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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歌一直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顾爷爷,也不说话,也不哭泣,就这样看着他。
顾诗丹看到苏默歌并没有像顾家的人滴一滴眼泪,平静的面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抬起手就是给了苏默歌一巴掌,打的苏默歌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竟然才感觉到,原来她的身体和地上一样的冰冷了,甚至有些僵硬麻木了。
“苏默歌,你这个白眼狼,不要脸,爷爷对你那么好,他不在了……你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你应该滚出顾家,不要再回来了……现在回来做什么?是想博得爷爷的同情,分得家产吗?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滚……现在就滚!”
顾诗丹赤红了双眼,伸手指着门外,看苏默歌没有任何动作,她就要上前拖拽着她,将她拉出去。
顾景辰拦住了顾诗丹,朝她的脸上挥打了一巴掌。
“不许碰她!”
他将苏默歌护在了身后,不让顾诗丹动她一根手指头。
顾诗丹伸手捂住了被扇痛的面颊,万般委屈道:“哥,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践人?爷爷那么想见她,她却断掉了能联系她的所有方式?她就是一个白眼狼,狐狸精,死不要脸……”
“住口!你要是在敢马她一句,我还会打你……”
顾诗丹诧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会为了袒护这个女人,对她怒喝?
“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她是我的老婆,我不能让她有任何的伤害!”
顾诗丹气的手指都在颤抖,指着他的身后:“可是……她却是不择不扣的不要脸,不知道感恩的女人,爷爷对她那么好,她是怎么报答爷爷的恩情的?”
“你……”
顾景辰愤怒的抬起手,却是被身后一双手拦住。
他回头望向了拦住他的人,却见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默歌……”
苏默歌看向他时,没有感激,更没有任何的感情。
或许,这次她真的记恨上了,因为差一点,差一点就让她成为了不忠不孝的一个女人。
她与他擦肩而过,来到了顾诗丹面前,清冷的眼神在她泪痕斑斑的脸上扫过。
“你说了,我是白眼狼?不错,我就是白眼狼了。爷爷对我那么好,我却不肯早点回来看他。等到他病重了,我急忙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就像你们想的一样……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你们眼里永远的坏女人了……”
她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扫了一眼站在房间内,那几个一直哭眼抹泪,泪水几乎是用强装硬撑挤出来的,毫无真挚感情的几个顾家人。
她的笑容更大了:“你们几个哭的倒是有些夸张了!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为爷爷而哭呢?无非是想分得爷爷的家产,想在老爷子面前表现的好一些罢了。”
这下,不仅仅是顾诗丹表面对苏默歌横眉冷对,顾家的其他人都用一种愤恨的眼光看着她。
顾延峰身为顾家的长辈,最先开口制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爸对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好,为了这个家也是精心尽力的效劳……我们当然是心里难过才会哭的……”
说完,他紧挤着眼角,想让自己本就稀少的泪能多挤出几滴。
“要是爷爷没有给你们分得一分钱的家产,你还会觉得爷爷是为你们真心实意的好吗?不会怀恨爷爷,还未爷爷哭吗?”
苏默歌走近顾延峰,与他近在咫尺地相望。
而他愤恨的眸光,却是想要闪躲她的审视,明显是心里害怕了。
顾菲菲怒骂一声:“苏默歌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说我爸?说爷爷?你不配说顾家的任何一个人!”
“你也不配骂我,因为你们顾家除了爷爷、奶奶,都是薄情寡义的一群人!”
苏默歌冷眼回望着顾菲菲,然后扫视了一眼站在房中所有的顾家人。
顾延峰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跟苏默歌有计较,他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些。
他深深叹一口气:“你想怎么想,我也管不住你!看来也只有爷爷的决定,才知道你想的是对是错了!”
他问向了一直静默守在爷爷身边的吴律师,他是爷爷的私人律师,爷爷的财产是由他亲自接管和宣布的。
他没有去看顾延峰,而是看向了顾景辰,见顾景辰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回应一声。
“老爷子在生前已经将遗产——遗嘱,我将宣布顾雄天的遗产真实情况!”
吴律师将早已经贴上封条的档案袋从公文包里取出,揭下了封条,然后念了遗嘱。
“名盛集团的股份划分情况,苏默歌50%,顾景辰30%,顾景斌20%……其他人可以在分得一套房子,分得一百万元,在名盛集团终身获得职位上班善终。”
顾家的人听到这样的遗产,变得膛目结舌。
苏默歌也同样的大吃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房中的顾家人,唯有一个人显得很镇定,他一双看似温暖的神情,却带着种种的鄙夷和讽刺,看向了顾家人,最后定格在顾景辰的背影之上。
顾延峰第一个冲过去,抢走了吴律师手中的遗嘱,看了又看:“吴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啊,顾家的财产竟然给了一个外姓的女人,和一个私生子?我们才是真的顾家命脉,为什么分不到钱?”
顾家的其他人也纷纷抗议了,早就忘记了顾老爷子还躺在*上尸骨未寒。
顾景辰冷冷喊道:“都住口!这是爷爷的决定!”
顾诗丹冲过去,一把掐住了苏默歌的脖子:“死狐狸精,你对爷爷做了什么?让他将财产都给了你?”
步步缠心,默歌的选择(一更,母亲节快乐)
顾景辰将快要发疯的顾诗丹推倒在地上,将苏默歌护在了怀中。
“顾诗丹你这个疯子,以后不许你再碰我的老婆!”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愤怒过,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双手握成了紧紧的拳头,恨不得将摔倒在地上的顾诗丹砸的粉碎。
这是他的亲妹妹,可是现在看来,她就像是他的仇人一样,因为她已经伤害到了苏默歌。
“咳咳!”
苏默歌刚才因为没有察觉,才被顾诗丹掐住了脖子,现在咳嗽了两声,面色涨红。
顾景辰担忧地看着怀中的人儿,紧张的问道:“默歌,你还好吗?”
苏默歌摇了摇头,她没有一分一毫的害怕过,但对他而言,她现在也没有先前的热恋和期待中的温暖。
爷爷病的如此之重,他在回来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告诉她,这是让她最为生气的地方。
顾诗丹倒在地上还未爬起来,顾菲菲上前要将她扶起,顾景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冷声喝止她:“不要过去,让她自己滚出去!”
顾诗丹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胡乱地擦了下脸上的泪水,然后伸手捂住了口伤心的离开了房间。
顾延萧倒是不关心这边兄妹的争吵,他现在只关心遗产的划分。
同样关心遗产划分的,还有久为出头露面的顾延峰的妻子莫红姗。
她人长得就很精明,说起话来也是句句如刀子一样锋利。
“顾家的财产本应该是从长子到次子逐步来划分,既然大哥的儿子景辰能划分30%的股份,那么剩下的人不应该有超过30%,而且他的合法妻子也不应该分得其他的家产。吴律师,所以爸的遗嘱一定是有问题的,麻烦你再三确认一下,要不然顾家这么多人都等着、看着,实在不公平!”
顾延萧是顾雄天的三儿子,这次他和一直称病卧*的妻子秦玉都来了,秦玉身子不好,所以他一直都扶着她。
听到莫紅姗这样说,他本是不赞同的,可是秦玉却是很机灵的人,她也懂得变通。
她给顾延萧使了眼色,顾延萧并没有领悟她的眼神,她轻轻咳嗽两声:“延萧,其实二嫂说的不错,你觉得呢?”
顾延萧想要开口:“其实……”
秦玉掐了下他的手肘,他感觉到痛了,皱了皱眉,才‘嗯’了一声。
晚辈中顾晴香和顾宁宁都不好插话,只是站在一旁干着急。
顾菲菲因为得罪了顾景辰,现在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苏默歌看出了顾家人每一个人的脸色,她暗自垂眸笑了笑,爷爷现在还*上躺着,尸骨未寒,他们却说出这些不中听的话,是不把爷爷看在眼里?
顾景辰怒喝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谈论起家产的事?还不为爷爷准备好……后事!”
顾延萧第一个反驳:“景辰,你是分得家产了,所以才会说出不痛不痒的话,那么我们呢?”
“二叔,说话不要那么不好听好不好?爷爷要是在天之灵听到你说这些话,一定会伤心透了!”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顾景斌开了口,他眼里带着清淡毫无相争之意的眸光,神情之中带有了哀戚之色,像是对爷爷有着很浓深的感情和悲痛之情。
顾延峰第一个怒吼回去:“闭嘴吧你!你不过是个野种,没资格说顾家的家事!”
顾景斌没有反驳他的话,表面上是尊重长辈,所以给他留有余地,实际上他的手已经在衣袖里暗暗握起了拳头,眼中升腾起了一抹阴郁之色。
顾延峰看顾延萧站到了他这边,他更能壮大胆子说话了:“景辰,二叔说的你觉得还合理吗?要不要让吴律师好好确认一下?”
顾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