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正好是个难得的晴天,白晓宇换了身明黄色的衣服,看起来好像是阳光一样美好,她带着当归走进了那个病秧子开得包子店,安彦二字虽然还在,可是那人病的已经比昨天来的时候更重的,眼见着人都消瘦了许多。她们走进来的时候,他正靠在躺椅上昏睡,声音短促。好像每一次呼吸都是费尽了力气。
“老板,来一碟包子。”她有些不忍心打扰,声音低了许多。
“包子在后厨,你自己过去吧。”他翻了个身,没有起来的意思,白晓宇点了点当归。示意她过去看看那个男人。希望能够找出病重成这样的理由。
到底是世代行医的姑娘,无非是左右打量了几番,就知道这个病的深浅。她冲白晓宇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是神仙难救了。白晓宇会意,慢步进了后厨,灶台上的蒸笼里,包子还是热的,她拿了几个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当归小声的说。“小姐。这毒很不一般,如果早十天,我还有办法,可是现在,神仙也救不活。”
“我不用你救活他,甚至不需要你为了他续命。你要做的是让他看起来健康就够了。可以么?”她心里的想法虽然冷血。可是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是说,让他像个健康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归很奇怪,这么自欺欺人的方法,有什么意义么?“可以,但是,如果是现在,他还可以挣扎三个月,如果如您所说的用药,只怕,撑不过足月。”
“不碍事,他会同意的。”白晓宇笑了笑,把包子递给当归。“你先吃,我去谈谈。”
当归也没再问下去,一个女婢,最伟大的职业操守就是安静的听从主子的话,任何越俎代庖,都是背叛,都是不忠,都会把自己送进死亡,这就是一个女婢的未来不是么。
她安静的吃着包子,看着自己的主子,好像和那个人很熟悉的样子。
“还没死?”她调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昨儿来的时候,看你那个样子还以为撑不过今晚了,没想到,还能喘气,还做了包子。”
“咳咳……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随便把这个地方送给你……咳咳。”他挣扎着坐起来。“你啊,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是死也要守住这祖宗的家业,不会随便断送的。”
“我说了帮你,你又不肯,我有什么办法,跟你说了,我有办法能够恢复这酒楼的名声。”她冷哼了一声,倒了茶给了那个男人。“诶,你叫什么名字?”
“童少恭,咳咳……我都快死了,你问这些做什么?”他没好气的说,反而把白晓宇都笑了。
“怕给你收尸的时候没办法立石碑。”她嘴巴虽然不饶人,可是却仔细地为他擦了擦虚汗。“童家只有你一个独子?”
“是啊,童家只有我自己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酒楼保存下来,到死方休。”他说了说,就觉得自己身体虚弱了万分,只能努力的喘息着,想要恢复自己的体力。
“这么说,你并不需要我为你恢复名声了,你只要等死就可以了,哎,可惜了这么好吃的包子,以后是要没有了。”她笑的很鬼头,眼睛小小的眯在了一起。
“你到底是想怎样?”他懒得再反抗什么,干脆让她顺着说下去。
“我可以让你从今天开始,容光焕发,,恢复正常人的模样,这样,谣言不攻自破,你的酒楼生意就恢复了,那么,这安彦的名声就保住了,你说,你算不算是给祖上一个交代。”她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的表情。
“咳咳……你这个小姑娘是在逗我?……我这些日子求遍名医,都不能治好……咳咳……你就能解毒?根本就是找我寻开心……”他不相信的转过身,准备继续睡觉。
“我当然治不好,我只是想说,可以让你恢复正常人的样子而已,而且,我实话告诉你,这么做会加重你身体内毒液的扩散,你会死的更快,但是,我保证,你的死状不会那么难看。”她耸耸肩,虽然就这么下了死亡倒计时确实是个坏消息,可是,能够保住这个酒楼,大概对他来说,或许更有诱惑力。
“你是说,只是让我表面维持正常人,其实我的身体会更快的死亡?有多快?”他忽然很激动的坐起来,感觉并不像是个中过毒的人。
“一个月,至多一个月,我和当归也保不了你太久。”她认真谈话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下,很像是一个生意人该有的嘴脸。(未完待续)
欲上岁寒山
“一个月,就能恢复我们酒楼的名声,就能让我童家恢复声誉?”他好像不怎么咳嗽了,兴奋地脸上泛着红晕,好像生命的长短已经再无关系。
“如果是你,不能,如果是我,可以。”广告学最简单的定义就是在最短时间,把你最想告诉给别人的东西广而告之。
“好,只要你可以让童家的安彦包子恢复声誉,能够让我对得起列祖列宗,别说一个月,十五天也没关系。”他的眼眶泛红,可能是太过于激动,话刚说完,他就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得白晓宇都有些心疼,她转过身,不愿意去看他的样子,忽然,门边闪过一个身影,看样子有人在偷窥。
“好,那么快点开始吧,只要能够让童家变回以前的样子,怎么样都好。”他咳得脸色惨白,当归皱着眉头,看起来就算是让他一个活这么一个月,都是件不大容易的事情。
“好,那么我们明天再过来。”白晓宇笑了笑,放下银两就带着当归出来了。
回去准备医治这人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归虽然说可以做到,可是,其中的不确定却是极高的,她必须做到准确无误,甚至,可能还需要一些运气,才能真的保这个男人的身体。
而事实上,白晓宇并不了解她,甚至不能确定,她和普通的庸医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些她早就没有时间考虑了,她必须尽快去做这些,不然的话那个男人或许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有多少把握?”回来的路上,白晓宇的脸色并不好。
“三成。”当归叹了口气。“小姐,实不相瞒,他中的是白斩草的毒,那东西稀有奇绝的很。非苦寒之地的悬崖峭壁绝不会生长,所谓了能够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它自然而然生出剧毒。不过丝毫,就能让你死伤惨重,他虽然摄入的剂量很小,可是,时间太久了,毒剂只会越来越重。所以。我也没什么把握。”
“常听人说,有毒药的地方就有解药,是不是我们要是能到白斩草的生长地。就能找得到一些办法。”
“确实是这样,白斩草周围生长了一种小花,叫做芙兰,花虽然不大,可是能够解开白斩草的毒性,如果有它,我就有八成把握。甚至,他真的活下来也是不一定的,只是,那东西要到岁寒山才能找得到。”她叹了口气。“可是岁寒山离这里有七百里远,我们这么一天是不可能到达的。”
“好,你不必去管这些。明天一早。我自会带着芙兰回来见你。”
“只是……”
“只是什么?”
“那岁寒山并不安全,里面有很多飞禽猛兽。小姐为何偏要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如此冒险?”
“闲着也是闲着,没关系。”她们回了院子,三个丫头正在打扫房间,看起来其乐融融,倒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当归还想说什么,可是没有张口,自己身为奴婢的,自然不能阻止主人的决定,这就是她的命。白晓宇进了屋子,玉手在衣袖中召唤了一下,蓝宝和红姗便陪伴左右,准备去岁寒山看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顾家,宁哲寒刚到了台庆,就立即修书过来,无非是说了说关于七公子的事,但是单单是有那么一行,提及了有个姓白的姑娘,虽然是住在七公子的府上,可是,却和燕家皇室没有任何关系,还说这女人姿色虽然一般,可是,举手投足偏偏有那么几分特别的有趣之处,让人没办法不注意一丝一毫,虽然和苏安的绝色姿容无法比拟,可是,却是个活着的美人。
顾云熙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可是偏偏对一行格外介意,反复阅读,姓白,他想了想,那个苏安不是说过自己也姓白么?
不由得心里面还是有些激动,这些日子,人虽在府中,可是暗卫已经派到各地,只为了寻找一位和苏安容貌相似的女子,可是,百般找寻却并无结果,他虽未放弃,可是心里凉了几分,如今,单单是因为一个有趣,他就觉得她会是她,这世界上,美貌的女人何其多,聪慧的女子又何其多,但是有趣的女人,却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黑丑,你去台庆,查查这白姑娘的底细,罢了,你也认不出她,还是我亲自去吧。”他说了说,就咳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身子又弱了许多。
“公子,您身体不适,还是不要远行了,白姑娘若真的是咱们的那位,咱们终究会再见到她的,您不如把解药吃了,保重自己的身体。”黑丑跪拜公子,希望能够劝谏自己的主子能够好好活下来。
“不见她,毋宁死,没有她,我活着不过是苟活,解药又如何,心死身有何用?”他运作大小周天,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支撑到她回来,只要见一面就足够了,只要她还在,就够了。
“是。”黑丑知道劝谏是没办法的,他还是离开了。
那天自从顾云熙去了林慈莹的院子,说了那么一番,居然吓得她重病在床,几日没有起床,顾云熙自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过了,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这么吓唬她未免不对,趁这几天心情好,他自然是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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