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气到了波浪的家,首先吊在屋檐外偷听动静。
这一来,却被他发现了奇迹。听了少顷,屋里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白圩长,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以后能给我点什么?”
一个男人答:“我白日科非忘恩负义,没有感情之人,得了你的好处,给你丈夫提升一级如何?”
女人说:“我丈夫就是像圩长一样,我还不是种田!他职位一升,或许连我也忘记了,有屁用!”
白日科说:“我把你转进官场,这总可以了吧?”女人问:“白圩长说话可算数?”
白日科说:“我的嘴比龙王的还金贵,说出的话就像圣旨,怎能不算数?”
女人说:“口讲元凭,白圩长如果欲得我的好处,得先写份条约给我,否则,我死也不从…”
来正气听到这里,偷偷地献开窗纸,一眼望进去,只见一个女人扭扭捏捏地在白日科怀里撒娇撒痴,似就而不就,似拒不像拒。白日科却急得像守着热粥的狗,一边伸手插进女人衣内,一边哀求说:“我的心上人儿,我想你想了好久啊。以前波浪在家,没有机会,幸好他今晚出差,真是天赐良机,快些给我吧!”接着把女人按在大腿上,一手抓住她胸膛,一手去解她的裤子。
那女人还是挣扎着说:“我不是不给你,但有条件呀!”
白日科说:“我不是答应你了?”
女人把嘴一翘说:“为什么不写条约?”
白日科说:“我是急性子,你让我玩完再写不迟。”女人说:“急惊风偏碰着我这个慢郎中,你不写好,我死也不从。”
白日科说:“我写了,你以后可要随时应从我。”女人说:“我离开波浪,嫁了你也使得。”
白日科没法,只得把手移开,拿起笔在桌上乱舞起来。
来正气见了此情此景,有些发毛,本想离开,但一时又不忍离开,要看个究竟。
过了少顷,白日科已把条约写好,交给女人。女人把纸藏好,然后宽衣解带,白日科咽道:“本好长等得不耐烦了。”
女人瞟了一眼白日科说“我又何尝不急,只怕你不实现诺言呀。你若早写,不早快乐了!”说话间,两个人早脱得赤条条。来正气骂道:“碰着一对畜生,真倒霉……”来正气刚欲离开,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人来。因为白日科性急进房时忘记把门关上,所以,轻轻被推开了。
白日科和那女人听到门响,接着一个人进来,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却是波浪。这时二人抱得正紧,虽然惊惧,也不肯立即分开。波浪见了,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又加了三分。他二话没说,举起出差时带回的水火棍,朝白日科后脑勺就是一棍。只听“啪”的一声,白日科脑浆迸出,头破血流,一命鸣呼了。
波浪一不做,二不休,又举着水火棍向妻子砸去,但来正气倏问从窗口窜入,忙抽棍迎向来正气。
波浪哪里是来正气的对手。来正气见波浪一棍击来,顺手一捺,波浪跟着棍棒跌了一个踉跄,来正气趁势一捏,捏住波浪的颈背,喝道:“不得呼喊,呼喊立即宰了你。”又举眼看了一下他的妻子,也喝道:“你躺在床上不许动,否则也宰了你。”
波浪的妻子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赤身卧着。
波浪被来正气抓着,连忙求饶说:“来义士饶了我吧你的案子虽然是小人办,只是小人受上司差遣,也出于无奈啊!”
来正气忍着怒火问:“受谁的差遣?”
波浪说:“岘括财受了白明的嘱托,勒令小可要用尽千方百计取得你的招供,否则小可性命不保啊!”来正气问:“何以见得?”
波浪答:“这都是蚬括财说的。”
来正气说:“你也休想推得一干二净,欲饶性命,我问你话,你得如实说来,若有半句不实,决不轻饶。”
波浪连应:“是!是!”
来正气说:“我平素与白明无冤无仇,只与他论了一次肉价,为什么他定要置我于死地?”
波浪吃惊道:“哪里是为了肉价,实在有别的原因呀!你若真的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发怒。”
来正气说:“我正要你说实话,怒什么?”
波浪叹一口气说:“白明实在是为着你的娘子鳝尤啊!他早与鳝尤鬼混多时了,街坊邻舍,大多知道,只瞒着你一个老实人罢了。论肉价是小小的借口,这小小的借口也是白明和鳝尤共同想出的主意,只可惜你死到临头还蒙在鼓里呢!”
来正气想,你现在就死到临头了,怎么说我死到临头!但口中不说出,又问道:“鳝尤现在到何处去了?”
波浪说:“现在白明把她送到水警局长虾朋家了,他自己用了不算,而且献给虾局长做美人儿了,白明也因此任了水警队长之职,岘括财也得了副队长之职,你如果不信,到虾局长家一趟,自然清楚。”
来正气问:“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
波浪说:“当今官员,只知道有上司,哪里知道有公道…”
来正气不待他说完,怒道:“这样的官员,留你何用?”拔出屠刀,轻轻一拖,波浪顷刻身首异处。
波浪的妻子见丈夫被宰,吓得魂不附体,惊了好一刻,才细声求饶道:“来义士饶了我吧!什么东西都让你主宰…”
来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道:“真的吗?”他这一笑,却使她大胆了许多,认为来正气看中了自己,于是,赔笑道:“怎么不真,来义士不嫌,就可上床……”
来正气还是笑容可掬地说:“床一摊血迹,讨厌得很,你下来吧。”
她说:“来义士能看得起我,三生之幸。”忙站起身,用蚊帐抹净了身上污秽的东西,挺起胸部,脸上酒窝微现,春意荡漾地向来正气走过去。
来正气这时也真有几分动情,一时间也想玩一玩,但转念一想,我怎么能与贪官污吏们一样!不能啊,决不能!从今天起,要除暴安良,正正经经地为凡民们干一些有益之事。正想心事,她已经来到了面前,伸出双手,欲拥抱自己。来正气说:“我不愿正面玩,先看看你的背后,把身子转过去吧。”她哪里敢违拗。刚把身子掉转,便被来正气抓住哑穴,对她说:“我明人不做暗事,是来正气,不讲你也识,我非淫荡之辈,你迷惑不了我。不过,我也不要你性命,只恨当今没公道之处,本来不是凶手,为世所逼,今天变成了真正的凶手。我这个凶手还要干一些惊天动地之事,不能让你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只得委屈你聋哑一辈子了。”接着在她聋哑穴上一捏,又在她百会穴摸了一摸,让她失去记忆,永远记不着、听不见、说不出了。
来正气认为自己既然开了杀戒,就要多杀几个,他们都是些死有余辜的,只不过我私自代表法律,早些处决他们便是。于是,他离开谋发圩,向水警局走去。
来正气到了水警局,找到虾局长住宅,正好是虾局长与白明、蚬括财领着水警浩浩荡荡往谋发圩出发之际。暗笑道:你们去吧,老子不自首,你一辈子也破不了,就算知道是我,来某也不是容易被抓获的。他闪过一旁,待他们过后,便向虾局氏家走去。
来正气本来准备找到妻子鳝尤,教训他一顿,劝她改邪归正,只因路途不熟,找了很久,才找到墨乌进去的房间。在窗口一看,又是墨乌与海马赤条条在演戏,连连道:“我怎么到处倒霉,总是看见这些不耻于人类的东西!”可是一想,又笑道,不是我倒霉,实在是水族世界过于腐败了,到处都是淫邪污秽,正气已无,该说是水族倒霉、龙宫倒霉、龙王倒霉。“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龙王是不倒霉的,他能私巡暗访,行正道,实在是英明之主,只因污吏太多,浮云蔽日之故。
来正气想到这里,方欲离开,却见鳝尤推门进房,三言两语便把衣服脱得精光,要与海马争男人。这时来正气不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而是恨从心中来,忍无可忍,越窗而人。料不到鳝尤发觉得快,向外逃走,只得追杀她。后来一想,与海马同奸之人,自己虽然不知道姓名,却认得是在救鲨御史时被人称为墨帮主的,立意回头连他宰了。但见他穿好了衣服,又有武功,一时难以得手,只得逃出。
墨乌见鳝尤被杀,虾局长家中出了人命案,如果虾局长回来,自己怎样交代!而且,自己与表嫂海马之事,他也不肯干休。如果说鳝尤被他人所杀,不但显出自己无能,还败了虾局长声誉,不如一走了之,虾局长回来,便认为是我欲奸不遂,所以把她宰了。鳝尤只是他的情妇,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关系,我与他却是亲戚,父亲是厅长,我是一帮之主,总不会追究吧。这样,可把一切事实掩盖了,于是,也不与海马说知,一溜烟走了。
海马见墨乌已走;凶手又逃,忙派人通知虾局长,说明家中出了人命案。
再说虾局长一行人赶到谋发圩,打开波浪的房间,看了现场。虾局长把表侄白明拉到一旁说:“白贤侄,你看这件案子是怎样发生的?”
白明说:“愚侄实在推理不出来。”
虾局长说:“这有什么难处,分明是你父亲先与波浪的妻子通奸,被波浪回家看见,波浪杀了你父亲,只不知谁人进来杀了波浪。”
白明问:“何以见得?”
虾朋说:“你父亲躺在床上而死,而且,是一棍击死的,旁边有一条水火棍,正是击死你父亲的凶器,只是你父亲死后,波浪如何死,才是我们研究的焦点。”
白明问:“那么波浪的妻子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虾朋说:“正是杀死波浪的凶手弄的,因为,波浪的妻子认识他,凶手怕她说出,但又不忍多杀,所以,把她弄成残废。”
白明问:“这案子传出去,与我家声有关,怎么办?”虾局长沉下脸说:“当今之世,有权就是荣誉,管什么家声,不传别人也知道了。”
白明问:“虾局长认为应该…。”还未说完,只见一个水警风驰电掣而来,把虾局长拉到一旁,耳语了一刻,虾局长大惊失色,叫道:“墨乌那小子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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