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胜利仪式上的士兵- 第58部分

第四十六节　古城悲歌
“快，医护兵，这里还有一个伤员，快把担架抬过来。”废墟中，有人大喊着，话音刚落，2名医护兵已经急匆匆地抬着担架冲进了摇摇欲坠的废墟之中。
　　兰陵战役已经告一段落了，日军残部全部被清剿完毕，山口大队和松井大队全部被歼，鬼子遗尸近3000具，山口的尸体已经找到，松井大佐下落不明，俘虏日军军官2人，虽然我多次表示我的部队不会容留战俘，但是因为这2名日军是司令部人员，为了他们掌握得情报，我的部队破例俘虏了日军军官，不过在获得情报之后，下属告诉我他们失踪了，我思考片刻，没有追究这件事情，反正，直到今天，这两名日本军官也没有被找到过，找不到了，他们永远的留在了中国的土地里。
　　我不顾受到日军残敌袭击的危险，在城内巡视，青琳伴随在我身边，指挥卫队搬运烈士的遗体，抢救受伤的将士，黄洁留在了城外，和整备连一起抢修损毁的装甲车辆。在城内城外，我看到了许多勇敢的士兵的遗体，也看到了无数惨烈的场景，许多战士阵亡以后还手握枪支，保持着向前冲锋或者投掷手榴弹的姿态，大部分战士都是面向敌人牺牲的。每挖掘出一具战士的遗体，我就会向牺牲的勇士敬礼，青琳居然比我坚强，我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而她还是会冷静高效率的下达命令，让负伤的战士及时得到妥善的救治。
　　城外一块空地上，阵亡将士的遗体都被抬到了这里，有的战士遗体已经开始腐烂，虽然气味恶臭，美丽的护士们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不快，她们拿着雪白的毛巾，用最温柔的动作擦拭着烈士脸上的血迹污渍，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惊醒这些烈士，擦拭干净烈士的容貌和身体后，男医护兵给烈士们换上了干净的军服，给他们戴好了军帽，乡亲们抬来了最好的棺木，把列们装殓进去后。
　　我走到了最前面，端起了一个大海碗，对着烈士们和部队说道：“弟兄们，今天我们在这里祭奠我们此次战役牺牲的同志，我们要牢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是英雄，他们是这次胜利的英雄，这碗酒我敬他们，希望他们泉下有知，一路走好。”我把酒倒在了地上，猛然摔碎了海碗，跪倒在烈士们的灵柩前号啕大哭，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痛，这么多好兄弟，好战士倒在了我的面前，失去他们简直比挖我的心还要痛疼。这些战士大部分都是我当初一手袋起来的技术兵，是我心目中的样板部队，但是为了抗日大局的需要，虽然把他们投入战斗我不后悔，但是看到他们牺牲如此之大，我心痛不已。
　　如果算上后来参战的20军团的士兵，此次兰陵战役我军付出的代价是阵亡失踪5000人，负伤5000人，损失装甲车辆90多辆，代价虽大，但是战果喜人，我们掐断了矶谷撤退的后路，给第五战区歼灭矶谷师团创造了机会，第一次，中国军队面对如此诱人的战果，歼灭日军整整一个师团。
　　青琳和黄洁把我搀扶了起来，王洪先一声令下，全体将士面对烈士们的灵柩庄严肃穆的敬了一个军礼，无数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覆盖了烈士们的灵柩，我把空投下来授给我的青天白日勋章放到了其中一名烈士的灵柩上，我要把勋章转送给他们，他们比我更加值得拥有这种荣耀。
　　旁边的乡亲们更加的悲伤，他们也有亲人被日本人杀害，如今看到如此多的年轻人为了解放自己的城市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们哭得好伤心，好难过。
　　“举枪，放。”战士们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对准天空鸣放，为烈士们送行，他们脸上留着泪水，但是坚挺的身子却告诉世人，他们每一个人都会继承烈士们未完成的志愿，为国家民族而献身。
　　沉寂多时的古城再一次迸发出了无数的枪声，飞鸟四处惊窜，这枪声在古城上空回旋，警告着那些不识时务的侵略者，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在高空鬼头鬼脑窥探的日军侦察机听到如同爆豆般的枪声后，吓得钻进云中不见了。
　　为烈士们送行之后，我集结起了部队，此次兰陵战役，“后羿”装甲团元气大伤，部队损失超过6成半，因此第五战区命令我率部撤出了战区，到后方接受整编，所以，失去了围歼矶谷师团的机会，也失去了让日军在尝一尝后羿装甲团铁拳的机会，看着源源不断南下的20军团友军部队，我和战士们都很失望，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军人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关麟征从兰陵路过的时候还笑话我他们吃肉去了，把我馋得心里痒痒，不过，歼灭日军田中联队和福光联队大部，已经为“后羿”装甲团赚够了炫耀本钱，大批的装备和勋章奖章奖金源源不断的运抵我们新的驻地，装甲团几乎所有的将士都获得了一枚或者多枚奖章勋章。无数的慰问品运抵驻地，大批记者蜂拥而至，对每一个人进行采访，试图挖掘所有的消息。甚至连当时的时代周刊都刊登了我的照片作为封面。
　　总司令部的朋友告诉我，“后羿”装甲团已经内定扩编为装甲旅，我是少将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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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　杀机浮现
“咚咚锵，咚咚锵”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响彻徐州内外，无数的民众和军人分列街道两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一支部队凯旋而归，那整肃的军容，崭新的制服和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武器，以及那些为将士撒播花瓣的少女，无不让世人为之侧目。
　　一群群的记者簇拥在为首的军官边，一边采访一边拍照，“王团长，请您说几句，关于这次兰陵大捷的详情。”“王团长，请问贵部此次全歼日寇有何感想？”我只能微笑向他们招手执意，所有问题都由孔青琳回答，青琳的回答一律是：“事关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屡次碰壁后，这些记者把目标对准了孔青琳本身，本来一个美女投身军旅，再加上一个英武俊朗的上司，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深挖的好题材。
　　宽阔的大厅内灯火辉煌，无数肩膀上带着星星的将官簇拥着一位校级军官，每个将官脸上都带着那种一看就虚伪至极的笑容，于是我也用无比灿烂但更加虚伪的笑容回应他们，频频和将军们碰杯。
　　大厅一侧的长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各种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很难想象这是在战争时期的武汉，乍一看还以为是在希特勒的官邸举行宴会呢。在大厅远远的一角，王洪先几个人和一群副官，统帅部的参谋讨论着战事。腾超显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所以显得十分的紧张，一边看着装潢富丽豪华的装饰，一边不停的喝着茅台，我真担心一会他喝醉了，做出什么傻事来！青琳一身戎装，显得格外英武俊俏，周旋于各位显贵之间，游刃有余，无数脑满肠肥的官员色迷迷的盯着她不放。
　　我找个借口甩开了围住我不放的金星苍蝇们，来到了凉台上，凉爽的夜风吹过，让我发烫的心情冷静下来。看着苍穹中如钻石般闪烁的繁星，我叹息着：“飞鸟在天，岂知高低。”此刻我的心中除了为国尽力之外，也有一丝其他的想法，大丈夫生于世间，难道只做一个武夫吗？这些日，我思考了许多，看到了很多，了解了很多，看哀鸿遍野，看官吏腐败，看人民疾苦，今后的路怎么走，往哪里走，脑海中一片迷茫。眼下我的确是各种荣耀加于一身，各方面的宠儿，但我更加知道，枪打出头鸟，掌声的背后是无尽的杀机。中国多灾多难的命运还没有改变，日寇侵略者还在中国的大地横行，无能的指挥官还在愚蠢的让兵士送死，无耻的官吏还在欺压善良的人民。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阳台被灯光忽视的一角突然有人说话：“男子汉顶天立地，跑到这里来长吁短叹，不像是你大英雄的表现亚。”随着话声，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胖子走出了阴暗的阳台角落，站到了我的面前，看着他圆圆的要流油的脸，我还真想去捏一把。
　　“陆军上校，冯元凯，很高兴见到你。王辉少将。”这个叫做冯元凯的胖子上校伸出了肥手，友善的眼睛盯住了我，出于礼貌，我握住了他的手，感觉不错，像是握到了一团棉花，“装甲兵上校，王辉。”我订正了他的错误。冯元凯晃了晃脑袋：“不，明天你就是少将了，相信我，军政部已经下达了对你的晋升命令，我就是起草者。”“是吗？”我饶有兴趣的回答着，内心却在揣摩他和我交谈的目的是什么。
　　“少将阁下，您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我是你的朋友，我是来帮助你的。”冯胖子笑容可掬的说道。虽然我们刚刚认识，可我看着他的笑容，感觉到好像双方认识了好多年，他是我的老朋友，可以信赖的朋友。
　　“我有特殊渠道，很可能近几天在这里，这个歌舞升平的大厅内要发生重大事件，少将阁下，你也许很有兴趣会利用这个机会来改变中国的命运吧，我期待您的表现。”冯胖子说的话不仅令我有点发冷。
　　在离这座官邸不远的一处房屋地下室内，几个人围坐在圆桌前，阴暗的灯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光影把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的阴险。
　　“中国的力量太弱了，根本没有实力和日本对抗，总司令根本听不进去我的建议。”坐在中间的一个人说道。
　　“日本的军事潜力和重工业生产能力全面超过了我国，我国如何同这样的敌人战斗，别看如今能够取得一两场胜利，但是长此以往下去，我们付出的牺牲何止千千万万。总司令原来还主张和为贵，如今在孔宋等人的怂恿下，强硬对待日本，我看前景不容乐观”一个人说到。
　　“是呀，尤其是此次歼灭日军第10师团，更加助长了他要以强硬姿态面对日本的态度，对于我们的计划，对于我们的事业都是大有危害的。”旁边一个人接茬道。
　　“如果船沉了，我们的权力和财富都会丧失，我们的国家会灭亡，因此，我认为是更换船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