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阮宝贝自嘲地想,是她老爸赶过来斥责她,还是大妈装模作样替她求情呢?
无所谓了,看来她这次牢狱之灾是逃不过了。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警察叔叔并没有把她送进会客室,而是一个西服格履,打扮得相当斯文的人走过来,极其礼貌地把她领出警局,带到门外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前。
车窗幽暗,阮宝贝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着谁,只觉得这车的样式很奇怪,并不是马路上常见的那几款,至于车名……她是穷人,根本认不出好吧。
“阮小姐,请上车。”斯文人很客气地说。
阮宝贝裹了裹棉大衣,警惕地退后一步。
“里面是谁?我也不认识你。”
“阮小姐,你进去就知道了。”
他这样一说,阮宝贝反而想逃了。
“我警告你啊,这里是警局,你们不准滥用私刑,法律是神圣的,就算我真有罪,也由不得你们乱来!”
车窗内,一双墨眸灼灼地瞅着她,听到她外强中干的几句话,薄唇一勾,弯起一个极其动人的弧度。
“阮小姐,请上车吧,我们真的没有恶意。”车窗外的简凡依然保持他的翩翩风度,内心其实也恶寒不已。
这就是阮宝贝,他那个眼高于顶的主子看中的女人?
这口味……
他再次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
乱糟糟的鸡窝头,还是奇怪的紫色,幸亏阮宝贝临来前把那红色假发甩了,否则更恐怖。
小脸惨白,眼圈却是黑里透红,还亮闪闪的,以简凡浅薄的阅历,真心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她瞪起眼时,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矮了点,身材倒是不错,大衣微张,该肥的肥,该瘦的瘦,再往下……他不敢多看,不过她怎么穿着“情趣”内衣被抓进警局了?该不会是……
简凡默默移开视线,难怪易爷听说这事后那么上火,他理解了。
他毅然拉开车门,两指拈起阮宝贝的衣角往里一推。
“阮小姐,对不起了。”
阮宝贝哼了一声,出于本能想挣扎,却不料从车内伸出一只大掌,一股大力,她连呼带叫地被拎了进去,脑门紧跟着一紧,好似撞上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
抬起脸,她一边揉着脑门,一边警惕地问,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因为太近了反而看不清相貌,只觉得这人瞳仁很黑,乌沉沉地深不见底,鼻梁又高又挺,因为几乎就抵住她的,她本能地张嘴想呼救,唇上却一软,呼吸里满满都是陌生而清新的男性气息。
她条件反射地用力一推,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面前这张渐渐明朗的容颜。
逆着光犹如刀铸的俊脸,眉眼清隽,气质卓绝,这样貌,放哪都是男神啊。
长得帅又怎样?
阮宝贝随即瞪起眼。
帅哥就可以随随便便强拉女人上车,还在警局如此庄严的地方强吻她?
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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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易爷求负责
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简凡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尼玛,那女孩嘴上是啥色啊,
会不会有毒啊?
主子,你是有多饥渴啊,这样都下得了口。
“开车。”
听到男人轻描淡写吐出的两个字,阮宝贝瞬间爆发了。
“不准开车!”她叫着,边伸手去拉旁边的门把,可是拽了半天都没能成功。
“不开锁,你是打不开的。”看到她的着急样,易皓廷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你到是开锁啊!”阮宝贝瞪起眼,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睛一转说:“嘿嘿……这位大叔,我错了,我十恶不赦,我罪有应得,你看外面就是警局,你把我交出去吧,我愿意接受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大叔?
他就那么老吗?
如果不是这个称呼,易皓廷也许就笑了,他淡淡扯了扯唇角,声音不大,却让阮宝贝心惊肉跳,“还不开车?”
已跳上副驾驶座的简凡无语望天,嗖的一声,小轿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哎哟!”手还搁在门把上,准备伺机出逃的阮宝贝一声惊呼,身子条件反射往前一倾,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座椅。
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凌空伸过来一只手掌,稳稳搁在椅背和她额头之间,厚厚实实的很有力气,男人波澜不惊的嗓音传过来:“有没有撞到?”
“有!”
阮宝贝灵机一动,毫不犹豫地避开他的手掌,往门侧一缩,捂住自己额头,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哎哟,好疼啊,我想我肯定是脑震荡了,这位帅大叔,你也不想我死在你车上吧?你这么好的车,被我弄脏了多不值得,我知道这前面有家医院,你赶紧开门,把我扔下去吧?”
说完,她不顾车还开着,伸手猛抠车门,见纹丝不动,还抬脚踹了几下。
哎哟,这回真把脚踹疼了。
“别闹。”
易皓廷拽住她的细胳膊,毫不费力就把她扯到身边,车厢黯淡的灯光下,阮宝贝看见他的薄唇抿成一线,那对深邃的瞳仁,好像更黑了。
“撞到哪了?”
易皓廷不由分说捧起她的脸,对着灯光,伸手在她额角轻轻蹭了两下:“这里?”
“啊!疼!疼!”阮宝贝夸张地大叫。
易皓廷俊脸一沉:“小张,开去医院。”
阮宝贝一听就急了,她只是想开溜啊。
“不能去医院!”她叫,见易皓廷眸光一凉,正义凛然地说:“我这点小伤,回家睡一觉就好了,不能浪费国家宝贵的医疗资源!”
易皓廷深深瞥她一眼,再一眼,突然伸出两指,猝不及防地捏住她那两片腥红的唇瓣,在他黑沉的目光中,阮宝贝可笑地嘟着嘴,嘴唇被拿捏得死死的,好似还越拉越长,她突然觉得,自己正变成一只可怜的鸭嘴兽。
嗯嗯……
她摇晃着身子,强烈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从现在起,我不想再从这里听到任何声音。”易皓廷看着那张被浓妆遮盖的小脸,皱眉警告。
不说就不说,以为谁想理你啊。
阮宝贝扭过脸,恨恨瞪着窗外。
横竖不过一死,谁怕谁。
小车在一幢闪着微光的白色建筑前停下来,简凡率先拉开车门,看着两人别别扭扭地进了屋才把车开远。
阮宝贝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诡异的处境上了,也没空去欣赏这美轮美奂的房子。
她以为这人是为了那个什么丁少找她出气的,深更半夜的带她来个空房子里,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好事?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她抱着玄关处的一个立柜,死也不肯往里迈一步。
可是她的反抗在人高马大的易皓廷面前根本不值一晒,他唇角一勾,五指微屈,老鹰抓小鸡似地一拎,阮宝贝就被她拽离地面。
“放开我,你这臭流氓!”
阮宝贝气愤地大叫,扑腾着双腿想从他手底逃出来。
易皓廷轻松地伸出手,便挡住她张牙舞爪想扑过来的细胳膊,微一俯身,擒住她的纤腰,标准的公主抱,稳稳把叩在怀里。
“流氓?前几天你对我用强的时候,倒是真像。”
阮宝贝所有的反抗因为他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凝固了。
她什么他?
有没有搞错!
“你胡说!”她脸都气红了,只是妆太厚,看不出来。
易皓廷又懒得理她了,长腿快速移动,几步走到浴室边,脚尖微勾,挑开门将她抱进去。
“喂,死变态,你想干什么?”
看到她把自己塞进浴室那个仿佛泳池般宏伟的圆形浴缸,还伸手拽开她的大衣,阮宝贝急了,不顾一切搂住自己,色厉内荏地说:“喂喂,你别乱来,强X是犯法的,还有,我未成年,你是罪加一等……啊……等等,我浑身都是病,会传染的!”
易皓廷充耳不闻,毫不犹豫扯掉她的棉大衣,把她摁进浴缸,指尖触到里面那套露骨的贴身舞衣,势如破竹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全部弄干净再给我出来!”
他拧开水龙头,劈头盖脸淋到她身上,直到她浑身透湿才满意地扔掉花洒,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走出浴室。
神经病!
阮宝贝惊魂未定地暗咒一声,浴室暖气开得很大,虽然不冷,不过这落汤鸡似的造型很不舒服,她更不想这个样子面对那个奇怪的男人,扑过去反锁上房门,然后迅速冲洗自己。
一刻钟后,当她干净清爽地出现在客厅,正悠闲翻着杂志的某男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的浴袍裹在阮宝贝身上,更衬出她的娇小,她还欲盖弥彰地在外面裹上自己的棉大衣,滑稽警觉的小模样落在某男眼底,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被热气蒸过的小脸粉扑扑的,皮肤又细又嫩,巴掌大的小脸上,那双清亮传神的眼眸水灵灵的,顾盼之间让人润到骨子里。
短发湿淋淋地贴在头皮上,又顺又直,颜色也没那么刺眼了。
总之,就像被仙女的魔棒点过,从浴室出来的阮宝贝和之前被塞进去的那个,完全是两个人。
易皓廷几不可察地抿抿嘴,唇边似乎还残留着将阮宝贝扯上车时,从他唇边蹭过的味道。
没错,哪怕她刚才打扮得像个鬼,可这味道,正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孩……
阮宝贝则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一脸警惕地立在墙角,瞅准大门的方向,几不可察地慢慢挪动着,那双沁人心脾的水眸,直勾勾瞅着沙发中央那个清隽安静的男人。
一步,两步……
她感觉后背都沁出薄薄的一层细汗了,离门边的距离还是遥不可及。
狗日的资本家!
她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是闹哪样。
一个转神,男人扔下杂志,淡淡朝她抬起眼。
“洗好了?”
“嗯。”她点点头,乖巧地挤出一丝笑:“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水温很合适,浴室也非常宽敞,浴缸我也替你清理干净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