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十一,十,九……”
——
“不好!”当那两个北上的一星一日突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北极更准确地说是北极上那座塔时,已经整理好情绪的老人惊觉,迅速闪到始终在身后的一位中年人身旁,然后两人瞬间穿梭到北极塔旁,想要冲进去却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弹了回来,全身不能动弹地躺在地上。
老人全身颤抖着,目眦欲裂地看着旁边始终没有启动的飞船以及门口倒地不起的一干护卫,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静得让人发慌。
——
“五,四,三,二,一。”
——
婴儿的啼哭声突兀地响起,一声接着在空中回荡惊醒了所有陷入呆滞的人们。
所有人都在四处张望,没有人理解这里为什么,周围根本没有孩童的存在,但声音确确实实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际——一声接着一声。
——
“叮——最终阶段成功开启,目标已锁定。恭喜。”它声音始终是冷的,包括最后两个字,但即使是如此,在场的每个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空间一阵扭曲,所有人消失不见,只留下大厅中孤零零的光柱。
——
这是剧的最后一幕,帷幕已经拉开。
 ;。。。 ; ;
第二章 初见
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躺在湿冷的巷道里,呆呆地看着天空,任由寒风细雨打在这个又变幼小的身体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萦绕心头,“梦,重复了?”
这是一个肮脏的近乎废弃废弃的街道,而我则是一个被抛弃的五岁孩童,一个处于懵懵懂懂年龄的可怜幼儿——应该是吧……
寒风如刀,细雨如针,但我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灰色的天空。
突然,周围的风和雨都没了,久违的温暖临近,更加熟悉的感觉让我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转头看向前方:一位身着破旧服饰的年轻女子正打着伞来到我的身边,素颜带着几分关切与担忧,俯下身来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轻柔的问一句“你还好吗?”好怀念当时的情景,那时的我觉得那一刻的她虽然容貌算不上美丽,但确实打动了我迷茫而又弱小的心灵。
真的好怀念啊,可是这个世界——还有属于我的美好吗?我轻轻地伸出右手,划过她的出奇细腻的脸颊向下,在她诧异的神情中绕过下巴,然后——猛地发力,捏碎了她的喉咙,幽幽地看着她带着迷茫与惊恐走向消亡。
这是报应!
那一刻,一切都静止了。我轻轻吐出一口气,闭眼、再次睁开,整个人又回到了安静的房间里,柔软舒适的床、熟悉的房间布置,还有正对面一座占了近乎大半面墙的石英钟。卡擦卡擦的声响在空中回荡,微抬眼帘——两点整,指针下方靠近正中心的地方有着醒目的“上午”二字,提醒着我现在是凌晨。
又是凌晨两点整吗?
不急不缓地刷牙洗脸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脸十分苍白,呆板而又死气沉沉,连眼神都显得有些涣散。低头深吸一口气,熟练地调整好脸部肌肉再看——完美的微笑焕发着一种亲和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和刚刚判若两人。
姓名:凌芸,性别:男。这是我的基本信息,也是我唯一比较相信的信息,兴趣爱好几乎没有,直白地将:这个世界几乎没什么吸引我的事物。至于多少岁……大概十二吧,当年我失忆后第一次在这个床上清醒时,父母告诉我八岁,而如今已经近四年了。前两年过得还算正常,但之后的每一个晚上都会做一个梦,一个不同的梦,主角都是我,但身份不同年龄不一,经历的时间也各有长短,历经这世间万物,然后睁眼看到时针指向数字二,分针和秒针同时移到数字十二。每到那时,两个汉字异常刺眼,一声“卡擦”格外响亮。
每天晚上,梦没有间断过,但梦的内容也没有重复过,直到昨天——
我是个怪异的人。这一点从我醒来后没多久就已经深深地映入脑海里:小如“面容中性,气质偏阴”、“一头长发无论怎么剪都不会短”;然后“两年来的梦境依旧清晰无比如同亲历”、“记忆力超群而过目不忘”;大到“大脑计算能力堪比超级计算机”、“拥有过人力量和反应”,还有我的感知……
一如既往,我躺在屋顶上看着天空,等待着太阳的升起。我的五感相当奇怪,就视觉而言,距离和大小以及对光线的敏感度可以变换却很难受我控制,以至于至今我的采光非常糟糕,没有黑夜,取而代之的是漫长的黄昏。入眼处,只有隐约的三两颗星以及月牙的轮廓,此时的夜应该很美吧,群星璀璨。
————
2020年9月1日,今天的日期,我和成千上万的学生一样要去学校报道。一手搭着书包,脸上维持着固定好的笑容,游走在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对我视而不见——没错,尽管我是个连样貌都非常怪异的人,但没有人会注意,这才是我最为奇怪的地方:我的存在感很低,而且只要我想,我的存在感可以更低。
跨过校门,在人山人海之中不闪不避地径直前进着,周围却没人可以碰到我,每一个人都有意无意地绕过我,只是因为我在心中默念过“别碰我”。我和这个世界之间有一层不可逾越的隔膜,看不见,却确确实实地将我深深地隔开了。
第一次进入高中,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四处了解再算难免,我到底只能是怪异而非全能啊,自嘲地一笑然后一边环视左右将环境记下,一边四处游走。这样的活动让我不知不自觉地感到舒心,看着眼前一个两个的少男少女成群结队而行,我就这么看着,什么不想,也不知道要去想什么,只是默默地观察,心中总会有一丝不该存在的向往。
我的校园生活只有短暂的两年——一年小学、一年初中,然后就来到了高中,我没有人类朋友,也不应该会有人类朋友,像我这样的人……
我不想转学,周围的人一批换了一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同学却没有可以让我有做朋友想法的人,究竟如何转学的我不清楚,只是到暑假最后几天,我的书桌上就会摆放着父母放好的学校录取通知书,什么也没讲。
也对,这两年里和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说的话更是屈指可数,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浪费口舌!
这时候身后的一阵嘈杂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我,只见一位看起来和我年龄相近少年朝着我走来,没有偏移,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十分明确地锁定着我,而格外引瞩目的是,他周围近十米内没有一人,这之外却是一副人挤人的景象,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闪闪烁烁,一副想看而不敢看的模样让我不禁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突然,我的右肩以及后颈处一阵刺痛,大脑瞬间冰凉,整个世界仿佛变了一样:视觉和听觉被不由自主地调整,并且周围的一切如同被暂停住一般,这时我才真正看清状况——那人已经来到面前,伸手就要搂住我。
好快!至今为止我遇到的能激发我警觉并且让感知自动调整的情况不足一手之数,想不到今天居然会遇到。大脑思考着,但身体也不停,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反身、前冲、下压,企图将其擒在地上,不过对方显然也不是常人,顺着我的动作以弧线化解冲力,后跳返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闭上了眼睛。看到他这样,我也同样恢复刚刚的动作,接着双方都非常有默契地平静了心神,然后——原本暂停的画面,又开始正常“播放”了起来,说起来这种能力真是有趣啊。
“我说老兄,你刚刚也太狠了吧。”他走到面前,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过我知道他是在装,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了他在两个表情切换时肌肉蠕动的全过程,或许他是有些吃惊,但绝对刻意放大了表情的幅度。
就在我想说什么时,右肩再一次刺痛了起来,然后世界又一次静止,他还想强行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这时我已经有些烦躁,第二次握住手腕,后拉,随即膝盖前撞其腹部想给他一个教训。这一回,他挡住了用肘挡住了我的攻击,不过我的冲击力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他还是腾空了近五米才翻身落地。
我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自己处理过的面纸认真地擦了擦手,我有高度的针对性洁癖,对人类的接触非常不习惯——从我醒过来就是这样,两年后更为严重,所以说像我这样的人……
“喂喂,你可是带着手套啊!这样太失礼了”他又大呼小叫了。
“我是就怕你弄脏我的手套。”我收起面部表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据我了解到的世俗,他这种人又或着他扮演的这种人带有强烈的欠揍性质,不应该给与好脸色。
我闪身扔了垃圾又回到原地后,他也回到我的面前,我们一起收敛心神让整个世界再一次恢复正常。这个近乎玄幻的能力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来的,但是每当看到周围原本令我羡慕的那种自然的笑容静止了之后,一种升腾而起的烦躁感总会影响着我的思绪,同时这样的世界在我眼中也变得虚假起来,那一层隔膜更深了。
“凌芸……同学是吧?”显然,在静止与正常之间的切换他和我一样已经很熟悉了,不过那故作热情的姿态让我非常不舒服,还有周围一群人的差异表情以及他们所说的“五天王”,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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