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碰”的两声,我把目光移向声源。教室的后门在墙壁的反作用力和自己的惯性作用下又要原路返回,这时后门被一只脚抵住了。
脚的主人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
男生的肩上有两个负重,左肩扛着他染成银色的脑袋,右肩吊着双肩背包的一个带子,而且我猜他的脑袋比双肩背包重,不然他也不会以这种右高左低的姿势进来。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踢得椅子“哐哐”响,走进去后坐到椅子上,扭扭屁股让椅子摩擦摩擦,总算是坐正了。
他弄出的动静挺大,但是没有人因此停下了关注他,成绩好的沉默不语,潜心汲取知识;成绩差的几个躲在书本后面胡扯;成绩的不上不下的,摇头晃脑,一字一顿,装模作样地念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来!来!来!”这是肥音(回音)你懂吗?如此这般,就算是我这个新来的也不过像看猴戏似的,瞅两眼,腻了就不看了,该干嘛干嘛。
正所谓小心火烛,提防老师。又有云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关门,莫使师进来。银毛君他是只管自己进来却没有关门,这后门大开!这是多么危机的时刻啊,出去的老师随时都可能杀个回马枪,把后排干“正事”的同学搠个人仰马翻!
啊!勇者出现了,他那敏捷的步伐,他那矫健的身姿,他那大无畏的精神!这位不知名的同志为了千千万同志的利益,他挺身而出!快看!他已经把门关上了,这是历史的一刻,他完成了时代赋予他的使命!时代在召唤,我们应该牢记他的精神,学习他的精神,投身时代的洪流!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我不是在背古文,我这下真的是懂了什么叫“兴尽悲来”了,刚才玩得太欢脱,这下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哦哦哦!所谓心想事成就是这么回事了吧,后门又有动静了!先是开了小缝,然后钻出来了个光头……不、不、不是,那颗头有头发而且还不少,那是谢涛的头。说起来我刚来,不认识几个人,但是谢涛的存在感实在太高,没有什么交集却深深记住了他的名字!扯远了,总之我们的谢涛同学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原来老师真的不在场!放了心的谢涛猫着身子,潜入教室,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座位上,用他特别的技巧如此朗诵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嗯,很好,本来词就是用来唱的,只是没有留下五线谱之类的文献,谢涛同学将要把这一和音乐史上的遗憾补全!
好了不玩了,谢涛没有唱诗词啦,我自己在脑补而已= ̄w ̄=。
窗户外的老师飘过,吓得谢涛魂飞魄散,连忙用语文书遮住自己的脸,叶老师也发现了谢涛,知道他今天迟了个大道了。
老师从前门进来,笔直的向谢涛奔来。我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往谢涛那里看去,但是这却有一个谢涛以外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银毛和谢涛坐的比较近,他也许认为老师会顺道一起数落他——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给我去罚站!罚站!
我想了想,要是真的被老师这样数落的话心里那个烦啊!银毛同学也会这么想吧,瞧他那个架势:右拳撑住下巴,左拳平放在桌上,同时左臂因为紧绷的肌肉而略微上翘,目光锁死叶老师。总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要来什么来什么!
“谢涛!你怎么迟到这么久?”
“堵车!堵车!”谢涛摸着后脑回答道。
“堵车不是借口啊,好多同学都是坐车来的,他不是没有迟到吗?”
“是是是!我错了!”
“今天给我站一上午!我会不时回来,要是你没有站……”
“好好好!”
数落完谢涛后老师就走了。
几分钟后晨读就结束了,五分钟后上第一节课,内急的同学赶紧去厕所,不急的同学拉着基友一起去厕所开个短会。
第一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女老师,长得一般不说人也一般,就是站在讲台上照本宣科而已,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完全是稀里糊涂地度过了一节课。
下课时间想找林蛋大撸几把游戏王,他说十分钟太短,可能没打完就上课,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因为领导今年不怎么重视课间操了所以不用去做操,有三十分钟的自由时间,林蛋大建议大课间再玩。我完全同意他的建议,这节下课我们只是在聊卡片,比如:暗叛逆超量龙挺贵的。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这节课最大的看点就是林蛋大和龙老师的“斗法”了,然而“斗法”的牺牲者就是谢涛了,这叫他怎么玩他的宝贝啊!他心里一定想着快点换座位,最好是把自己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让他自生自灭吧,甭烦他了!
说起来教室里的确有个被遗忘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破烂的座位。
我本来正看林蛋大和龙老师斗法呢,银毛忽然站起来,就这么走了出去。
“有人说读《项脊轩志》者必为女子,因为他撷取生活琐事,并且借此抒发母子、夫妻、兄弟之情,而不是说什么国家大事,抒发的感情也不是赤心报国之类的壮志。我想如果项脊轩‘duang’的一下穿越到现在,你们看见的他是个弱气的小受,极有女装资质!所以啊他的大母责备他‘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这句话翻译过来便是:儿子,这么就不见你的身影,为什么整天默默的呆在这儿,真像个女孩子啊?但是骂是骂的,她出去的时候是‘阖门’,注释上是简单地说‘关’,但是我们学语文要推敲文字,‘阖’是一个很轻的动作,不是像同学们和父母吵架时样‘啪’的一下把门关上。这个一个字,一个细节就体现了大母对‘我’的理解与关爱,期望自己能考取功名振兴家族……”
下课了,我自然马上去找林蛋大打牌了。敏敏姐不会打,但是她看我们打,两个男孩嘻嘻哈哈地摆弄着几张破卡,至少路人是这么觉得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次再玩吧!”
“好的!”我收拾好卡片,真打算起身离开时看见了银毛。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儿的,只是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他看了眼黑板然后就这么走了,从后门出去,当然又弄出了老大的动静。
第三节是生物课,这是我前两天没上过的课,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样的,希望是漂亮的女老师啊,不仅人要长得靓丽一定要体贴学生,爱岗敬业……开玩笑的,如果老师真的是这么标准而格式化的人,那么就算是“好老师“至少对我而言也就那么回事了。
门口有一个老人在吹风。虽说是老人,人也不是那种头发白花花的老头,他的头发那是乌黑浓密,不知道有没有用霸王。咂摸着他的年龄有五十多岁快到六十岁了,再教上一两届学生他就可以光荣退休的老人。我想如果他知道我称呼他为“老人“他也许会很生气,因为他虽然有些年纪了,但是没有老人的那种“然而我早已看穿了一切”的淡然,隔着那厚厚的镜片我依旧可以看见他眼中燃起点的斗志。老曹写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最好来形容他了。
上课的铃声正式响起,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但是大家都还嘻嘻哈哈的,想我自己还在懊恼刚才明明觉得林蛋大设坑,但还是踩上去了,输了一局牌。
老人走上讲台,忽然间吼了声:“起立!”好一声狮吼,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震起来来了!
“同学们好!”又是一声吼。
“老~师……好……好……”稀稀拉拉,此起彼伏。
“没有精神!再来一次!”
“老师好!”
“这样好多了,大课间半个小时,大家把心收起来,准备上课了!”
“嗯……对了,”老师扶着眼镜四下巡视,“好像班上有个新同学啊。是谁站起来我看看。”
我站了起来,昂首挺胸,说道:“老师您好,我是新来的学生,我叫霍邪,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学习生活!”
“是个小伙子啊,长得倒是俊俏。我姓蒋,叫我蒋老师吧,可坐下了。”我坐下了,老师又接着说:“我说如果你在高三毕业之前都是在这个班的话,那么生物都是我来教的,那么你可得好好珍惜机会,我可是整个学校里生物教得——最好的!”说着自己给自己点了个赞。
有个同学“噗”的笑了声,蒋老师立马又反应了,对着不知是谁的某人说:“笑什么,我教了你们快两年了,好好丑丑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嗯?我说啊,这么一所开办没满十年的私立,能请到我这么个……”
“经验丰富!”老师扳下了拇指。
“思想进步!”老师扳下了食指。
“爱岗敬业!”老师扳下了中指。
“关心学生!”老师扳下了无名指。(没整齐,好不舒服斯基!为啥无名指有三个字啊!)
“幽默风趣!”老师扳下了小指。
我说也亏你只有五个手指,不然你还要说多少个优点啊!
“哎!一个手的手指太少了!“蒋老师他遗憾万分地说道。
得了,我服了您了啊!
“闲话说够了,马上进入课本知识讲解!马上要高二学考了,进度得赶完,但是我们班比较落后,我会讲的比较快,大家要认真仔细地听好啊!”
“内环境指的是细胞生活的液体环境。内环境由血浆、组织液、淋巴液组成,可以把这么些‘液’统称为细胞外液。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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