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总觉的还是有不少疑点,我对花郎说:
“你醒来时,是什么情况?”
花郎说:
“我醒来时僧云大师、乔五爷、花生大师和小二哥都已经离开了,僧云大师给我用血魂族暗语留了指示,命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他们回来。我在这间厢房找到你时,你还在沉睡,而且似乎受到惊吓,在瑟瑟发动。”
我说:
“这么说,你也不知我们被背出密室的先后顺序?”
花郎说: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等小二哥回来,一问便知。”
我说道:
“佛祖、菩萨保佑:但愿花生大哥他们早一点平安归来。”
我们还在琢磨:“做功课”的真实含义,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一个毫无内功根基的人,步履还有些蹒跚。
接着有人敲门。
花郎不敢大意,立刻闪到门后,用手势示意我去开门。
我运气在手;一个飘花移莲,从床上直接到了门前,突然把门拉开。
门外人吓了一跳,吃惊的望着我,手中的东西险些给扔出去。
原来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衣,手中端着一个大食盘;里面放着两碗米粥,四碟小菜,一笼新出锅的包子和两个烤的金黄烧饼。
花郎出来接过食盘,点头致谢。
我问道:
“老人家,你可是乔五爷的管家吗?”
那老者摆摆手,从腰间摸出一个腰牌,递了过来。
我和花郎一看:黄铜腰牌上面刻着三红sè的个大字——六扇门。
………【第三十四章 乔家老宅】………
我疑惑的看着老者,寻常壮年一伸手就能推倒的花甲老人,怎么也是六扇门的人?难道如今的六扇门专门收养老人吗?
老者看着我不加掩饰的疑惑表情,一脸慈祥的笑了。
他说道:
“老朽确实是六扇门的人,不过不是捕头、捕快,而是一个扫地、烧茶的衙役。老朽年轻时就开始跟着乔五爷,说不上是管家,也能算个老仆了。乔五爷交代过了:二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老朽。”
花郎放下食盘,客气的问道:
“老人家有劳了。请问你平rì都住在这里吗?”
老者说道:
“这里平rì没人住,只有乔五爷本地的亲戚时不时来照看、打扫。我这次随乔五爷从京城来的,照顾乔五爷的饮食起居。”
花郎说:
“原来如此——老人家去歇着吧,我们吃完了就在这宅院里随意转转,等乔五爷回来。”
老者说道:
“好,二位随意走走,别离开这宅院就好——乔五爷也嘱咐过老朽,提醒一下二位。对了,我就在靠近大门那间厢房里,有事来吩咐一下就行。”
老者掩门走远了,我和花郎早已经饥肠辘辘,顾不上说话,一口气把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
这些在家时看都懒得看的食物,原来是这么香甜。
吃的饱饱的,我才觉得自己太有失大小姐的风度了,脸颊微微一热。
花郎忽然一本正经的说:
“花娘,你有一样功夫,我望尘莫及。”
我一愣,花郎是不是要夸我的轻功?
我问道:
“是什么?快说啊。”
花郎说到:
“你抢东西吃的功夫,我望尘莫及。”
笑闹了一阵,我们停下来各想心思。
花郎问我:
“还在想“做功课”吗?”
我点点头。
花郎说:
“想不出头绪,就暂且放下。我们吃的这么饱,也该四处走走了。”
乔家老宅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乔家祖上富有,盖了这大宅大院。不过,这老宅历经百年,并不见破败,有些地方可以看出近些年修缮过的痕迹。
刚才,又听老者说时常有人打扫宅院,说明乔五爷是一个很重视家族形象,或者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再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乔五爷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因为每一间屋子里的陈设,装饰,还有一些rì用的东西,都很古旧了。但是,还是完好的放在那里。仿佛它们就是为了见证时光的流逝,而存在的。
我和花郎尽量不去触碰那些物件,看到有意思的东西,就一起观赏一番。然后,品头论足,不亦乐乎。
我生在首屈一指的江淮盐商之家,奇珍异宝也看的多了,并不觉的有什么可玩赏的。或许,我是一个女孩子,对那些东西压根没有兴趣吧。
可是,乔五爷家的东西,我却看得津津有味。因为那些东西太平常了,只是寻常人家都有的东西。
一盏琉璃油灯,一个八角紫砂壶,一把折扇,或是一个抓背用的痒痒挠。
就是这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都规规矩矩摆放在各自的地方,没有人使用,却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花郎看着我出神的看着这些物件,忍不住笑了。
他说:
“看的那么专心,玉府没有这些东西吗?”
我摇摇头:
“玉府随便一件东西,都能把这所宅子买下来。但是,我还是不喜欢玉府的东西。”
花郎问道:
“那是为什么?”
我说:
“花郎哥,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啊。那我来告诉你:这些东西有一种世间的爱融在里面,玉府的没有。”
花郎明白,从前的我,表面是一个风光无限,无所yù为的玉府大小姐,其实内心只是一个没有娘亲,没有朋友,没有恋人的可怜女孩子。
花郎轻轻的用手揽住我的肩,我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恍惚觉得,我和花郎是一对恩爱的小两口,这里是我们的家。
走走停停,参观了几间屋子,我们来到了后院。
后院不大,正中有一个鱼池,里面游动着几尾锦鲤,几只乌龟,水面上飘着几片睡莲。鱼池边上立着一块白石,上面刻着莲池二字。
院子的东西两边,靠院墙种了一些常见的花木,北面是一座小屋。屋门紧闭,门上面挂着一块乌木的牌匾,上面写着:斋心堂。
我和花郎对视了一下——这分明是一个佛堂。
我们同时想到了那三个字——做功课。
我的心砰砰直跳——如果我的感觉是真实的,那么做功课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这里?——佛堂。
花郎拉住急于进屋一探究竟的我,让我后退几步。
他对我说:
“跟在我后面,你不是要我教你吗?记住:遇事不可莽撞,这是第一课。”
我还想做过鬼脸,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花郎轻轻推开佛堂的门,里面散发着檀香味。
我们走入佛堂,坐北朝南是一个佛龛,里面供奉着一尊黄杨木佛像,高三尺。佛像前是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香炉和一盘供果。
花郎走向前去,香炉里还有刚刚燃尽的香,供果上的果子也是新鲜的。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来上香,换供果。
供桌前的地上放着一个蒲草圆垫,上面被磨出两道发亮的跪痕,一尘不染。
花郎忽然蹲下身,细细的看着那圆垫。
我心想,一个蒲草垫子有什么好看的,正要转身看看别的东西。花郎站了起来,手里捏着一个东西说:
“花娘你看,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长长的头发,发丝尾部微微卷曲。
我不解的说:
“是一根头发啊,有什么奇怪的。”
花郎说道:
“准确的说是一根女人的长发。”
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头发?”
花郎说:
“我学过如何判断男人和女人的头发,这就是一根女人的头发。”
我看花郎捏着一根女人的头发,心里有些不快,我没好气的说:
“就算是女人头发又怎么样,女人也会掉头发的。”
花郎没理会我的醋意,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我们马上找那位老者问一下,打扫老宅的是男是女。”
………【第三十五掌 斋心堂(一)】………
我们走到前院,正好看见老者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说着什么;见我们来了,老者挥挥手,那个男人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快步出了宅门。
花郎问道:
“老人家,那一位是何人?”
老者笑着说:
“他是乔五爷的远房侄孙,叫乔仙林,本地人。平时就是他帮着打扫和照看老宅的。”
花郎接着问道:
“这么大的宅院,就他一个人打扫?”
老者说:
“说来话长——这个乔仙林也是命薄之人。父母早逝,没有兄弟姐妹,家境又不好;自己还老实巴交,至今连个媳妇都没有。乔五爷看他可怜,就让他专心照看老宅。每年给他五石米粮,十两银子,就算他不用做别的,也可衣食无忧。”
花郎问:
“这乔仙林每天都来清扫吧,我看每间屋子都一尘不染的。”
老者说:
“那是,他手脚勤快的很。也没人督促他,自己又擦又扫的;什么时候回老宅来,甭管去哪间房,都是干干净净的。”
花郎笑着说:
“他也是念及乔五爷的恩德呢。对了,他好像不愿和生人打交道啊。”
老者苦笑着说:
“这人木讷的很,你说十句,他顶多哼一下。这不刚才他来打扫,我说今rì不用了。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去买一些菜蔬鱼肉,中午过来帮厨。我这交代半天,人家总共哼哼了三声。不过,他做事情还算稳当。”
花郎又问道:
“老人家,你之前说这老宅平时没人居住,那乔仙林既然是照看老宅的,又要天天清扫;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呢?”
老者笑了一下说:
“他不愿住在这里,说是半夜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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