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若激动起来,拍案叫道:「我知道、我知道!王爷您只带了五千精兵就击退了西夏三十万大军,跟神人一样啊!」
赵琛一翻眼睛:「屁!我哪有那个本事!我就算有五万人,想退三十万西夏的精兵也是不可能的事,只有笨蛋才会信这种传言。」
呜……我是笨蛋!殷子若含泪缩了回去。
「我只是……跟当时带兵的西夏元帅做了笔交易……」赵琛浅浅地笑着,眉梢眼角都是暖暖的笑意,「于是我们做了个戏,他装作被我打败,我们重新签了和约,然后我带兵胜利回朝。」
他们好想知道赵琛是做了什么戏,西夏元帅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条件去答应赵琛的要求……不过,看到赵琛的表情,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人家不想说,就别问了。
「太子虽然暴戾,但他也不蠢。没了西夏当靠山,又找不到找我六哥,于是就给我按了个拥兵自重,欲起兵谋反的罪状,要求我父王缴了我的兵权,把我抓起来。既然这样……我就遂了他的愿,反一回吧。」赵琛说得十分轻松,仿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D_A
眞真反了?可不像啊!
「反正我的眼线传出来消息,父王已经被他们软禁在内宫,就等我受了父王的传召,回去被他们抓了。我若不反,不是等死吗!」
「他们不知道,我早就在京里帮六哥培养好了力量。」赵琛说,「你们知道吗,我带兵路过的府县州郡没有一个是攻城攻下来的。我大军一到城下,守城的就自动将城门打开迎我进去。哈哈!太子发现派出去的兵都成了我的部下,他又惊又怕,只能把父王当做最后的希望。他却不知道我布下的暗棋早已和父王取得了联系。在我兵临城下的那一天……」
赵琛顿了顿,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我终于还是做了他之前对我别的兄弟做的事。」
不用说,太子是被赵琛杀了,然后他扶了六王爷当上太子。
「那年的春天非常的冷,到了二月还在下雪。」赵琛眯起了眼睛,轻轻叹息了一声,「父王本来就没多少日子了,我却还是坚持耍要离开京城,在他最后的时光里,我没能陪他,眞真是个不孝的儿子。」
不用赵琛说,他们也都明白了之后的事。一心想要脱离皇家的赵琛想要远离京城,而过于宠爱儿子的皇帝和受了恩惠的新太子自然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怪不得传言他是因谋反而被流放到边陲,但朝中的俸禄却一文也不少,而皇上明知赵昉是所谓的叛臣之子,还这么放心大胆地把西边的军防全部交给他。只怕那个关于谋叛的流言也是赵琛故意放出去的。
白景瑄想了想,问道:「王爷今日叫我们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让我们来听故事和眞真相的吧。莫非这多年前的事跟这次的事件有关联?」
赵琛看了看他,几乎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你们都不会好奇吗?为什么西夏的元帅会同意放弃幽州十二城?」
第十章
赵琛用很热切的目光看着他们。四人对视了几眼,也一起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着他,用热切的声音问:「为什么呢?」
赵琛眨了眨眼睛,将食指放在唇上,笑着回答:「秘密,不告诉你们!」
心头涌起想要将人暴打一顿的冲动,四人一起转过脸,免得看到他那张欠扁的笑脸会忍不住动手。
「咦,你们不会求我说吗?你们诚心诚意地求我,我说不定会告诉你们的。」见四人都不理他。赵琛将身子向前探了探。
不说就不说!四人一阵沉默。
赵琛有些失望地将身子撤回,嘟囔着:「你们几个眞真没劲。算了,我直说好了,这次的事件我怀疑跟西夏有关。买凶杀人和炸了安平府的或许是任天弼没错,但是在我王府中安排了眼线并想用蛊控制我的应该是西夏人。」
哦?为什么?
赵琛眨眨眼睛,对他们说:「我当年与西夏签下的是二十年的和约,这张和约今年已经到期了。」
赵昉皱了皱眉说:「这几年他们也未见得守约。」
「那是当然,所以你在军中才有事做啊。」赵琛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过你有查觉没有,与前几年小股的冲突比,今年年初的那场仗声势要大了许多。而他们对我下手,也应该是在你黑风城大捷之后的事。」
赵昉想了想,点了点头。
「知道宣威将军是顺意侯的应该没有几人吧。」赵琛看看赵昉。
赵昉回答:「我手下的兄弟都很靠得住,他们不会向外人透漏露。」
「没错,但是你每年回府中要住上一段日子,那些潜在我府中的奸细自然能猜得到一些端倪。如果我被他们控制,你能安心在外打仗吗?」
赵昉皱眉摇头,当然不能。
「他们的原意,是想找藏宝图,但是当发现你就是宣威将军时,他们又想到了可以一箭双雕的作法。虽然有些冒险,却也十分有效。」赵琛说,「你们想,只要我成功被他们控制,藏宝图我会拱手交出,宣威将军也可以成功钳制,无论是宝藏还是战事,他们便都在掌握之中了。」
殷子若问:「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在一潜入之时就去下蛊?若是那样,您不是早就誒被他们控制着交图出去了?偏偏要等到现在……」
赵琛盯着茶碗,碗中的茶已经有些凉了。
「他们只是知道有宝藏,却不知道这些宝藏到底是什么,怎么使用……之前或许只是为了探听消息,并不急着拿。可是现在这么着急……我想,应该是西夏之中除出了什麽么变故,对他们来说,时间不多了,所以才会这么急着动手。」
变故?
「西夏王,会不会快死了?」赵琛抬起了头。
现在的西夏王李延剀年已七旬,膝下子女众多,但是也没听说他有什麽么伤病。
赵昉突然说:「李延剀去年的冬狩没有露面。」
赵琛点点头:「他最好的就是狩猎,每年的冬狩一定会亲自参加……除非,他的身体让他无法承受从西京到狩场的长途跋涉……」
「但是西夏方面完全没有动静,我们在西夏的细作也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来。」
赵琛冷笑了一声:「想要成心隐瞒的话,朝廷派出的那些细作哪有本事探出来的。而且,就算李延剀病了,西夏也应该不会刻意隐瞒。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西夏内部将有大乱产生。」
「对我们是好消息啊。」殷子若说。
「却不一定。」赵昉皱眉,「李延剀的儿子中,很多是主战派的,若是李延剀病重,想得到西夏王位的人必定会有诸多举勤,比如说,吞并周边的国家来彰显他的实力,获得李延剀的肯定。」
这么说,西夏要开战了?!
「现在情势并不明朗,那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有……任天弼对龙脉这么看重,说明此人生着一副反骨,他想赵时的那个位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眞真可怜,小石头怎么会有这么个舅舅了?说起来,小石头以前长得很可爱啊……」
原来皇上小名叫石头……不过,现在的皇上已经离可爱很遥远了。但看着赵琛一脸的感慨和向往,没人想告诉他那个很残酷的事实。
「我六哥最宝贝小石头了,要是有人想抢他的位子,我这个当叔叔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对不对?」赵琛的目光闪啊闪啊十二分的明亮。
所以呢?
「所以我当然要出马阻止。」赵琛环视众人一眼,伸指轮番指过,「一个是我儿子,两个是我朝的重臣,还有一个是重臣的家人,所以你们要陪我一起玩!」
玩?!
「呃,不是,我们一起去,才比较热闹嘛。」赵琛笑。
鬼才会信,根本是他老人家窝着发霉的时间太长,他想出门晒晒太阳,活动筋骨,顺便游山玩水吧。
「别这么看着我……」赵琛看着四双完全没有信任感的眸子叹气,「好歹我也领了几十年俸禄,偶尔也要为国做点什么事的吧。再说了,我跟你们提过的宝藏在西夏与我朝的边境上,任天弼没那么快找到,我们可以先去西夏境内探听消息,然后回那边等任天弼上钩……你们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是假的……那个谜一样的宝藏也很诱人……
看看众人脸色,赵琛开心地拍桌子:「就「这么定了!明天收拾收拾,我们立刻出发!」
殷子若眨巴眨巴眼睛:「可我是安平府的知府啊,我走了,安平府怎么么办?」
越琛很讶异地看着他:「你不是已经被炸死了吗?朝廷很快就有新知府派过来的,你放心吧。」
「不要啊……我不想当死人一辈子……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探花啊……」殷子若悲号起来,「我没俸钱拿了,指什么活啊!」
赵昉很豪爽大气地将殷子若搂住:「放心,我养你一辈子好了,包你吃香喝辣,穿绸裹缎!」
殷子若怒极,一脚踢过去:「老子又不是你包的小妾,凭什么要你养!」
赵琛歪歪脑袋:「哦,对啊,昉儿,子若还没过门,要不,你们明天先拜了堂我们再出发吧。」
「轰!」
「轰!」
两声响后,殷子若和白景瑄一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墨然很振奋的声音又响起:「既然这样,王爷,不如把我跟小白的亲事也一起办了吧!」
「轰!」
「轰!」
两声响后,殷子若和白景瑄趴在地上却是爬不起来了。
赵琛笑眯眯地点头:「好啊,好事要成双嘛!」
隔天一早,墨然正在收拾行李,突然门上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丁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墨公子,白公子,你们起了吗?」
墨然看了看还趴在床上睡得正酣的白景瑄,伸手将门打开:「我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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