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咯。”
“那成,我等着看伯爵和伯爵夫人大驾光临。话说,小的够资格给您提鞋不?哈哈,那沐彦彬估计是后悔死了,以前怎么骂阎非墨来着?想想就觉得好笑啊。”程诗诗乐不可支,回头又看了眼人声鼎沸的会场,嗤鼻,“这俩人也真有脸,一个负心汉、一个狐狸精,竟然还这么高调举办订婚宴。啧啧,这脸皮厚得,堪比长城啊。”
“到底是上流社会,低调反而显得他们心虚。你以为沐家夫妇丢得起那个脸吗?再说了,半年时间估计众人也忘得差不多了。而且来的都是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还能不卖个面子?那以后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切,那沐彦彬要是接手了沐家,我头一个不会和他做生意,我家阿风自然也是站在我这边,有他苦头吃的日子。”
“是是是,您程大小姐能耐又义气,女中豪杰,32个赞成不?”安浅夕闻言轻笑,“行了,我快到了,你们再等等。”
“OK,一会见!”
会场里虽是觥筹交错,更有媒体在一旁守候,可怎么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完全没将今儿的主角放在心上。大多数人都在等,等另一对主角登场。这场合,应该会来吧?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司仪看了看表,到点了,可看着众人频频望向会场外显然是在等待什么,那他要不要开始呢?回头看了眼沐家人,沐彦彬点了点头。司仪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台,真准备开口,门口一阵骚动。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们来晚了。”清丽的女声起,安浅夕挽着阎非墨的手款款而入。
得体的微笑,不是借口的借口,京城向来堵车,无人不晓,只是明知堵车不会早点来啊?可却没人敢挑出任何差错。
连同顾子睿和月翎翼姐弟,一行八人,算是给足了沐家颜面,要知道顾子睿极少在这种公开场合露面,更何况只是订婚宴,与他何干?
安浅夕笑意盈盈对着各位颔首,在场众人却是倒抽了口冷气。不为别的,因为这八人,清一色一身黑衣。人家这是订婚宴,那个不是穿得体面喜庆?这几人倒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伴来参加葬礼了呢。这这这、这不是存心闹场么?
沐彦彬当下脸色黑如锅底,可也只能忍着。因为人家虽是一身黑,可黑得有品位啊,不是正统的葬礼上穿着。男的俊、女的俏,那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耀眼的光芒啊。
就说安浅夕好了,黑色抹胸礼服,上身抹胸黑色珍珠和黑水晶相映成辉,胸前一串妖红色宝石项链,黑与红的结合恰到好处。裹着黑色貂毛披肩,锦缎似的裙摆正到脚踝,腰间一条钻石镶嵌的腰带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整个人往这一站,高贵冷艳、气质超群。
伯爵就更不用说了,黑色的休闲西服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别人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人靠衣装,阎非墨却是生生衬了他那身黑衣黑裤。再说了,人家是伯爵,正宗的伯爵,黑色彰显高冷的气质啊,谁敢说个不是?
顾子睿,向来以冷著称,穿黑衣很正常。月翎翼,黑色蓬蓬纱裙,俏皮可爱。而身后的一个女生,同样也是黑色短裙,却甜美无邪。三个少年,各有特色,随便单拿一件衣服出来,那都是能进入各大会场的得体装束,怎么就好说人家是来参加葬礼呢?无非是都聚集在了一起而已。
“艾玛,绝了,安安真是绝了。”程诗诗忍得辛苦,趴在季沐风怀里直不起腰来,“瞧见那俩人的脸色没?艾玛,这回可把人给气死了,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
关溯目光灼灼,喝了口酒:“也就只有安安做这样的事让人觉得可爱。”
“老婆就是牛逼啊,赞死了。”风朗霄是死皮赖脸跟着关溯来的,感情上俨然的难兄难弟,勾着关溯的肩头连连点头。
“你死远点,别跟我玩耽美,我不好那口。”
“哎哟,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们也有半年的兄弟情义对吧?”
“喝你的酒!”
安浅夕和阎非墨走到沐彦彬和安子卉面前,在众人不知道这俩人要干什么的时候,安浅夕掏出一个盒子开盖:“这是我们俩的一点心意,特意送给你们的。祝福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就好像这对表一样,步伐一致,在二人的世界里时光永恒!”
一对钻石金表,价值不菲,这可不是一点心意。明眼人一看这对表就是世界限量版,价钱且不说,主要是难得。由此可见阎非墨的能耐,这礼不轻。而且人家话也说得好听,可偏偏就让人觉得古怪,可再古怪也是人家的心意不是?
风朗霄却是笑了,乐不可支:“哈哈,这和我去年买了个表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艾玛,老婆真是一招比一招厉害,关溯,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关溯显然还没会过意来,风朗霄凑近耳语一番,关溯不由自主抽了抽眼角,这不是光明正大骂人么?高,实在是高!
众媒体就乐了,别人不知道,这帮人还能不知道当中的寓意?各自闷声偷笑,安浅夕小姐真是敢说敢做,京城第一人也!果然是场好戏啊。
沐彦彬二人有些郁闷,虽不清楚这含义如何,可安浅夕哪能这么好心?再一看众媒体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点骑虎难下。最后还是安子卉强扯笑意收下了,还陪着笑脸说了句谢谢。
安浅夕满意勾唇,回头走上了舞台中央,对着麦克风说:“各位,今天是我姐姐和姐夫订婚的大好日子,谢谢各位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光临,谢谢。”
掌声起,众人很给面地喝彩,瞧瞧,大气!
安浅夕微笑着转头,冲着沐彦彬和安子卉继续说:“姐姐姐夫,我为自己定下了目标,在E国留学的期间要拿到博士学位,以后学习任务繁重,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能每年回国了,也未必有时间参加你们的婚礼,还请别见怪。所以借此机会,连同你们婚礼的祝福一起送上。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掌声又起,安浅夕举杯:“来,各位,请端起你们的酒杯,祝福这对幸福美满的新人。”
众人举杯,安浅夕优雅地喝了一口:“下面把时间交给司仪,有请!”
高调亮相、完美退场,礼数周全无懈可击。掌声、赞美声和相机的咔咔声连绵不断,明明只是来参加订婚宴,却成功地喧宾夺主,还夺得众人的一致赞叹。
“爽了?”阎非墨宠溺地一点安浅夕的琼鼻,余光清楚瞥见那二人强颜欢笑。
“还不错。”眨了眨眼,挽着阎非墨走到了熟人的桌上。
“那坐吧,说了那么多,开席可得补回来。”
“OK。”安浅夕款款落座,潇洒地挥了挥手,“别客气哈,都给我尽情享受咯,干杯!”
“干杯——”
第十三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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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浅夕在沐彦彬的订婚宴上大出风头,喧宾夺主成为全场的焦点,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就大肆进行了报道,非但没有引起各界不满,背地里还对安浅夕竖起拇指赞扬,特别是几人一身黑装的照片登上了版面头条,也引得人发笑不已。
沐家夫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安浅夕敢说敢做、而且智慧超群,自己的儿子舍弃了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一生中最大的损失,同时也为沐家娶不到这样的媳妇感到无比惋惜。可是事已成定局,再惋惜也无济于事,只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受到教训,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毕竟沐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家大业大的沐家如果败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沐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还真是家门不幸,所以对安子卉更喜欢不起来了。
安浅夕这种不算闹场的闹场,有阎非墨作陪,有顾子睿镇场,绝对是强强联手。尹家人乐得看戏,尹老爷子听了尹韩熙曦的叙述更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不住赞叹自己的外孙女手段高超、气死人不偿命。而安老爷子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自己的孙女在那大放异彩,心底对阎非墨更是满意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安浅夕这方阵营的自然得意,可沐彦彬和安子卉心里就不那么舒坦了。当着那么多富贵面前出丑不说还得陪着笑脸感谢人家的“一片诚心”,这口气憋得几欲吐血。还不等回到家,二人在休息室里已是面如寒霜,表盒里的两只手表滴答走得悠然,似乎在嘲笑二人的颜面尽失。
当会意过来二人送表的意思后,沐彦彬抓着表盒的手骨节泛白,赤裸裸的优雅咒骂自己竟然不自知受了?简直是奇耻大辱。眼见着就要怒摔表盒,被安子卉一把拦住。
“彦彬,何必呢?安浅夕睚眦必报,我们早料到了不是?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看到你难受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都怪我,如果我不是私生女……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在众人面前受尽屈辱,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又何尝不是?我不甘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也是个人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个私生女就要受尽白眼、就不能好好爱你吗?”安子卉紧紧握住了沐彦彬的手,看着那对价值不菲的手表苦笑一声,“如果是这样,彦彬,我们更不能消沉,不然他们不是会更得意?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就不信她安浅夕能嚣张多久!他们越打压我们,我们就越要振作,在我眼里,你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不比任何人差。”
“子卉……”沐彦彬反握住安子卉的手,内心得到了些许安宁。
“彦彬,我们要忍,不管外面说什么都得忍,你要记住你是京城雅少,不能因为安浅夕的挑衅就失了方寸。她不是说了这几年都未必会回国吗?那么这几年里你要积累经验,积聚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顾子睿再厉害、阎非墨身家再丰厚,这里始终是京城。俗语还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呢,他们再有能耐,你们沐家和我们安家却是根基深厚,沐家始终是你的,而安家……老爷子老了,我爸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小夜也只是个傀儡,现在你我两家联姻,说到底安家还不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