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螃王后见答应明天一早释放,不再多言,悻悻地离开丞相府回宫去。
再说龙王与御史鲨文进行了一番化装,扮成客商模样,出了宫殿,在王城中悄悄地步行,拐了儿个弯,忽然有几个小孩子拥来。他们个个身上光秃壳的,头发蓬乱,满面污垢,全身乌黑乌黑的,一股脑操难冉的气味,从他们身上散出,扑鼻而来,王上方欲闪开,那群孩子却伸出泥污般的小手,音调可怜地叫道:“大老板,施舍施舍……”
龙王这时已熏得欲呕,尽量设法避开他们。可龙王向东走,他们转到东边,向西走,他们又转到西边,总是要向他讨钱。
龙王见摆不脱他们的纠缠,望了鲨御史一眼,见鲨御史已拿出银钱,对小孩子喝道:“你们不得无礼,老板岂是你们纠缠的!到这里来,每人给你一块钱。”小孩子听了,一窝蜂地拥了过去。
龙王撇开了小孩子的纠缠,腥躁之气跟着移到鲨御史处,龙王松了一口气,对鲨御史说:“快些给了他们赶路。”
小孩子们每人得了一块钱,蹦蹦跳跳地说:“这是宫都的一等大老板,阔得很。”一个小孩子说:“我说他是水族的一等大老板,否则怎肯施舍我们这么多钱。”
其中一个小孩子建议道:“我们意外得了一块钱,一起到馄饨店吃一顿如何?”
另一个小孩子说:“我得赶快拿回家给母亲看病呢,我母亲病了几天,无钱医治,快……”
龙王和鲨御史已经远去。龙王不悦地说:“没想到被朝臣们说成是天堂的水族,未出宫都,便有这么多乞儿,真没有想到啊。”
鲨御史说:“巧这一现象,只是水族现实的万分之一呢。如果圣上视察后,能重新整治,为时未晚也。”
龙王说:“在路上不宜以君臣相称,小孩们叫朕老板,你就叫朕老板吧!如果暴露了身分,达不到暗访目的。”鲨御史应声:“是。”便继续前行。
这时已出了宫都城门,龙王因为十多年来就有离开过宫廷,外出更谈不上,这次出到宫都城外,觉得特别新鲜,连续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觉得十分舒畅,{奇书手机电子书网}比起在宫廷中静卧、静坐或与那些妃姨们玩乐快活得多。正在愉快之际,又有几个衣衫榄楼的婆子一步一扬地迎面而来。她们到了跟前,打量了一下龙王,见这富商派头阔得惊人,既有富翁的富贵之态,又有天子般威严之相,都暗暗吃了一惊。一个胆大、老练的婆子一惊之余,还是伸出了于瘪的、无力的手,对龙王说:“大老板富甲天下,请施施善心吧……”
龙王见这些婆子虽然老态龙钟,衣衫破烂,却没有先前孩子们的腥味,不忍一时走开,一边掏钱,一边问:“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婆子说:“我们都是良民呀!现在变成乞妇了。”
龙王问:“既是良民,何不在家干些家务,让青壮年的后代能多挤点时间出外挣钱去?”
一个婆子说:“哪里能有我们挣钱之路啊。”
龙王惊问道:“种田可以挣钱,养禽畜可以挣钱,经商可以挣钱,挣钱的门路多着呢!怎么无处无路?”
那婆子说:“些须田地,能挣出盒子来不成?每年收入三五百斤粮食,缴了十多种征收,所剩无几,除了成本,还得用布包着煮粥吃呢!养禽畜,没有多余的粮食,没有一定的成本,谈何容易啊!至于经商,要像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才行,有朝无晚的贱民,便是梦想了。”
鲨御史问:“不可以打工挣钱吗?”
那婆子又说:“水族有打工之处?我们不会讨好官僚,又何来捷径?难道老板不是水族人,是外星人不成?”
龙王和鲨御史听了,不禁眼红,有一股说不出的、难以言喻之感。
鲨御史惭愧了好一会儿,忽有所悟地问道:“怎么会有十多种征收?王家只征收两项啊。一种是供军人吃的,征收产量的百分之五,另一种是为王家征收的,征收百分之十,补偿劳力,那十多种从何而来?”。
那婆子说:“你施舍了我这些钱,我才有心机告诉你呢。还有小吏、修桥、修路,维治…………,言不胜言,我是老懵懂了的,哪能记得许多!反正有十多种。”
另一个婆子说:“我们也得留些气暖肚,看似大富商,实是惚吝鬼,只拿钱出来惹我们伤心。”
又一个婆子说:“他既有钱,又吝啬,定是一个刮光地皮之人,我若有气力,把他宰了,夺他的钱财救济天下穷人……”
鲨御史听了,欲出言阻止,但见龙王瞪了自己一眼,也只得让她们说去。
龙王给每人施舍了两元钱,她们接过钱,又惊又喜。她们一得了钱,都欣然去了。只是先前说话的婆子流泪说:“我们也不是喜欢乞讨之人,乞讨也成不了富人,谁人见了不讨厌!自己又何尝不羞耻,只因家庭确实贫困,儿媳们又无能照顾,不得不走上这羞人的道路啊……说着,望了几眼龙王和鲨御史。
龙王说:“我本不知道地方官僚背着龙宫加了这么多征收项目,他日一定请求王家改善你们的环境,改善你们的生活,狠狠惩治贪官污吏……”
婆子冷笑道:“龙王处于深宫,只怕你的语言传不到他的耳朵,就算传到他的耳朵,又有何用。但凡王家喜听奉承之言,有哪一个喜听自己的短处!你还是不要因老朽一言惹祸为好。”说完,犹犹豫豫地往宫都城里走去。
龙王和鲨御史继续前行。一路上,所见之人,无不是依衫槛楼,面如菜色,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愁眉苦脸。龙王见此情景,也禁不住失声叹气道::“若非鲨御史和鲵大夫,孤差点被戏弄和欺骗过去了。”
鲨御史说:“不管如何英明之主,如果不三二年出外一次,亲自察访民惰,只听左右佞臣或凭主观臆断,必然会世道浇漓,民情惨淡,是有历史可以明证的。”
两个人说着、走着,走了十多天,到了东海的一个小圩镇。这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却也热闹。
龙王和鲨御史为了观察一下镇容,也进入了人群之中。
可是刚刚挤进去,人们却纷纷后退,毫无秩序,把自己挤得东倒西歪。身体弱些的被挤倒在地上,踩伤的踩伤,碰破头颅的碰破头颅。鲨御史欲大声制止,龙王却对他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开声。
人们一边挤,一边叫:“打架啦!打架啦!”“快走,圩长的儿子带了几个什么帮的人到这里敲诈啦………”
龙王听了,忙与鲨御史对了一眼,二人抱着柱子不动。让别人乱挤。挤了一刻,便不再挤了,有意无意地围成一圆圈。圆圈里几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围着一个30多岁的人乱打乱砸。
龙玉对身旁一个老者问道:“那单独被打的是什么人?”
那个老者望了一眼龙王,皱着眉头答道:“单独者是被敲诈的屠行佬,叫来正气。”
龙王说。“来正气武功真好!”
老者说:“若非来正气武功好,早被那几个人打死了。”
龙王问:“那几个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之中敲诈,而且行凶打人。”
那老者“哼”了一声说。“为首的那个高个子是圩长的儿子白明,他的父亲叫白日科。”
龙王问:“人们为什么不去报警?”
老者不屑一顾地说:“白明连水警的家也敢抄,报告有什么用?就是抓到水警局也是官样文章,今天进。,明天出。今天进不要紧,可是明天一出,报告之人家破人亡,抓他的警察也得提心吊胆。”
龙王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人说:“不说白明父亲是圩长,而且有个表伯虾朋是县水警局局长,虾朋的舅舅又是水警厅厅长,是当今龟丞相的侄婿,叫墨黑,权势大得很,谁敢动他!”
龙王听了,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那么与白明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
老者说:“白明是什么帮的帮主,那些当然是他的帮员了,只是我不认识……”
龙王方听老者说话,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我把你们统统宰了,为民除害!”寻声看去,只见来正气一招“天王托塔”,把白明打飞到空中。
白明武功也不弱,被打飞起,吃了一惊,知道对方武功比自己更好。可是感觉到自己虽然被打飞,却没有受伤,估计来正气有所顾忌,不敢伤害自己,于是在空中施展了一招“燕子翻身”,接着对准来正气头顶扑下。
来正气方欲惩罚白明的党羽,左打右踢,忽觉头顶一阵凉风袭来,急忙躲闪,可是己来不及,肩头中了一掌。回首一看,见是白明冲下偷袭,大怒道:“给你一点面子,不肯伤你,望你知难而退,你却不知好歹,难道我来正气真不敢伤你不成!”说话间,一招“推心置腹”对白明丹田击去。
白明估计来正气不敢伤害自己,放胆进攻,哪里料想得到来正气这招一出,却把自己推向墙壁,一下子撞昏过去了。
原来来正气凡是与人对打,如果自己未掌握到对方有十恶不赦之罪,决不肯一下子伤他,让他有悔过自新的机会。就是这一招推出,也无意伤害白明,只缘用力过猛,白明被墙壁碰昏,非来正气击伤。
白明的同伙见来正气把白明击昏,个个咬牙切齿,人人拿出一条水管,长两尺余,一头尖,一头圆,既似枪,又像剑,管尖一齐对准来正气胸、背和肋间刺去,同时叫一声“五马归槽”。来正气见四面受敌,上面是屋顶,冲不出他们的袭击范围,便急中生智,倏间筋骨一收缩,几尺高的人,立即变成了一个肉饼,叫一声:“筋收骨缩”避开了锋芒。
几个人见来正气缩于地下,管尖同时刺向他的核心。可是来正气脚一用力,身体像一个旋转的瓷盆,在他们间隙一滑,已转到一人的背后,瞬间恢组原形,把那人一推,那人站立不住,向前面撞去,恰好撞在同伙的管尖上,穿着胸口,一命鸣呼。
这时全场大乱,白明几个同伙见出了人命案,立即逃走。围观的群众,怕受牵连,也跟着逃走。
来正气见那人撞在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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