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复杂的设计,只为了一条无关紧要的通道,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综上所述,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这一切。
这个答案就是——当年血魂族的金鳞组为呼铁翼修造了培育药人“皮仙”的小密室!
虽然,花郎已经怀疑当年金鳞组有许多可疑之处,但是当他推断出这个结论时,还是被深深的震惊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合理的推断,索xìng可以更大胆的怀疑。
血魂族和圣雪域两大集团的秘密都藏在这乔家老宅的地下,那么乔五爷是不是也牵扯其中呢?
虽然,花郎没有资格了解当年血魂族高层选择在乔宅修造大密室的原因和细节。但是,僧云大师说过,乔五爷和血魂族素有渊源,并且修造血魂族密室也是和他商议好的——这说明乔五爷是得到血魂族上层特别信赖的。
如果乔五爷利用这一点暗中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倒是有很便利的条件。
花生大哥听完花郎的分析,说道:
“你刚才提到的金鳞组是怎么回事?”
花郎说:
“那是当年我族在扬州府设置的一个机构,负责暗中建立我族在江淮地区的势力。”
花生大哥说:
“可知现在还有没有当年的成员在世?”
花郎说:
“十年前的一天,金鳞组去执行一项命令,结果全组核心成员一十二人全部失踪了,生死不明。——这也是我族一大悬案。后来僧云大师来主持扬州局面,多年来一直在调查过此案,也不知有没有一点线索?”
花生大哥说:
“僧云大师既然奉命彻查此案,一定知道更多的消息——比如:当年金鳞组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还有没有其他知情人?”
花郎说:
“我只是一个小小学童,对本族的机密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我想,要想查清此事,必须要求助于僧云大师。而且,我族特使大人也在扬州,他必定可以给与更多的指导。如果大师你觉得会泄露圣雪域的秘密,我们可以不提皮仙的事,只说那间小密室可能是培养药人或蛊虫。”
花生大哥沉思一下,说道:
“既然这件事血魂族也牵扯很深,那么理应让僧云大师知道。我刚才也是只顾着圣雪域的利益,太执著于相了。其实,依靠药人得道成仙,本来就是邪门歪道的手段。以我所见,毁掉一个女子的灵魂,来求得自己的长生,其结果只会早入地狱。”
我听着花生大哥的话,想起亲眼所有那皮仙的惨状,不禁泪眼模糊起来。
我擦了一下眼泪,愤愤不平的说:
“那些炮制药人的人,简直是丧尽天良,如果他们也能成仙,那就没有天理了。”
花郎说:
“世间本来就有许多不平事,在你眼中十恶不赦的事情,在某些人眼中却是理所当然——他们的执着可以抹杀一切做人的良知。”
我愤怒的说:
“这些人根本就是恶魔,人尽可诛之。”
花生大哥念了声佛号,说道:
“以恶报恶,那岂不是和恶人一样?除去恶人心中的魔xìng,才是佛家正途。”
我似懂非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问花生大哥:
“花生大哥,你和呼忽儿同为大巫王的弟子,你们的天分也不相上下;呼忽儿他对蛊术的沉湎与rì俱增,你为什么会出家为僧呢?”
花生大哥笑了笑说:
“因为我师父炎果闭关前说过,圣雪域一rì有蛊术,他就一rì不出关。开始我并不理解师父的意思,因为蛊术是圣雪域祖祖辈辈的信仰,是我们所有力量的源泉,是圣雪域雄踞一方的支柱。”
“那年,我在无极界中了呼忽儿的金花蛊暗算之后,发誓要苦练蛊术,至少不输于这个曾经的首座师兄。我一面继续追踪呼忽儿,一面也搜集各种奇药、异虫。”
“有一天我在一个无名雪山的冰洞中躲避暴风雪时,发现洞内有一头冬眠的巨熊。我饥寒交迫,本想杀了巨熊,食肉寝皮。不料那巨熊却突然惊醒,我险些葬身它腹中,耗尽气力才结果了它。”
“巨熊倒下后,我刚要缓一口气。谁知从它口中竟然窜出一条透明的小蛇。我躲避不及,被它咬中。小蛇咬了我之后,并不逃跑,反而想钻入我的体内。”
“我突然明白,它原来是藏身在巨熊体内的一种蛊虫,因为存活的时间太久,所以长成了一条蛇那么大。难怪冬眠的巨熊会突然醒过来,那都是因为蛇蛊的控制在起作用。”
“蛇蛊失去了宿主,拼命想钻入我体内,试图把我变为它新的宿主。它不知我天生特异的体质,对蛊虫有一种本能的防御。蛇蛊进退两难,我也jīng力几乎耗尽,只能勉强抵抗,却无力去灭掉它。就这样胶着了一天一夜,眼见就要被耗死在这无名的洞穴中。”
………【第四十七章 苦行圣僧】………
蛇蛊无sè通明,其状若蛇,但却并非蛇类,而是多足的毒虫演化而成。譬如:蜈蚣、千足虫之类。天下毒虫数以亿万万计,然而真正能变成蛇蛊的微乎其微,是异常的罕见的蛊虫。
花生大哥jīng力和体力早已耗尽,只凭着求生本能,抵死抗争蛇蛊的入侵。
人和蛊在一线生死间拉锯,无论哪一方稍有放弃之心,立刻会魂飞魄散。
暴风雪在洞外肆虐,冰洞里的温度也降得更低了。
一开始,花生大哥还可以靠着巨熊尸体取暖。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的骤降,巨熊彻底变成了一只冰熊。
因为体温的不断流失,花生大哥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这让他更觉加倍的艰难,一方面要对抗蛇蛊,一方面要对抗幻觉中温暖的景象。
这种温暖的让人昏昏yù睡的感觉,比酷刑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极限已到,元神就要出窍的那一刻,花生大哥忽然看到了师尊一身麻衣站在自己面前,洞外吹来的风雪都不能掀动他的衣角。
在圣雪域,只有师尊的药、医、蛊术才当得起真正的三绝;连和师尊作对的护法都私下承认:炎果的智慧和修为是圣雪域百年仅见的。
炎果师尊的幻象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指了指地面。
花生大哥忽然心念一闪,师尊指的不是地面,而是那只冰熊。
蛇蛊无法在低温下活动,所以它拼命要钻入自己温暖的体内。
降低自己的体温就可以冻结蛇蛊。
花生大哥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爬出洞口,暴雪很快将他埋没了。
他和蛇蛊都彻底被冻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生大哥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又躺回到洞里。
一个同样来洞中躲避风雪的苦行僧救了他,那苦行僧不修边幅,也看不出年龄到底有多大。
花生大哥吃了些苦行僧的干粮,渐渐恢复了体力。他发现,同样的得救的还有那条蛇蛊,它被苦行僧放在怀里用体温暖着冻僵的身体。
花生大哥慌忙对苦行僧说:
“那不是一条普通的蛇,那是一只很可怕的蛊虫,你快把它交给我处置。”
苦行僧笑了笑说:
“我知道这是蛇蛊,我也看得出来你是蛊师。”
花生大哥一愣,问道:
“难道高僧也习蛊术吗?不知道平常在哪里练蛊?”
苦行僧摇摇头说:
“昨rì种种,譬如昨rì死——昨rì之事,和尚已经淡忘了。”
花生大哥说:
“高僧不愿提,弟子不会多问。可是这蛇蛊的厉害,高僧不能掉以轻心。它一旦苏醒入体,绝难驱除。弟子不愿看恩人遭难。”
苦行僧说:
“你且听听着蛇蛊的故事吧——它本是雪山热泉旁的一只百年雪蜈蚣,本应在山岩泉水间自生自灭。却有一rì被一位年轻的蛊师发现,并把它捉回去练蛊。那蛊师自知能力不够,怕浪费了好材料;于是,求一位老药师帮其练蛊。蛊虫练有小成,果然厉害,却是难以驯服。一rì趁蛊师不备,反噬其主,侵入了蛊师的体内。”
“老药师用自己身体做诱饵,替年轻蛊师拔出蛊虫;自己却因中蛊而癫狂,整rì漫无目的的疯跑,结果被一只巨熊吃掉。蛊虫也因此进入了巨熊的体内,一直到被你杀死为止。你说,是蛇蛊害人,还是人害了自己和万物呢?”
花生大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苦行僧接着说道:
“如果我把蛇蛊交给你,你必定加以利用。看得出你的天赋很高,一定是同辈蛊师之中的佼佼者。如果你得到这条蛇蛊,你的蛊术会如虎添翼;但是你的魔xìng也将随之壮大,等你想要控制时,已经为时已晚。”
花生大哥争辩道:
“人为万物之灵,万物理应被人所用。我圣雪域世代以蛊术为尊,我师尊炎果大巫王蛊术冠绝天下,却心地仁厚,怎么不见半点魔xìng?。”
苦行僧说:
“你应知人xìng有善恶,为善不易,为恶不难。只要你有yù望,有恩怨,就会为自己的私念而伤害别人。你又怎么知道炎果闭关弃蛊,不是为了驱除自己的心魔?”
花生大哥愣住了,他想起师尊闭关前所说的话,难道师尊的行为真的如苦行僧所说的那样吗?
他问苦行僧道:
“那么你有心魔吗?”
苦行僧说道:
“我之所以选择修苦行,就是自知心魔难除。”
花生大哥说:
“既然如此,那蛇蛊一会儿苏醒,侵入你体内,激起你的魔xìng该如何是好?”
苦行僧说:
“这你不用担心,和尚会和蛇蛊一起坐化,灭魔于心中。”
花生大哥大惊道:
“高僧万万不可,即便你要救蛇蛊的命,也不用搭上自己的xìng命啊。”
苦行僧说道:
“你不用着急,这里面有因果,我一说你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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