疑惑的看着女孩,静静的看着,等着,等着女孩自己说。
女孩情绪开始激动,呼吸有些乱,她额间摧出深深的纹,瞪大了带着泪珠的眼眸看着陆福双,嘲讽,嚎啕:“假的,都是假的!世上没有爱!没有!还一辈子为我遮风挡雨……一辈子……”
女孩大哭着,情绪彻底失控。
陆福双最不想看见这种情况,可是现在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能硬着头皮等,他不能安慰眼前的女孩,只能任她伤心断肠。
大哭了一阵,女孩像是累了,自己又变得深沉清冷。
安静,只剩下表针呆板的若即若离声。时间,一分一秒的,催促。
没有任何征兆,低沉伤感的诉说又响起。
“你知道吗?昨天的求婚是多么的浪漫和真挚?可是,今天他就拎着笔记本疯子一样闯进我的办公室。他指着笔记本,嚎叫!把笔记本按在我的脸上。我摔在地上了,我被吓死了!我哭了!我委屈的看着他的脸,他却在哭!他浑身哆嗦!好像要吃人!他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我疑惑,我看见了笔记本上的东西。我傻了,我慢慢的看,慢慢的翻,疯狂的翻!我忍不住颤抖!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什么东西?我迷茫了,我看着他,我哭诉‘我没有!没有’!他抓了我的包,狂乱的翻,却拉出了夹缝里那张会员卡!他对我嚎叫‘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我把心都掏给你,你却这么骗我?’‘你是不是感觉我就是个傻子?’我哭的撕心裂肺,我想解释。可是,他狠狠甩开了我,走了!门爆响,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看着办公室里的人,她们惊讶的看着我!慢慢的,我不想解释了,我收拾着我的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节 拨云见日
陆福双彻底傻了,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了!事情巧的玄乎,前些日子,网上流传着一本情爱笔记。是某局长不慎被盗的产物,里面记录了和他有染的n多女性资料,可谓详细至极,身高,年龄,爱好,艳情地点,甚至个别特殊的,连声音都要描述……
难道……她也是那本局长艳情日记的成员之一?对了,她有讲过,她叫王佳佳。
王佳佳?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对了,晴色日记里真有一个叫王佳佳的详细介绍,而且这个女孩被安排的酒店,陆福双也太过熟悉,记忆很深。可是那个日记里并没有她的照片,还有一个女人的也没有。
我的天啊,这到底是真是假啊?陆福双也没了注意,主要是证据确凿啊!连酒店都妥妥的。
陆福双突然感觉脖子一阵发凉,他警醒了!这不该是他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应该是自己怎么妥善脱身!陆福双告诫自己,这个女孩不能死!不然,他自己的麻烦会很多!可是眼下,晴色日记的事该怎么办呢?
女孩,王佳佳,她情绪已经失控到了极点,随时都会发生冲动。陆福双却一步步深陷,更加套牢。他现在毫不怀疑,只要他走出这个屋子,女孩立马就会飞身下楼,而他是和女孩最后一个接触的人。
陆福双脑筋飞转,他在两人间压了压手,示意王佳佳先别激动,同时试探着询问:“后来呢?”
王佳佳不再说话,陆福双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她有在想。陆福双又试探着问,“你没找机会再和他聊聊?”
王佳佳绝望了,眼神都没有波动“没有必要了,我承受这么多,没人理解,我也没法倾诉,更没办法解脱!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陆福双觉得当务之急是让王佳佳看见希望,千万别跳楼自杀才是真的。他绞尽脑汁,想啊想,他努力琢磨着王佳佳的叙述。王佳佳说她上大学没谈过恋爱……她真的没谈过恋爱?那她昨天才接受的表白,是不是……
陆福双感觉他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大学啊,怜爱啊,上床啊……但是,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好像真的看见了亮光。
陆福双犹豫再三,他还是凑到女孩的身前,蹲下身,抬着头,看着女孩有些呆滞的眼睛,他拿捏着语气,小心试探的问道:“佳佳,能告诉我一个秘密吗?”
王佳佳没有回答他。
“佳佳,你是处女吗?”
王佳佳依旧没有反应。
“佳佳,这件事很关键,能说吗?求你了!”
王佳佳略微呆滞的眼神微微闪动,苍白说:“是!”
“我……”
陆福双气乐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有骂人的冲动。他站起来,在狭窄的空间里不停的绕圈,他的眼神对着窗户发飙,对着房顶发飙,对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发飙,最后对着呆滞的王佳佳,终于还是没忍住,气急败坏道:“你是处女你解释什么啊?让医院证明,让法医证明,让你男朋友跪你面前忏悔!求你宽恕!你死个球啊!”
陆福双骂了一通,憋屈的心舒服多了,他感觉老天和他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有个流行的说法叫——开涮!
都快涮死他了!
王佳佳愣愣的看着陆福双,惊诧动容,思考疑惑,渐渐展露淡淡的笑容,但是笑容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