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竟然敢背着朝廷私购房宅,还购了这么多!”益绛合上了盒子,“可是光是这些证据交不能够令到陛下严惩他,令他不得翻身,我得再找些证据才是!”
旁边的王希孟警惕地听着四周动静,“我看来不及了,他们恐怕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还是先撤吧。”
“好!那我们走吧。”她眼珠子转了转,就拉着王希孟回到后院的梯子处,“你带着盒子先上去。”
王希孟拿着盒子爬到了围墙上面之后,益绛大笔一挥,梯子就断了,王希孟看着她,“你……”
“你先走,我要留下来,再找找证据。”她转身就跑了进去。
家仆们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都赶了过来,王希孟只好先爬出了院子。侯在一边的画仙见他一人爬出来,急了,“她呢?”
“她又跑进去了!”王希孟也急得不得了,这个臭丫头,居然敢骗他!
益绛躲在黑暗中,看到众人都赶去扑火,她灵机一动,四处奔跑起来,每奔跑到一处,就大声喊叫起来,“不好了!贼人进来偷东西了!他们偷了许多的金银珠宝啊!”喊完又跑到另一处喊。
那边蔡京听到大吃一惊,连忙带着大队家仆跑到库房查看,益绛见他们上当了,连忙跟了过去了。
他们进了库房,却发现根本没有丢失任何财物,疑惑片刻,又冲了出来,今晚的怪象连连,丞相府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会到处起火,还有贼人胆敢进来偷盗。
益绛远远地看着,看来丞相府的财物都在这个库房里。蔡京爱财如命,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要查看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他们搜刮回来的财物。
只要获得搜查令,查封这个库房一定可以查出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狠狠地治他们的罪。
她默默记下库房的位置,正欲要走,迎面就走来一个男人,正是蔡攸,他看了她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是你!”蔡攸大喝一声。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蔡攸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大家围了过来,看到不过是一个小丫头,都非常惊讶。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夜闯丞相府,她肯定还有同党。
她见众家仆就要围上来,只能挥动画笔画了一条巨大的飞龙,飞龙把她围身边,挥动着尾巴,众家仆就被扫倒在地,她趁机跳上飞龙就腾空而去。
众人见到皆目瞪口呆!这小丫头竟然是个小仙女!
这个小丫头在洛阳时候就已经在龙门官署出现过,当时他震惊于她的绝世美貌,可是王希孟却说她是个傻子,但是今日看来,她必定不傻,只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仙子。
蔡攸原本想趁着此大好机会抓住这个小丫头,但是见她腾空而去,众人又不敢追,气得踢了一脚家仆,可恶,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她跑了!
无论她是不是仙子,但是只要是他看上了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
☆、情觉
益绛乘飞龙冲出丞相府,画仙就追了上来。画仙拈了个决,他们就一起稳稳地落在地上。
她惊魂未定,站都站不稳。画仙扶住她,她狠狠地叹了口气,“好险!”而后,看了一眼皱着眉毛的画仙,呵呵一笑,把他的画笔还了回去,“幸好没丢。”
画仙瞪她一眼,“还笑。”
她立马收住笑容,见王希孟也远远地走了过来,她立即也迎了上去,王希孟担心地把她围住看了一圈,确定她没事之后,才舒了口气。
她担心夜长梦多,建议王希孟即刻进宫将蔡京房契呈报陛下,王希孟看了她一眼,思虑片刻,“我可以即刻呈报陛下,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在你还没有恢复男儿身之前不可以离开王府。”
她明白他担心什么,“我答应你。不过我们现在最好分开行动,你即刻进宫,我有仙人保护,可以安全回到王府的。”
王希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带着房契进宫弹劾蔡京了。此刻,只有比蔡京出手更快,才能够打他个他措手不及。
徽宗见到蔡京如此之多的房契后,大为震怒,遂下令要辞去他的官职,后蔡京晋见徽宗竟无耻乞怜,令徽宗不忍,才把他贬到岭南去了。
“此等老匹夫,在官场多次沉浮,此次虽然被贬,说不定他哪天借助势力东山再起,那肯定会找你算账的。”益绛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王希孟见她愁眉不展,便拿笔逗了逗她,“有你此等女英雄在,我不怕。”
她甩开他的笔,“还闹。”
“此次虽然不能够完全扳倒他,但是也总算是帮王爷出了口气了。”他笑着收回了笔。
“你可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她瞪他一眼,就去看望尚在病床之上的赵钰。
王希孟耸了耸肩,此事他迟早也会知道,早点让他知道就可以早点让他做好防备,不让蔡京有反击的机会,何必隐瞒。
赵钰此时正侧躺在美人榻上看书,见到她进来,冲她微微一笑,她也傻傻地回他一笑,自己搬了张小椅子就坐在他的面前,看了他一会儿。
“你看什么呢?”赵钰大为不解。
她托着腮傻傻地笑着,“看到你没事真好。”
赵钰听到这里扬了扬眉,她对他的关心好像有些过于过分,毕竟他们二人相识不过几天,而且……他忍了忍,想问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她并没有察觉他的疑惑,起身帮他泡了杯茶,他看她泡茶的样子甚为眼熟,就说:“你跟我泡茶的方式倒是挺像。”
她呵呵两声,把茶送到他手边,他喝了一口,“就连味道也很像。”
她又呵呵两声,收了他手中的空茶杯,见他似乎有些发热,又转身去拿扇子,“我帮你扇扇。”
赵钰低头微微一笑,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就说:“这些事不好麻烦你。”
她以为他只是客气,笑呵呵道:“不麻烦。”
赵钰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书。她就一旁侯着,见赵钰并未搭理她,她也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看了一柱香功夫,赵钰见她并未想走,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不去找希孟?”
“找他做什么?”她竟头也没有抬。
“……”赵钰见她如此回答,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些天,她几乎是贴身伺侯着他,大事小事都一力承担,导致他的恃者们闲得发慌,都不知如何渡日。
闲得发慌的恃者们没事可做,只好坐在一起嚼舌头,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位貎美如仙的小姑娘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们的王爷总算近了一回女色,而之前引起他们各种猜测的那个少年便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王爷已近弱冠之年,倒是真应该立个王妃了。”一恃者显得一脸期待。
“皇家婚姻怎么能够由王爷自己作主呢,我看此事不可预料。”另一个恃者分析道。
“那至少是个妾吧……”
“这倒是有可能……”
他们嚼的舌根正好被立在窗边的赵钰听见了,他笑了笑,握了握拳。
正好益绛端着饭菜进来了,他就向她招了招手,笑盈盈地看着她,“辛苦了!”
她摆了摆手,“不辛苦。”
他坐了下来,也示意她坐下,缓缓地问道:“小红花,你和希孟……是否有婚约啊?”
她眨了眨眼,甚感意外地看着他,原来在他眼中,她与王希孟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没有啊。”
赵钰也甚为诧异,“那你们……”
她连忙摆了摆手,“我跟他只是朋友,什么关系也没有。”
赵钰闻此轻咳了一下,“可是我看希孟他对你似乎情有独钟!”
她两条眉毛都纠成线了,他怎么会这样认为,“不会吧!”
“哦”他甚感意外,他觉得他没有可能看错的啊,但是看着她一脸肯定的样子,他也怀疑起自己来了,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她对他的疑问也并未放在心上,依然伺侯他吃饭,她现在只是一心一意想把他照顾好而已。
可是很快,她又恢复成为男儿身了,不过,这也没有关系,这样照顾他会更方便。
赵钰见到他时,随意问了一句,“小绛,几天不见,你去哪儿了?”
她愣了愣,对了,自从他被庭杖打伤昏迷,她就没有以男儿身的身份出现过,这会儿要挑个什么借口好呢?
“他去帮你对付蔡京了。”王希孟大步从门口迈进来接了句。
赵钰听到这一句,脸瞬间沉了沉,“胡闹!”她吓得眼睛闭了闭,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生气,蔡京已经被贬去岭南了。”王希孟解释道,“虽然弹劾他的人是我,但是证据可是小绛找到的。”
“你……”赵钰不可置信,“你是怎么找到证据的?”
“我……”她甚为无奈地盯了眼王希孟。
这一次,王希孟倒是挺仗义,站出来替她说话:“他搜集到蔡京在汴京内购置多处房产的证据,所以才会能够扳倒他。”
“原来如此!”赵钰舒了口气,立在窗前思量了一会,说道:“蔡京人虽然贬到岭南了,但是仅凭这一点证据,恐怕难以扳倒他。日后,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只可惜……”她也叹了口气,只可惜那到晚上她没能成功闯入蔡京的库房,查探更多的证据。
赵钰投给她一个疑惑的目光,她心里一虚,又闭上了嘴。
“往后行事不可以再这样鲁莽!”他给了她一眼警示的眼神。
她轻声应承了。赵钰看着她,又是担忧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过半个月,赵钰的伤势大好,不再需要她贴身照顾了,她倒是觉得不怎么习惯。她想了想,现在可再没理由再留下来了,就向赵钰辞了行,前去图画院看望张择端。
张先生几个月都没有见到她,甚为挂念,连忙放下手中的画笔与她详聊,她一边与先生搭话一边为先生泡茶。
他们二人闲聊间,蔡京派人来跟张择端求画,并且一掷千金,张严词拒绝,不料来人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先生,他们为什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